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意甚浓,窗户因未关紧而吱呀作响,我望著窗外一方方的镶金镂空花饰,思绪百转千回。床头放著《李义山诗集》,我不解,谁会知晓我这隐秘的习惯。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庭春心托杜鹃。」我轻道。嘴里念著心里想著,却再也想不起下句。忽瞧见门外闪过一明黄,我赶紧躺下熟睡。诗集也被我胡乱的塞在枕底。
突然我能感觉到有双冰凉的手在描我脸庞。我装成不舒服样子往里挤了点。那男子将手缩回,立在床边。随即被褥被轻轻拉开一角,接著我就被塞进了他不太温暖的胸膛里。我眯起眼瞥见了他内袖上镶金的袖边,华贵却不温暖。
他嗅著我青丝缓缓道:「为何还不睡?」,说罢,拥著我双臂的手稍稍用了力。
我身一疼,心一惊,既然被他知晓了就不必再装了。索性,转过身去面对那双美丽的凤眸,笑道:「终究是瞒不过陛下的。」
他笑著却不言语,只细细打量著我。对上我的眼,妖娆的波光在他凤眸里流转,我的眼瞳却不知为何离不开他的视线。我不敢直视他眼,只能微微低头,但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向两把锋利的刀将我穿透的见底。还是能感觉到我的脸颊逐渐绯红。
他不再瞧我,也松开了箍紧我身的臂。刚要松口气,他突然双手拢起我三千青丝,放至耳后,随即有种细微疼痛,我伸手将我压在联脸下的条条青丝放好。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将我压在身下。
几乎是反应的抬头,恰好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才稍稍偏头,道:「陛下你这是要作甚?」他只是笑,并未言语。
黑暗中,他突然就压了下来。
待茹儿将我轻轻唤醒时已日上三竿。我惺忪的睁眼,有那麼一霎我不明我此在何处。昨夜折腾的身子无力,现今还是身子酸痛。我起身拉起被褥一角,突然瞥见一团白嫩之物,才晃神——我没著衣。
茹儿倒是马上就明白了我的迟疑之意。赶去一旁取下衣服放在床头。随后才轻轻的退了下去。我拿过衣服,慢慢地换上。这茹儿倒也是我贴身侍婢,也知晓我性子。
儿时被额娘拉去见神算子时,他便瞧著我说过:「这小姐,扭捏的性子,只是少了一份心意。」第一眼见希时,他也说过:「你这扭捏的性子多亏你额娘书香礼第,只不过少了一个人。」现在想来,仿佛是昨个儿发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