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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珊情】逝题(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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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怪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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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我送给师傅,和大家。
http://tieba.baidu.com/p/1257418770有话在这儿说哈!



  • 古怪悠悠
  • 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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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15 18: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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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怪悠悠
  • 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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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一纸白色的纸鸢流过繁华,回到了梦的初衷。
一句‘勿忘初心’铅华却绣染河山。
他是一代风流倜傥的帝王。
她只是平凡的将军之女。
命运牵扯,是她们相逢‘百花楼’
他因她而磨灭不去她,
她因他而后与恨结缘。
三番和亲终有尽,七折拨转几回散。
指捻清念,泪洒宫阙。
终言:
‘梦过九霄,夙缘何时?苦念伊人无会!’俊朗的帝王冷冷一笑,眺望那巍峨无方的天下。



  • 古怪悠悠
  • 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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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北楚六年三月。
天边的小雪纷飞在即,树枝上偶尔会垂下少许晶莹的水露。
花街柳巷、人来人往、分分散散。
花楼望去一位女子忘情地顺着天边。天边的霞光映衬着她皎洁如画的纱裙,气若寒梅。青丝柔顺地在风里风扬而去,正如那年的秋季。遗失去的那抹笑靥!
“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伤人人自伤。”菱唇微启,飘散的花簪透出一道翠色的光芒。两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她吗?
“姑娘,两年了。难道你还没忘记吗?”募然一道女声从门边而来,回忆起当初十月的天气。天空却如哭诉般的下起磅礴大雪,雪地里她血痕斑斑。如此绝世的人儿,却失去了拥有光明的资格。
“忘……!难道我还记得他吗!”她的世界是昏暗的,漆黑靠着她。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为了他,她什么都放弃了,唯独也仅仅剩下那微不足道的性命了。
“姑娘以为呢?”她反问,她不愿意看着主子,不愿看着善良温婉的主子只剩下躯壳。她的灵魂或许早随着那个秋季飞离了世俗。
她不答、静静地向楼下转去。眼睫扑动却想起那最不堪的一夜,她的清白早随风而逝,她的情也不配留着。唯一她没能报答妈妈的救命之恩!
珠帘在记忆中流动,她展鸢,再也不是白珊珊。当初的一切,如今只不过是对她更大的伤痛,不是吗!
醉酒笙歌,人生几何?
泪雨倾泻,梦该何绝?
云袖在空中飞旋,艳红色布置着整个阁楼。泠泠地乐声、掺杂着美酒佳肴,空气浸没在这一个人间佳境之中,陶醉的不省人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如今是何世道,她不知道亦是不想知道。醒也无聊、醉也无聊,苦自相思。
“咚咚……”一滴泪,落在了地面上。冰凉没有触觉。
冷冽的寒风吹起她翻飞的衣襟,一朵刻绣的梅花开得正好。刺骨的冷气,摧残着她白皙如雪的每寸肌肤。
“浣莲,帮我去准备一下吧。我想,坟头枯草也该长满了!”淡雅的卧室间几只清丽的绿萼,她空灵的嗓音回荡着。
“浣莲明白,姑娘气节寒。你站一会子,进来把汤药喝了吧!”她无奈,只是用悠长的目光望了半刻,便离去了。
碧色的流苏划过琴弦,在这落梅县,她是唯一的一个会弹奏箜篌的女子。
长如木梳的箜篌边,几盏凋零的花瓣。身子斜斜地靠着,玉指轻轻抹动着,她笑了,嫣然的笑噙着嘴角边。只有它,一把她以为带着情感的乐器,能让她一展欢颜。
然、却是如此的自然和谐,虽胜不过当年一路的美好,可仅此已经是逾越了她日间的欢愉。
琴音寥寥,悲戚空空。
雪系君心,梦断宫闱。
当时若有明月在,彩云能否遵归期?



