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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转载:《RELATIONSHIP》 天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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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始篇   天野平
是夜。 
太浓稠的墨黑渲染夜空,晕着新月。星子消失于其上,却零零点点的散落在城市街道中。 
落地窗映着窗外地上的霓红星光,一阵一阵的车灯闪过,偶而透过窗廉的空隙射进了屋内,扭曲的黑影在墙上闪动着。 
交缠的躯体,沈重的喘息,与分不出彼此的低吟。 
「嗯…呵……哈…啊……」灼热空气正在燃烧着。 
唇舌斯磨,无意义的嘟哝耳语,两具烫贴着汗湿肉体不可自抑地相偕狂舞。 


狂风暴雨之后,仍眷恋体温的环抱着。 
「……你还好吧?!」 
「干嘛?」 
「再玩一场?!」 
「有何不可!」 
仍未灭尽的材薪,复燃的速度是快得惊人的。 
似乎彼此渴求地交欢着,不断的相互索取,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想将对方融化在自己体内般。 

「喂!起来啦!很重呢!」被压在底下的人抗议了。 
「重?哈!刚刚你怎不会这样觉得呢?」还赖在别人身上却语带嘲讽。 
「…罗唆!闪啦!」毫不留情的将身上的人□到了旁边,下了床站起身来。 
「喂!你怎么下床了?」被踹到旁边还恋恋不舍得拉住了下床的人。 
「少烦!我要去淋浴!」毫不留恋的甩开拉住他的手,直直地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水声就哗啦啦的响起。 

被留下来的人,满不在乎的坐起身来,摸到床头柜的烟与打火机。抽出一根烟,啪!点火。 
屋内除了偶而射进的车灯,和浴室透出的微光之外,是完全的暗黑。在隐约的烟雾和菸草与情欲过后的混合气味中,陷入沈思。 

一年前,他与他不经意地重逢。 

对他,当时仅仅是年少时的旧识。不论年少时有多深刻的印象,这么多年后,对自己而言也他只是一个常常在报上见到的,又曾经认识知道的家伙罢了。这家伙很厉害,完全实现与追逐着了年幼时的梦想,有此等意志力的人,老实说实在很少。 


现在这家伙算是名人了吧?!不知道是因为长相使然,或是绝佳的球技,还是冷漠不理人的态度,无聊记者们特别爱挖这家伙的新闻,大概也是因为挖不到什么真正的绯闻,所以所谓小道八卦特别多。 
羡慕这家伙的成就吗?那到也不会!虽然自己不有名,但是有安定的生活,不错的工作,和不少的收入,这样倒也没什么遗憾。 
而一年前跟他再碰到的时候,正是自己感情生活最糟糕的时候,但是当时大概打死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跟他居然变成了这种关系。 
这是什么关系?呵!老实说,自己也搞不清楚吧! 
爱吗?应该不是吧!说迷恋他的肉体可能还恰当一点。 
至于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是一点也不知道。跟他除了这种持续了一年偶而发生的关系之外,是完全的空白吧!不是吗?他的电话,住址,个人的资料状况,任何资讯自己都不曾拥有。 
他只跟自己要了公司的电话,想来找自己的时候 call。 
一次太晚回来,看见他站在门口等。后来打了把钥匙想给他,他却不肯收。 

……我永远找不到他,却只能等待。 

「你有黑嘛嘛抽烟的兴趣?」 
啪!电灯被打开了。 
好刺眼,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下子无法接受光亮。炫目地,不知是来自天花板,还是眼前看不清的人。 
「诺!」他穿着浴衣,头上挂着毛巾头发却仍在滴水,拿着两罐啤酒递过了一瓶给床上的人。 
「不觉得这样有虚幻的美吗?」床上的人笑笑得接过啤酒。 
「无聊!」他坐上了床沿,从床上那人的嘴上拿过了菸。 
「我以为运动员是禁烟禁酒加禁欲的!」床上那人无奈的再为自己点上另一根菸。 
「我在休假!」他瞪了他一眼,毫不在乎的回答。 
对于这种论调,坐在床上的人只能耸肩。 
「流川!你最近又闹绯闻了!」床上的人淡淡的说。 
「什么绯闻?」 
「你不看报纸还是看到自己名字就跳过啊?」 
「跟谁?」 
「你公司老板的大女儿!」 
「喔!」 
「喔?就这样?」 
「不然要怎样?如果要照他们写的,我大概平均一星期换一个女友!」流川没啥表情的述说着。 
「那是因为你都没啥反应吧!?人家当成默认了!」 



1楼2006-11-03 08:02回复
    流川眉毛微微的上扬「哦?这边的空气怎么有些酸味啊?」 
    「喂!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不觉得烦罢了!」 
    「把他们当狗在吠不就没事了!反正只是一群把事情夸张化的无聊人罢了!」 
    「你还是一样若无旁人。」坐在床上的人有些感叹。 
    流川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床上的人把喝完的啤酒罐随手扔进墙角的垃圾桶。匡当!准准的落在桶内。 
    流川用眼角瞄着床上的家伙「仙道!你可以考虑回来打篮球!」 
    「哈!真的吗?我明天就去找你老板!」仙道拍拍流川的肩膀。 
    「我随便说说罢了!」流川也是随手一扔,一样准准的落在桶内。 
    「那我也是随便答答而已!」 流川白了仙道一眼。 
    仙道笑笑,接着淡淡的说:「老实说,我在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离婚。」 
    「干嘛要离婚?」 
    「喂!你不要说的一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仙道莫名的有点生气。 
    「你离婚关我什么事?」流川一样的冷淡。 
    「ㄟ!你还真冷淡ㄝ!」仙道觉得流川的回答和口气听起来可真刺耳,心里怪不好受的。 
    「抱歉唷!我一向如此!」语气可是一点抱歉的味道都没有。 
    「是吗?床上的你好像不是这样唷!」仙道有点调侃的说。 
    「……」流川没说什么,倒是站了起来盯着仙道看了一会儿。 
    磅!一拳重重的打在仙道的胸前。 
    「我要走了!」流川说罢就脱掉浴衣,迳自换上了衣服。 
    仙道则是痛得没空看流川这场现场表演的「由无至有」穿衣秀。 
    好不容易比较不痛了,仙道看流川衣服也穿的差不多了,「喂!我一直很好奇。 
    」 
    「嗯?」流川没回头。 
    「你为什么跟我上床?」 
    这次流川回头了,那漆黑的双眸,深邃地看不出包含的意思。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啊!你应该先回答我啊!」 
    「谁规定的?!」流川意带挑□的笑了笑,转身就走向了大门。 
    「再 call 我?」 
    「也许!也许不!」 
    话未说完,喀擦!大门已经关上了。房里只剩仙道一个人,仍坐在床上。 
    仙道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廉注视着窗外的世界:熟悉的身影正跨上重型机车,呼啸而去。而他,并不知道他的归处。 

    最近的大新闻,有在看体育版的人无一不晓。 
    名篮球选手流川枫拒绝与原公司续约。内部原因仍有诸多揣测,可能是薪资谈不拢;可能是球队内部不合;可能是因为与公司老板女儿的绯闻;也可能是别的公司以高薪挖角。 
    不论外界报导得如何天花乱坠,却无人知道真正原因。因为这位名人不会透露任何消息,而公司方面也不愿出面说明。也因为这位名人的资料一向是保密的,要找到人是很困难。虽说狗仔队威力无穷,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记者碰上了难缠的高手。 
    不过大家都在等,等着看最后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等着看流川枫会到哪一个公司去。 
    等着等着出乎意料的,在约满日期到的时候,流川的原属公司宣布流川枫退出篮坛,而流川本人竟似消失般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个消息,造成了篮坛的一大震撼。流川枫29岁,正值篮球事业的最高峰,谁会料到竟在自己名声最响,最被人看好的时候,烟一般消失了。退出的理由被八卦地写的五花八门,只是,那毕竟也只是八卦。在没有事实可以参考之下,流言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对流川枫这个人在篮球上过往的一些记录罢了。 

