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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さま♀APH』融雪(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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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朽木绛雪


1楼2012-03-05 16:16回复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基尔笑笑,是不可置否的样子,紧接着倒头就睡。昨晚他快一点才到家,硬是咕哝着半片雪花都没看见。
    我开着电视机,百无聊赖忍着偏头痛等到一点。止痛片吃完了,也没办法再用它来麻痹神经睡过去。基尔也禁止安眠药出现在我们家抽屉的任何一个角落,虽然我偷偷在医药箱藏了点,但是人已经躺在渐渐暖和起来的被窝里,也实在不想下去吃药。头痛持续了一晚上,基尔躺在我旁边睡得很熟,我翻身多次也没把他吵醒,总算是万幸。
    但是我是知道的,基尔回来之后,雪下起来了,非常大。
    基尔睡熟之后,我仅仅是眯了一会儿就惊醒,被一丝细微的光捕捉了眼去。
    ——是雪光。
    也不知道是路灯的光还是别他,几丝细微的光映在雪上,经过几度反射也竟然亮堂起来。
    只不过,并不很明亮。
    毕竟不比日光。
    +++++++++++++++++++++++
    迷迷糊糊在雪光里又眯了一会儿,我实在睡不下去就爬起来准备早饭,轻手轻脚,尽量不去弄醒基尔——不过看他睡得这么甜蜜,只怕是我敲着锅子对他说离hun他才会跳起来吧?
    匆匆忙忙弄完两人份早餐,大概已经是七点左右。天完全亮了,只是没出太阳,雪倒是停了。后半夜的雪,我原以为会持续到今天下午,也算好,路德说今天要去做义工,雪势再不收敛,我对他的义工也会偶尔不讲理地提出干涉。积雪的湿滑路面,性能再好的车子都没办法安全在雪地里行驶,更何况是还要走上一段路?
    我一边琢磨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解下围裙挂在门板背后的小挂钩上,到了点温水把沾了冷水的手稍许捂热,然后准备去叫醒路德。
    我进房门的时候,路德还在睡,昨晚他也差不多在书房忙到十二点才躺下去,那些尽量放轻的动作,我还是能够听得见。
    先是习惯性的揉揉他的头发——金色的,看着也有些亲切感,而事实上他虽然同我没有任何血缘,长相倒是有点相似——然后才在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提醒他时间到了。
    他先是低低地唔了一声,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有点迷糊的样子——连小动作都是和基尔一模一样——紧接着蓝色的眼睛才完全恢复清明。
    几点了?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了起来,我捏着他的被角,把他叠好的衣服弄好递给他,穿戴好之后再将手表递给他。他总是更倾向于分毫不差的钟表,而对我的估计不置一词。即便是问了,我也不妨不回答,由他自己去把握。
    早餐在桌子上。他站起身子把裤子套上,我把被子完全掀起来说道。被子被我的用力一掀而完全摊开在床上,我准备稍过一段时间再去叠起。
    唔。他应道。
    你们今天的义工是要做什么呢?
    他把衣服边缘的皱褶抚平,说道,连着几天下了大雪,原定的计划就取消了。
    嗯?我叠被子的动作卡主,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为好,我想我的表情显得过于惊愕,以至于路德一贯坚毅的面容显出了小小的慌乱,他很快接过话头,说但是积雪过重,所以计划临时改为替孤寡老人门前铲去去积雪。
    我还是有些失意。总觉得路德的那个计划是看到我错愕后悔的表情临时折腾出来的,但是还是只能放他去。
    我知道了,吃过早饭以后记得把伞带上走。
    好。
    


