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这才认出那人竟然是黑眼镜!不过也一下子明白了,堆子找的另一个人就是他。看来说堆子眼光刁钻,只肯拉拢出价最高的土夫子果然没错。
“别管我了,小哥还没上来!”我被程程和萧松按住肩膀,队医剪开我的裤腿。***的,小腿差点被咬穿了。我疼的一阵哆嗦。黑眼睛蹲在一边看着我。
“一条小鱼而已,你太小瞧哑巴张了。”他是在场所有人里唯一还能笑出来的人。
果然,等我再看向水面的时候,闷油瓶就浮出了水面,对着岸上的人喊了一声:“帮忙!”
岸上的人纷纷下水,帮他把那头大娃娃鱼的尸体拖上来。
队医给所有人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下水游泳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被某种小虫咬过。身上的红斑扩散到硬币那么大。
布楠被人架到我面前,他已经哆嗦的站不稳了,显然没想到水里竟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你们村里的人一直都在这里游泳,从来都没有人被袭击过?”我问他。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慌张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这些红斑?”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指着我的脖子问他。
布楠看了两眼,又使劲摇头。他显然怕我们这伙带着枪的人会把大娃娃鱼吃人怪在他身上。
黑眼镜把手放在我肩膀上,道:“他没说谎。原因大概就是这一带的村民对湖里的小虫已经产生了抗体,下水不会被咬。而外地人过来就会被咬,伤口散发的气味引来了这种大娃娃鱼。”
我看向躺在地上的娃娃鱼尸体,依然心惊不已。一般的娃娃鱼只能长到一米多,而这只竟差不多有四米长。娃娃鱼也叫大鲵,生活在水质清澈的溪涧河流里,是种两栖动物,肉食。估计这么大的也算是千年老妖了,都不知道在这湖里活了多少年,甚至都跟湖里的小虫形成了生物链,它们咬了动物散发出气味,吸引大鲵过来捕食。
这条大娃娃鱼身上被刺穿了好几个洞,不断有黑红色的液体流出来,发出腥臭。队医给我包扎小腿,一队人点起火把衣服烘干。趁着这个机会我问黑眼镜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黑眼镜道:“我和哑巴张也是刚来这里,我们的队伍在那边山涧里。听到了你们的枪声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是你。”
“那你们跳下水去救我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我么?”
“我是到了水里才认出你的,哑巴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透过眼镜看着我。
我这才好好打量了他一下,十年过去了,他和我一样到底是普通人,只要一笑眼角就会出现细纹,嘴唇上也留起了胡子,倒是依然戴着他的招牌墨镜。比起以前的小痞子形象,现在颇有熟男味道了,跟程程手机里某个韩国明星很像。
我看向闷油瓶,他在火堆那里烤衣服,裸着上身,干干净净,没有红斑也没有纹身,加上那张小嫩脸儿,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还是不理我,估计后悔救了我在那儿生闷气吧。闷闷闷,闷死你!
“你也带着人来这里下斗?”黑眼镜还是很喜欢跟我说话,“嘿,哑巴张你跟这个人很有缘啊,这么不好找的斗你们都能遇一起!”黑眼睛朝闷油瓶丢了块石头,咣的一声砸在闷油瓶头上。
我跟着咧了咧嘴,心想这下完了,更砸傻了。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转过头,随手抓过一把石头扔过来。黑眼镜一边笑一边躲,可苦了我这个在地上不能动的,一边用手臂护着头一边骂。黑眼镜还算有良心,又跑了回来挡在我前面,大笑道:“得了得了,我错了,别伤及无辜!”
闷油瓶看了我们一眼,眼睛里闪过寒光,继续烤火。
萧松这时靠过来,对我悄悄说:“小三爷,看你跟这两个人都挺熟的,不然跟他们商量一下,我们跟他们一起下斗吧。我看这里怪妖气的,还没进盗洞呢就先挂了一个人,我担心……”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两个人都是我们的老熟人雇来的,一个是从来不正经的神经病,一个现在把我当成神经病。你以为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啊!
等他们烤好了火,黑眼镜跟我说:“你这腿伤成这样,先别下斗了。要不我们商量一下,把你们的装备给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处也分你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