    那一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仙道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在公司接到任何一通流川的电话。当然,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 
    回想重逢后的一年,流川不定期的都会打电话找他。虽然没有任何约定,但是每一次联络的间隔,大概也不会超过两三个礼拜。不一定是上床,有时候他们也会去PUB喝酒什么的。当那一晚之后的一个月,仙道都没有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就有预感流川不会再打电话找他了。 
    看到体育版对流川一连串的报导,也许仙道多了很多很多的疑问,但是也无从问起吧! 
    流川!你真的是什么事都不会跟我说。 
    仙道不禁苦笑了起来,也许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问他的事吧! 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3个月了。 
    


    2楼2006-11-03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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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3 07:4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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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一愣,移开目光把手中的菸捻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轻轻的说「……连你都知道我不是能结婚的人啊……」 
      过了一会儿「当时,我以为我能为她改变,我以为我能努力当一个好丈夫,甚至是好爸爸……」仙道自嘲著「事实证明,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流川默然,不经意戳到痛处的默然;他想到,他与仙道重逢的那一晚。 
      仙道抬起头对流川笑笑,想改变气氛。 
      「那……以前你的那些绯闻,有几成是确有其事的?」 
      「你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有兴趣!」流川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暗骂仙道这问题无聊。 
      「好奇而已。」 
      「不到五成!」 
      「那还是不少啊!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没兴趣呢!」仙道有些意外。 
      「我也是人耶!」流川没有表情的述说「後来也知道不能像年轻的时候一样,谁都不理。况且,肥肉都到嘴边了你吃不吃?只是很讨厌那种黏来拉去的牵扯罢了。」 
      听了流川的说词,仙道不禁笑了起来;看著流川,又想起一年前自己的疑问。一样的问话,心境不知为何却有绝妙的不同。 
      「……记得我问过你,为什么跟我上床吗?」 
      「嗯。」 
      「为什么?」 
      「你还没有想到答案吗?」流川嘴边有些微的笑意。 
      「也许有,也许没有。」仙道也笑著「不过,那也不重要了!」 
      一片的玻璃,从前只看到反射的光线,而现在,好似能触摸到那凉凉的温度。其实,也不很冷,也不温暖,可是很自在。 
      There is a kind of link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us, and WHY has already been not 
      important. 
      仙道吻著流川,流川吻著仙道,到底是谁吻著谁也不是重点了。 
      仙道的吻滑至耳边斯磨「你刚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再婚?」 
      「嗯?」流川懒懒地应著。 
      「刚好缺个对象。怎样?你有没有兴趣?」仙道喃喃地在流川耳边低语著。 
      流川一把把仙道的头推开「你发什么神经!」 
      「真的不考虑?我也算是黄金单身汉吧!」仙道笑笑一副欠揍的无辜样。 
      「我身价比你高。」流川挑??的笑说「你付不起聘金的!」 

      这个耶诞节,是个名附其实的银色世界,有两个疯子竟在寒冷结冰的尼加拉瀑布区度过。什么都结冻了,什么都停止了;只剩下彼此体内的血流,与心跳。之後的新年,仙道与流川飞回了纽约。在大苹果内,仙道跟著流川游历了这个美国第一犯罪城,也是最繁华的大都会。 

      一月中,J.F.K.国际机场。 
      「你还会寄明信片吗?」仙道已经办完手续,等著出关。 
      「也许。」流川仍淡淡地不置可否。 
      「那可不可以请你多写几句?懒也要有个程度。」 
      「……有字就不错了。」流川皱眉“怎么这么罗唆!” 
      「至少让我知道你下一站要去哪?!」 
      「干嘛?」 
      「如果要找你,比较好找!」 
      「干嘛来找我。」 
      「……也许我会想你。」仙道微笑著。 
      那对深邃的眼睛,凝视著了仙道好一阵子。 
      「你该走了。」流川转身走了。 
      仙道望著流川离去的背影「慢走啊。」 
      流川没回头,摆了摆手。 
      然後,仙道飞离了有著流川的美国。 
      仍是逍遥单身自由的日子?也许是吧!老跟形形色色的人,玩著不必负责任的游戏;也许会被说成放纵率性吧!不过只能算是率性,还称不上任性。因为说到任性,谁比得上他呢?那个有著谁也看不透的眼眸的人;任性的若无旁人,任性的不可置信,任性的让人无法忘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仙道有意无意的眼神总是瞟向信箱,自觉这点十足像个傻子,却无法自拔。 
      一个月之後,从波士顿寄来的明信片: 
      「换个地方走走,大概是欧洲。」 
      陆陆续续,K.R.的明信片如愿地并没有断讯。 
      「斗牛颇有趣。下礼拜去蔚蓝海岸。」 
      「看了割耳朵的故居。下礼拜去米兰。」 
      「很多很大的教堂。大概会去奥地利。」 
      「…………」 

      仙道看著这些明信片,不知道该哭该笑。笑的是:他是多写了一句;哭的是:有写跟没写一样。照这种样子写法,除非是奇迹,否则就算哪一天仙道有空去找人,也不可能找到吧! 
      


      5楼2006-11-03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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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惬意加点无奈的情绪,与一些些的等待,构成平常的日子。 

        七月,令人有些烦躁的夏天。若是不想待在屋里吹冷气当破坏臭氧层的凶手,就只能在外面被烤成人肉乾。 
        仙道躺在电脑前的椅子,一边看著已经 debug 过正在测试的程式,一边想著:什么东西可以消暑呢?炎炎的阳光,其实很怀念站在那耀眼金黄底下挥洒青春的日子,是很美好的回忆。只是现在的他,更想让自己脱离室外那种燥热,和室内人工的冰凉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冷气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环保因素,也许是冷冷的空气还是无法让心里的烦躁降温吧! 
        呵!真正的冰凉啊! 
        那人淡漠的表情飘进仙道的脑海。原来如此…… 

        接到K.R.稍来的明信片:「天鹅堡,湖边很美。七夕,蒂蒂湖。」 
        正面是天鹅堡的水彩复制画,而背面照例少少的字,却让仙道发楞地多瞧了一会儿。 
        「蒂蒂湖?这是什么地方啊?」仙道皱著眉敲著脑袋,想要从脑子仅有的地理资料库中,搜寻出这个地名。 
        思索的半天,才隐隐约约记得好像以前学生时代,在念外国地里的时候念过这地名,天鹅堡在德国,这湖应该也是在德国吧?翻出手边有的欧洲旅游资料,德国地方,……嗯……找不到?!挖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仙道在一股愈发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之下,去问了旅游谘询中心。 
        『蒂蒂湖?在德国黑森林区!特产咕咕钟。』 
        「这样啊……」仙道在思索著,那家伙一向不会写要去这种连地图上都没有的地方啊!为什么? 
        『您要去这地方旅游吗?』 
        「啊?」 
        『这个湖区旅社很少的,比较大的也只有一家。如果您想去的话要先订房。』 
        啊哈!这小子!仙道嘴边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那就麻烦你了!我要订七夕时候的房,还有机票……」 

        七夕,仙道如愿的在蒂蒂湖区找到了他想见的人:一个似笑非笑的流川。虽然仙道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有些难看。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啊!你倒底来这里干嘛的?」 
        「有咕咕钟。」 
        「你知道要到这里有多麻烦吗?下飞机,坐火车,还要开车,如果不买德国的区域地图,根本看不到这个地方!!」仙道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对著流川发著牢骚。 
        「又没叫你来。」流川冷冷的一句挡了回去,让仙道再也念不下去。的确,没有人逼他来的,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是他自己想要来。 
        仙道拨起流川的前发,抚著流川的颊;一张冷淡的脸啊!初见仙道时的似笑非笑已经消失了,不过仙道还记得,因为曾清清楚楚地映在视网膜内过,他强迫地视觉暂留著。神奇的,心中一直难以平复的烦躁,竟莫名地正被吹散。 
        「是啊!是我想来的。」仙道的吻顺著流川的额下滑著,仙道的手顺著流川的脊线下移著。 
        是啊!想见这个人,想感觉这个人的温度,想吻他,想拥抱他,想念这个人的声音,抚触,气息,汗水,唇,身体的每一部份…… 
        因为想念,所以渴求。犹如沙漠中的旅人,渴求绿洲的甘霖;用眼,用手,用嘴,用肢体,用心去攫取一切自己的欲望,以及感受这个人的欲望;纵欲,狂喜,颤动与激烈的原始方式。 

