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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さま♀网王』言幻(忍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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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dark2half


1楼2012-03-05 16:48回复
      无云之夜,满月光华洒落周身,所言之事,便化作幻象,缠绕於身前。
      —————————————
    天色渐暗,对面山上的森林在眼内化作墨绿的深海,随著晚风波涛汹涌,萧萧作响。
    “明日又是好天气……”银发青年望向还没有全部黑下来的无云夜空,手中用力折断一截树枝,丢入火堆。刚刚生起的火焰上方,还残留著些许青烟,飘忽著,游移著,浓稠地团在一起,拒绝分散。
    伸手挥开青烟,青年将一只铝锅挂在支架上;眼睛看著火苗舔上装了水的锅底,他手中熟练地打开罐头,将里面的肉粥倒入锅中。
    食物被煮熟之前,他丝毫不浪费时间地拽过身后的背包,翻出一只手机。他按下一串号码,随即苦笑起来:“现在就已经没有信号了麽……”
    没有不甘心地挣扎,他双手灵巧地将手机的电池拆下,连同手机一起,放在方形保鲜袋中密封起来。他不会让夜露和即将到来的溪流将这唯一可以於外界联系的工具毁坏——虽然这工具现在根本毫无用途。
    轻叹著气,他翻身躺在铺於落叶堆的油毡布上。迅速黑下的环境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正升起的月亮;象牙色的圆盘,有些像母亲常做的和果子。
    “哈——”他为自己这幼稚的想法轻笑起来。
    他已经二十七岁,加入地质考察的行业也快六年;遭遇过猛兽,山洪,泥石流,甚至是雷击;独自在暗不见光的森林中跋涉一、二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情。如今只不过是最平常的出行,怎麽会心智退化到只想著吃的东西?
    ——大概是饿了的缘故。
    他解释给自己:人饿的时候,就会不自主地想到吃的东西。就像渴的时候会想到水,孤独的时候会想到同伴……
    “嗯,有人一起的话,也不错。”没有意识到思维上的跳跃,青年用手梳理著反射月光的银白头发,开始回想起远在东京的父母和朋友。
    於是,深深的歉意自他心中发出。
    因为地址考察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质,只要有任务,他便必须立刻前往。又因为地形以及地质细节上的需要,根本无法调用直升机;他只能用双腿走过指定的区域,按照要求择取样本。结果,一年之中能够与家人和朋友见面的时间,总共也不过两、三个月。父母的生日,姐姐的婚礼,还有青梅竹马不二周助的摄影展,他全都无法出席。虽然他们并没有责备的意思,银发青年也还是觉得愧疚。同时,也隐隐地恐惧著:
    ——如果分别的时间过长,说不定,哪次回去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大家已经将自己忘记。他们会用看陌生人的眼光打量自己,然后疑惑地问著:『先生您想找哪一位?』。
    “那样就太惨了啊……”禁不住地喃喃自语,他为头脑中出现的思绪而感到有些发愁。
    “什麽很惨?”
    “啊!”
    青年大叫一声,猛地跳起身,反射神经良好地在同一时间抓起身旁的粗大木棍:“谁?!”
    “喂喂,我不过是表示关心地问一下而已,你这样很不友善呢。”先前突然出声发问『什麽很惨』的人,由附近一棵树的阴影中走出来。
    深蓝的长发披到后颈,脸上带了正流行的无框眼镜,茶色的风衣内是冰蓝色的西装衬衫和长裤,褐色的皮鞋沾了些泥点,却也不失清洁。
    “你是……”银发青年硬咽下接下来要说的那个『人』字,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是第一次在工作中突然接触到陌生人,但是,这也不是什麽没可能的事情。
    “忍足侑士。”来人伸出右手,径自拉起有些呆滞的银发青年的右手握了握:“很高兴见到你。”
    “呃,很,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佐伯虎次郎。”青年任对方略热的手用力的握著自己有些冷汗的掌心,心里庆幸方才没有说出什麽失礼的话来。
    


    2楼2012-03-05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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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03: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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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就叫你小虎好了。”自称忍足的蓝发青年口中讲著关西腔,行动上也像标准的关西人。对於刚刚见到的,方才几乎要用棍棒殴打他的陌生人,他毫无障碍地用亲密的昵称呼唤对方,并且在火堆前坐下来,眯起眼盯著铝锅:“不介意分点食物给我吧,小虎?”
