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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勇】深冬·落雪时节(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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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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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篇文文很催泪啊啊,所以把它转过来给大家看看~~
原作者:落影陌殇
2L放文,嗯,考虑到文文紧凑性,所以这次,未完之前请勿茶楼,谢谢合作~~
送TA礼物
1楼
2012-03-18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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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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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飞花雪
皑皑雪落,簌簌无痕。
饮尽悲欢,拂袖去,只有香如故。
2楼
2012-03-18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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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21 02:5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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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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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雪落无声
>>>>>>
深冬的天门山,清清冷冷戚戚。
才是一场冷雨过后。许是时节未到吧,山林里虽寒冷,却并未下雪,反是一片萧瑟。草木枯萎,落花入泥---毫无生气的一副景象。
然而,那满山遍野的光溜溜的树木上,枝头处,竟然冒出些许白色,细微难见。若不是自习观察,根本看不出来这小小的白色,白得纯净,白得空灵。
“是梅花吧!”凝望了许久,飞雪阁上的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狂风撩起他漆黑如夜的衣襟,男子放下酒杯,等待对面女子的回答。
桌边的女子并未开口,只是随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安静而温柔。那黑衣男子不禁怔住,悄悄瞟着女子。一袭浅蓝的长衫,手挽九尺白缎,飘飘欲仙。那女子的脸庞生的小巧玲珑,削尖清瘦,雪白的肌肤令人羡慕。最叫人移不开眼的,乃是女子的明眸,如一汪秋水清澈明净,睫毛细长,投下一道似有似无的阴影,宛若神仙中人。
这,便是武林第一美人,名震江湖的玉蟾宫宫主,蓝兔。
此刻她坐在玉蟾宫飞雪阁之顶,眺望四处的梅树---这是她命宫里的宫女们种下的。她原是爱着夏季,爱着那漫天飞舞的桃花的,因而中了一林的桃花。然冬季,桃花早已谢去,倘若这山里枝桠上一整个冬天都光秃秃的,那多不好!所幸栽上些许腊梅,等幽香泛开,方可为天门山增添几分生机美丽。
蓝兔顿了顿,朱唇轻启:“是啊,我命人种下的。”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似是赞扬地轻声道:“嗯,很漂亮啊。”
蓝衣女子嫣然一笑,美目流转:“黑小虎,这梅花还没开呢,怎么就说它漂亮?”抬手指向零零星星的白色,她温柔地笑着,亦如当年那个沉静优雅的少女,几度荣华不谢。
对面坐着的男子,一袭黑袍,颀长的身形,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正是魔教少主黑小虎。听过她的话,黑小虎沉吟:“一叶知秋,见微知著。那些零碎的美丽,已经告诉我即将到来的满庭之芳。”
蓝兔默不做声,低头举起酒杯,看着黑小虎。黑衣少主愣了愣,却又回过神来,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的相撞。酒杯是青花瓷做的,杯壁被人精雕细琢过,呈现的是一幅雪中腊梅图。那梅花朵朵开放,栩栩如生,甚为逼真,一时间仿佛飘荡出了四溢的幽香。
蓝衣宫主浅酌一口,酒的香醇在指间环绕,微微醉人。
大风刮过,萧萧瑟瑟。深冬,还真是冷啊。蓝兔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忽然间感觉身上衣暖,回头看,不知肩上何时多了一件黑色外衫。再熟悉不过了。蓝兔吃惊地抬头,果不其然,对面的黑小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冷列的风如刀子一般刮在他脸上,将那苍白的脸吹的通红。
“黑小虎!”她惊愕地叫起来。他居然一瞬间就发觉她很冷,居然在那一刹那就把自己的黑袍披在她身上,而她,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就好像他一直坐在那儿,不曾移动半分似的。
“你这样---会着凉的!”她迅速起身,欲把身上的黑袍还给他,却被黑小虎一手按住。“天冷,你身子虚弱,给你保保暖。不用管我。”捕捉到了蓝兔眼中的担忧与慌张,黑小虎淡淡一笑,解释道。
“这怎么可以,”秀眉轻蹙,女子垂下眼帘,硬是不答应他,嗔视男子,“你怎么老是不懂照顾自己?都已经深冬了,很容易着凉的!你要是病了怎么办?”
语气严肃认真,隐隐约约有责备之意,还有一丝关怀。
黑小虎起身,强忍大风凛冽,连忙摆摆手,劝道:“我身子骨强硬,没什么大碍。”
见他几次三番退却,蓝兔心知自己无法说服他,也不再勉强,叹气:“好罢,那么我们进屋吧。反正酒也喝完了,去阁内坐坐,暖暖身子。”
“好。”黑小虎点点头。
3楼
2012-03-18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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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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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宫主!”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呼喊,一袭紫衣撩开珠帘,冲到暸望台上,手里抱着一个小炉子:“宫主,紫兔冒犯了,外面风大,请您和少主进阁内休息吧,紫兔这就去生火。”
不等蓝兔反应过来,紫兔便把那手炉塞到她怀里,入手之烫,烫的暖融融的。
蓝兔柔声笑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罢,她径直走到壁炉边,点燃里面堆积的柴火。冬天空气冷得令人窒息,而柴火潮潮的,难以燃烧,蓝兔聚齐起内力,送入那一点火星,火在一瞬被点得及其旺盛。
炉火里的烟冲了出来,呛入她的口鼻。“咳咳……”蓝衣女子捂住嘴,继续方才的动作。紫兔迟疑片刻,没有退下,而是上前扶住蓝兔:“宫主,您身子虚弱,还是让紫兔来吧。”说罢,拉着蓝兔后退。黑小虎忽然上前,淡淡开口,却不知是对谁说话:“歇歇吧,我来好了。”
一股刚强的内力冲入火堆,将那一摞柴火烧得通红。
“谢谢。”蓝兔颔首。
紫兔这才注意到宫主身上披着的黑衣,似乎,是黑小虎的呢。少女睁大了眼睛,然而并未说出什么无礼之言,知趣地说道:“那么紫兔就先退下了。宫主,若是要出门,请告之紫兔帮您准备准备。外面就要下雪了,还请宫主小心身体。”
“紫兔告退。”恭敬地弯下身,紫衣少女缓缓退下。蓝兔猛地开口:“紫兔,你说---外面要下雪了?”