        漫步。 
        这儿有夏季不敢直视的艳阳,却没有烘烤的毒烈;湖水清澈见底,浓荫遮日,蝉鸣鸟啼,一对人影长长的被拉映在湖边小径。 
        距离不太远,也不甚近;散散地不在乎是怎样的距离。 
        「你怎么挑到这地方的?」 
        「嗯?」淡漠的不似回应。 
        「虽然难找,但,很舒服。」仙道著实认为惬意。 
        流川似笑非笑地回望著仙道的目光。两人在湖边木椅,坐了下来。 
        空气的流动很美,自然的声音很柔,也许在这里言语也算是一种破坏美感的东西吧;沈默在这个空间荡漾著,感觉快被这幅似画情境给融了进去。 
        「嘿!」仙道打破了这种沈默「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流川仍看著远方应著。 
        「在我印象中我初识的你,似乎跟现在的你有些不同。」 
        「是吗?哪里不同?」流川仍是没瞧仙道。 
        「任性妄为自大冷漠这些特质是没变啦!」 
        流川这会儿可转头瞪著仙道。 
        


        6楼2006-11-03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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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仙道对著流川一笑又接下去「不过多了,世故!」 
          流川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头撇至另一边。 
          「而且是,很多。」仙道也没意思想让流川看著他,只是继续说著「以为这么任性的家伙,也许不会太与社会妥协。」 
          流川的姿势没变,看不到他的表情;而仙道,也开始了沈默。其实他并不想追根究底,只是,只是…只是……想知道,这个人一些些的未知;想触碰,完全不露痕迹的心事。 

          静默,良久的。 
          「……我大学时候去美国,留学。」流川的声音远远的飘来,仍然看不到表情,声音也没有情绪。 
          「想在那边打球,打得更好。也认为只要球打好,其他都无所谓………也许是太天真了。」流川说到这,语气带了点苦涩「事情也不是那么单纯,只管打球就好。」 
          如梦湖光山色,镶著流川的侧身,笔直的。独断、坚强、自我、毅然……都是印象中深刻的特质,也许就是这些令人无法想见他的无助,无奈,挫败与旁徨。因为,拥有的执著会让人忘了,有执著才会存在的脆弱。 
          仙道望著流川,心里有些闷:眼前这人以前是个执著到单纯的家伙,现在……。 
          「族群意识是一种恐怖的东西。」流川缓缓的接下去说「更糟的是,笨到连招惹到人都不自觉,也不觉得需要在乎。上士杀人不用刀……不是吗?」 
          有些自嘲意味「那种方面,我只能算不入流。……球打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你是外人的事实,结果我没等选秀就回国了。」 
          「後来也知道有些事再怎么无意义,也是有些必要性的……如果还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话。」 
          流川终於转过头看著始终不发一语的仙道「听这种烂往事,感觉如何?」 
          真是轻描淡写! 
          仍然面无表情的冷淡,这张像极陶瓷面具的脸孔底下,算不算千疮百孔?伸手碰了碰感觉瓷面的冰凉,没防备的将其拉近,唇轻附在他耳旁 
          「放心…你很强……再怎么变,你还是你,不是吗?」 
          暖流麻麻地从耳垂开始,肩上背上传来另一种的温度,不是自己的。也许不需要再这么武装自己了,至少在这个地方,这个人的怀里。 
          「仍然…令人心折……」耳边传来的呢喃。 
          是吗?呵……轻笑,发自心底…… 

          两人在这个德国的黑森林区待了一阵子。除了风景,逛遍了各式各样手工纯木制,机械式的咕咕钟,小的大的,花俏的朴素的,一天叫一次的、一天叫二十四次的…… 
          一个星期後。 
          「你飞机哪里搭?」 
          「法兰克福。」 
          「喔!我要去瑞士。」 
          「喂……你不带我去法兰克福,或莱茵河附近逛逛?这样回去我怎么跟我同事交代?人家问起我去德国哪里,什么蒂蒂湖?没听过。这,这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我都去过了!」 
          「喂!你!」 
          「不然你换瑞士的飞机,就去日内瓦。」 
          在不得不屈服的状况下,仙道换了搭飞机的地方。 
          又一星期後, 
          仙道回到了日本。 
          


          7楼2006-11-03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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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沿途景色美的不像话,仙道看在眼里,就好像什么都没见到似的。因为,再多的美景也不是他长途跋涉最重要的目的。 
            到了Kyle of Lochalsh因为开到Harris的渡轮班次不多,仙道还得在当地住一晚等隔天确定的班次。 
            仙道无奈地望著海,不就是小小的一个海峡吗?他已经花了这么多心力来到了只隔那家伙一个海峡的地方,这个时候,他却还要继续等待;发现自己的耐性在被侵蚀著,严重地被那种没有理由却熊熊燃起的烦躁吞噬著。他几乎彻夜未眠等著 
            天明,等著可以载他穿越这个海峡的那艘船。 
            时间移动得如此缓慢,而仙道凭藉来跨越距离的交通工具,也是这样的迟缓啊! 
            Harris的港口Tarbet,会到这里的东方人极少,旅馆的人亲切地说著要来接他。 
            在码头附近随意晃晃,试图让来接他人的发现他的存在,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漫不经心…… 

            忽地,肩膀轻轻的被拍了一下。 
            回头。 
            他,穿著黑色毛料长大衣,一身暗色调,衬著那张脸怎么都晒不黑的白。 
            「嗨!」他淡淡打著招呼。 
            仙道望著一派闲适的流川,一股强烈的情绪往上爬升著;整整三天多的奔波,身体上的疲惫加上心理的焦躁,与因为可能迷路的不安……等种种,正酝酿成一种称为愤怒,或者怨念的东西。 
            流川见仙道望著自己的眼神已经趋近於狠很地瞪视,熊熊的怨念也极容易的察觉,在仙道忍不住破口大骂的前一刻,流川捂住了仙道的嘴,轻轻的在仙道耳边「走吧!人这么多,不要在这里破坏国誉。」 

            入秋之後,在苏格兰北方的岛屿是颇冷的。 
            车窗外风呼啸著,阵阵寒意向人袭来,但是仙道并没有关窗的欲望。从码头一直到Harris与北方Lewis岛交界处的Seaforth湖边--流川所写的旅馆所在,这一路上仙道望著窗外,手执著烟不发一语;流川也没有打破这种静默的打算。 
            他们走进了预定的小木屋之後,仙道就开骂了。 
            「你也差不多一点!」仙道骂著,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他再也不想去压抑情绪了,印象中他从来没这样骂过任何人「这种地方,这种连英国本国人都少来的偏僻地方,叫我自己找来这里?!你是对我太有信心了,还是以此为乐!?」 
            仙道一把抓住好似没在听,脱著外套的流川,碰!的一声,抵著墙「喂!你!」 
            被抵在墙边的流川凉凉地说「不脱外套?不热吗?」 
            「你!我在生气你知不知道?」 
            「喔!知道啊!」流川说的像是没他的事。 
            仙道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狠狠的揍下去吗?还是撕掉他那一层碍眼极的冷淡?!妈的! 
            流川望著脸色发青的仙道挑挑眉,捧起那正咬牙切齿中的脸,往他的唇堵去;一个晕眩的火辣辣缠绵热吻。 
            「你很吵耶。」流川靠著墙闲闲的说著「你不是到了吗?况且一路上景色应该很不错才是。」 
            仙道已经有一点点没力了「那不是重点!」 
            流川推开仙道走进餐厅,随之在後的仙道赫然发现满桌已经准备好的丰盛菜肴。 
            流川拿起桌旁的铁酒桶中还被冰块围住香槟「那!庆祝你到这里的。」 
            仙道拊著自己的头,叹气「你这个恶劣,任性到无以副加的混蛋家伙!」 
            「多谢恭维。」 
            仙道瞧见了流川嘴边刻意压抑著的笑意。 


