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临别
几日之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阴霾。
什么时候走?我愣住了,没来得及回答。
要我下逐客令? 不不不……我养好伤就走。也差不多了吧,明天。她似乎又不屑与我说话,小心擦拭着桌面。 对了,我叫穆流景。 说这个干吗? 只是想你记住救过着个人。来日在下必当涌泉相报。 哈哈哈哈!她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抹布甩到木架上。 你笑什么?我试探性地问了问。 我笑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若比有意思,我定不如你。
哼!也许是那句话得罪了她,气极便拂袖而去。
果然,冷漠的人笑起来最可怕的。想来这屋子也算偏僻,毕竟是最后一日,不如去后山游玩。收拾好自己的包袱,踏上了去后山的小径。林间的落英缤纷锁住我的脚步,叹息这阳春三月离歌的扣人心弦。音符不是回响在嘴边,是回荡在心间。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怕有人来追杀你? 呵,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那晚他们没看清我的模样,自然不必顾虑。我和她的对话就此僵住。她依恋般的眼神凝望着此间的山水,似乎那股不可靠近的气息在某刻丢失了。 五月,这里会开几株野蔷薇。微风撩起她的柔发,和着这淡淡的一句话。蔷薇。野蔷薇开在柔软心扉,从不曾体会刺痛了谁。苏月眠,你的冷漠又刺痛了谁呢?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宛如游离的魂魄在院中徘徊。 咳咳咳!咳咳咳!苏月眠的房间里隐约传来咳嗽声,可她看上去又不像身染重病之人。我不敢惊扰她,脚步放轻,身子紧贴门口的柱子。透过缝隙,苏月眠扑在桌上,手边的残烛即将烛泪滴残。 咳咳咳!咳咳咳!她用手帕捂住嘴,摊开后,我清楚地看见了鲜红的眼色——她咳出血了。她竟是这样一个女子,我滑落在地,同时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清晨的她不像昨夜一般脆弱。 还不走么? 不走了。我鼓足勇气把心里憋着的话说出口。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你都知道了?我原以为她会向我道尽自己的遭遇,可她却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