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又传来人声:“太子妃亲自来了。”
“我娘来了。”宁天武叫一声,跳起来飞奔下去,不多会和一个女子走了上来。这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容颜秀丽,打扮极俭朴,但一股清贵之气却是透体而出,正是九羽太子妃雅琴。雪槐天性放逸,面对任何人都是漫不在乎,但目睹雅琴如此容仪,心中也不自禁一肃。
“娘,这就是糊涂大醉猫。”宁天武向雪槐一指:“但他自己却不承认,显然是不想帮我们。”到底是小孩子,这会儿嘴可翘起来了。
“不许无礼。”雅琴轻叱一声,对雪槐衽裣为礼,道:“雅琴不知雪公子光临九羽,有失远迎,请雪公子移驾别宫,给雅琴一个奉茶谢罪的机会。”
雪槐不好去扶她,急还礼道:“不敢当太子妃大礼。”眼见雅琴一双明眸眼巴巴望着自己,她虽容光逼人,但眼角的忧虑也是明摆摆的写在那里。
雪槐再不好多说什么,只有点头答应。
“还是娘有面子。”宁天武大喜,当先下楼,雪槐拿了那天眼神剑,下楼,但见楼前一队卫士,虽有不少人身上带伤,队形却仍十分齐整,雪槐暗暗点头:“面临如此困境仍人心不散,可见九羽王有余惠与民,而这太子妃估计也很得人心。”复又看看手中的天眼神剑,暗想:“莫非我真看走了眼,那难得糊涂真是一个异人,故意授我神剑,让我来相助这太子妃拯救九羽百姓?”
走了十数里,但见一城临海而筑,三面环海,地势十分险要,正是临海城,雪槐点头,想:“怪道能独守此城,果然是易守难攻,却又能得水运之利,不怕绝了粮草。”
进城,到太子妃别宫中,虽简陋,却整洁。坐下奉茶,雅琴突地跪下,泣声道:“请雪公子怜我九羽百姓疾苦,施以援手。”旁边的宁天武也跟着跪下。
雪槐吃了一惊,不敢伸手相扶,忙道:“太子妃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雅琴却不肯起来,宁天武道:“糊涂大醉猫,你若不答应,我和我娘都是不肯起来的。”
雪槐这时已猜那难得糊涂是故意授他神剑,哪能再犹豫,忙点头道:“太子妃王孙请起,雪槐一定竭尽全力,相助守城。”
雅琴大喜,道:“多谢雪公子。”复拜一拜,盈盈起来,一边的宁天武却嘟起了嘴,道:“好奇怪,为什么只娘有面子,啊,我知道了。”说着看向雪槐,叫道:“一定是我娘太漂亮了,所以你不想答应也只得答应了,是不是?”
雪槐再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大是尴尬,雅琴早红了脸,叱道:“天武,怎么可以这么乱说话?”
“怎么是乱说。”宁天武大不服气,道:“爹在世时亲口跟我说过,他当年为了娶娘,在娘门前跪了半夜,就是因为娘太漂亮,男人见了你就情不自禁的眼睛发花膝盖发软,所以我猜他也是这样,否则我以王孙之尊跪他,他凭什么不答应?”
“你再说,娘真的生气了。”雅琴瞟一眼雪槐,又是脸红又是尴尬,雪槐这回儿倒是觉得好笑了,怕雅琴难堪,装作喝茶,随即问起情势,宁天武抢着介绍,雪槐听了,暗自惊心。
原来南叶得势,不仅仅是仗了一帮死党和水火真人,还勾结了野熊族相助,野熊族是天朝西北未开化之蛮族,其族众远比天朝人高大,生性野蛮,好勇斗狠,即便是天朝全盛时也常引以为患。这段时间南叶久攻临海不下,便去请野熊族出兵,据哨探,野熊族一万大军已到南叶王城中,最多三两日便要来攻打临海,南叶还有大军十万,而临海总兵力已不到两万人,且不少人身上有伤。
介绍完,雅琴含泪道:“若非雪公子来到临海,雅琴惟有开城出降,以免百姓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