            眼前有著漂亮的一顿晚餐。享受美食的时候,最忌讳什么? 
            牛饮暴食,与滔滔不绝。 
            两个人对付一桌子的菜肴,没什么好抢的!不需要牛饮暴食。 
            仙道不想一直说话,流川也不会反对!不需要滔滔不绝增加餐桌上的热闹度。在悠闲地气氛下,享用一桌美好。 
            大概是因为太过悠闲,看著刀叉下的野鸡肉,竟有一些奇怪的联想。 
            野鸡,不会飞的鸟类……不知道会不会被鸟群视为异类,被逐出鸟门。也许鸟类间根本漠不关心吧?或者是,它们对异类比起人类拥有的包容度更大呢? 
            不会飞的鸟会不会去组成『不会飞同盟』呢?这样说来,野鸡应该跟鸵鸟感情不错吧? 
            鸵鸟。 
            真是一种很可爱的鸟类!拥有巨大的翅膀却无法飞翔,变向地跑得极快,据说最高能达到时速60公里。但是它的可爱之处,并非在它的颠覆鸟类特性,而是在临敌的极致高明反应:将头埋进沙堆,无视无声便认为不存在;一厢情愿去设定自己所处的状况,往好的方向。 
            


            12楼2006-11-03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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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仙道挥挥手上的照片「你会摄影?真想不到。」 

              「那个啊!」流川抓起肩上的毛巾磨擦头发「大学时代学的。」 

              看著流川走到客厅,倒了杯咖啡坐了下来,仙道也坐到流川对面「大学?你大学念什么?」 

              流川啜了口咖啡,没加糖没加奶精「你猜。」 

              「给我猜?」仙道抓抓头「漫无目标的我哪猜得出来!给点提示吧!」 

              「提示?」流川想了想「嗯……高一我没被当的两科是:英文和史地。」 仙道当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居然高中这么混?更宝的是,居然拿这种东西当提示? 

              流川瞪著仙道「笑什么?被当有啥了不起?」 

              「没,没什么!」仙道仍然笑不可抑「不过这种提示,我还是猜不到啊!大概是文科吧?」 

              「哼!」流川冷哼了一声「是文科。」 

              「不会是什么历史地理系吧?」 

              「差不多。人类学系。」流川宣布答案。 

              只见仙道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光开始打量流川,像是在仔细观察什么一样。 


              「你干嘛?」过了一会儿,流川受不了仙道奇特的注视。 

              「没!只是在想像你,戴著牛仔帽,拿著皮鞭,穿著马靴皮衣去挖法柜的样子。 」 

              流川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是印第安那?琼斯(Indiana Jones)?」 

              「呵呵……那你不用拿铲子去挖宝物,在山洞里考古?」 

              「……」流川皱著眉看看仙道充满好奇的表情「大学主科教授指定的资料收集方法,当然也包括这项。」 

              「所以?你还是当真去作这种有趣的事?」 

              「不……」流川摇摇头「我选摄影收集。以为照相只要按快门就好了,比较轻松。」 

              「结果呢?」 

              「很麻烦!」 

              「哈!至少你摄影技术应该学得不太坏。」 

              流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而仙道微笑地持续翻阅著那叠不算少的照片。 仙道的笑脸在壁炉的火光下,摇晃著,流川看著看著著竟有些发楞。 
              好一阵子流川才回过神,转过头注视著壁炉里的火苗;用小屋提供的松木,被仙道游戏般生起来的火正明晃晃地闪著,为屋内添加了暖意与气氛,顺著从音响中的音乐流泄出来。 

              仙道放下手中的照片,也发觉了流川的异样沈默,看著他若有所思的侧脸却没有想打断的欲望。就让这空间暂时只被音乐充斥著吧!给眼前的人儿一点思绪自由。 

              不要惊扰他,要等他自己回过头。 

              仙道对自己笑了,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清晨醒来不愿惊动安睡中的枕边人般,只是贪看他的睡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 

              不经意,仙道瞥见橱柜上竟搁著一盘棋,西洋棋。站了起来,走到橱柜前抓起一只黑皇后把玩著。 

              流川的姿势并没有改变,仍是望著火堆。 

              「Du meine Seele, du mein Herz, 
              du meine Wonn', o du mein Schmerz, 
              du meine Welt, in der ich lebe, 
              meine Himmel du, darein ich schwebe, 
              o du mein grab, in das hinab ich ewig meine Kummer gab.」 

              朗诵吟唱般的声音顺著音乐从流川的背後传来,听不懂的欧洲语言。 

              流川终於有点动作了,回过头看著仙道「什么意思?」 

              「舒曼的浪漫曲,」仙道指指音响「很怀念哪!让我想起我跟我前妻的求婚词。」 

              流川以眼神表达他的疑问。 

              「刚刚我念的,那是舒曼给他老婆的一首诗的一部份: 
              你是我心,我的全部, 
              你是我的喜乐,也是我的悲伤, 
              你是我的世界,让我悠游其中, 
              我的天空,让我自由遨翔, 
              我的安息之所、让我在那儿放下悲伤。」 


              流川拧眉直直望著仙道,也许是不习惯这种东西从眼前的人嘴巴说出来;也许更是他没有去深思的另一种感觉。 

              「其实真有点肉麻!」仙道看著手中的黑皇后,有点自嘲地自语著「从前觉得背这种东西对掳获人心很有用,没想到在现在居然会自动自发从脑海里浮出来。」 

              流川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紧缩,他不想知道为什么,至少现在不想。 

              「你似乎很知道音乐?」流川轻轻地问著无关痛痒的问题;因刚刚仙道提到的舒曼,也因他印象中仙道家里那整面的CD墙。 
              


              14楼2006-11-03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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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仙道靠著橱柜又抓起来一个黑城堡,跟黑皇后一起把玩著「这个说来话长,要从我的幼儿教育说起了……」 

                流川撇撇嘴、下巴抵著沙发靠背,准备听这家伙一本正经地唬烂「请!」 

                「你觉得我要开始长篇的胡扯了吗?」 

                「……」流川挑挑眉,不予否定。 

                「有人说只要我越认真说话,就越不可相信。」仙道脸露无辜「诸不知我是不爱说谎的,我只是喜欢把事情"生动化"罢了。」 

                「两者有什么差异?」流川质疑著近乎诡辩的言论。 

                「当然有。」仙道谆谆教诲著「重点在真实性成分的比例。说谎是一半以上的虚假,生动化只是把80%的事实膨胀成100%罢了。」 

                「喂!幼儿教育!」流川试图将仙道从夸张的申辩中转回原来的主题。 

                「唉!你居然刻意忽略我完美的理论。」仙道叹了口气「说到幼儿教育,只不过我父母对我的才艺训练比较注重罢了,从小就在学这学那,音乐是其中一项吧!」 

                流川从头到脚把仙道瞧了一遍,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点才艺气息,嗯,实在想像不出来「你到底学了什么?」 

                仙道对於流川的眼光只能苦笑「钢琴,小提琴,绘画,有的没的都学了啊!」 

                只见流川质疑的眼神刹时转变成无限的同情「真辛苦。」 

                「後来沈迷於玩篮球,什么都少碰了。」仙道一副其实无所谓的样子,而手中又多了个白骑士「这是我对音乐的启蒙。」 

                「好像不是胡扯。」流川淡淡下了个结论。 

                「……」仙道无力的望著流川「那本来就是真的。你对我的人格实在有严重的误解。」 

                流川白仙道一眼,转过身又变成背对仙道的姿势。 

                看到流川懒得理他,仙道轻轻笑著;这是他第一次对他的经历,这么感兴趣。 仙道放下了手中的黑皇后,黑城堡,和白骑士,拿起整盘西洋棋,搬到本来两沙发中间的茶几上「会不会下?」 

