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ゅ≈小乔流入严家≈ゅ』【民国 方天羽X刘子坪】倾情乱世

天空还在打着闷雷，阴沉沉的，看起来似乎快要下雨了。
除却这份正常的气候外，更依稀远处有不正常的巨大轰炸声夹杂其间，连站着的土地上都能感到微微颤抖。
“务必请十营同志吸引住敌人注意力，给十二营同志争取充分的时间！”挖空的窑洞里，简单得只有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桌，但在窑洞内所有的人注意力全放在了正在通话的首长身上，神情个个紧张，很显然这次的行动十分重要。
“对，一定要撑下去！喂？喂？”忽然，首长眉头紧皱地大吼几声，随后神情寞落地放下手中电话，一向坚毅地目光看上去有些涣散。
一边正等候命令的各部队军长们见状暗暗叫不妙，首长这个表情，莫非？“首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十营那边怎么样？”
首长仿佛一时之间苍老了许多，他默默地撑着桌子，高大挺拔的身躯晃动几下，终是稳住了。好半晌，他充满伤痛的声音才传来。
“同志们，十营……恐怕是全军覆没了。”
雷声越来越大，覆盖过众人的惊呼，大雨瞬间落下。

第一章
这场雨下得很广，很大，充满血腥味的空气被大雨洗刷得格外清新，层层交叠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中，似乎有了动静。
从堆着的四五具尸体中，伸出了一张纤细且苍白的手，皮肤上沾染大量的血迹，与雨水混在一起，滴落在早已经血染成河的地上。那只手推了推四周的尸体，随即无力的垂下，不一会儿又奋力推动，成功将尸体推开后，露出一张血红的脸。
似乎很是茫然般，那张血脸四下晃动，随着雨水的冲刷，渐渐变成腊黄色。“我……我怎么了？人呢？都到哪去了？二麻子，小栓子……”
寂静的山岭上连只鸟都见不到，举目望去到处是深坑，尸体，血水，呼啸而过的狂风夹杂呜咽声，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二麻子，小栓子，吴政委……你们在哪儿？在哪儿呐？！我是子坪啊，快回答我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原本被拙劣修补过的棉布衣也在不久前的火炮中正式化成黑粉，唯一的裤子只能堪堪盖住重点部位，以前最最重要的棉鞋也早不见踪影了。
刘子坪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睁着惊惶的眼睛扒开身旁的破碎尸体，就算只剩下头颅，也一定要扒掉脸上的灰，寻找着昔日的好战友。
“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们快点出来，快……”低喃的声音顿住，刘子坪的手停在了一具焦黑都快看不出面容的尸体上，那尸体腰上还别着一杆铜做的长烟枪。“吴……吴政委…………”
昨天吴政委还用这杆烟枪敲打过自己的头，说这次任务千万别英雄主义冒头，一切都得听指挥，等把附近的日本人都打完，回延安那可就风光喽。
“吴政委！”刘子坪眼泪再也强忍不住，一下扑倒在尸体上。“为什么要护着我啊，怎么不让我一起被炸死？都怪我！都怪我！”
刘子坪突然狠狠地抽打起脸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听到进攻号就想偷偷去杀日本人立功的，我不应该被发现了还想炸了他们炮楼，是我连累了大家，我是混蛋！”
原本腊黄的脸浮现出清晰的十指印，红肿的脸开始渐渐变得狰狞。“我最该死，为什么不是我被炸死？我为什么还活着？”刘子坪睁着血红的眼睛，从不知名的尸体上拔出日本刺刀，神色越来越疯狂。