  • 古怪悠悠
  • 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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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话别千年今朝看,回首已过百年身
待看花期,三四五。却言明年春天朝开暮落时的等候。
—————『芳心寄去,绯红雕春』
粉红色的花瓣依着风零落在雪一般颜色的地毯之上,藤木摇椅上女子正酣懒地入睡。清和的月光打在屋内,很是平静。忽然席卷而来的一阵风,似乎惊动了伊人。
珊珊被寒冷冻醒了,望望四周却是一片漆黑。已经夜半三更了,自己却不知。迷迷糊糊地睡了许久,不觉冷冷地一笑!
春天,原本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不知为何手依旧凉凉的,舒不开,也合不上!
彷徨无力的碎步,来到窗台边。见掉落一地的花瓣,粉嫩里却闪着一丝的无奈。细细思量去。如今该是北楚第五年四月,明日,他们就要回宫里去了。自己的归宿又在哪儿呢!
“既来之则安之!”一道雄浑的嗓音响彻在屋中,却见不到任何的人影,甚是慎人。
“是谁?有本事出来,躲躲藏藏并不为君子之范!”珊珊闻得声,却见不得人。心上也有丝丝的恐慌,不由的紧张起来!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瞬息万变,打量四周,却总不见人。难道如此的激将法,也配不上大用场儿?
“姑娘若觉得乏味,请随我来。我这儿有些故事!”神秘的身影是一团黑色,匆匆而来,恍若鬼魅一般的矫健!尤其是那一身玄色的斗篷,在黑夜的浸泡之下。显得更加老成!
“喂……!”话语声刚落,那阵阵冷笑透穿着珊珊单薄的衣衫,觉得十分的刺骨。他究竟是谁?看不清的脸庞,却觉得神幻,浑浊的话语,却觉得诱人!
枯木逢春,朦朦胧胧的树林间看不清楚方向。珊珊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跟着来到这儿。
然,眼前的一切确如画一般的美好。
桃花生长在树藤之间,带着含苞欲放的花蕊像婴孩的笑如此的恬静。那风一吹动,正如诗中记载所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抚着花朵,珊珊嫣然一笑。桃花林中,她一袭素雅的鹅黄色牵起柔长的青丝,在风中舞动。
春天已经很美了,但美不过她昙花一现的笑。
空气中不知何时飘过一阵,淡淡暗暗的芳香。十分的醉人,紧接着她听见那细微的不能在细微的脚步声,难道这儿有人住?
穿越林海,放眼而去。确实是有一个女子,她星眸带笑,黛眉如画,青丝间垂着一块透着光泽的琉璃,如一片指甲一般的大小。花把她的一身雪白染得虚幻,她堪比明月般的姿态,此样的人,若非是千年之巅的?
珊珊将自己藏在桃花身后。静静地看着女子,从她的眼里似乎能看出一抹美人的落寞!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朱唇间散着一股晶莹,启齿间透着一丝气质。
“姑娘,留步……!”珊珊原是想去和她会面,上前时,却不知为何抓住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气。
“啊———!”猛然间她大喊了一声,只觉得头上晕晕晃晃的,自己究竟在哪儿?
“珊珊,珊珊……!”天佑摇醒了自己,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有太多的猜不透。他温润的指腹划过珊珊的面容,究竟发生何事,她为何哭了?
“怎么,一个梦,还流泪了?”带着狐疑,和淡淡的邪笑。他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流泪了吗?”坐在摇椅上,看看地毯之上分外显著的花瓣和天佑指间的泪滴,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
“好了,收拾一下吧。一会儿该上路了!”语气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回身时,那紧锁的剑眉却慌张起来了。难道是谁向她透露了什么?即便如此,又如何。他在害怕什么吗!要知道在他的字典里‘只有让人怕,没有他害怕’。
“哦!”樱唇微微地向上扬了扬,莞尔一笑。
梦如谍影深深锁,何解何惑终无由。
红墙深处藏妃影,帝王君心莫可测。
来去两茫茫,魂断是非非,得人心惜怜相逢。



  • 古怪悠悠
  • 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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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月』桃花破。
金红色的光阴落在了繁华的街市间,柳絮顺着春光的气息迎风而逝。粉色的花朵儿千姿万态地随风招展,驿站边的夹道上,少许人马正搬理着零七碎八的杂物,偶尔还能听闻那丝丝咧咧的马蹄声,却不显的那般刺耳。
待一切妥当完善其后,几行人或是跨马而上,或是卧入香车之内。黄土卷出几片尘嚣的喧哗,稀稀落落的阴影直直地消失在视线之内。顺着路途的足迹,他们行驶而去!