                「会一点。」 

                「好巧!我也只会一点。」仙道把黑棋白棋摆好「来玩吧?」 

                流川听罢,不管仙道就拿起一个白棋子先走了,仙道看流川这么自动也没辄,只好让流川先走。 

                棋子间的斯杀进行了一阵子之後。 
                「我看你的"会一点",这"一点"还挺大的!」仙道挑了挑眉「还是我太烂了?」 

                「第二种可能机率比较大。」流川凉凉地说。 

                「哼!」仙道哼了一声,终於动了一直没动作的棋。 

                「喂!」流川突然唤著。 

                「嗯?」仙道抱胸瞪著自己杀不出去的黑棋子。 「你前妻是个怎样的人?」流川若无其事的声音,好似只是在问个再普通不过,像『你要喝水吗?』一般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下棋是个绝对需要动脑的活动,使得之前流川一直希望去忽略,去压抑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地浮上脑海,在这个时候化成了具体的一个问句。 

                经过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沈默之後,仙道低著头看不见表情的脸才抬起来「完美的女人。」 

                「怎么完美法?」 

                「唉!」仙道敲敲棋盘之後,移动了黑皇后「因为不能去挑剔,所以叫做完美。 
                脸蛋可爱,聪明讨喜,随和体贴,身材很好!我父母喜欢,而且又很爱我。」 「听起来似乎没有分手的理由。」流川微扯嘴角,不留情地把仙道的黑皇后给吃了。 

                「的确。」仙道看著已被白骑士窥伺的黑城堡。他的棋局,大概快没救了!但是棋子间的竞争还是持续著「问题在我身上。我没有办法给她她想要的。」 

                「怎么说?」 

                「个性问题吧!我前妻希望建构了一个理想的家庭,而我後来却发现我无法办到,无法做到当时我给她的承诺。也许可以说我是个缺乏责任感的人吧!」仙道的声音平平地陈述著「我滥用她的包容,无法也无力去改变自己。到了後来,也许分手对她而言比较好吧!」 

                「的确。嫁给你真是她的不幸。」 「喂喂!」仙道对流川给的评语有些不满「这种话只有我本人可以说吧?!更何况,你的个性又好到哪去了?」 

                「是没好到哪去。」流川语气淡漠「可是比你有自知之明。至少我不会去招惹她,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後打碎它。」 
                


                15楼2006-11-03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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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3 07:4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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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狠毒的说法!」仙道皱著眉只是想辩驳「至少,我曾经试过;至少,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流川沈默了,就这样静静地看著仙道,脸上失去了表情。 

                  冷硬的仅像一只面具。 

                  这个时候仙道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到底辩驳了些什么;不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重点在於他认为他不应该在流川面前说这句话。 
                  尽管,他跟流川之间的关系是如此暧昧不明,但是他已经确信这句话能够伤害眼前的人,不论程度深浅。 

                  「爱?你怎能这样认为?」流川缓缓地问著。 

                  话一说出去,就不能收回,这道理仙道懂得的。在这种状况也只能硬著头皮回答流川的问题「因为当她离去後,我生活的崩毁。」 

                  原来这就叫爱? 
                  是不是更像完美生活崩毁时的失落感,失去之後的後悔吧?如果这么难过,那为什么不把她寻回或改变自己呢?真的是爱吗?也许仙道让自己这样的认为,会比较好受的吧! 

                  「是吗?」流川漠然质疑,不再等待仙道的答案,也不想改变仙道的想法。 流川的目光从棋盘上离开了;流川的目光从仙道身上移开了。 
                  他费尽心力几乎快赢了这盘棋局,却似乎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望著熊熊燃烧的火舌,脸上的面无表情像是情绪被火给烧得毫无痕迹,灰飞湮灭。 

                  「那……」流川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彼方飘过来震动著仙道的耳膜「对你而言我又算什么?」 

                  仙道著实愣住了!因为讶异,因为很多很多无法形容的感觉。 
                  这句平淡的问话中包含了太多他从没见过的强烈情绪,是流川未曾表达过的,未曾显露过的。 

                  对自己而言,他究竟算是什么呢? 

                  在这个状似平静空间中,仙道能感觉流川冷冷的表情下,像正狂风暴雨著。因为 从来没有被要求,所以他也从来不会仔细去想这个问题;但面对这样的流川,他不得不审视起流川在他心中的定位,想给他一个回答,也给自己一个解答。 
                  为他们的关系,作一个定位。 
                  What kind of RELATIONSHIP is between them?? 

                  仙道深深吸了口气「对我而言,你是特别的。」 
                  缓缓地说著,似在抽丝剥茧;那种感觉是诚恳与诚实的「因为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无法归类,无法比较的异数。我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感觉,只能把你的存在放到『特别』那个框框里。」 

                  仙道的话语到此为止,而流川看著火的眼,闭了起来。 

                  「那你呢?」仙道问著。他不能不好奇,也不能不在意自己在流川心中的定位。 

                  良久後,流川回过头来,清澈的眼睛望进他的「你是怎么想的,我也是怎么想的!」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个微笑「只不过我没有一个可以声称最爱的前妻罢了!」 

                  流川伸手移动白骑士「国王。」 

                  仙道摊手无奈地说「好吧!我认输。」 

                  「赢的人有什么奖品呢?」流川露出坏坏的神情。 

                  「你要什么?」 

                  流川走到仙道坐著的沙发旁,坐在沙发的扶把上,倾身在仙道的耳边轻轻说著「我要……」流川的手往仙道胸前探去,解著扣子「我要把你吃了!」 

                  仙道微微笑著「需要沾调味酱吗?生吃人肉有点腥……」 

                  流川用吻堵住仙道还想发出谬论的嘴,抚触著已被他卸下上衣裸露的肌理,挑逗过高的敏感度,与似磷过低的燃点。 

                  这是饥渴的钟响,开启多汁多水,生鲜香甜的飨宴。 
                  Cheers!!


                  16楼2006-11-03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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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 