“是。已经有些零散的雪花飘落了。”紫兔低头回答。
下雪了?真快啊。蓝衣女子抓紧了肩上的黑袍,深吸一口气---果然,连呼吸,都是如此艰难,冷,痛。那么,远在长安的他,会不会也很冷呢?脑海中浮现出一抹白色掠影,血色长剑。[你,还好吗?]下意识地,蓝兔在心底悄声询问。明明知道那个白衣男子无法回答,她依旧抵不过心底那一点思念,反反复复,不住问道。
瞥见蓝兔怅然的神色,黑小虎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口微微一滞,但依然扬着嘴角,佯装若无其事。
蓝兔挥挥手,示意紫兔退下,随即走向窗边,掀开帘布。
鼻尖上凉凉的,她抬手触碰,手里只剩一滴晶莹的水,仿佛是谁的眼泪,玲珑剔透。原本黑压压的天空此刻似乎亮了不少,有些刺眼。白色的绒花,簌簌落下,寂静无声。下雪了啊。蓝衣女子勾起唇角,雪,很漂亮呐。
“蓝兔?”身后传来低低呼唤,黑小虎穿着单薄衣衫走来。炉内火明明灭灭,温暖灿烂,映照着他英俊的脸庞。黑衣拂动,蓝兔回头,浅浅一笑:“你看,外面下雪了。”
“是么?”黑小虎把头探向窗外。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如花一般纷纷扬扬,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覆盖堆叠在苍茫大地上。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落入温暖的掌心,却在顷刻之间化为一滩清澈的水。
雪就这这般脆弱而倔强,只肯落入冰冷之处,越是冷冽,越能存留,反倒遇到温暖,就会消失了。春夏秋冬渐次,天气,总有好转的一天,阳光,总有一日会回返,普照苍生。既然如此,为何每年的冬季,雪还是不断地坠落,落入这凡尘之中?明明深知最后的结局,为什么还是不顾一切地落入人间呢?
“大概是因为心底的执念过深吧。”一句轻盈的话语传入耳中,像是在解答他的疑惑。黑小虎抬起头来,恰好对上女子如三月晴空的眼眸。
微微一怔,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蓝兔回答:“你看着手心化为雪水的雪花,都出神了,那眼神,很伤感呢。”语气平平常常,轻轻松松。[其实,我心底也有同样的疑惑呢。黑小虎。]
“这样啊。”黑小虎心中情愫复杂,不知如何作答,于是随口应了一声。二人都不再说话,趴在窗边静静望着漫天飞雪,笼罩天门山,一时间,无法分辨出,林间的白色,究竟是雪花,还是腊梅。
雪在窗外徘徊着,照亮深邃的天空。
4楼
2012-03-18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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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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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蟾宫宫门处,积雪千里,放眼望去,白茫茫的无边无际。
门前落花入泥,化为尘土,安静地长眠大地,等待来年的春阳。
“走了,”收回目光,黑小虎回头凝视蓝衫佳人的眼眸,轻声嘱咐,“你多保重。”
蓝兔沉默片刻,一时无言。究竟开不开口呢?望着眼前伫立的高大男子,她皱了皱眉,几次欲开口吐出疑问,但又生生忍住。他孤身踏雨来天门山看她的艰难步伐历历在目,他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自己一人忍受寒冷,他孤独的背影烙在雪地里她记得。黑小虎,仅仅是为了她,等了一生一世。那么,该问吗?会不会,伤害到他呢?
蓝兔思绪万千,虽故作镇定,却被细心的他看出了端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令黑小虎心中一痛。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他对她不变的心意她已然了解,那么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呢?莫非,是问那个人的消息么……眼中雪亮的光芒霍然消失,黑衣少主的脸色渐渐黯淡。
“什么事?”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仍然装作毫不知情地问她。
“嗯……没事。你多保重。”她吞吞吐吐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问了。毕竟,眼前这个冷面人,是为她,最终才险些付出自己的性命。不论如何,白衣人和黑衣人之间的仇恨未解,她不可以伤害任何一方。
黑小虎负手立在厚厚积雪上,拂去她衣裳上沾湿的雪花,终于还是问道:“蓝兔,你还是---不愿和我走吗?”
蓝衣女子苦涩一笑:“走?去哪儿?”
“哪儿都好,天高辽阔之处,四海皆可为家。忘却一切烦恼,享尽人间滋味。”
这样的对话,演练了千百回,每一次不是被她巧妙地避而不答,就是那一句回答:“抱歉,我不可以。”
从她十八岁,他十九岁以后,他便在年年深冬之时,前来天门山看她,问她,等她的答复。一等就是五年,她却还是那个玉蟾宫宫主,七剑之冰魄剑主,他仍是那个隐退江湖的魔教少主。
他知道,被拒绝是必然的。因为这个女子心有所属,央求再多也是无效。
他也知道,那个白衣剑客,也曾问过她,愿不愿意随他去长安。
本以为她回答应的。谁知------
5楼
2012-03-1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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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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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那年冬天 ]
虹,从一个清俊潇洒的少年侠客,到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江湖上无人不晓,哪家的姑娘不想嫁给他呢?论谁,都抵挡不了这样的请求啊。然而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却一心一意地喜欢身边到红颜知己。黑小虎那日躲在屏风之后,偷听虹猫和蓝兔的对话。
“蓝兔,随我去长安吧。”他听见长虹剑主向她发出邀请。这样的话,该是用尽了一生一世的勇气才问出来的吧?虹猫不知道那个绝美少女的真正心意,鼓足勇气,才开口询问。
黑小虎屏住了呼吸。蓝兔对虹猫的情感,他最清楚,就是为了虹猫,她一次次地放开他伸过来的手。蓝兔,应该会答应吧?