“我最该死！我就应该死了给政委二麻子陪罪！对，我不能活着，活着就是耻辱。”
刘子坪将刺刀抵在肚子上，眼前浮现出平日里与同志们相处的种种情形，想起政委的谆谆教诲，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如果不是自己的冲动，怎么会害死大家？政委原本已经下好了充分的部署，完成首长的任务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就是自己，毁了一切！
“子坪，现在是国家有难的时候，年轻冲动固然好，但是得有度啊。”吴政委将烟袋在桌边轻敲，笑意盈盈地道。“咱们华夏儿女，就算死也得死在战场上，最怕是死得不明不白。”
“对对，俺小栓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畏畏缩缩，屁都不敢放一个，只会逃避的那种人。”小栓子跟在吴政委屁股后面猛点头。“那种人，以后肯定是汉奸。二麻子绝对算一个！”
“放你的屁。”原本吭声不响的二麻子嚯地站了起来，给小栓子就一拳。“老子只是不喜欢说话，哪里是什么没胆子当汉奸啊？你小子再说一句，我把你扔河里你信不信？”
“你敢，我告诉政委去！”小栓子梗着脖子硬是回了嘴。有政委在，他就不怕。
“告吧告吧，老子这辈子死也会拉小鬼子当垫背，那种没骨气的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事儿，老子不干！”二麻子哼哼哧哧地甩甩胳膊，又回炕坐着不吭声了。
往事历历在目，刘子坪仿佛看见他们正在呼唤他，又似在斥责他。
刺刀一寸寸往下，鲜血混着血水顺延而下，在刘子坪干瘪的小腹上刻出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就这样死了吧？死了算了。只是，政委他们会允许自己两手空空地去见他们吗？
一阵冷风吹来，刘子坪的大脑终于被吹清醒了。
没错！政委生平最恨没骨气只懂逃避的人！自己已经害得大家没了命，再怎么也得拉几个鬼子一起下去见他们，这样大家肯定会原谅他！
忍痛将插进身体的小部分刺刀拔了出来，随着刀被拔出，血也喷了出来。
不顾身体的虚弱，刘子坪‘砰’地跪在吴政委的尸体前，清秀却腊黄的脸上显示出与年纪极其不符的坚毅来。“政委放心，子坪会尽快带着小鬼子下来和大家团聚，咱不当那没种的男人！”
吼完这句话，刘子坪拖着满是血的身体，寻遍战场，将二麻子和小栓子扒了出来，还有许许多多断手断脚，甚至与鬼子纠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的同志，用刺刀和双手刨出个大坑，匆匆掩埋。
一定要活着，活着才能拖小鬼子一起下地狱！
子坪将刺刀当成拐棍，任凭身上的伤口不停渗血，咬着牙沿着山路向前走。这一带他曾经来查过地形，不远处有个村子，或许还有没逃走的。
他，一定要活下去，只有跟鬼子同归于尽的活法，才能获得大家的谅解。
眼前一阵阵发黑，早上打仗之前那点野菜早已经消化得不见踪影，全身的力气如同流沙一样，流逝不见。
刘子坪手一软，身体软软倒在土地上。很饿，雨水打在身上就像在被鞭子抽打般疼痛，有不少还正巧落在肚子的刀口上，早已麻痹的神经突然一阵抽痛。也许是痛醒了，刘子坪咬着牙，用手在地上爬动，土地的腥味带着血液的腥气，令人想吐，每一寸的前进都能发现他的身体下面被雨水冲走的鲜血。
手指深深扣住土壤，刘子坪兴奋地发现，前面有一株矮小的地厥菜！这个发现令他暂时地忘记了痛苦，手脚并用地蹭着地蹭到了它的身边，张口就生生地吞了下去！粗糙地枝叶未经咀嚼刮着气管滑入空荡荡的胃袋中，植物特有的气味刺激得刘子坪差点呕出来。
只是那呕吐感上来的时候，刘子坪立即将脸埋入土中，硬是将那种感觉压了下去。他清楚得知道，没了食物，自己绝对活不了多久。忽然想起来，这个地带是观音土的出产处，在学校念书时候，他还特意来带回去研究过。
想也没想，他张口就将埋脸的土壤咬了一些，直接吞了下去，这观音土的味道，相比地厥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胃里终于传来堵塞的感觉的时候，刘子坪终于松了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奋力迈动双腿，一步步向村子移动过去。

