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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那一晚,夜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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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3-09 14:13回复
    餐馆快要关门的时候,王玄策踩着一双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名牌皮鞋,吱吱扭扭的来到了餐馆。
    杨青乌见状,立马去厨房招呼着正准备下班的厨师炒俩好菜,然后又往柜台,准备拿瓶酒。
    “老板娘,我来了个熟人,给那瓶酒,还有菜钱,都记自我账上!”
    杨青乌对着正低头算账的老板娘说道:
    “哦,青牛,在上海你还有熟人?”
    老板娘忙着算账,头也没抬一下。
    “嗯!不多,就两个,算上餐馆里的人就多点了,呵呵!”
    “要什么酒?给厨师说声菜里多放点肉。”
    老板娘手指如飞的在计算器上啪啪的摁着,不时在旁边的账本上写下一个个数字。
    杨青乌是真的没有想到胖的一塌糊涂,外表粗狂彪悍的老板娘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整个账目整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涂画修改的痕迹,还真是人不貌相啊!
    “就那个黄河大曲就成,他喝不了啥好酒!”
    杨青乌指着老板娘身后摆的一甁瓶白酒,说道:
    “给!少喝点,明天还要干活呢!”
    老板娘转身拿起一瓶黄河大曲递给杨青乌,说道:
    “嘿嘿,知道了,老板娘放心吧,误不了事!”
    杨青乌接过酒,保证着说道:
    “哎呀,老王,是你来了,咋不招呼我呢?”
    老板娘看到坐在桌子上,正不时往手上吐口水,打理着发型的王玄策,有些意外的说道:
    “这不是不知道你回来吗?”
    王玄策语气淡淡的说道:
    老板娘帐也不算了,颤动着一身肥肉快步走到王玄策坐的桌子前面,一屁股坐在对面。
    看的杨青乌都有些担心那条凳子会撑不住老板娘的压迫而碎掉,不过还好安然无事。
    老板娘认识王玄策,杨青乌没有多大意外,老板都认识王玄策,那离老板娘还远吗?
    杨青乌把那瓶放到桌子上,没有说话。
    “转了一圈,还是家好!”
    老板娘的一张胖脸上带着几点淡淡的罕见的尴尬和难堪,幽幽的说道:
    王玄策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老王,你最近咋样?还到处算命呢?”
    “不算命咋滴?不靠这骗一口饭吃,还不得饿死啊!”
    “回过家不?”
    “没,回那弄啥?”


    2楼2012-03-0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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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青乌把一个菜放到王玄策面前,满满的倒上了一杯酒,又递过去一双一次性筷子。
      每次来杨青乌都是这样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每次来,神棍王玄策也都是空着肚皮。
      看着二人貌似心不在焉的对话,杨青乌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建军呢?叫他出来陪我喝酒!”
      “他睡了,我去喊醒他!”
      老板娘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起身上楼去喊老板去了。
      老板娘的温顺让杨青乌有些目瞪口呆。
      “咋?你和老板娘有一腿咋滴?”
      杨青乌很不是东西的和碰了一个酒,辣的呲着牙说道:
      “滚蛋,老子才没这么大的勇气呢!”
      闻言,王玄策也是皱皱眉头,有些蛋疼的说道:
      王玄策虽然喜欢屁股大的女人,但也不喜欢能够一屁股压死个人的女人啊!
      到后来,老板和王玄策酒都喝高了,话多了,杨青乌才知道。
      老板娘和王玄策都是河北人,是老乡。
      当初,老板娘逃荒似的来到上海,是王玄策给了她一口吃的,还把她介绍给了当时打着光棍的老板赵建军。
      这么多年,老板和老板娘的日子过的不错,没想到两年前突然撇下一双子女跑了,王玄策觉得对老板有些过意不去。
      而老板娘一直对王玄策是视作恩人,敬重有加,所以才会有一开始的愧疚神色。
      老板提着裤子就从楼上一路小跑下来了,二话没说,就开始跟王玄策拼酒了。
      二人兴致很高,连带着杨青乌也喝了不少,不过大家都很高兴。
      老板娘帮老板披了件衣服,接着又去默默地算账去了。
      “啥难看不难看的,回来过日子就行呗,你说是不,老汪?”
      看着老板满脸通红,大着舌头用筷子拍着桌子说道:
      杨青乌心里没有来的觉得一阵温暖,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一起过日子才是实在的!
      其实所谓的浪漫不全是什么风花雪月吧,或许更多的是陪那个自己喜欢的人在柴米油盐的打磨,琐琐碎碎的时光中慢慢老去吧!
      酒一直喝到夜里近十一点钟,王玄策才摇摇晃晃着要离开。
      三人一共喝了三瓶酒,抽了四包烟,酒不是什么好酒,烟也是极便宜的孬烟。
      但好在三人兴致不错,杨青乌没喝多少,多数都是老板和王玄策喝了。
      杨青乌再三挽留,说很晚了,不安全,和他将就一晚,明早再走。
      王玄策一脸不以为然的打着酒嗝,斜着一双发亮眼睛,舌头有些不灵活的说道:
      “不安全,谁敢打小爷我状元郎的主意,保管他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语气嚣张,只是不住摇晃着的干瘦的身躯难实在是难以有说服力。


      3楼2012-03-0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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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如灯红酒绿的上海的夜晚从来不缺乏活力,如同那些脱衣舞娘扭动的腰肢和刚刚下课就迫不得及的坐进一辆辆豪华轿车的清纯脸蛋。
        时尚如姹紫嫣红的上海的夜晚也从来不缺少温暖,如同那些永远人迹罕至的奢侈品的商店和装潢考究精致的各种会所。
        上海的夜晚也从来不缺少美食,那些高档餐厅的橱窗里的蛋糕和巧克力,那些一个个豪华酒店里的豪华包间里就只是被筷子挑了几口的山珍海味就要被倒到垃圾桶里了。
        可同样,里这些东西不到一百里,一千里范围内的这个男人,不老却很沧桑的男人正在因为没有食物和温暖,正一点点流失着他的生命。
        没有同情和怜悯,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快冻死的饿死的人也知道,这都是命!
        砰地一声!餐馆的门开了。
        是杨青乌穿着一条深色的秋裤,冻的直哆嗦的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死了没??”
        杨青乌用脚轻轻的踢了两下,无果后又用手探了探那个男人的呼吸,微弱但是还挺清晰。
        “命真大!这都冻不死,算你命不该绝吧,碰上我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上班的杨青乌莫名其妙的醒了,而且再也睡不着了。
        于是他救下了这个饿晕冻昏在餐馆门口的男人。
        那一年,杨青乌二十五岁。
        那一年,江煮鹤三十四岁。
        杨青乌一无所有,在一家餐馆打工,维持生计。
        江煮鹤几乎就要暴死街头,空有满腔志向却奈何世道艰难,人心难测。
        


        5楼2012-03-0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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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2-03-09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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