心底传来尖酸的嘲讽,刻骨的疼痛。原来,所有的坚持不过是白费罢了。一切都付之东流。虹猫都向她表白心意了,她也会携手想去了吧?抓紧衣襟,苦苦一笑,索性闭上双眼,阻断视线里的一切,然而脑海里,满是她的笑靥,他一生的痛。
室内陷入沉寂。倏尔,他听见一声清冷的回答:“和你一起去长安御剑楼么?对不起,虹,我……我做不到。”
黑小虎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写满了震惊。她、她说什么?她说她不愿意同虹猫一道离开玉蟾宫去长安么?她,拒绝了虹猫么?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啊……她那般关怀虹猫,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如今虹猫都开口了,为何她不答应呢?为什么呢?
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解与狂喜。不解的是蓝兔的淡淡回绝,喜的是虹猫带不走蓝兔。看来,虹猫只是一厢情愿喽?那么他魔教少主,还没输呢。还没输。
白衣男子的手停在半空,僵持着那个牵动她的姿势,许久尴尬地一笑,收回手,恢复往昔的温文尔雅,淡漠沉稳,咳了咳,笑意里忧伤无奈:“哦,我只是说着玩的。蓝兔宫主当然不能抛下玉蟾宫不管啦。没事的,我只是开个玩笑,抱歉。抱歉。”
似乎一时乱了阵脚,虹猫连声道歉,就好像真的伤害了她一样,重复着,转头跑开。“虹猫!”一直沉默的蓝兔瞬间拉扯住他,话音轻颤,带着一点点哭腔,不过掩饰得很好。“虹猫,别走!你要去哪里?”
少年茫然地望着天际,已经深冬了啊,雪,簌簌地落下,绵长不断。少年决然甩开她的牵扯,冲入了风雪间,留给她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许久,他才探出头来,注视着少女清瘦的身影,面朝虹猫离去的方向。黑小虎思忖片刻,终于,轻轻上前。
而在他触及少女的前一刹,忽然听见一声低低的啜泣。蓝衫少女双手捂住面庞,泪水从脸上滑落,从指间流泻下来,无声地哭泣。追不上他了,终于追不上了。虹,就这样走了。
他终于明白,她还是在意虹的。否则怎么会哭呢?怎么会等待虹走后,一个人默默流下泪水呢?
原来,就算蓝兔拒绝了虹猫,也不代表她会一如既往的微笑了。
那么蓝兔,既然这么伤心,为什么不答应他呢?黑小虎悄无声息地退回原处,离开了她的身畔。蓝衣少女跪在地上,把脸伏在臂膀间,安静得如一座冰雕,毫无声息,却有滚烫的水珠,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他第一次,没有上前安慰她,而是离开了她。
因为,他终于发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即便那个白衣少侠和她不再有任何瓜葛,他,也无法看清楚她的内心。
6楼
2012-03-18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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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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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虹猫回到了长安御剑楼。御剑楼从七剑合璧以来创立,以虹猫为首,维护中原武林的和平安宁。七剑各自有志,自然倘若不受到天命的召唤,是不会走在一起的,纵使御剑楼的存在是为了维护江湖,纵使这是七剑生来的使命。莎丽和大奔只求平平淡淡生活,于是双双回到金鞭溪生活;达达一家在十里画廊赏花邀月,相濡以沫;逗逗门下弟子三千,他正忙着传授医道;跳跳更喜好游侠生活,于是一个人游览山水,勒马天涯。她呢,自然是要打理玉蟾宫冰魄流派的。
于是,七剑各奔东西。相聚的时候也有,但多是为了调节武林秩序,亦或是平叛。从头至尾都在执剑的,就只有一直在江湖风雨中心的虹猫了。
黑小虎清楚,蓝兔也清楚。虹猫一定会选择这条路的。于他而言,向来是天下最重要。所以,他不会留在这里。
但出乎黑小虎意料的是,虹猫似乎忘却了那日的不快,忘记了蓝兔的拒绝,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临走时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好像是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虹猫说:“蓝兔,听说黑小虎每年冬天都来看你呢。那么每年的仲夏,桃花开的时候,我来玉蟾宫看你。”
何必呢……蓝兔目送他离去,白衣胜雪,融入天地间。渐行渐远。
虹猫当真每年的仲夏都会过来。陪她赏花,陪她论诗,陪她舞剑。一年又一年。
黑小虎记得,他埋头冲入风雪的时候,正巧是深冬,落雪时节。
那时虹猫离开蓝兔的时候。也是他黑小虎,每年来看蓝兔的时候。
他虽然和七剑不再是敌人,但固然有自己的去向。他很想留在蓝兔身边,但是他知道,这样只会给她徒增伤感罢了。留下了是个麻烦,倒不如一年一见。每年深冬,踏雪寻梅,听她的琴声,喝她的醇酒。这样遥望,就,足够了吧?
虹猫和黑小虎,交替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仲夏,深冬。不论何时,都不给她寂寞的机会。这样,就很好了吧?