第二章
三娃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庄，村子里的人从来都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这个平凡又不失秀丽的地方是村子里人祖祖辈辈依附的大树，有了它，吃喝方面应不成问题。只是最近国内政局动荡，先后遭到了几拨土匪在这里抢粮抢人，昔日繁华的小村落逐渐变得人烟稀少起来，近日更是遭受到了不明炮弹地袭击，更是雪上加霜。
刘子坪拖着无力的身体终于捱进了村子，顿时眼前一黑，眼冒金星的同时肚子上的伤口疼痛渐渐变得麻木。
原本强力支撑他进村的信念在进村后的那一刹那轰然倒塌，吃进去的那些观音土也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混着那颗地厥不紧不慢地折腾起来，绞痛随后而至。
“救……救命……”刘子坪还未说完，脑袋一偏，失去了意识。
雨后的黑夜显得特别静谥，没有血腥味的空气泛着股股引人欲滴地香气，悉悉簌簌的轻响声不断，又若如人在轻声细语。
刘子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五官感官全都回来的时候，他正巧闻到了一阵菜香。极其清秀的五官微微皱了下，他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
“呀，那位哥哥醒来了。”他听到了一个欢乐的童声，纤弱细致却很清脆，光听这声音就觉得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三儿，莫要吵！”苍老的声音随即响起，童音立马消失了，很显然这孩子非常害怕老人的责骂。“小伙子，醒了就快来喝点汤吧。”
刘子坪定定神，待眼前模糊重叠的影像消失后，才撑起瘦弱的肩膀，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如他所料，是一老妇一娃儿，老妇人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久经风霜的眼睛虽然混浊但带着和蔼，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手上牵着个小小娃子。
见子坪没有反应，老妇咧嘴笑了笑，拿起手上的破碗舀了半碗汤水，递到他的面前。“吃吧别客气。”
刘子坪心中一动，感激地接过了碗。“老婆婆，谢谢你。”
老妇人一听赶紧摆手，她瞧了瞧那黯黄的脸，叹息起来。
“我只是在村口看到你倒了下去，幸好你的伤口不是很深，我用草药帮你处理了下。”
“谢谢。”
“你这些伤得要休息一段日子才行。”老妇人指指被布带紧紧绷住的肚子，还有些在战场中受的伤，表情有些凝重。“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出现？这里几天前可是和鬼子打了好大一场仗哟！”
子坪窒了窒，决定还是撒个谎，免得把老人家吓跑。
“我是逃难过来的。”
老妇人理解地点点头，表情更是慈爱。“都是苦命的人，好好休息吧。”
“奶奶，我饿！”小娃子望了望那碗汤，渴望地眼神令子坪的心抽痛起来。老妇人见孙子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忙牵着孙子的小手匆匆离去。
“老人家……”


嘿嘿,第一次自沙^^
闪人，睡觉去~~~~~~~

额,度娘为什么又重贴了一遍?吧主帮我删下呗~~~~谢谢!

噗…………好吧，我会码的……咳咳，我已经有被催的准备了，懒的人就是这么可怜~~~

“楼上倒是还有几个空位，要不，您跟我去瞧瞧？”店小二愈发的谦恭，身体微侧，空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来。
“那麻烦请带路吧。”口袋里还剩下几枚大洋，刘子坪忍不住苦笑。这抢来的银子真是不禁花啊，尤其是战乱的时候。
二楼比起一楼来，显得静谥了许多，客人们三三两两散落而坐，悄声谈论着。
“先生，您看，现在可真是一张空桌都没有，只能去凑下桌了。”店小二陪着笑脸，指向仅有的两个空位。
这两个座位都靠近角落，东面的看上去是一对夫妻，两人细细喁语，子坪实在不好意思插进去打扰人家，只得走向西墙临窗处的那张客桌。
“不好意思，请问我能不能坐在这里？”
西墙处的桌子上只有一个年轻男子，清爽的短发，穿着长褂锦袍，看上去像是位有钱人家的少爷，只是这位少爷仿若对这里的人都视若无睹，低头痴痴地看着手上的茶杯，只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了半晌没有反应，刘子坪清清喉咙，声音稍稍放大些，“先生，能不能坐在这儿？”
问了好一会儿，对方才终于有些反应，目光从茶杯移到刘子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折射囘出些许不明意味的光。
“当然可以。”男子抿唇微笑，用手指点点身旁的空位，“请坐。”
虽然对那种被上下窥视的感觉弄得有点不自在，但刘子坪仍是松了口气，感激地道了声谢后，款款落座。
原来这看起来有些痴傻的有钱少爷长得不错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着总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痴傻少爷不再盯着茶杯看，而是直直地望向刘子坪，这种诡异的气氛搅得子坪是坐立不安，只得招来二楼的店小二，随意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茶水，低头猛喝茶水来躲避这迫人的目光。
“你在躲什么？”痴傻少爷开了口，音色低沉却听得异常舒服，只是子坪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没有没有，我赶路太渴了。”子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略黄的脸庞不自觉红了一片。谁说这少爷是傻的，眼力劲如此之好，怕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偷偷溜出来玩的吧？自己却还笨得以为人家是傻囘子，真是笨到家了。
“唔，是这样啊。”痴傻少爷点点头，犀利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转头望向窗外。“今天的太阳出来得真早。”
子坪正为自己能搪塞过去而感到庆幸，听到这句话又愣住了。太阳？
“怎么不说话？”痴傻少爷忽又转过头来看着他，长长的丹凤眼里充满了对太阳的惊叹，“不觉得清晨的太阳是最美的么？”
美？“现在，还会有人关注这些吗？”果然是大家族里的少爷，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战争不止，谁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呢？
“你呢？会不会关注？”痴傻少爷紧跟着问道，惹得子坪轻笑出来。
“我关不关注，有什么关系？”
这人真是挺好玩的，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很精明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会问出这么白囘痴莫名的话来。
“我姓武，叫武长治，你呢？”
“嗯？”刘子坪停住笑，诧异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口。
“你呢？叫什么？”武长治似乎不肯放弃，追问道。
什么意思？不过萍水相逢，怎么这人似乎认真起来了？
禁不住对方再三询问，刘子坪只得告诉了他。武长治这才笑眯眯地扔下一块大洋，站起身来。
“子坪，我得先走了，后天在露烟台，会有京城名角儿来搭台唱戏，我请你看。”武长治豪爽地拍拍他的肩，“就这么一言为定。”
“喂！武长治！”等人走远了，刘子坪才回过神来，“这人怎么回事呀？我没答应啊！”
他郁闷得想吐血，自己找组织都来不及，哪有空去看戏啊？这人太会自说自话了。
“算了，还是吃完了先找地方住吧。”
至于武长治相约的事，已经被他甩在脑后了。