香帘半卷着,投进斑斑驳驳的灰红来。珊珊卧于金车的一侧,恍若小憩,恍若思酌什么。
随着那一抹颜色道路原是漫漫长长,似乎也被拉近少许了。
此刻,昏昏沉沉的她倚着车窗,恍恍惚惚却望见了那一片桃花林,那位过目不忘的女子,她如春水般的面容,深深镌刻在她的记忆深处。伸手欲抓握住,却又成一阵迷迷胧胧的雾。散的更加的无形。
“珊珊……珊珊……瞧瞧,那里的桃花开得多灿烂啊!”五味色色地望着粉色的林海出神,怅然一想,总算还是忆起了珊珊。
“……怎么,五味哥,你刚刚那番是说了什么吗?”半懂不懂的双眸间闪着一束微微弱弱的紫光,光芒如潭水般的清和,宛若春风似的舒心。
“你睡得到正酣!这美景,可真别辜负了!”顺着五味雕刻着肥肉的指头望去,果真不是假事。
落英缤纷,粉幕迷离。坠落的点缀给春天增添了观色,桃花恰似含苞般的稚嫩,又覆着绽放的妍丽。如梦一般清纯,如情一般醉人。十里古巷,插枝染桃。
猝然一抬眸,对上了墓碑之上那逐黑色的墨迹“桃梦苑”。
“停车——!”珊珊凝望的目光从来不曾挪移过,甚至有冲动下车去一探究竟!
车外的宝马驰骋在路途之上,风徐徐而过,吹起那潇洒的白袍,凌风俊逸。
几道朝阳的余晖透着树荫,反射出他菱角鲜明。锐利的双瞳之间似乎洗涤一番过,黑色是少有的深邃!剑眉间刻出的是一泓王者的威仪。金色的马鞍之上,那一声挥鞭,连大地似乎都臣服于案下。
自幼出生于深山幽谷之中的他,却早已陪练出一股隐忍的坚韧来!
一路的奔波虽在他眼里,早已不在话下,然,但他入目三分时,不得不承认。能让他挑动“珍惜”之情的,莫于此苑所有了。
车内,闯出一阵女子温婉的嗓音。引去了他注视的目光。
“怎么?有何不妥?”眉宇间平稳,而没有任何的拨动。却是那双深沉的目色间,透着一丝丝的阴寒之气。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美景当前,谁人不恋呢?”原本惊喜的目光里忽然闯入一片洁白,那刺人的黑丝绣龙目刻在他的白袍上。白色虽是洁净,配上如此的亮色,却不由让人冷不防的打寒颤。珊珊下意识的将话咽了回去!
“即是如此,何必如此徘徊不定!莫非你有何不可说的?”淡然的勾起嘴角,笑容间去狰狞着邪魅。耀目的讪笑,不知予好,予恶?
“天佑哥多心了,如何会至此呢!”一汪碧水清潭,却是强忍着畏惧,迎刃而上。她的紫瞳会笑,然而是冷笑。却是恰好的回应,从寻得太后起,她发觉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越来越看不见他了!
“哦?——是吗!但愿如此。时候不早了,城门闭合之前,我们必须抵达!”那巍峨的伟岸的声音如地狱传来的一般,令人无法反驳,却也无法抗拒!
香帘缓缓地坠落下来,那副丽颜带着水泽般的清纯,缠绕着她身上的暗香。却不时会让一个男子冲动,太美也是一种罪过,何况是绝艳呢!