而他却每每在临走之际,都会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他知道,她怎么可能答应呢-----连虹猫都拒绝了,更何况是他?但是他一直在问,坚持了下来,一年,两年,五年。而虹猫,似乎仅仅问过一次吧。
7楼
2012-03-18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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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小虎,我……”时光拉扯回现在。蓝衣女子略一沉吟,犹豫不决。
黑小虎蓦地明白了。明白,她仍然会以搪塞虹猫的谎言作为理由,来回答他。“我不可以。我不能丢下玉蟾宫不管。”
倏尔,蓝衣佳人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眼角是无奈的苦涩:“我不可以。黑小虎,我不能丢下玉蟾宫啊。”
果然,还是这句话。黑衣男子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被生生撕裂,痛彻心腑。蓝儿,你不知道吧。那天我也在呐。我知道你如何回答虹猫的。原来,你连对我换个借口都不愿意啊。我们两个受的待遇,就这么相同么?那么我五年来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呢。
“对不起。”蓝兔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淡淡一笑,反正,也习惯了这样的拒绝了。
于是转开话题:“虹猫呢?他最近怎么样?”
蓝衣女子摇摇苍白的脸,勉强笑笑:“不知道。他已经几个月没有音讯了。听说长安出了什么大乱子吧。”
没有虹猫的消息么……黑小虎陷入沉思。难道那边真的很忙,忙到他虹猫抽不出一点儿时间给蓝兔回信?不至于啊……
“我会帮你打听打听的。他应该没事,就是很忙吧。”掩住内心的思绪,黑小虎颔首,淡淡安慰蓝衣女子,“呐,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蓝兔。”
“等等!”
蓝兔冲上前来,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她莞尔一笑,变戏法似的抖出一件深蓝色的披风,不由分说地替他系上。“你的那件,在战火里烧毁了。这算是我还给你的。”
小心翼翼地系好,蓝衣女子退后几步,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雪花落在黑小虎的肩头,他诧异地回想蓝兔方才的举动。深蓝色的披风,就好像从前那件一样。蓝兔,这些天来一直在缝制这件披风么?手工这样精致,就和从前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心中涌起一种感动。黑小虎终于笑了。
“路上小心。”翻身上马,披风在空中划开一道痕迹,雪花抖落,勾勒出一道细白的线条。一旁的女子柔声叮咛,将缰绳递给坐在鞍上的他。他温暖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纤纤玉手,点点头。
驾着马,调头,没入雪里,转瞬不见。
蓝衣女子在树下伫立着,凝眸处的黑衣蓝披风已经暗淡,远去。她垂下眼眸,任凭雪贴上脸颊,冷涩的风儿不曾离开。黑小虎,你还是那么执着,五年来面对我一次又一次的“不可以”,却还是微笑。
[我,欠你的,该怎么偿还。]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忧伤惆怅,略显疲惫。
远方,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8楼
2012-03-18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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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的四月,人间芳菲已近,桃花正盛。
桃林里,白影红光,一闪而过,翩然落地。长剑。白衣。碧萧。正是长虹剑主虹猫。
他举起剑,挥舞。顷刻之间,桃花漫天飞舞,芬芳十里。一个优雅的旋转,他停下,单脚点地而立,长剑指天,剑锋上染满桃花的香气,醉人心脾。
“蓝兔,你看我这剑法,如何?”虹猫翻转手腕,只一眨眼的功夫,剑便回鞘。他俯身拾起一地落花,完好无损。
一旁静观的蓝衣女子上前替他拭去汗水,一脸浅笑盈盈:“虹猫,你当真是练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地了。真令人望尘莫及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男子亦是一笑报之。阳光下的他宁静美好,如时间最纯净的人一般。少年时的清俊青涩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俊美无比的脸。成熟,却不阴暗、世故,容色白净,却不憔悴。在他身周,仿佛散开一道暖阳,照亮所有的黑暗。
就像是光。
虹猫调侃道:“怎么,冰魄剑主的武功可是武林一流的啊,怎么还需要本公子来教授呢?真是不敢当啊。”蓝兔脸色微微泛红,问道:“这套剑法叫什么?”
“还没想好名字呢。就是某日兴起,随意乱舞,就有了它。”虹猫语气倒是随意,忽然话锋一转,温和平稳,“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
“我?”蓝兔怔怔,望着一树的落花。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花正盛。深深浅浅地红进来,染浸桃林边的溪水,淡淡的粉色,柔和醉人。该是桃汛吧?蓝衣女子缓缓走到溪边蹲下,裙裾沾染落花。指尖触碰流水,荡起层层涟漪,水中她的浅影摇摇曳曳,一下碎了,又凝聚。捧起一汪清水,嗅嗅,似乎还有桃花的芳香,淡淡的。
落花年年随水流去,去而不返。早年不入江湖时,读过不少古人写桃花的诗,大多是掺杂着些许哀伤。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最终流水不返,流年逝去,唯有千千百百的孤独之人苦苦追忆,低吟万千愁绪。蓝衣女子起身,睫毛轻眨:“叫[流吟]吧。”
“流吟?好名字。流吟剑法。”也不问缘故,白衣男子笑意不减,点头赞许。想来这些年不必戎马沙场,她的生活也清净了不少,闲暇的时候,该是读了不少诗吧?他侧脸注视着女子的容颜。褪去了年少的俏皮活泼,她更加沉静温柔,宛如书香世家的一位大家闺秀,而不是什么江湖侠客。真的,变了不少呐。
蓝兔款款走过来,倚靠在桃树下,任由暖阳洒在身上。
“虹猫,最近的事情,是不是很多啊?”迟疑许久,她还是问了。
白衣男子顿了顿,故作不明白:“什么事情?”
“江湖上的事情,”蓝衣女子淡淡解释,“你瘦了很多,这几个月来也没有什么音讯。我打听过,听说长安的动乱,很难解决啊。”
“哦?嗯,还好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回答,更像是,一句安慰。白衣男子心下一惊,然而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她怎么知道了?男子皱眉,神情严肃,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消失。
她,不曾注意。
蓝兔显然不相信:“是么?那么我送去的传书,怎么不回呢?”