先自沙一下…………嘿嘿
PS：10楼那个发重复了，能不能帮我删一下？？不然比较打扰大家看文………………

咳咳,我来了~~~~
更文速度无比慢的楼主先自拍几下哈~~~~~~~~~~但愿此文不坑……都欠了快一年了……
第四章
尽管子坪认为延安比上海更亲切，但并不代表上海的房子好找。刘子坪奔波了一天，发现自己居然租不到房子！
“法租界，凭什么不让中国人住？凭什么要去住贫民窟！”刘子坪实在忿忿不平。问了好几个地方，一听说是中国人，立马摇头摇得飞快。“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也是中国人吗？”
倒是也是有那么几个地儿，肯接纳中国人。但是那租金……
刘子坪暗咬牙。要不，今晚再去拼一次，多杀几个日本人弄点钱。心中暗自盘算着，没注意到自己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黑暗幽深。
在法租界，基本上人们都会绕过这几条街。倒不是发生了什么恶性囘事件，只是这块地儿的巡捕头头实在喜欢吹毛求疵，动不动要把人捕进巡捕房里折腾一番。为求自保，最靠近此地的贫民窟内居民天一黑就闭门不出。
方天羽正无聊得跟一班兄弟们玩赌钱，来去赌得太大，很快一个月的饷银统统流进了别人的腰包，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老大，今天的手气好像不太好啊。”他的得力大将陈仇陈副官虽然没有跟着瞎玩，但一动不动地站在方天羽身后，过程那是瞧得一清二楚的，立马打起趣来。
方天羽一向自诩赌品不错，懒得跟兄弟们计较，只是将上挑的剑眉一扬，一脸的意兴阑珊。
“都怪这破巷子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上头也不准咱们现在回去歇着，我能有好手气么！”
“那是，看这天都快要变了，咱兄弟们可都没带雨具，等会儿绝对会被淋湿的。”
围成一圈的警员们个个七嘴八舌起来，再好的赌兴也没有了。
“站住！干什么的？大半夜的乱晃什么？”
站在远处放哨的警员一声厉喝，方天羽顺势抬眼瞧去。嗬，身形还挺修长，瞧那腰是腰，腿是腿的。正愁没有乐子的方天羽感谢上苍的眷顾，领着份不多的饷银就得干差不多的事儿，没事耍耍人也能满足一下夜晚的寂寞呀。
“你，就是你，快点过来。”
陈副官一瞧方天羽的脸色，向来深谙上司心理的他立马昂起头颅，神色严厉地指向正被警员们阻拦下来的刘子坪。
“喂，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囘法了？”刘子坪一头雾水地被人推推搡搡，差点被推倒在方天羽的长裤下，才稍稍有些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有枪！
刘子坪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警员们放在身边的长警枪，虽然面色只是略变了下，但心却如鼓擂动起来。
莫非，这些人知道自己杀日本小鬼子的事了？否则怎么别的人不拦，就光拦着自己呢？
这伙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若是普通的巡查队倒还没事儿，只怕是鬼子一起的，那自己可是逃不过了。
“抬起头来。”方天羽上来打量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的青年，语气不耐烦起来。
对方依言抬起了头，苍白的脸配上没有一丝血气的嘴唇，在皎洁月光下，竟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方天羽只是觉得自己胸口一空，几秒后清新的空气才争涌进嘴里。这人，说是个少年郎不为过，那脸也太小了吧？配这高挑的身材倒也是莫名匹配。
沉下心思，他不假思索地开口。“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个戏囘子，刚刚接完活回来？”