风一阵,袭过天佑的发梢。钨丝紫金冠间的夜明珠跳动着一股神秘的灵光。
或许这个女子本就不属于自己,承诺她的他断然会办到。从来这拥有翻云覆雨手,动一动指头能让苍生毁灭的帝王,对她就没有“办不到”的时刻,几乎将所有都给了她。
此时此刻,白珊珊只不过是他眼里的一颗沙粒,微不足道!能满足她的需求,此刻是最为甚重的。
然,为何他会心痛。她只不过是个可笑的替身仅此而已,可为何,他总是在躲避着她楚楚伊人的目光,他在怕什么!
从头彻尾,难道不是他策划的一场戏吗?可耻的是,该死的,居然真的就入戏去了!
马蹄声愈来愈猛,可能这是他唯一痛彻忘却一切的方式。从来他就不承认,这样的一种解释,是“掩饰”的征兆!


  • 古怪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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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月』皮影伤
城门未闭,马蹄声声衬着夕阳的晖色,便入了城。
官道两侧叫卖声声,春色依依。此处虽非江南,却胜过江南美。朝开暮落的艳花顺着河堤纷纷扬扬,争先恐后的夺春。
香包美,美其曰,红线寄前缘;绣锦巧,巧其曰,鸳鸯戏水深;钗凤绝,绝其曰,凤舞龙腾悦。铎铎耀目的绫罗丝缎,展颜各式各样的风采,压过群芳的芬兰!
一行人,行走在海市如山的街道上。临武门边上刻着栩栩如生的猛虎,金漆的城墙边上,锦旗傲然地顺着风势飘飞而去。
“徒弟,这县级的父母官可当真称职,治理百姓却是井井有条的呀!”暗红色的衣衫映出五味面目带笑的观望着眼前的繁华盛世,显得愈加欣慰了。
“官宦清明,乃百姓之福。一路过去,多少的贪赃枉法,总算是有点儿成就了!”刀光闪烁,赵羽的背影中含着一抹的冷淡,却是也对此安贫乐道赞道。
“未必如此吧!谁会堂而皇之的做恶呢?”阴鸷的目光里一道狠铎的狞笑,清供却是掩饰着这位文瑞如玉的公子,察觉不出丝毫的不当!
“公子此话何解?”赵羽一时疑惑,虽是安乐不征兆着一切平淡。然,依主子口中,似乎又何天大的秘密在其中!
“呵,随口一说罢了……珊珊呢!”平淡如风如他,却是觉得少了什么人。身边的那一名,称之为“红颜知己”的人蓦然不见了,他阴暗的眉宇间不由地一紧!
“古之梁祝千里诵,山伯英台化蝶来。”一边的摊位之上,一位无名小贩却叫喝起来。吸引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各位父老乡亲,姐姐妹妹们。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今儿个,小人我这次要演绎一出,别样的祝英台!”话音渐落,小贩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一层霞影纱糊的薄帐间,一位身着男装的皮影偶人徐徐而上!镂金烫花边,显得女儿气点点滴滴尽藏。
“小女上虞祝家庄九妹,特会真命天子梁山伯!”嗓音间透着一股骇世脱俗的自然,只见帘幕间出现一格小窗,男装换夜装。
“寻母艰苦,梁山伯孝义可嘉。在下祝英台,敢问兄长如何称呼?”波澜不惊的嗓音,牵动了他驻足的心。
“梁山伯!”小贩复合着她的前言,皮影戏偶,有趣的在屏幕之上跃动着。此时的气氛不觉间夹杂出一丝的暧昧来。
“世间情字最难解,英台对山伯一幕托心。却谁知,山伯懵然不会。夜班三岗,英台几次暗示,这情痴,又将是情钝。”失落的女装皮影独独站立在月下。
“山伯兄,若有日,我两注定分离,你当如何?”起伏有序的声音,忽然沉醉在了寒颤之中。
皮影人装束精美,带着琉璃五色珠花,却不显的有色。
“怎么办呀!”
“这梁山伯,他到底怎么回答的呀!”
“祝英台如此痴心,应该成全啊!”