    2楼2012-03-05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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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把门带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会儿门前也该积了点雪吧?
      我一口一口喝着冷掉的红茶,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一片空白。
      我只是很习惯性地想到了小时候罢了。我的幼年少年甚至青年时代都很少出现的雪,这一次竟然是以这样沉默而宏大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
      也许我该……铲雪?
      ——光是想想就觉得腰椎一阵隐痛。
      哟,这么早。
      我一抬眼,基尔那一头乱糟糟的银色头发就撞入眼帘。经过一夜睡眠,每天都要处理的仔仔细细地头发此刻与鸟窝无异——真亏得他,明明脑袋一沾枕头就睡死,怎么还是一觉起来这么乱呢?
      我嗯了一声,把红茶杯子放下才想起不对。对着盥洗室扯着嗓子问道你不睡了,盥洗室一阵咕嘟声,我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基尔把漱口水吐干净,丢给我一句神马我听不见。
      我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明明没什么好笑我却笑得如同轻微神经失常。
      神马你刚才说啥?基尔拿着毛巾擦拭着嘴角走到餐厅。
      我打开报纸,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不睡了?昨晚睡下去这么晚,算算到现在也不过六七个小时,撑得住?
      基尔嘿嘿一笑,拉开椅子坐下。撑得住,有什么撑不住的——你不相信我啊弗朗吉?他又是嘿嘿一笑,眯起眼睛像是在暗示些什么令人脸红的事情——哦得了吧醒醒弗朗西斯!
      我飞快地白了他一眼,而后起身去厨房。
      我一时没准备好你这么早起来。我呐呐地说道,红茶也冷了面包也只剩得这一些……基尔你就凑合凑合?
      基尔正百无聊赖曲起手指敲打着台面,刚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站起来了。
      不吃啦不吃啦。我们出去走走。
      ……啊?
      穿鞋子,弗朗,我们出去走走。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大这么好看的雪景可以给我们玩浪漫。
      ……谁要和你玩浪漫。
      


      3楼2012-03-05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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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什么呆呢?有这时间琢磨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伤春悲秋忧伤明媚,还不如堆个雪人儿玩玩呢——阿西回来后也肯定会被本大爷的雪人震撼的!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撇开多余的思绪直截了当拽住基尔的围巾——那是我方才翻箱倒柜鼓捣了半天才找出来的,深蓝色围巾。
        ……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先把手套戴起来吧。
        冬天,基尔罩在我身上的大外套口袋里常备着一副手套,原本是基尔觉得冬天我总会忘带手套保暖,谁知道今天也对他自己派上用场。
        我一把拉掉右手手套,伸到披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去摸索手套,一个一个捏出来逼他戴上之后,才两个人继续一件外套去傻乎乎地堆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完全落在我身上的基尔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停下了动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仅仅是看着基尔,感到无法克制的悲伤在涌出。
        仿佛我很快就要失去他的这样一种预感似的东西,在我的脑海里一再浮现,而我甚至不能如同对待过往每一件令我深深不安的事情——把它告诉基尔。
        而我只能够紧紧抓着外套,茫然无措地看着基尔手下的雪人逐渐成形。
        雪人总是要融化的,这么堆起来有意思吗?
        我低声说道,无法克制地去望向已经成为一滩污水、仅仅是刚才还被称赞的白雪,仿佛那即是我将要承受的将来。
        当然有意思啦。基尔戴着红白蓝的三色手套,手里捏着雪团,对这雪人四下拍拍使之更完美,头也不回地答我,你不觉得这雪人儿看起来很逗趣儿吗?
        我默默地,不知道怎么答话。
        基尔没得到我的回音,转过来看着我,红色的玻璃似的眼睛倒映着我流满了眼泪的脸颊。
        ——啧。我怎么哭了呢。
        怎么哭了呢?基尔摩挲着我的脸颊,还带着雪的湿冷蹭在脸庞并不好受,我用手背擦掉眼泪顺势拨开基尔的手,低声说我没事。
        我没事,真没事。只是——
        基尔眯起那双玻璃似的眼睛,勾起了嘴角。没事?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得了吧。别把本大爷当傻子。
        真没事。我真的没事。
        我摆摆手辩解道,吸了吸鼻子,压下了一瞬间即要脱口而出的倾诉。这不合适。我深知这些话语不能够对基尔说,将我的压力转嫁给同样要承担的他是多么不公平,我明白。
        只是一瞬间我无比担忧我们将不会有明朗的未来。
        怎么了?基尔凑近,我看着一下子放大了的他的脸颊,扑哧一笑,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说道进去吧,天暗了。
        到底怎么了这是?基尔抓着头披着衣服,对我的情绪突变再一次无解而感到困惑。是不是你腰疼了?我昨晚没对你……过呀?嘿怎么了这是?
        我再一次忍着笑出来的冲动,擦拭去眼角残余的泪水。
        遑论雪融化成什么惨淡的模样光景——
        “好啦弗朗我错了来看看本大爷对的雪人儿吧和你可像了!”
        “……胡扯我才不是这种鼻子塌陷的蠢样呢!”
        也不必去介怀。只因雪所存在的一刻因短暂而愈发美好。这般美好,值得融化的撕裂疼痛。
        除此之外,不必多想,亦无法改变什么。就随他去。
        慢慢融化成水便是。
        -FIN-


        5楼2012-03-0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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