“我……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传书啊。”虹猫有些惊讶地反问,“你送来了吗?”
“什么?没有收到吗?”蓝兔也是有些错愕,声音抬高了几分,那么,那十几封信,她苦苦构想的许多文字,都是白费喽?是因为鸽子送信途中遇到了什么波折么?可是,飞回来的鸽子脚上,信筒都已经空了啊。所有的挂怀,就这样如石子沉入大海,毫无音讯了吗。怎么可能呢?难道……
“算了,可能是鸽子把信弄掉了。”这也许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蓝衣女子低声道,不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安慰虹猫,还是来安慰自己。白衣男子没有作答,深知自己撒下了谎言,已然无法挽回。
是的,他的的确确是收到了蓝兔的传书的。娟秀的字迹,优雅的文字,穿过那层薄薄的宣纸,浓重的墨香,仿佛看见她回眸一笑。可是,他一封都没有回。因为没有时间去思考儿女情长。长安动乱如水一般波及四周,很快就会蔓延开来,甚至颠覆武林的平静。历经过风风雨雨,大起大落,他这个御剑楼楼主,七剑传人之首,定要承担一份责任。
9楼
2012-03-18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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め蓝夕忆雪の
忆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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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人被暗杀,深夜有人纵火……种种事件纷繁至极,扰乱他的生活,彻彻底底将他平静如水的心绪打破。如果不制止,恐怕对不起天下了。所以,他没有考虑其它,开始了与不知名的敌人的周旋。查出了幕后主使,居然是京城四大家族的秦家,他却没有正式与对方宣战,只因为御剑楼的实力还不够,他,担心出现什么纰漏。之所以没有告诉太多人,只因为他怕传到七剑的耳朵里,让其他七剑传人替他担忧。
反正闯荡了这么多年,什么困难没有遇上?每一次他都可以逢凶化吉,想来这样的问题,一人独挡,也是无所谓的吧。
他心底泛起一丝愧疚。没有想到,为了天下,他,可能要负了她啊。
蓝兔瞥见虹猫深邃的眼神,心知他有所苦衷,于是改口道:“没事就好。对了,你能不能教教我这剑法?”
安然自若,静如止水。
白衣男子在阳光里微笑,如同融化的雪,单纯美好。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被四月晴空之下的灿烂光辉淡化,如若虚幻。
蓝兔抬起身子,欲从依靠的树下走出。“啊!”忽然间,听到细微的裂声,女子低呼,回头看去,原来是树枝的一角挂住了她长长的衣袂,一时间动弹不得。蓝兔黛眉轻锁,俯下身想把衣襟拉出来,岂料随意一动,衣服便撕开一道口子。
“怎么了?”虹猫见状,走出树荫,踩着柔软的花瓣,停在她身边。
“衣服被挂住了。”蓝兔无奈地解释道。
虹猫凑到她身后一看,一根曲折的树枝,把她水蓝色的衣衫挂住。正想说什么,虹猫突然看到衣襟被撕裂之处,水蓝色里露出少许雪白,耳根蓦地一热,血气冲上头脑。“怎么?”蓝兔看向他,俊俏的脸上似有尴尬的神色,脸颊通红。她瞬间明白了他看到了什么,头脑一阵轰鸣,力道加紧几分,想速速脱离束缚,却被他抬手按住。
“我来。”
依旧是沉稳淡漠的声音,虹猫制止了她的举动,俯下身,却够不着那树枝。试了几次,仍然无济于事。看来,方位不对啊。
“冒犯了。”虹猫转身面向蓝兔,凑近女子的耳畔,轻声回道。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心跳,漏了几拍,女子睫毛轻眨,一双手却伸来,环着她的肩,触向被勾住的衣服。她的脸一下子涨得潮红,身畔男子的神情却十分认真。
唇角轻轻荡漾一抹浅笑。无声无息。
蓝衣女子很配合地蹲了下来,给他留足够的空间。他耐心地、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在枝桠上的蓝色衣袂,双臂架在她肩上,就好像……
就好像,睡在他温暖的怀抱。
10楼
2012-03-18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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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近来可好?”
仲夏转瞬即逝。已经是冬季了。黑小虎照例来访,饮完酒后,走在梅园里。
这样的习惯,坚持下了,六年了。蓝衣女子心怀感激,却无从表达,温柔回答:“天门山一切都平平静静,我挺好的。”
“你呢?”见他久久不言,她补上一句。
黑小虎举着素白的伞,撑过她的头顶,避开风雪,闷声笑笑:“也挺好的。”
勉勉强强寒暄几句,又陷入了沉默。蓝兔找不出任何话来谈论了。这些年来,即使会面的次数那么少,他与她,也难以说上几句话。或许,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在时光拉扯之下遥远了。又或者,他们已经是对方的知己,无需太多言语,就可以互相了解?
赏梅,赏雪,是历来他们相见后所做的事情。退出江湖纷争多年,她也增添了不少雅趣,渐渐地,执剑的次数愈来愈少,她开始钻研琴棋书画。少了血雨腥风,也少了刻骨铭心。这,究竟是幸福呢,还是悲哀?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黄昏下的雪,映着夕阳的影子。林间静谧无声,影影绰绰。入夜月下的雪,暗香十里,月华似水,落梅幽香。
黑小虎撑着伞,牵着她的手穿过梅林。冬季腊梅正盛,亦如四月桃花争艳一般。只是梅花只会绽放在雪中,桃花独独面向阳光。
穿梭过寒霜,夜里幽香袭人,冷冷凄凄。雪渐渐小了,但仍在下,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平坦稳实,不忍踩上。风儿抖抖梅树,抖下一叠积雪,夹杂着几篇花瓣。白,全是白。
蓝衣女子站在伞下,伸手弹开覆盖花枝的厚重积雪。墙角树枝梅花,迎着寒风怒放。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花飞雪,万里天。夜色苍茫,清裳舞动。借着微弱的光芒,蓝衣女子挥舞白缎,轻盈飘荡,卷起一地落花,白茫茫的一片,如轻纱笼罩全身。
这样尽兴的舞,倾国倾城,震慑了一旁观看的黑衣男子。他凝神望着女子绝美的舞姿,恍若隔世。人,影,花,雪。美丽,却不妖娆;沉静,却不寂寥。恐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没有谁的舞姿可以比的过蓝兔吧?无需盛大的装束,华美的场景,仅仅一人,就可以沉醉千人。这是缘分,还是运气呢?他居然有幸,可以看见这样的她。
心怦怦跳动。那么,虹猫呢?在四月阳春,桃花纷纷,他是否也看过?