一旁的路人纷纷攘攘的哄闹着,待看下续。
“既是不一样的梁山伯,就定然不会令英台再入再从他身畔离去。”人群间响起一道深沉稳着的男子声音,寻目而望,一位白衣男子含笑而立。
纱影佳人醉,喧市君王威。
“不过,隔着一层纱帐。若是瞧不见,又何谈“惜人”二字呢!”天佑淡淡而笑,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未看到他笑的如此自然了。
纱影间透着一抹如雪般的身姿,长长的青丝如墨染成的绚丽。微微弱弱间都能瞧得她那纤长的睫翼扑动着一道绰约的光芒。忽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即使三千坐拥,即便江山尽收,她却是如此的一幅不朽不败的绝迹!粉黛万计,只取一瓢,又如何!
“倘若,英台能得君之怜惜。英台此生无憾!”光影打在她一声翩然的青烟纱裙之上,一朵出水的芙蓉,透出她泪痕满伤的丽颜,如此的憔悴!
“傻丫头!”他的手掌带着一股蛊世的龙檀香,让人沉醉。温润触及那抹泪滴时,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寒,然,却是带着如此的引力!


  • 古怪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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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月』纸鸢梦
夜阑如水,星辰沧桑。悠悠扬扬的夜幕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盘。
县衙府苑里只剩下安逸,一道道排行整齐的厢房,依依皆透着一薄清和的光影。
夜里的桃花显得更加的妖媚,粉色间的淡雅却是带着泯灭般的凄霜。
窗边的盏盏花颜凋零,他一袭白衣翩然,定定地伫立着窗间,抬首的那一刻,似曾相问与苍天。紧锁的剑眉未曾舒展过,饱含着一道雕刻的思酌。
思念的双手抚上了画轴间的那个小丫头,粉雕玉逐的小身子。灵巧可人的发髻边上一朵带着珠花的芙蓉。白色的绿萼,绣在她轻盈的纱裙之上。
她天真纯洁,使难得笑开龙颜的帝王,龙心雀跃!纸鸢飞过天边,那飞过深宫厚墙间的小燕儿,永远如此的自在。
“汐儿,一年了!你过得可好?”带着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一股俊逸的神色,凝重而深远。漆黑的眸子闪铎间,忽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道微落不清的光影。
他沉稳的步伐随着,那天际苍茫的黑幕迈去。只要距离越近,看的就越清晰,是一只蝴蝶风筝,它悬在空中。正如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他见到的场景貌似!
桃源县,是个水乡。梦泽河是这儿最值得观赏的景处,夜里的河水泛着一层淋漓的波澜。星辰似乎透着水泽倒映出身侧的景致。
这里看似平淡无奇有,却是水中花,镜中月。夜晚的梦泽河,连青苔似乎都依恋着那道从高处飞腾而下的瀑布。
天佑一阵徒然的感觉到,这儿越来越有意思了。诡异的不是东西不美满,而是太过奢侈的绚烂。这一路,他的猜测果真是要去寻个证明了!
他太过入神想这样维持完善的现象,倒是忘记了他自己来这儿的初衷了!
偶然却听见,一阵难得的歌喉,似乎把整个夜都带动了!
纸鸢飞过天尽头,嫣然梦了。
小丫头携风,把歌放。
牵动了梦谣,心头的话儿与谁聊?
阿哥,阿哥,明年的春天在相邀。
直到桃枯,花雕。
“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手里的线不知为何渐渐的没了力气,向下滑落。
“桃李明年能再开,赏花人依旧在。怎么了?早上县令的一番话,你动容了?”那双大掌,将她如水般冰寒的手融在手间,风筝顿时飞的欢跃起来。
“天佑哥?你怎么来了?我,我想一个人!”她刻意回避的神色间,带着双重的一层薄雾。那有意回过身去的动作,在他眼里早就洞察的一清二楚了!
“一个人?你以为你心想她是清白的,她就无罪吗?乡民可不这么认为!”她想什么,用一年的时间,他足矣明白。更何况,他是暗,而她永远被保护的那么光明。
“……时,时候不早了,你我有别,不方便!”那双玉手瑟瑟地被抽回,带着埋藏在心底的一股不舍。她知道,毕竟他与她只是所谓的朋友!
