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残留在大地之上的阳光,如同高贵的红天鹅绒地毯一样从三足鸦脚下铺开,明明昏黄的月已经挂在半空,似是不甘放手的日轮仍强硬地匍匐在地与夜月相争。
若是抬头必然是已能看见点点星光,低头所到之处却还留有残阳光辉。
那个时候,奴良鲤伴不经意地昂首向天空望去,然后深深的黑色进入了眼帘。
在山岚的煽动下飘浮在空中的黑色长发,发丝上凝结的血块反射出红宝石般的色泽,披在身上堪堪盖住大腿的华丽和服也早已沾染血污,白皙的皮肤上有蚯蚓爬过一般鲜艳的痕迹。
只是当奴良鲤伴跳上山崖的时候那恍惚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一地堪堪能被称作尸体的碎块。因为强烈的血腥味皱眉后退的时候踩上了滑溜溜的圆形物体,低头却发现那是被挖出的眼球,粘连其后的肉块看起来极为鲜嫩。
曾在书上读到过一种酷刑名为凌迟,一开始是将人杀死并剁成肉酱,后来变得愈发残忍,身受此刑之人在受满一千刀之前决不能断气,因此就有了明明腰腹以下都已成森森白骨却还在苟延残喘的不能称为人的生物。
此情此景自然不能称之为凌迟,那行刑者并未有足够耐心将刀下人骨肉分离。
转身欲离开时发现摊开在血泊里的文书,显眼得过于刻意。
即使如此奴良鲤伴还是伸手拿起已经看不清字迹的文书卷起收入怀中。
那么他是否可以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无论到那时指向自己的会是怎样无情的刀刃。
因为方才那人略略偏头之时他看到了幽蓝的光芒,那是被污染的宝石发出诱惑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