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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到云雀恭弥,是十年前的某一个早已记不清具体日期的午后。
那时我拉着书包,对并盛的深深不舍早已化作不值一提的泪水涌出眼眶,天台上的少年依然站在高处,冷眼俯视着这所学校的一切,最后慵懒的躺在围栏上,用一本书遮住炙热的阳光。
光点在他黑色的校服上晕开,朦朦胧胧的覆掩上一层金边,让仰视的人刺痛了双眼。
再次来到日本之时,曾有人问我,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走。
或许就像曾经学校八卦的,以及记忆中那个老人所说的一样,而现在夏目木终于醒悟,执着绝非得到爱情的基础。
具体来说,是我,和我的芍药。
芍药,芍药,离别之花。
我可以看着秋风拉长了夕阳下的影子,将破旧的脚踏车随意的靠在路边,踩在零落一地的枫叶之上,那样的颜色如同火花一般映射入心底,染指了一切回忆。
我还可以看着枯黄的小草依然挺着脆弱却又坚韧的身躯在秋日中瑟缩,随风摆动自己的腰枝,风劲大时便低头弯腰的样子,肆意的风带着枯稿憔悴的叶片吹过,所扬起的沙沙声萦绕在耳边,瘦弱的树木早已掉光了头发,只剩光溜溜的枝干突兀的向前延伸。
树梢上挂着的白巾在风中鼓舞,时而荡起身姿,又时而回归原地,一切都在风向的指引下运动。秋天萧条的风景流入心田是冰凉的,除此之外,只剩树叶触碰摩擦留下的一地斑驳,细数着这样空寂的日子。
没有云雀恭弥,我所独自流浪的日子。
我可以如此孤单。因为自由是孤单的另一种形式。
但我不曾孤独。
如云雀恭弥的孤高一样,都不是寂寞,只是在时光中前进所需要的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