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卞白贤面无表情的用湿毛巾给女人擦拭身体,旁边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女人华丽的衣物和首饰,他想要这些东西和女人一起消失,一起接触冰凉刺骨的泥土。他心目中的母亲就是一起肮脏,龌龊,卑鄙,下流的代言词,他最看不起的人就是母亲。
卞白贤恨妈妈。恨到看到死去的妈妈内心竟冒出一丝喜悦。
卞白贤,你是变态。卞白贤看着妈妈苍白的面孔内心骂自己。但这不能怪他。
卞白贤收拾完一切属于女人的东西,看了看手表,竟已经是黎明时分了,揉了揉酸痛至极的双眼,卞白贤站起身打开房门。将女人沉重的尸体一路拖着走到后山,然后摸黑的把女人埋成了一个小山包,想了很久要不要写块木排,类似于XXX之墓,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冷笑了下,给妈妈写这个,就等于骂人,他以前听人说过,叫什么,“婊子也想立牌坊”,卞白贤忙完一切拍拍手就回了家,他心里还是很纠结的,但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养的猫死掉了的样子。
卞白贤就是因为知道母亲有一天会自杀,才那么恨她。
院子里的小孩年龄都差不多大小,这个年纪该上学了。
度庆洙以为卞白贤这种冷血的人是不会上学的,但他还是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了卞白贤。他就坐在很角落的地方,上面有高墙挡着,只有一扇细瘦的玻璃,阳光挣扎着从那里照射在卞白贤瘦小的身躯上。度庆洙歪着脖子看他,这一看就是好多年。
度庆洙不信巧合这种事情,但确实有这种事情的存在。同一个院的四个小孩,就他和卞白贤被编进同一个班级,度庆洙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因为爸爸妈妈最近都开始叫他不要接近卞白贤。卞白贤个子生的很瘦小,坐在第一组的第一个,度庆洙那时是最高的一个,老师看了他二话不说就给分到第四组的最后一个。
总共就四个组。度庆洙和卞白贤连起来就等于平分了教室。
度庆洙隔着重重人头伸长了脖子看卞白贤,看了半天卞白贤也不往他这儿瞅几眼,度庆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的垂下了脑袋。
卞白贤好象特别受老师欢迎,度庆洙已经发现这铁一般的事实了,所有老师在同学回答不出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叫这个坐在最前排角落的男孩子,即使他从来不举手。度庆洙也觉得卞白贤特别神奇,怎么这么聪明,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卞白贤的妈妈。
他爸爸肯定又有钱又很聪明。
度庆洙得意洋洋的判断着,然后就听见老师点了自己的名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回答对老师的问题,好让卞白贤也大吃一惊。度庆洙自信的笑着,老师看着课本问他,“度庆洙同学,上来抽默一下生字。”度庆洙上去的时候走路步子特别大,好象还看到卞白贤笑了笑,他捏起粉笔做好了准备。
“第一个,贤惠。”
度庆洙蒙了,卞白贤的贤要怎么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