      “不,不。请自便。”多少还处在,因为人类的出现……呃,是『陌生人类在无人环境下出现』的惊吓中,佐伯虎次郎用左手抓抓脑后的银白发稍,向来爽朗的语气变得有些拖沓:“可以,可以问一下,嗯……忍足,为什麽会在这里……”
      “不知道呐。”没等佐伯问完,对方就抛了个比突然出现更加惊人的答案过来。
      “不知道?!”这怎麽可能……难道说,他有梦游症……或者是外星人……啊啊,自己都在想些什麽!是因为半个月没有见到人而心智退化了吗……感到苦恼的佐伯皱起眉。
      “是这样的,”咽下口中的肉粥,忍足用勺子指著东边说:“我在那边的平地追猎一头断角的野鹿。那家夥逃到林子里,左绕右绕,结果,我就在这里迷路了。”他耸耸肩,仿佛迷失在这庞大而空旷的,生满绿色植物却没有人烟的森林中,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在东京迷路一样,随手叫来计程车便可以解决问题。
      “我在转了两天,随身带的物品也只剩下衣服。”他一边吃一边说:“幸好遇见了小虎,真是生命中的奇迹!”
      “啊,没,没什麽的。”佐伯因为对方最后那句话而有些脸红。什麽奇迹的,太夸张了吧。不过,忍足吃饭的速度,加大了其所言之事的可信程度。
      佐伯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目光停留在忍足身上。以衣著看来,他应该属於那些以打猎为兴趣,其实根本不懂野外生存的富家子弟之一。穿著西装和皮鞋来打猎,根本就是缺乏常识。如果没遇到自己的话,他就要这样在森林中一直逛下去吗?那样,不是饥渴致死,就是被野兽攻击,成为它们的食物。而这个人……
      “怎麽?”忍足放下碗,挑眉看著佐伯。
      “啊,没,没什麽,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盯著对方的脸,佐伯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我是说,要不要再添点粥?我这里还有很多。”他指指鼓囊囊的背包。里面塞著足够他一个半月的食物。
      “不,已经足够了。”忍足推推眼镜,站起身:“谢谢你的款待,小虎。”
      “没问题的。”将心情平复下来的佐伯走上前一步:“呃,你要走麽?”
      “是的。我想寻找回去的路线,毕竟联络工具,还有剩余的弹药和行礼都在平原那边。”
      “这样啊……”佐伯轻声说著。
      “看架势,小虎是徒步穿越山林的好手吧。”忍足微笑起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可以同小虎一起出行呢。”他转过身。
      “请等一下!”佐伯对著忍足的背影急急喊出声。见到对方成功地停住脚步,并且回头看过来,他抓抓发稍,快速说道:“夜间的森林,很危险。还是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再继续找路吧。”
      “……嗯……也好。”忍足的双眼由深黑的森林转到明亮的火堆,还有站在火堆前方,那个被光亮照得温暖的青年:“那就麻烦小虎了。”
        ==========
      注:此篇是去年的HIT。隶属若叶。要求是『忍佐。现代。HAPPY ENDING。』
      


      3楼2012-03-05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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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更加深沈,四周忽然变得沈静。小兽拨动草叶的声音,还有火堆燃烧的细微劈啪,听在耳中,均似宏大的鸣响。原本应是极静的夜间,却使人无法入睡。
        终於发觉自己失眠的佐伯索性钻出睡袋,披上一条毛毯,坐到清醒著烤火的忍足旁边。
        “要来一支麽?”忍足由衬衫的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
        “啊,不。”佐伯笑笑:“很早之前就被迫戒掉了。”
        “被迫戒烟……”忍足熟练地抽出一根烟,就著火堆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喷出一团白:“听起来却没有不情愿的意思呢。”
        “嗯,的确有自愿的成分。”佐伯摸摸后脑处的发稍:“因为要经常跑到森林里,所以被要求剔除一切多余的火灾隐患,加上自己也想过要戒掉。”
        “嘛,”忍足吐出一枚烟圈,注视著它在空气中逐渐变得稀薄,然后消散:“自我。能够对自身做出改变的,只有自我啊……”
        “诶?”佐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开:“是说,如果自己不愿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吗?”
