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火光中,无数的人影在奔走呼号,惨呼声、铿锵的金属撞击声混杂成一片,那声音混成了一片宏大而杂乱的杂音,直冲云霄。
在那火光明耀处,传来了轰隆的交战声,在红亮的火光照耀下,激烈的交战正在进行着,两股斗铠正在恶斗。三五成群的斗铠战斗群在火光中忽进忽退,那些魁梧的黑色身影反映着血红的火光,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武器的撞击声响震耳欲聋。那些厮杀中的斗铠,犹如地狱中突然冒出来的修罗和恶魔,正在你死我活地争斗着。
孟聚甚是惊讶,拥有精锐兵马的前军和押营亲兵的中军都是一击即溃,为何反而是一帮战斗力低下的辅兵和辎重兵反而能坚持抵抗得更久?
但他已经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刚趟过一片着了火的草丛,绕过一辆翻到的马车,迎面就撞上了一名铠斗士。
这是一名穿着虎式斗铠的斗士,手提佰刀,身子晃荡着,像是还不适应身上的斗铠。很显然,这次的遭遇对他也是一桩突然事件,看到孟聚突然从火光后冒出来,这铠斗士愣了下,站住了脚步。
就在他停步的时间,孟聚已经动手了,只听“噌”一声脆响,孟聚手中的佰刀已经准确地捅穿了对方的护喉,激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孟聚的覆面上。,只有透过覆面的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孟聚,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咯咯”声地,在地上滚来又滚去。
与对方眼神接触,看到对方不甘又绝望的眼神,孟聚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杀错人了,这应该不是北疆军的铠斗士,而是护卫后军的金吾卫士兵。
这时,有人在他身边大声地说:“镇督,请您当心,敌人的铠斗士披着白色斗篷!”
孟聚低沉地“嗯”了一声,望向地上倒下的那名铠斗士果然,他的背后并没有白色的斗篷.他艰难地把目光从那濒死士兵的眼睛里移开,投向了那片如火如荼的战场.
在那片火光中,两军铠斗士正在厮杀,金吾卫最后有组织的残余力量正在败退.看到这一幕,孟聚突然意识到,自巳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交战的北疆军和金吾卫,他们同样穿着大魏朝的黑色制式斗铠,操着同样的语言,有着几乎同样的军旅编制和服饰——当然,交战日久,双方军官肯定知道该如何区分敌友,但初来乍到的东陵卫却不知道.依孟聚那天怨人怒的人缘,才哪个金吾卫将领会去提点他?
孟聚冷笑着用力挥舞手上那杆滴血的佰刀,血珠被远远地甩开了,飞舞的刀刃在火光中泛出一道白亮又清泠的轨迹.
“跟我上。”年青将军的声音清冷又残酷:"敌友难辨的,都杀了!”
——————————————————————————————————————
孟聚领着麾下铠斗士,径直向那拼杀得最激烈的战场奔去.
一路过去,他们看到了一片混乱又动荡的情景,大群的溃败士兵、民夫和辅兵从他们身边奔过、逃难的人群汹涌如潮,简直像被那狂风掀起的浪头,惊恐万分的情绪控制了所有人,溃败的人潮抢奔逃窜,呼号惨叫自相倾轧、自相践踏.烈焰焚空,铁骑轰隆,激战方烈,犹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和绝望气息巳经控制了所有人,哭嚷之声震撼天宇.
越向前走,离战场越近,逃亡的溃兵人潮渐渐稀疏,孟聚穿过大片乱七八糟横垮在道上的粮车和辎重,那些驾驭车队的民夫和辅兵大多巳经逃散,只剩数以百计的运粮车和辎重被丢弃在原地,堵塞了整条道路.在有些地段铠斗士们不得不以佰刀将那横跨在道上的粮车劈开,才能开出一条道来.
孟聚领着前锋队越过了一排翻倒的粮车,迎面的火光中突然窜来一群铠斗士.
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孟聚.这群铠斗士不呼喝也不减杀,犹如夜鸟展翼一般迅疾地展开了队列,朝着孟聚这帮人径直就扑了上来.在他们背后,无数雪白的斗篷连成了一片,那些迎风招展的斗篷犹如白色的云朵一般被火光映照着,灿烂无比.
这名铠斗士丢下了长刀,抱着自己的喉咙翻倒在地,痛苦地来回翻滚着。气管被割断了,他说不出话来,一张狰狞的钢铁面具盖住了他的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