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ita。
头顶二八年华的狱寺隼人个子不高,脸蛋不错,脾气不小,心眼不多。任何明白人一目了然:除了十代目,好像也就只剩每日三餐温饱度日了。
他的烦恼简单易懂,伤春悲秋一概感慨统统浮云,课间叼根烟跟人找茬闹事不在话下,拖住个别风纪委员长不屑一顾的食草动物一阵痛扁可能并非兴趣,只是巧合。狱寺隼人很不希望自己跟云雀恭弥相提并论,无论那混账是否能让十代目双膝发颤战战兢兢唤一声“学长”……啊不那才不是重点,急火攻心咬碎一根过滤嘴的狱寺往地上吐了一口,他才不屑与这种没大没小家教缺失的问题少年相提并论。
说问题少年,六道骸近来总彭格列长彭格列短任意行动来去自圙由,语气明晃晃就是调戏。他分明不是因为十代目的人格魅力倾倒,身体、身体、欲盖弥彰的借口狱寺不想听,但眼睁睁看著六道骸与很多人关系软化都是铁血事实,首领冲他腼腆一笑的样子搞得人很有意见。 凭什麼他说加入就加入(狱寺好像搞错了什麼),凭什麼他说会守护就真该相信他(守护者那是这个意思吗),凭什麼自己没法抓圙住他修理一顿(你也没修理云雀恭弥)呢? 不得不承认,六道骸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只要他真心想处理。当然狱寺隼人绝不会尾随他以企图偷师什麼交往秘诀,一个不小心发现骸其实是走进钢管舞培训中心他会忍不住泪流满面。那决不是他的兴趣,跟踪尾随包括钢管舞,都不是,他泪眼的希望十代目可千万别误会。
您可千万别误会我跟棒球笨蛋有什麼牵连,那绝对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脑子被鸡踩了才会整日跟他厮混——有时他也会如此情绪失控忍不住执起泽田的手一阵凶猛告白,对方往往只是好脾气的笑著劝他淡定…… 夏马尔路过看见了,只说一句想开些吧少年。冲动与行动本就两码事,追女仔时你得表现自然,就像自己身经百战但至今未婚那般自然,哪怕花圙花圙公圙子些都没事…… 很快校医室被威力不亚於ТNT的东西爆了头。 效忠十代目跟追女仔才是两码事!他想著,但丝毫没意识自己当前所作所为早与青春期少女无二。他想著还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去找十代目来的要紧,结果刚踏入教室一只脚,正眼就见白痴山本武面若桃花从身后搂紧泽田的脖子,笑得那叫一个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要冷静,要淡定,要学习比山本还蠢的蓝波努力忍耐(狱寺已经忘了,那孩子才五岁并且经常自制不住)。他们不过关系密切的好友,跟企图强抢左右手位置或者揩油一概没有半毛钱关系。 狱寺隼人拼命在心底划十字,可惜基督耶稣不是万能呢,少女心跟恋爱经他从来就没传授子民。最终狱寺气炸了自己口袋两只导火索,干脆翘课下楼吹风散步。
眼不见为净。他是这麼想的,虽然他的心一直拽紧他的身体拼命往上拖。胸口那地方生涩的痛痒,一个劲嚷嚷快回去看看吧要麼十代目该被抢走啦。他狠揍了它一拳,自言自语自己其实是有大脑的。
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减轻过,尽管也不太会进一步愈演愈烈。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他依旧苦恼揪心,一年两年过去了他依旧紧紧张张紧随其后,依旧填不满时间缺口下的惴惴不安。怀裏总是揣著个兔子,名为泽田纲吉,喜怒哀乐没骨气的一股脑扑在上面,紧要关头还得自己拼命刹车以防会不会激动过头惹人生气。 眼见十代目日益出脱成精明干练有思想好青年的样子,他总是一边高兴一边悲哀,夜间融入梦境也睡不踏实,好像眨眼什麼东西转瞬即逝,他的病症持续太久,惶惶不可终日。
某日他又做了个梦,新派发的任务居然是报告十代目日常生活分分秒秒(他忘了派他任务的人只可能是十代目自己)。狱寺很激动,不知那是梦,还以为多年意圙淫的小想法终於有朝一日得以昭圙雪。亟不可待备上小本子意图好好记录之时,泽田纲吉竟一身公主裙,转脸冲他一个三分之一明媚三分之一纯真三分之一另有预谋(?)的笑颜,提起裙摆三步两步奔上楼梯。狱寺骤然惊慌,收起迅速脱落的下巴,他可不能跟丢了他,这是他最最重要的任务,於是疾速追上去。
旋转楼梯越走越远他依然没意识到这只是个梦,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怎麼也追不到。十代目您别走那麼快,小心高跟鞋不合脚,小心裙摆太长容易摔跤呀!他追著喊著但前方那位就是不停下,火烧火燎的狱寺隼人磕磕碰碰气喘吁吁,情急之下竟自己一提裙角也想学他的姿势往上奔——
BUG终於出现。那是不可能的吧,他哗然低头一看,恍觉自己居然一身无二粉红蝴蝶结蕾丝花边,裙子?
不对,噩梦,这一定是噩梦。惊出一身冷汗的狱寺拍床而起,适时结束了所有。迷雾公主烟消云散,他还是他,大床还是大床,彭格列标志还是彭格列标志,十代目还是…呃……呃…………
他的十代目款款打著领带回眸一笑,穿衣镜前的身影怎麼看怎麼让人头晕目眩。狱寺有些不著边际的考虑著,这是十代目的房间,手下拍打的又是什麼,啊,十代目的床,啊,那麼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很好。他心裏想著,转头却对上正走过来的首领。泽田纲吉伸出手,好像要碰到他了,他一阵难耐紧缩,就听对方温温的调子唤了一声早安,而后关切的问他怎麼满头大汗的。
很好。
狱寺有一秒钟很想吼出拜您所赐,但也就一秒钟的晃神。谁都知道他怎麼也喊不出。於是只有笑得一脸无可奈何。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