                    叮咚! 
                    那个女人曾对他说过,秋天的夕阳最美。 
                    叮咚!叮咚! 
                    因为清扫落叶的工作时间通常都在清晨。能见度可视的最後黄昏,若是在晴天,满地的落叶与沈没前的橘红太阳相映,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美感。 
                    叮咚!叮咚!叮咚! 
                    正好从窗外看出去,似乎就是那个人用咏叹般抑扬顿挫的声音形容的景色。心悸吗?突然有一点,但是原因可能不是甚么所谓美感。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仙道开了门,刹时眼睛睁的老大,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害怕眼珠子会不小心滚出了应该的位置。 
                    「嗨~」来者长长地打了声招呼,经过一阵沈默才又开口「你眼睛在怎么睁,也不会有我大的,请不要白费功夫了!」 
                    「你……你这是在干嘛?」甚么令人心悸的美感嘛!这次又是甚么?手上挽著长风衣,身著低胸细肩带合身小礼服,裙摆适长的垂在膝上,踩著缎质面有点跟的鞋,水钻服贴的躺在胸前,本来的短发暴增成长发部分往上盘,而那张平常只会涂口红的脸,竟然结结实实该擦的地方都有颜色。 
                    「干嘛?不好看吗?」非眨了眨眼,嘴边一抹贼笑「说不好看就是在否认你邻居的品味唷!」 
                    「流川的甚么品味?」 
                    「衣服,鞋子,项练可是都是他挑的唷。」非比了比自己身上的家当「头发和妆是请人弄的就是了。」 
                    仙道听著听著楞楞地看著非走进客厅,坐在他的沙发上「喂!有没有喝的啊?」 
                    无意识倒了咖啡给非,看著非满足的啜著手中的香浓曼巴,仙道才真正回过了神来「你!你跟那个家伙有约会,干嘛到我家等人?」 
                    「来喝杯咖啡不行啊?」非慢条斯理放下杯子「况且,你家跟他家有甚么差?不就在隔壁。我想他也会来这里找我,信不信?」 
                    仙道正要回话,只听到门外一阵钥匙碰撞,门被打开後一阵脚步声後,就看到了穿著正式西装的邻居。 
                    「看吧!」非用眼神如是说。 
                    仙道对著流川问:「这是你的成果?」 
                    「很不错。不是?」流川淡淡的回著,眼神打量著坐著的非。 
                    仙道不甘愿的吐出「……是啊。」然後用怨怨地口气说「他连在我婚礼上都没打扮成这样……」 
                    「喂!那时我是你的“伴郎”,哪需要啊?」 
                    仙道轻轻哼了一下,心中嘟哝著「是流川的女伴就需要了?……嗯哼!」 
                    非对著打量的眼光微微笑著,他甚至看到了流川眼神中些微的狡狯「要走了吗?」 
                    流川点点头,拿出了另一串钥匙「这是你要的。」 
                    「你真要把那辆BMW跑车给这家伙试车?」 
                    相对於仙道紧张的声音,流川的声音更显得平静「反正是保全险。」 
                    拿过流川手中那串钥匙,非轻笑出声音「太棒了。我们走吧!耶耶耶~~」 
                    非在玄关口勾起鞋後跟交叉的带子,流川跟著他一前一後就走出门了。 
                    「掰掰~~」 
                    仙道涩涩地回道:「约会愉快啊!」 
                    喀擦!看著门在自己眼前阖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涌上了仙道胸口。两个月前这两个家伙不小心就在他家里撞个正著,当然身为房子名义上的主人就互相介绍了一下,只是怎样也想不到两个月後的这种情况! 
                    当时非因为有事匆匆离去,不过想必两人都在对方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流川不用说了,见著了他不留下深刻印象,很难;至於非,对於他身边的人一向云淡风清、爱理不理的流川,那天很反常…… 
                    非离开後,仙道回到自己电脑前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而流川自个儿倒了杯新咖啡,拿了本书窝在沙发——自从流川成为仙道邻居後,才赫然在工作室出现的那张——静静地迳自看著。 
                    音响传出的行星组曲,键盘声,偶尔的翻书声,这是再自然不过的空间中的其中一种。 
                    当音响不知道转过几张CD,开始了展览会之画的漫步,仙道伸个懒腰、转身,才发现本来被用来靠背的抱枕已经放在流川的脸上了。 
                    「喂!」仙道试图唤醒流川。 
                    没反应。 
                    「嘿!你!」把桌上的杂志丢向沙发,企图以此把熟睡中的人砸醒。 
                    啪!杂志正中流川的头部。 
                    「嗯?」流川悠悠醒来,移走脸上的抱枕与头上的杂志。 
                    「要出去吃晚餐吗?」 
                    


                    21楼2006-11-03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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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美国留学两年,刚好就是那个时候。」 
                      流川转过来的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只是仙道知道,流川要他继续说。 
                      「我跟他通信,并没有提到我跟前妻的事情。」仙道有些自嘲「对那时候的我,他会是个太严厉的「益友」……而且,MBA也不是好念的……」 
                      「後来?」 
                      仙道指指自己的脸「肿了一个礼拜。最後他回国才知道,揍了我一拳,很生气。」 
                      「他妈的!你这浑球!」他第一次知道非这么生气的样子。 
                      「我应该说活该吗?」流川用拳头轻轻撞著仙道早已没事的左颊。 
                      仙道抓住流川的手「我身边真的是没一个有良心的……」深深叹口气。 
                      流川没有缩回手任仙道握著。对仙道的话不置可否,却没有笑意的「哈!」了声。 


                      初春 

                      把录完电话录音的带子卷到最前头,不小心多按到了PLAY键。 
                      「喂!是我。只想问问你收到了我寄的礼物没?我想你会喜欢的。还有想说声生日快乐……」 
                      是那天小笨出门时留下来的一通留言。 
                      他收到了礼物——一张算是古老,难找的初版Star Wars : Episode VI-Returnof the Jedi 的原版海报。他想,是意外看到有人拍卖时买下的吧!自己喜欢这电影他居然记得。看到这礼物,是有些失笑。 
                      打电话是要算时差的,他在遥远的美国。 
                      「谢谢你的礼物,真是份大礼。」 
                      「找到也是恰巧。惊讶吧?」 
                      「嗯。」更令人惊讶的是你。 
                      「所以,别忘了要有所回报啊!」 
                      电话筒那头传来尘封记忆中的笑声「你要甚么回报呢?」 
                      「嗯……今年来这陪我过生日好了!」 
                      胸口一紧,只觉得传来阵阵刺痛「……别开玩笑了。」 
                      「呵……说的也是。……」 
                      小笨不太记得那时对话的最後。他们通电话的次数比分离的年份还少。一年一次的耶诞卡,竟在他去离国後开始有了回音,甚至偶而还会有几封E-mail。 
                      微微笑著,充满了讽刺的味道:到底,还想要怎样呢? 
                      ☆       ☆       ☆       ☆       ☆ 
                      手指顺著整排CD划过,拣出一张放进音响,软软的人声流泄满室。 
                      半晌,半躺在沙发里的非起身抗议「我不要听香颂啦……」 
                      「还是你要听恩雅?」仙道把非压回沙发,递出个杯子「无言歌?沙龙室内乐?」 
                      「为什么只有这些选择?」非看著手中的杯子「还有为什么是白开水??」 
                      「因为你现在不适合带有刺激性的东西。」在非的身旁坐下,环著非的肩轻轻拍著「不觉得这样比较和缓吗?」 
                      「我听太和缓的音乐会头昏。」无奈地捧著无趣的白开水喝。 
                      「谬论。」仙道驳回非的说法「你喜欢把自己搞得全身紧绷?小心没多久就得去听安魂曲了。」 
                      非懒洋洋地随仙道的动作靠著他的肩膀。 
                      「还没有适应新职位吗?」 
                      本来还摊著的非,突地正坐半瞪半睨著身旁的人「还不是都是你!你干嘛自己不去接?」 
                      「非,这时做这种指控不太公平唷!」仙道态度轻松的微笑「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为什么我推荐你去做。」 
                      非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懒!」 
                      「不不……」仙道摇摇食指「是因为「野心」的问题。」 
                      「……野心?」 
                      「或者说是梦想。」仙道耸肩「我也许是太懒。不过你跟我不一样。我想你也许想发展自己的事业,所以这个经验对你是有帮助的,不是?」 
                      「……」非静默了一会儿「近期内是不会。你真的没想要自立门户?」 
                      仙道调开眼光「以前有吧……」停顿之後又望向非「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帮你的。」 
                      非无力地笑了笑又摊回沙发里「帮我啊……」对仙道搓搓手指做了个「给我些甚么」的动作。 
                      对著这个动作,仙道挑高一边的眉毛打量个一会儿。不知从哪生出了纸笔,当下就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几字。之後两指夹著伸至非的面前: 
                      「笼络最重要的客户——自家业务部」 
                      非看著纸眨了眨眼。眼前这位的确精准地道中他目前烦恼的所在。抬起头,丢了个问号过去。 
                      「企画跟研发的配合度当然没问题。」仙道指了指非跟自己「上头应该也不会太难搞,如果出了问题,当然是出在业务部啦!啧!这是基本的推理。」 
                      


