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性灵
胖子、臃肿、卑鄙,烟男总是用这样的词形容罗格,最慈悲的一次,却只用了一个“和蔼的胖子”,可见作者对罗格此方面吝啬,作者在行文中写了不计其数的美男子,转世奥菲罗克,血天使奥古斯都,银龙王维尔拉姆·天空,那都是美词弹尽,恨不能再搜。
也许,最不能不提的就是罗格的奋斗史、发家史,这可能就是最终让《亵渎》在时间流沙河里栩栩发光的本原。作者给予罗格的是曲笔,在臃肿邪恶的外衣的掩遮下,罗格其实是一个不乏远见的男子,同时又赋予他决策力,洞察力,所以他能创造无上荣光。能从一个小混混成为伟大的死灵法师,能在一个崇尚贵族出身的社会中,一无所有至万权归一。这听来似乎有点奇迹精神,但是作者在行文中稳扎稳打,对他的每一个占领及拓展,都有很细腻的交待和铺写。罗格在公国和平时以“战神之锤”,做有钱贵族的生意,获得第一桶金。跟着异变后,冶炼金属,贩卖奴隶,偷换武器,发的战争之财。是一个以利为根本审时度势之人。后又以精灵国战斗力向外围辐射,稳稳吞并,慢慢扩张,最后成为与巴伐利公爵唯一的强大的对决力量。《亵渎》绝不相信机缘巧合,一切需凭战斗得来,绝对的人定胜天。
所以亵渎并不“玄”,它只是有点“幻”,他是一部扎根于现实的小说。罗格是介于“智慧”和“聪明”之间的,若说“智慧”,那必知退舍,不会无法无天。若说“聪明”,那必定会算计,患得患失。他的成功也不是“机缘巧合”。
他的成功源于他的“性灵”。性灵没有褒贬,用于邪恶,能使邪恶异常妖冶,用于正义,能使正义倍加绚烂。当罗德里格斯给他植入了灵魂,这如同在某处埋下一大片宝藏,并没有给他开启这的钥匙。为什么罗德里格斯会挑选罗格,正因为他的“性灵”,他的参与悟的能力。他能从每个强者的提点中或者战斗中,恍然所悟。他性灵好学,所以所学之杂,所学之乱,魔法、灵法、光明之法等可以用的都学来,不会大彻大悟,他这种悟性不快不慢,是恰到好处。他对“领域”的提炼犹其证明了这一点。
即使罗格被光明教会追杀,亡命中央山脉时,精灵族以为罗格是“希洛”之神使,希洛之书的预言:某处某时出现的,就是神使。罗格(神使)自己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这是一笔糊涂帐,只是做帐的人故意做得糊涂。一切方要等到结束之后才能辨认最初,人生事件不就是一次次推证的过程吗?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也许,偶然就是一种必然,必然也是一种偶然。没有准备的必然,那必然是空花过云。有准备的偶然,那偶然也会成为伟大的凝驻。
文学、人生、怎么可以撇得开宗教哲学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