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你好。她抬起眼睛看他。夜色中,那是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眼神直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没有口红,苍白的肤色。一个小小的瞬间,他在她的笑容后面,感受到一种抑郁的东西。应该说,是非常抑郁的东西。她淡淡收回了眼光。
**的时候,感觉到眼睛里的泪水。他相信这透明液体的源泉,是在心脏的最低处。他只有通过激烈粗暴的动作才能抑制住它的倾泻。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他**,就像不知道她为什么带着一条棉被,穿越山路来到这个陌生小镇。她是个不知道如何寻找安慰的人,她不需要他给他语言。她的心是冷漠的。她需要情欲的温度。
她打开那幅小油画。深蓝的背景,笔触凌乱,女孩盘坐着,身体像花朵一样绽放,长发浓密的披散两旁,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夹着烟。旁边是一行小小的字:十六岁开始变老。
她看这它,然后轻轻一扬手,把它扔到了窗外。
她把她对那个男人的记忆扔到了窗外。
他看见那个短发的女孩,穿着白衬衣和旧的牛仔裤,在踢毽子。她的眼睛快活的随着毽子闪动,身体灵活的扭曲着,有人给她轻轻的喝彩。
他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她。他拿出烟来,放在嘴唇上。女孩看到了他。她安静的遥远地对他凝视,她开了门。
你来了,她说。她靠在门上。
为什么把头发剪掉,他伸出手抚摸她短短的像男孩一样的头发、
因为想知道,我头发多长的时候,你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她懒懒的对他笑,把他唇间的香烟拔过去,放在嘴唇上。
他看着她抽烟的样子。两个人之间是轻轻回旋的风声和暖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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