                      25楼2006-11-03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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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问这句人话哪来的。」白了一眼。 
                        「我说的……」话头顺著非不相信的眼光一转「才怪,是听来的。上次不知道谁,在我耳边抱怨他们公司的业务部时提到的吧!」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非笑著,慢慢地笑容开始愈发的奸险「是RD里例外的应酬高手。既然你都说要帮我了,那……」 
                        「你想干嘛?」仙道背後凉风一阵。 
                        「请年资高深的仙道组长,帮忙游说那个难缠的业务部经理吧!小妹当然也会在旁边尽微薄之力啦!」 
                        这…这有点颠倒了吧!仙道苦笑。 
                        不过他也想像得出来非这么做的理由,业务部经理不论年龄或是年资都比非高那么一截,固执也是出名的。麻烦上面的人插手并不明智,找一个至少年资比较深的人去沟通调整,对方也许会比较容易接受,而他在这公司待了少说也有七八年。 
                        「嗳……」虽然心中已经理解,但是嘴上还是迟疑著。 
                        「幸运地谈妥技术支援的话,研发部也不能置身事外不是吗?」 
                        「是。」仙道摊手点头。非抬手在仙道摊平的双掌上击了下,表示「说定了!」。 
                        「挑瓶好酒当见面礼。」 
                        「那当然!我记得他好像挺喜欢那个甚么牌子的清酒……」 
                        「喂!」仙道不客气地打断非的话「再给你一个最良心的建议。」 
                        「啊?」 
                        「好好放假天,别老一直挂心著工作!」 
                        「我有吗?」 
                        仙道瞪大眼睛,不禁加大了点音量:「你从进门来之後,就若有所思地晃来晃去。我这边可不是铁笼,你也不是被关的老虎还是狮子!平常不都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先把那种没有用的责任感丢一边去,反正……」 
                        「你还好吧?」 
                        仙道把本想继续的话吞下肚,回头「你甚么时候回来的?」 
                        流川淡淡回道「你开始在骂人的时候。」 
                        「嗨~」非摊在沙发上,轻轻对流川挥挥手。 
                        流川从手边的袋子挑出一包东西,对著非说:「要喝吗?」 
                        一个小麻布袋,鼓鼓的。仙道看著麻布袋上的圆形图案与英文字,咂了下嘴「牙买加Old Tavern Peaberry 蓝山咖啡?那种良率比八寸晶圆上的晶粒还要低的咖啡豆?」 
                        非对此形容抱以大笑「怎不说本国人还贷款、投保的咖啡豆呢?这当然非喝不可啦!」当下乾脆的舍弃手中的白开水。 
                        对自己苦心经营的「和缓情境」彻底被忽视,仙道只能叹了口气,接过流川手上的麻袋。拿出磨豆机与煮咖啡的家伙们,尽主人的义务照客人的意愿煮出三杯好咖啡。 
                        当三个人都捧著所谓最顶级的咖啡在品尝的时候,背景音乐竟然换成了另类摇滚风。 
                        仙道的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这音乐我最近少听很多了,有时候觉得你真的是比我年轻不少。」 
                        「事实上也是啊!」 
                        流川提出疑问:「你们不是大学同班同学?」 
                        「是啊!」仙道点头「不过他实际上比你还小一岁唷!」 
                        「跳级?」 
                        非轻轻摇头「只是早读一年,加上小时候在国外,回国後因为学制不同,又少念一年小学。少念一年国中高中或大学感觉起来很厉害,少念几年小学可就没啥了不起了。」 
                        「过生日的时候,会比其他人爽倒是。」仙道笑说。 
                        「嗳……」非深深叹了口气「过了三十怎么样也不可能爽得起来的。」 
                        「怎么你也感慨起年纪啊?」 
                        非没有回答,反而静默了。仙道开始感觉空气流动不太顺畅的时候,非才做了一个电话听筒的手势「我老妈这阵子常打电话给我。」 
                        对著两个人「然後呢?」的眼神,非顿了会儿才接下去「老问我有没有可以结婚的对象和打算,大概要我去相亲吧!」 
                        「……喔。」流川露出可以理解的表情。 
                        仙道只是耸耸肩「的确,你没提起我都有点忘了。不论男女到这年纪应该都会遇到一些这种压力的。」 
                        流川瞥了仙道一眼:「看样子你是没有?」 
                        「有失败的前例後,家里对我已经不抱期待了。」仙道的表情掺一些无奈,和一些说笑的因子「大概觉得我已经没救了!算了!」 
                        仙道说的不尽然是事实。非知道仙道家里对上一个媳妇是很满意,只是对离婚的结果却也是使不上力。以前曾在儿子耳边叨念著说他要改,要多点责任感,虽然也期望儿子能够再婚,失败的经验却让他们不能太过强求。 
                        


                        26楼2006-11-03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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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在年底吧。」 
                          他皱了皱眉「你有考虑清楚吧?」 
                          非静默了会儿。 
                          「被逼急了,随便找个人嫁,还不如……」 
                          非笑了笑「考虑你的提议吗?」 
                          「……」他只是看著非,也许脸也称不上有甚么表情。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顿一下「也是为了我。那提议其实也不坏,至少一定可以维持现状。你是这样想的吧?」 
                          他觉得这么问号并不需要回答,非也没有等待他的答案。 
                          「……放心,我不会傻到随便嫁人。」非浅浅地笑「我已仔细考虑过了。」 
                          他「喔。」了声。 
                          过了好一阵子,又轻轻地开口:「那仙道怎么办?」 
                          非显然楞了下,才稍稍笑了「他有你啊!」 
                          「对他,这样是不够的。」 
                          「……」非缓缓地说「他不能永远这么贪心,我也不能永远陪著他。」 
                          他瞧著非,非的表情是那么的沈稳,之後唇边勾起了一个弧。 
                          「其实也不是不能,只是可能会有些改变罢了。」 
                          「……你还没跟他说吧?」 
                          「嗯。改天吧!」 
                          「哼嗯!」他吭了声「打击太大,跑去阻止你怎办?」 
                          非张大了眼睛,有点玩笑意味「怎么阻止法?」 
                          他双手一摊「求婚?」 
                          「哈哈哈!他才没这种胆咧!」非开始大笑「不过如果一时冲动的话,那就拜托你帮忙拉住他一下吧!」 
                          他口气有一些些嘲讽「怎么?怕会动摇?」 
                          「有可能唷!」 
                          非还是在笑,有著状似满不在乎地轻快…… 
                          「咳~」 
                          身边一声短叹,让流川回过神。仙道已搁下茶杯,两手撑著住垂著的头,长长的手指遮住了大部分的表情,仅能见到撇紧的唇,和因为用力而变形的几根指头。 
                          「很不甘心吗?」 
                          仙道抬头,碰上流川投来的视线;他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却算得上温和。 
                          「真的不甘心的话,就去追他回来。」 
                          仙道看著流川,紧撇的唇与眉间微微松开。 
                          「去追人回来的理由只有一个吧?」 
                          「你……」 
                          「不用顾虑我。」一边嘴角有些微上弯「如果你能够保证不再重蹈覆辙的话,就去做吧!」 
                          仙道啪地一声像是脱力一般往後倒去,捂著脸发出低沈的呻吟「唔~」 
                          流川没再说甚么。 
                          好一阵子仙道才放下手,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行的……」 
                          「非是,他是……」仙道喃喃地说「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朋友,我怎么可以这么做……」 
                          流川听了,却自动在心中把「怎么可以」转译成「没胆」。 
                          「吭……」仙道哼笑了声,某段久远的回忆一闪而过「我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跟以前一模一样……」 
                          仙道声音很轻很低,流川还是听到了。 
                          「以前?」 
                          仙道望向流川,心中稍稍窒了窒。 
                          将目光移向旁,他还是开口回答了「是大学时代的事。他拒绝我後的一年,交了另一个男朋友。那时我在与其他人交往,但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仙道自嘲地笑了笑「他妈的气坏了!对他发了顿莫名其妙的脾气,说他这死党没有义气要交男朋友之前一句话都没说。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的那个男朋友寿命只有一个礼拜。」顿了一下「他的男朋友都维持不久。不知道甚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有那样的感觉了……也以为不会有了……」 
                          「他在我身边太久,久到我以为:他虽不属於我,也不会属於别人。」声音像是越来越远「……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其实……我,只是他的朋友。」 
                          仙道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又慢慢随著引力飘落至地,整个空间沈淀变得静悄悄。被掀起的、披露的,好似又轻轻回到来处,恢复原状。 
                          仙道抬头对上了流川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澈直视没有变化,没有任何惊讶或是负面的情绪,就只是看著他。而从这样的眼神中,却感觉到了关心。 
                          「我不能去追他。」像是下了结论。仙道偏了头对著流川做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还有,你还真是大方啊!我就这么不值得留恋啊?」 
                          流川睨著仙道,上下左右晃了一圈,嘴边露出了可疑的上扬「你倒说说你有甚么特别值得留恋的地方?」 
                          「还真是被嫌得一无是处啊!」仙道叹口气,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沈重。 
                          