        “是的。”
        佐伯看见忍足投来赞赏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的发梢:“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即使感到厌烦,最后却还是会去做;就像是,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一样呢。”
        “比如说?”忍足挑眉。
        “比如说……”佐伯略侧头,稍微皱眉地想了一下;身体因为所想到的事情而略僵硬了几秒,最终还是放松下来:“我就曾经对别人讲过很过分的话,但是,心里根本就没想到要那样伤害对方。就在自己还想著要如何和平地解决问题的时候,粗暴的话就从口中说了出来……”他用牙齿轻咬下唇:“讲话的时候,心里完全是相反的想法……只是,等发觉的时候,话已经讲出来,事情也无法挽回了……”他交叉著的十指用力握著,以至於指腹的边缘泛起白痕。
        佐伯这边完全停住了声音,大概是把要说的都讲出来了。忍足却只是吸烟,专注地看著白烟在月光下一缕缕地互相缠绕,然后消散在逐渐变凉的微风中。
        最后打破沈默的是佐伯。他像是突然由内容尴尬的梦中惊醒一般,双手无措地在眼前挥了两下,然后左手就又放在脑后,抓著银白色的发梢:“啊,那个,抱歉,抱歉。”他带了些阳光的苦笑:“刚刚一下子就……说出那种往事。真是……”
        “不,没什麽。”忍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烟气由他口中笔直地喷出,保持几秒雕花梁柱的形态,便与之前的烟雾融合在一起,看不出分别:“相反,能听到小虎直率地说出心底的想法,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他转过脸,夜空一样墨蓝的瞳孔里所闪耀的两点光亮透过镜片落在佐伯眼中:“这样要求可能会显得唐突,但是,我真心想要了解小虎所提到的那件往事。”
        “呃……这……”佐伯抓头发的动作停下来,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
          “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忍足讲著让步的言语,眼睛却依旧凝视银发青年的方向:“不过,在安静的深山,不做一些心灵的抒发未免有些浪费如此美妙的月光呢。”
        “那像是文艺青年会喜欢的事情吧。”佐伯翘起唇角,笑出声:“忍足真的是保持著年轻的心态。”
        “喂喂,不要把我们讲得像老头子一样。”忍足的脸上也终於露出几分笑意。
        “其实……”银发青年两手交握,又使手掌相互揉搓:“其实,那件事,也不是不想讲……”
        有些突然的,佐伯将话题跳回。忍足弹弹灰白的烟灰,对此似乎并不惊讶。
        “说出来,可能会让人难以相信……”佐伯有些支吾,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对於那段时间的过往,嗯,我是指,对於大学一年级时的事情,我也只记得那一件。”
        忍足看了一眼因为对陌生人讲出私秘而感到有些窘迫的佐伯,随即转回先前盯著火堆的姿势。
        “因为大一的假期出了车祸,所以先前一年的事情,还有高中的一部分事情,都没有办法回想起来。专业知识什麽的,也都忘记了。还多补一年课。”佐伯右手的麽指按摩似的掐著左手的掌心:“但是,只有吵架的那件事情,怎样都没法忘记。虽然完全没办法想起对方的脸孔,街对面的网球器材商店写著『松田』两个字的招牌,还有右手边花店里飘出的香气,却都记得很清楚。我也去过那地方几次,除了吵架的事情,还是什麽都不记得。”
        “……与谁吵架,也没有记忆了吗?”似乎心情很悠闲,忍足问出这句之后,嘴唇移动,吐出一只还算完美的烟圈。
        “嗯……没有……”佐伯有些无奈地皱眉:“唯一记得的,就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话……”他略弯下腰,双眼俯视烧得旺盛的火堆:“我常常想,如果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一定要对那人道歉。”
        “道歉……吗……”
        “是的。要道歉。因为……那个时候,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吼得很大声。”佐伯张张口,几秒之后才发出声音继续下去:“『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别人的信任!』……我是……这样说的……”他双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整个人也没有其他动作。
        “那,你的心里,又是怎样想的呢?介意说出来吗?”忍足将吸剩的烟头插入土中。
        “我……”佐伯猛地抬头看忍足。发现对方也望向他的时候,又猛地低下头:“可以不说吗?”他缩缩身体,想要躲到没有火光的阴影中。
        “没问题。”忍足爽快地放过对面貌似正在脸红的人。不顾那身风衣的价值,他就近挑了一块比较干燥的地方躺下来,低沈的声音仿佛要融在带著白色月光的空气中一般:“吵架,或许是人类本能中,最笨拙的一件事情吧。”
        ==========
        


        5楼2012-03-05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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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拙……吗……”佐伯低头苦笑:“应该是吧。可是啊,我连为什麽要吵架,都记不得了呢……”
          “或许,忘记更好。”忍足枕上一块粗木,双手交叠在胸前:“如果不记得就可以不在意的话,还是忘记比较好。”
          “可是,最后还是很在意啊。”佐伯有些无力地抚上额头:“亲人,朋友,还有同学,谁都不肯告诉我吵架的对方究竟是谁。所以,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当时我说得太过分,所以那人总是不肯原谅……毕竟,讲出那种伤人的话……”
          “……”
          像是要让这种无奈的忧郁慢慢扩散,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做声。
          就在佐伯以为忍足躺著睡著了,想要为他添毛毯的时候,对方开始用那特殊的低沈的嗓音开始讲话:“比起伤人的言辞,会造成更大伤害的,是行为。”
          “诶?”
