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怎么好，灰的白的呈一些渐变。林然在码头等下一班摆渡，若大的两扇网门锈迹斑斑，无味的紧闭着。这样的时刻人群不算多，三三两两，偶尔再有摆渡客走过来，踏在铁板长道上发出嘭隆嘭隆的声音，厚重的铁板体随江水浮沉脚下忽高忽低就会生出一丝轻微的眩晕。
　　船到了，轰隆一声铁网门缓缓向两边有节奏地移去，人群没有规则地开始前涌。林然走去船头，不论天冷天热她从来就喜欢站在迎风处，她总觉得视觉广阔好过于局限的角落。林然把耳机声调大了两格，就这样吹着江风，伴着不怎么样的天空，和一种似有若无的心情，去见安少景。
　　安少景在另一边的码头等待着，手表的指钟还有三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林然从来不迟到，也从来不早到，她每次都可以把时间掐算到正正好，她说：没错，我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
　　这一班船到了，林然最后一个走出来，她看见安少景，露出今天到现在第一个笑容。
　　“玩的还开心吗？”安少景问她。
　　“还好。”
　　“这样中途出来，会不会扫了你同学的兴？”
　　“还好了。我们约了下次再补过。”林然看着他说，“我跟他们说过我下午就有事要先走的。”
　　安少景默认地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过斑马线，说：“时间定下来了，下个星期五走。”
　　林然沉默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说：“什么时候再过来。”
　　他说，“不知道，也许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