                          29楼2006-11-03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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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没有回答。 
                            仙道只感觉到,微凉触觉覆上自己的手,和轻轻倚著自己的重量。 
                            电视中的电影已经结束,正放著片尾的音乐。小狗儿似乎想要唤回失去的注意,舔著仙道的脚丫。不知脚底的微痒还是甚么,仙道闷闷地笑了起来。 
                            「狗狗是哪一种的?」 
                            「黄金猎犬吧!」 
                            「咦?那不是大型犬吗?」 
                            「……它只有三个月大。」 
                            自从狗狗来了之後,仙道偶发的莫名呆滞似乎就消失了。 
                            流川有次问他:你发呆的时候在想甚么? 
                            仙道回说:甚么都没想,或胡思乱想的机率较大。偶而只是在回忆罢了。回忆,并不是那么久远以前,随手可得的事…… 
                            那些周末下午,在自家的客厅里,有著三个人温度与声音的印象。有时竟会觉得,那是他过去感觉最轻松,最舒服,也是最满足的片段。 
                            有一些事物在失去之後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也有一些想法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得到。 
                            「失去可能没办法潇洒,但是可以微笑以对。」仙道最後笑著这样说。 
                            元旦假期结束的後一个周末,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只是气温依然冻人。只要开了门,从外涌进的冷空气便让人起不了出门的念头。 
                            连工作都懒得出门的仙道,自然还是窝在家里逗著狗狗,比起也坐在客厅里的另一个主人,狗狗似乎也觉得仙道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玩伴。 
                            叮咚!叮咚! 
                            意料外响起的电铃声,使得狗狗冲出客厅,直往玄关处一探究竟。仙道看流川没有去开门的意思,也只得从舒服的沙发挣扎著爬了起来。 
                            「嗨~~啊!好可爱的小狗狗。」本拿著大包小包的人,把东西往旁一放跟狗狗玩了起来「它叫甚么名字?」 
                            仙道有些吃惊地看著走进家门的人,楞了住而没有回答。倒是流川放下手上的报纸,看著非说了答案:「狗狗。」 
                            「狗狗?天啊!你们真的是有够懒的。」 
                            仙道看著蹲在那的背影站起来回过身,对自己笑著。 
                            「我带了的土产给你们。」从地上的大包小包捞著一件又一件的东西「流川你还没去过中国吧?所以我才挑那里的。哪!在北京买的琉璃,杭州买的湘绣,上海买的字画,还有这个……」 
                            非提著像是酒瓶的瓶中浸著一条黑黑长长的东西。对著两人疑惑的眼神,以神秘的口气缓缓地说:「听说这个,可以,壮阳。」 
                            流川眨眨眼,有些忍俊不禁;仙道则看著听著从不可思议的低笑,慢慢地变成了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冒出来。 
                            有些事已会有所不同了,但是, 
                            其中的某些部分,还是没有变。 
                            ——完————————————————————————————————————-


                            33楼2006-11-03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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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3 07: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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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看著仙道执著的烟,指了指「给我一根?」 
                              仙道把整包白色MARLBRO拿到流川面前,流川拿起一根叼在嘴边,仙道顺手帮他点上。 
                              两人不发一语,喝著自己的酒,抽著自己的烟;像是各怀心事,各发自己的呆,只是刚刚好坐在一起罢了。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想离开意思。 
                              过了一阵子,流川注意到仙道喝酒的速度和份量,似乎已经超过正常人一天晚上能灌进肚子的限度。但是,却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流川也没有阻止,反正这种喝法只是自讨苦吃,隔天早上他就知道後悔了;更因为,那家伙太明显的闷闷不郁。 
                              流川很努力的回想,从他最美最喜爱的那段回忆中去寻找身旁这个人的身影,其实并不难找,毕竟这个人曾经被当成自己的头号敌人。印象中,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不很认真的,这是当时最令自己反感的一部份,自己的执著在他的眼中,只像一种好玩又容易掌握的游戏罢了。 
                              看看现在身旁坐著的这个「仙道」,那种表情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出现过的。如果他再恶劣一点,就会冒出“你也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啊?真想不到!”这句话。 
                              只不过,也许是被激发出来的所谓回忆,让流川面对仙道的心态有所不同,更也许让他多了一份好奇与关心。 
                              「再喝下去,你就回不了家了。」 
                              仙道斜斜瞄了流川的一眼,很清楚的看出他已经不行了,至少神智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不清醒。 
                              「是吗?」仙道喃喃「那也无所谓了……家?呵呵……什么家?………」 
                              「喂!」 
                              「…反正…也没人了嘛……呵呵……我…是我…我把人家…赶跑了…呵呵…」真是笑得比哭还难听。 
                              流川皱著眉看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东倒西歪的仙道。这家伙也狼狈的太夸张了吧!? 
                              啪擦!! 
                              桌上的酒杯,因为仙道突然的摊倒被扫下地摔破了! 
                              酒保看著摊在桌上,还迳自喃喃自语著不知所云的话的仙道「他真的不行了!我从来没看过有人可以一连喝这么多杯不加冰的威士忌!」 
                              流川瞪著仙道一会儿後「帮我叫辆车,谢谢!」 
                              其实流川有点讶异自己的鸡婆,但是心下却有一种不应该把这个醉人丢在这的感觉;翻出仙道皮夹,找到证件上的地址。 
                              这一晚,仙道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流川扛回了自己的家。 

                              流川近乎粗鲁的把仙道丢在沙发;他可不认为有什么理由需要温柔对待这家伙,尤其是在自己的上衣被弄得一大糊涂的时候。 
                              摸进完全不熟悉的屋内,找到厨房倒了杯白开水。 
                              喀!杯子被不怎么轻柔的放在仙道头边的茶几上。 
                              过了一会儿,仙道皱皱眉似乎有稍稍清醒的趋势,坐起身直觉拿起茶几上的白开水正要往嘴边送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个人。 
                              流川光著上身,插著双手就伫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声音嘶哑,还是好难过。 
                              流川冷冷的俯视著「我不在这,你怎么会在这?」 
                              仙道这时才回想到,好像是有人把他从酒吧给扛回来的;而自己好像在那酒吧遇上了这个几百年没见过的……怎么称呼呢?故友好了! 
                              流川看仙道好像醒了「喂!借件上衣!」 
                              仙道瞥见地上躺著流川本来穿著的上衣,大概是被自己弄脏了吧! 
                              「喔!谢谢你……衣服在房间里,随便拿!」 
                              流川听了便转身要走。 
                              一刹那间,仙道心里一阵酸苦,那个转身的身影瞬间跟妻的重叠,那个他自己造成的离去身影。 
                              啪! 
                              完全没有预警地,流川被拉著跌进了沙发;仙道压在他的身上。 
                              弹指间的诧异由流川脸上闪过,恢复一向的面无表情,望著压在自己身上的仙道,流川并没有动作。 「…不要走……」仙道的头靠在流川裸著的胸上。 
                              「你想干嘛?」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 
                              也许自己有点疯了吧!仙道闷闷地笑著「安慰一下好久不见的朋友如何?」说著仙道竟开始啃著流川的脖子。 
                              没有预期将他甩开的力量,也没有丝毫的动摇,流川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第一:我不是你的朋友。」"原来你都是这样对待你朋友的?" 仙道停了动作。 
                              「第二:我不想跟醉鬼做爱。」 
                              


                              36楼2006-11-03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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