          “我曾经有个交往的对象。”忍足慢慢地说:“是个非常可爱的人。一旦执著於某件事情,便要做到结束才肯停。认真时的样子,一直让我著迷呐……”他眯起眼睛,遥遥地望著天上象牙色的月:“我用了两年时间把他追到手。交往不到一年就分手了。”
          “……可以问原因麽?”佐伯微皱眉:“两年才追到的人,为什麽……”
          “被他看到我同时与另外两名女**往之后,就分手了。”忍足说得清淡。
          “咦?!!!”,佐伯惊得差点从坐的地方跌下来。
          “事实如此。他的青梅竹马先发现那两名女人的存在,还拍了照片。他拿著照片找我出来。我们在街上吵了一架之后,他便再也不肯见我了。”
          “直到现在……也不肯原谅麽?”佐伯问得像是在叹息。
          “对於那个万事认真的人来说,应该无可原谅吧。”墨蓝的头发被风吹得盖住镜片,忍足的眼睛就完全藏在阴影之中。
          “不过,既然能与迷恋著的对象交往,为什麽还要……呃……另外再……”原本想要保持礼貌的佐伯到这时却禁不住把心底所想的事情直接问出来。待他想要反悔的时候,话语已经被自己说出去,对方也都听到了。
          “……不知道呢……”忍足转头看著佐伯:“我也,不知道呢……”他将头转回仰望星空的姿势:“不过,可能是恐惧吧。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而已。”
          “与人交往时,应该是『幸福』之类的感觉吧?恐惧的话……”
          “嗯……”忍足似乎在轻笑:“是恐惧呐。害怕一贯懒散的自己,就这样被同化成为万事认真的笨蛋啊……交往的时候,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变得又胆小,又懦弱。最后会趴在对方脚前哭求著『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分手』吧……”
          “所以,就另找他人,假装没有交往;或者是,借著他人逼对方提出分手吗!”佐伯忽地站起来,双拳紧握。身前的篝火似乎烧到他眼睛里去了。
          “很敏锐。”忍足丝毫不为对方的怒意所动:“我想了三年才想明白这一点呀……”
          “明白了的话,去请求对方的原谅就没问题了。”佐伯轻松地给出建议。
          “如果对方还是不肯原谅呢?”
          “嘛,如果那是个非常认真的人的话,一定不会满意恋情就那样因为一次吵架而结束吧。说清楚事件背后的原因,对方也会理解的吧。”佐伯缓缓坐下身,左手挠著脑后的银色发尾:“反正,不要像我这样,想要请求原谅,都不晓得要道歉的对象是谁。”
          “小虎。”忍足迅速站起身,跨两步蹲在佐伯身前,抓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透过镜片,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宛如夜空般深邃明亮的暗蓝眼瞳:“如果你是那个人,你肯原谅我吗?”
          “我?”佐伯显然吃了一惊。不过随即平静下来。沈思片刻,他试著进入『忍足曾经的交往对象』这个角色。
          发现忍足的手有些发抖,并且在分泌冷汗的时候,佐伯微笑起来。不愿让对方继续紧张下去,他点点头:“假设我是那个人,我会选择原谅。”
          


          6楼2012-03-05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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