就这么想着,他没有注意,蓝兔也没有注意,暗香疏影的深处,正有人踏雪而来,发出簌簌的轻响。那脚步声进了梅林就停了,直到蓝兔舞完,一道白影掠过,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前,毫无痕迹。
长剑。白衣。碧萧。
雪里的白衣男子冲她莞尔一笑。她怔住,身后的黑衣男子也停滞片刻。
白衣隐在雪里,梅花,落雪,白衣,混杂交织在一起,令人无法辨别。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强忍一股莫名的情绪,守在她身后。
蓝兔脸色苍白,不知何时,黑小虎的伞已经遮在头顶。
是他?他怎么来了?蓝衣女子惊诧不已,对上他的眼眸,居然,是那般坚定。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白衣男子笑得安静,对着她伸出手去。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不待蓝兔和黑小虎提出疑问,虹猫径直开口,眼角的余光淡淡,却没有看蓝兔,扫了一眼,便停在了她身后为她撑伞的黑小虎身上,瞳孔骤然缩紧。深冬的寒风撩起他垂落耳边的发丝,定格一瞬。
“虹、虹猫?你怎么来了?”她语无伦次。
雪下的白衣男子淡淡反问:“你是觉得,我是一个不速之客么?”
“不,当然不是。”平定下心绪,蓝衣女子见他态度似乎很严肃,不禁有些慌张,担心他会误解。黑小虎沉下脸来,冷冷地盯着前方男子。这个虹猫,不是说过仲夏来看她的么?深冬过来做什么?是想从他身边,把蓝兔带走吗?冷哼一声,他嘲讽地看着白衣剑客,等待下文。
虹猫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冷定。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淡淡微笑,白衣浮动,宛若夜色里散落的雾气,有些不真实。
11楼
2012-03-18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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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紧张起来。
蓝兔心知,虹猫此刻放下御剑楼的重务赶来,怕是有什么要事。呼吸节奏渐渐平缓,她轻轻的声音穿过飞雪,传入他耳中。
“虹,有事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么?”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平静的话语,从白衣侠客口中再度吐出。算是邀请她吗?该不该答应呢?若是从前,她定当不假思索地走到虹猫身边,但,记忆里的伤疤,久久无法愈合。身畔的黑衣男子不言不语,举伞的手冻得通红,她忽然就看见他在暴风雪中归返的模样。年年都来,年年不断。每一次面对她的婉拒,黑衣男子霸气不减,仍然不懈地,坚持了太久。今年,是第六年了啊……
那么她此次该如何面对?
风雪夜。白梅谢。雪,仍在下。梅树里,虹猫和黑小虎迎面相视,黑袍,白衣,对立分明。
她眼中光芒流转不定。一个是阴,一个是晴;一个如仲夏暖阳,一个如深冬寒雪。
她叹气。看来注定一生纠葛,一世恩怨。
对不起,黑小虎。我一人行路这么久,就是不想伤害你。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也知道你承受了多大打击。
既然我注定要因为虹猫负了你,倒不如---先好好补偿你。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安慰你,还是把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好。”
一个字,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像是无奈的叹息。
蓝衣女子淡淡点头,不去看虹猫的表情,转向黑小虎:“黑小虎,你••••••”
“我走。”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冷冷把话接下去。冰冷如雪,不可猜测。
蓝兔蹙眉:“我不是---”
“我明白。我暂时回避一下。”
他没有听下去她的解释,语气稍柔一些,然而依旧毫无起伏。他扫了一眼伫立雪中的虹猫,将手中的伞塞到她手里。
“拿着罢。”
不等她分辨什么,黑小虎转身离开,冲入雪里,头也不回。决然地离开,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亦如当年的虹猫少侠。虹猫曾经对她伸手,黑小虎也是一样。然而她都拒绝了。最终,无论白衣黑衣,都湮没簌簌飞雪里,任她千呼万唤,也留不住。
不同的是,黑小虎离去时,她的眼角干干的,没有泪痕。
但,眼中却写满深沉的愧疚。
她举着伞,目送黑衣男子渐行渐远。
梅花之余冬季,就如桃花之余夏季。梅花的雪白,在她心里,却还是输那阳光下的浅粉。
只因在人生的起点,她与黑小虎,就生生错过。
梅花树下,白衣男子淡淡微笑,笑意里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12楼
2012-03-18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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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小虎离开梅林,没入雪中。
暗香远去了,只剩茫茫无涯的积雪,千里纷飞。抬眼处,山峦连绵起伏,空寂浩荡。
他忽然就很想冲上最高的峰顶,去聆听最高空风的声音。
那么高那么远。风儿一定很寂寞吧,它毕竟不是太阳,给不了任何人温暖,只能带去寒冷而已。那一抹蓝影,最终,果然也选择了面向阳光,独留背后风的剪影,分分寸寸,细细碎碎。
这样也好吧?这个善良的女子一直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他人的微笑,这次,她有足够的勇气切断彼此间的丝缕,挣脱束缚,他为何不替她高兴呢?
可恶!
