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闻到了很不错的味道,起床时从花园钻入鼻腔的清新花香,刚出炉的松软面包,涂上厚厚一层黄油,新鲜水果的味道,刚下完小雨潮湿泥土的气息,海风不时带来的咸腥与那种潮湿的干燥,以及咖啡豆干涩苦甜的香味,他想他是要对着这些莫名的东西又哭又笑了。
午间悠悠转醒,橙黄色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懒散地照入,他漂亮得不似华夏人的棕色瞳眸被照得晶莹剔透。睫毛根根分明,透出微微的金褐色。
-一-
他是个很念旧的人,会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满满地堆放杂物。
绿色的暧昧,红色的纤细,藏蓝色的张扬,天蓝色的疯狂与米色的绝望,藏匿在房间中的暗潮汹涌,那些他所喜爱的东西。
有时他会苍白而病态地搬来一把椅子,铺上柔软的羊毛坐垫,然后抱着一杯咖啡对着暗黑而潮湿的房间坐上一整个下午。
空白。
[看,我的生活很丰富。]
[有空白,空白和空白。]
-二-
他去过很多地方,像那些自以唯美著称的垃圾言情小说中常有的桥段,一个人孤独旅行,效果却总是不错的。
东方人无论在哪里都长着一张引人注目的面孔,当然他身上的奇装异服也许也是引人注目的原因之一。他也许会穿着大红的马褂游走在法国这个精致而优雅的国家内。也可能会穿了白衬衫黑西裤这种普通不过的衣衫,却用木制裙撑夸张支起一条华丽到夸张的豪华裙子,然后撕掉一半,整个人像是脚上戴着镣铐在疯狂与病态中疯狂旋舞的美丽舞者,旋转在英国,旋转在希腊,充满着生机的暗灰色砖块上。
沧桑衰败皆他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