戏囘子？刘子坪差点暗地里背过气去。这人眼睛是有问题？他一大活人，没有半点脂粉气，哪点像戏囘子？
刚想接话堵回去，他突然觉得这人像是在套他的话，仔细想来，倒也颇像。否则哪有人一见到个男人，就夸对方像戏囘子的？越是琢磨越是心惊，自己可是差点上了当了。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声即可。戏囘子就戏囘子，戏囘子当好了也可以为国捐躯为民请囘命，暂且忍了这一时，以后再碰上这瞎子，非得好好戏耍他一番不可。
“喂，我们老大问你话呢，是聋了还是哑了？”陈副官皱起眉，冷不丁呵斥起来，把正在盯着刘子坪瞧的方天羽吓了一跳。
“行了行了，吼什么吼？我只是顺便问问，别吓到他。”方天羽不满地瞪了眼陈副官，勾起唇角微笑起来。“我只是循例问问而已，若是吓到先生，在下道歉。”
陈副官听了差点以为自己跟错了老大。这，这还是在巷子里威风八面见鬼逮鬼见佛逮佛的老大么？如此彬彬有礼简直就像是回炉重造了一番，他第一次知道在老大身上还能看到书生气这三个字。
“先生是哪个戏班的？如何称呼？在下以后可以去捧场啊。”见刘子坪不回话，方天羽一厢情愿地认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少年果然是个戏囘子，眉目之间略有风情，我见尤怜叹春风，怕是个小学徒吧？等长大些，则会是名满天下的名旦呐。
刘子坪倒是心安定了些。听他们的对话，怕是此地的巡捕队。自个儿一没犯法二没当他们的面杀人，他们倒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他只得将错就错，将武长治说的话略略温润了下，半真半假地蒙混过去。
“我们是京城戏班，这次会在露烟台开台唱戏。”
“对对，我听我婆娘说过，明天露烟台那儿会有京城北平来的戏班子唱戏，听说在北平还挺有名的。”
“是啊是啊，我哥也这么说过。”
几名警员一听顿时相信了他的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望向刘子坪的目光中也少了警备探究，多了份惊喜。
方天羽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这敢情就是缘份呐！今早上听说会有名戏班来唱戏，母亲大人还一直说要去看，自己兴致缺缺一口回绝了母亲的提议，哪知半夜就碰到了戏班的人，还长得这么……清秀，哈哈，真是缘份。
“先生快点回去吧，我方天羽囘明晚一定准时去捧场啊，是不是啊？”
四周的警员们点头咐合，刘子坪荡起浅浅笑意，“那就多谢各位捧场了，明晚见。”
几人纷纷被这突然的笑意惊艳了下，待回过神来，刘子坪早已不见了踪影。
“露烟台……”方天羽转了转眼珠，露出邪气地笑容。“陈副官，明晚你没有事，就代我值个班吧，改日请你吃饭。”
又是我值班？！陈副官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欲哭无泪。吃饭事小，家中母老虎发威事大呀，这老大怎么能见色忘义？！
刘子坪一路狂奔，回头瞧瞧没人跟上，总算松了口气。这叫方天羽的幸好兴致不错，没有深盘问，不然，他早晚会露出破绽。
过了会儿，刘子坪眉头紧紧皱起来。不行，既然说了自己是戏班的，若是明晚他们去后台找人，找不到人岂不是仍是穿了帮？
露烟台！他记起武长治说过的话，又头痛起来。一个来不够，又多了一个！这方天羽跟武长治一样难缠，再没个正经的掩饰工作，挨不了几天就会被发现。
“罢了，就去当回戏囘子！”
刘子坪露出壮士扼腕的表情来。


按照惯例自沙一下~~~~~
那什么，大家不觉得我的每一章都很长咩？？？所以………………其实，可以更的缓慢点的，是……吧…………
呵呵，呵呵


自沙~~~~~爱上了这种感觉~~~~~~~
其实码得真是挺多的了………………内牛………………

抚摸娃,人家还是在更的嘛…………虽然慢
但素！！慢……是我的风格………………
顶锅盖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