一掌向前,劈向虚空,掌风溅起一地雪花。黑衣飞旋,伴着雪花。几近癫狂。
咦,这是---
掌风扫下,出乎意料地,传来一声“喀擦”,似乎是什么东西断裂。他停下来,捡起地上的物体。
那是一根折断的树枝。枝桠上光秃秃的,埋没雪地。黑小虎环视四周,不禁哑然。
这里原来是桃花林么?就是他拼命逃避的、她与白衣剑客的空间吗?
苦涩一笑,黑小虎终于支撑不住,萎顿在地。
“少主大人!少主大人!”
黑小虎回头,竟是锦离---虹猫在御剑楼的副手,他曾经见过她。可是,锦离为何会寻到这儿来?
黑小虎淡淡问道:“什么事?”
心里却暗暗吃惊。待来人走近后细细一看,果然是锦离。可是虹猫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身边并无侍从啊?
大概是跟随虹猫多年,这丫头也渐渐养成了处事不慌、临危不惧的性格。虽然他此时已经不是七剑的威胁,却曾经是;纵使不是七剑的对手,却与虹猫有着深仇大恨。这一点,武林中人皆知,正道人自是拥护虹猫的,但是也不敢小觑黑小虎。毕竟黑小虎可以和四剑打成平手。而这个女孩,居然径直走到他面前,从容不迫,直视他的双眼,不带一丝其他阴暗的情绪,倒也难得。
“楼主吩咐我把这样东西给您。”锦离捧出一个白色的锦囊,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什么东西。她将锦囊递到黑小虎面前,不卑不亢道:“但是少主,您现在不能打开。至少不能当着蓝宫主的面,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蓝兔?眉头蹙起,他冷冷反问:“为什么?”
“楼主说您看了里面的东西,自然就知道了。”
黑小虎接过锦囊,软软的,如同一团白色雪。“既然是虹猫给的,为什么连蓝兔都不可以看?”
“楼主吩咐锦离交给您而不给蓝宫主,包括只有您可以看其他人不能,这缘故,少主看了锦囊自会明白。”锦离低头平缓解释。
心知多问也无用,黑小虎将锦囊收入,淡淡点头:“行,没问题。”
锦离道:“好。另外,希望少主可以对楼主带锦离前来一事隐瞒。请少主放心,这么做绝对不会伤害到您。锦离告辞。”
虽是请求,却是一种不容商榷的语气。黑小虎望着锦离随风飘去的背影,暗自讥讽。虹猫,你调教出的好手下!令我居然无从拒绝呢。
眼眸里泛起冷光。
---什么声音?
蓝色披风一转,面向声源。他苦苦一笑。
白色雪雾里,白衣自然是容易忽略的。可那一抹蓝影,就格外醒目。甚至,有些刺眼。
如空谷幽兰。如午后阳光。并肩而来。
虹猫不曾开口,他也把脸别向别处。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冰凉的手将她拉起。手的主人显得憔悴苍白,笑容还在,但是笑得勉强、疲惫。
“走。”
“什么?去哪儿?”
蓝兔回望雪中桃林里的白色身影,语气平淡:“他想看看桃花林,我们走吧,去飞雪楼等等。”
“看桃林?”搞什么鬼,大冬天的又没有开花,桃林怪凄凉的,他虹猫发疯了么!还有,他们刚说了些什么?怎么神色那么奇怪?
满腹疑惑,而白衣男子已经默入雪林。蓝兔点点头,倏尔,又补充一句。
“嗯。一个人。”
13楼
2012-03-18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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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虹楼主已经在玉蟾宫宫门处了。”紫兔道。已经催了三次了,蓝兔却仍在埋头干着自己的。
“我知道了,请他再等等吧。”不咸不淡的回答,蓝兔将几枚茶叶加入茶杯里,打开柜子寻找着什么。紫兔懊恼:“宫主,您真的一定要送虹楼主么?还为他泡茶?他那样对待宫主---”
“紫兔,别说了。”将水兑入,蓝衣女子淡淡打断紫医少女。
紫兔怔住。许久,叹气:“可是宫主,您真的不介意吗?”
擦干水珠,蓝兔反问:“介意什么?介意他要成亲了?介意他有了真正的归宿?”
“我不介意。就算他这么做,我也理解。”
“紫兔你瞧,这也许是报应吧。我想我是爱他的,但我害怕伤害到黑小虎,所以迟迟不给虹猫我内心真正的回应。时过境迁,人的心再执着,也会被时间磨去棱角的。
“我为他高兴,也祝福他。我想,虹猫倾慕的那位女子,顶胜出我太多太多,至少不会让他等那么多年啊。
“往昔的都过去就没事了。现在,我不会因为选择他而伤害到黑小虎,同时他也得到了幸福,依然足够。”
灯下女子脸色白净如雪,风化不逊少女时期。沉静的容颜,清丽无双,眉目如画,青丝如瀑,只是少了过往的一份灵动俏皮。灯光映照着她绝美的脸,恍若隔世。
跟随她多年,见她如此,紫兔的心疼得难忍。虹猫明明是爱她的,爱得深沉,如冬日里的阳光,宁静又不张扬。如今雪夜造访,就是为了告诉她,他要成亲了么?放手了吗?那么,宫主,你该失望才是,哪怕一点点。
然而,她却亲自为他泡茶,送行。她没有挽留,因为那是蓝兔本来的性子。她亦没有流泪,反而浅笑道,『我理解他。』
莫非缘分就这样尽了么?莫非宫主为了两全,最后却失去了原以为的真命天子么?为什么!
有几行泪,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滑落。少女吸吸鼻子,赶忙擦拭泪水。
蓝兔转过头来,柔声道:“紫兔,怎么了?怎么还不去传话?”
