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好不容易来了自己想要的公车,少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赶着上班的人们明明比自己晚到却还要挤在前面上车。于是少女落在整个上车队伍的最后,刚刚上去车门就立刻关上启动,少女有些站不稳。
投了币向车尾走去,发现早没了座位,少女便乖乖握住公车上的吊环站定,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提袋。
新年刚刚过去没多久,学生们还在放假,反之上班族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现在是八点多钟,正是大家赶着去上班的时间,但是作为学生,大可以在家里睡懒觉。想到这里,少女很想打个哈欠,但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车辆颠簸,少女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收回了目光。公车冷不防地刹车,少女后面的人撞了她一下,少女便向坐在双人座靠走道那里的大婶扑了过去,但幸好即使停住。
“哎呀,小姑娘没事吧?”大婶格外关心,抬头看向少女。少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大婶听闻后探探头看看公车行进到了哪里后,似乎确定自己快到站了,于是站起身说:“姑娘你坐这儿吧,我要下车了。”站起来的同时,大婶还拉了少女一把,把她按到了座位上。
“唔……谢谢……”少女坐下后,腾出手来先捂住嘴巴,然后才冲大婶道了谢。
公车到站后,大婶果然下了车,提着一筐的蔬菜。
这时少女才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并不像什么上班族,更不是清早起来采购的家庭……呃,主夫?而是戴着耳机一直看向窗外的少年。
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的那两种设想,少女捂着嘴的手没有放下,偷偷笑了笑。少年大概从车窗的玻璃也看见了少女的奇怪举动,偏过头来疑惑地看看她,少女这才敛起了笑容。
啊……讨厌。牙又疼了。早知道就不要笑了。
少女鼓了鼓嘴,内心暗暗发誓“从现在起一定不多说一句话”,为了防止牙疼。
可惜少女刚刚下定了决心,手机就不应时的响起。少女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后开始犹豫要不要接听。
对方是自己的闺蜜,没准没什么大事。不听也罢。
可是要是老师利用班里的联络网通知某些事情呢?比如说放假延迟一周?……虽然这个不太可能。
话说如果自己接了电话不说话的话,对方会作何反应呢?总之现在牙疼的厉害,不能说话。
就在少女的思想还在来回徘徊之时,对方就先挂断了电话。
少女在心里长长呼了一口气,舒心了。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响起,全车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少女这里。
这次少女果断地按下了“拒绝”键,进入信息,开始对方发短信。
——有什么事短信说,别打电话。
快速按键编辑好短信,确定了收件人后,少女按下“发送”键。等了四五秒,手机却显示发送失败。
糟糕,欠费了吧?
打电话给人工台,被告知确实欠了一日元后,少女愤懑地挂断。
接着,手机又响了……全车人又开始看自己了……
“那个,”旁边的少年也坐不住了,摘了耳机指指少女手里握着的手机,“你不接吗?”
少女摇摇头。少年也没再过问,继续扭过头去看风景。
少女又拒绝了,没过多久手机还是响了……
“嘶……”少女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想着“真是遇人不淑啊,这人到底有啥事非得这么执着地打电话给我啊”,一边从提袋里翻出了纸笔。
——帮我接一下好吗?我写什么你就跟对方说什么就好了。
自己一直有一个怪癖,出门必带的东西是:手机、纸巾、钱,还有纸笔。妈妈一直唠叨自己:“带纸笔有什么用啊?你又不是随地考察什么的。”但现在想来还是挺有用的。
少女用手戳了戳旁边少年的左臂,意外地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虽然觉得很好奇是什么,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能让他帮自己。
少年慢慢回过头来,同时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臂,然后缩了缩左手。少女清楚地看到他左手绑着绷带,——甚至是整个手臂都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