“没有,紫兔想和宫主一起去。外面雪大风大,您安排少主在绘烟轩里休息,那么就让紫兔给您撑伞吧。”蓝兔想一个人给虹猫送行,止住了知道实情后暴跳如雷的黑小虎。宫主,应该是很坚强的吧?既然如此,她也不可以脆。
蓝兔停顿许久,点点头,浅笑无痕:“傻丫头。”
白衣男子踱步许久,终于,蓝兔匆匆赶来。
“紫兔,你去照看黑小虎。这里交给我吧。”端过紫衣侍女手中的茶盘,蓝兔弯起唇角,拍拍她的肩膀。“傻丫头,别为我伤心了。未来的路还很长呢,我可以用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去等,总可以等到幸福的。别为我担心啊。”
紫兔愣愣,眼泪顺势流了下来。她也努力回蓝兔一个笑容。
“嗯、我、紫兔明白了。”
“去吧。”
“是。”紫衣少女后退几步,深深低头领命,转身离开。
一直伪装的笑容终于装不下去。蓝兔怅然站在原地。
真的可以,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去等待吗?
她不知道。
缓缓走到长虹剑主面前,不曾问候一句,举起茶盘:“喏,路上风大,暖暖身子吧。”
虹猫瞳孔收紧,那一双明澈安静的双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从未出现过的深。
他抬头,静静注视着她。
于是,捧起茶盏,浅酌一口---好茶啊。不愧是蓝兔,手艺好如当年,而他,隔了这么多年,再次体验到。却是,最后一次了。
他踏着漫漫风雪而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以后每年,不用等他了。
她听到后,生生定住,不言不语。半晌,微微一笑。
[我知道。已婚之人还过来看我,难免会遭人揣测。]
[蓝兔,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傻瓜。反正你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归宿,我呢,为你高兴。那女子,很好吧?]
[嗯?是啊••••••很好。很漂亮,很聪明,很善良。]
14楼
2012-03-18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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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21 02:4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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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
一盏茶香,一盏愁。饮尽悲欢离合,爱恨情愁。入口是醇香而温暖的,润过干哑的嗓子,却感到钻心的殇,心,似乎焚烧了起来。
杯子里一滴不剩。虹猫轻轻将它放回,那一瞬间,蓝衣女子顿觉手中沉沉甸甸。自此后,她心底的执念,也随风散了。
怪不得,虹猫去年迟迟不来信,怪不得,要对她撒谎。原来是要娶亲了,顾不上她啊。
怪不得。怪不得啊。
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但是她握紧拳头,狠狠要求自己---不许哭!不可以脆弱!
不论结局如何,都应该怀有希望。
“蓝兔?”他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蓝衣宫主摇头,说,我没事。
虹猫的眼睛还是深不见底的迷离,雪夜里格外悲凉。帘卷残雪,风起云涌。到了告别的时候了啊。在她看来,他会幸福一辈子不是吗?和他所谓的妻子相敬如宾,登上武林神话的巅峰,是不是?若真如她所想、又或者说,她真如这样想,那,就好。
可为什么,有很多画面浮上头脑,挥之不去。
蓝衣女子迎风而立,九尺白缎随风飞舞,宛如飘然大雪。
记忆里的影子,重重叠叠。少女时期的温婉秀气,到成年后的雍容沉静,不论如何,印在脑海里的,都还是桃花林里桃花树下盈盈微笑的蓝兔。
虹猫淡淡开口,打破沉寂:“流吟剑法的最后一式,我终于练成了。叫做[三世逐雪]。”
“三世逐雪?”蓝兔抬起头,发丝上有多多碎雪,“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虹猫淡淡一笑。
长虹剑出鞘,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光华万丈,反而带着一些幽蓝。虹猫说过,这套剑法本是为她而创的,因为,只有阴柔之身,才可以将其发挥到极致。
一地雪飞,环绕白衣男子身边,剑如风,幻化出道道幻影,他凌空飞跃,等下一秒,光影仍在原地旋转,而他已落到另一处。
“第一世,循雪而来,人去楼空。”似是叹息的声音从白衣男子唇中吐出,伴着剑光,回荡虚空。
“第二世,雪夜人归,对饮高歌。”
手腕翻转,剑法忽然凌厉起来,震起四周落雪。
“第三世,流光浅逝,落雪成白。”
忽然间,风霜雪雨,在男子的剑气下飞速旋转,他忘情地狂舞,深冬里他的身边,开出千千万万多白色花儿,投下,影影绰绰一片,转瞬消逝。
就如梦里花落。
白衣。长剑。
待一切散尽,恍若隔世。蓝兔缓缓上前,无言,却一笑。
他曾经说过,流吟剑法唯有阴柔之身才可以发挥到极致。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眼前的白衣男子已经做到完美,甚至有一点悲凉了呢?
收剑。上马。虹猫坐在鞍上低头平静问道:“可看清楚了?以后,我恐怕不能教你了。不许忘记哦!”语气轻快,似乎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分别。可谁又不知道,做御剑楼的楼主,所付出的太多太多,没有时间考虑其他,更没有时间到天门山来。
白衣男子眨眨眼睛,雪地上的她微微一愣。多像当年执剑天涯的那个少年,清俊,沉稳,温和如阳光一般。
她终于笑了。
“嗯。我一定好好学。你放心好了。”
虹猫点点头,长舒一口气:“好好照顾自己。告辞。”
她指尖轻颤,但还是佯装镇定,将缰绳递给他---这场景如此熟悉,令她回想起送别黑小虎的场面。可是,这次的送别,她竟觉得,有种诀别的意味。
“保重。”她退后几步,端详着勒马的他,轻声回应。
对面的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架!”马踏飞雪,溅起幻花千层。
她有一次站在天门山上,看着眼前渐成白茫茫的一片,默默浅笑。远方的人走得更远了,余留空寂。
山回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15楼
2012-03-18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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