珊珊似乎还要打算接什么,却察觉到唇瓣被一阵温暖给封尘住了。清和的如一抹春日的风,透着一丝淡淡的薄荷清香。
那双紫色的瞳仁,恍然间放大了。这是……这是归咎与什么呢!
“真甜!”许久他终究是放开了她,刚刚的那一刻,他自己都不知被什么催动了。只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惧怕,但也无奈,她每一次敛眉,都会不由自主的在他心头刻上一刀!
温润的指腹抚上她如花瓣的唇,她身上有一道独特的芬芳,她的一颦一笑却是与其她的女子有着莫大的差异!从来就没有人敢拒绝过他,何况是如此的境况,却又抗拒的那般的委婉!
他开始,放不开她了!
“珊珊,我和你讲个故事,如何?”俊气间奔腾着一抹暗夜里的霸气,他的唇角完美的勾起了一道影魅的笑。
“恩……!”绯红由始至终未曾从她脸上排开,要知道,一路茫茫她从未得过他如此。
回忆起午时,县令的那个故事,她多想变成那个虽待罪满身的公主,至少她是幸福的。
深宫厚墙,任然锁不住她对季小晨的心,“明年春季,太花盛开,我等着你回来!”


2025-06-15 18: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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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绯红谢
晨曦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柔和的打在那玉榻之上。珊珊若合若闭的目光瞥见外头鸟鸣啾啾,花飞红谢,不时有万般的迷恋。
风吹动了风铃,发出‘叮叮铃铃’的声音,甚是清脆。她慢慢地支撑起身子,取过一边的水绿织锦披风挎在肩上。缓缓慢慢地出了屋子。
春的景色可当真怡人,花摆下了‘落红阵’,恍若等待风归的恋人。不知为何,花落在手中的分量似乎沉重了少许,它们是在哭诉着什么吗?
不知是自己花了眼,还是真有其事。只见那花海纷纷的丛林间一抹旖旎的身影,肩扛着一柄花锄,腰间系着一只香囊。好美的人儿!她是要做什么呢?
那双绣花的鞋子,不由地向前走了一小步。她看痴了!
花锄“坑坑”的响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的花瓣儿锦重重的落了一地。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那呜呜咽咽的悲鸣之声。
那位姑娘嘴里似乎还吟着什么一般,珊珊没听大明白,只是偶然有这样几句: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泪水灼伤了她一袭青色的纱裙,飘飘荡荡的花儿流逝在那花冢之间,试想如此花容月貌的尤物,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断肠。
珊珊呆木地望着,不留意却绊倒了一块石子。只听惊动那儿人儿,听她道:“人人都笑我有些痴病,难道还有一个痴子不成?”想着,回眸一望,却生生叹息道:“嗨!不知情,却是和我一般短命的主儿……!”之后携着自己的物件,长长的抽身走了。
珊珊看着,不就是前几回,梦里的那个紫霞仙子吗。为何又说自己是个短命主儿呢!她也没好在多说什么,只是望着那抹背影,看到烟云已过,人影了无踪迹时,方可。
原想是顺着路回去,却正好撞上了,那刚刚立好的花碑,悲从心起,落下了几行泪来。茫茫蒙蒙响起诗经曾有记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月三兮……”最终的尾音极长,似乎久久眷恋不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阅人无数的曹操应该是不近女色,这首是亦可说是他皇图霸业的奠定,也可说如此雄才大略毁于一旦的祸首。”暗暗的那股香气,从那翻飞的清供之间踱出,透着一份儒雅,然而他的话语却着实的否认了这一点。
“男子胜之以城池,女子胜之以眉目。甄氏的美貌惊魂动魄,曹操是一代枭雄,曹丕也未然是吃素的,然而铁血的两人,却甘愿臣服于女子的佳颜之下,难道你能说这不是他们自愿的吗?”眸子里带着一道平淡无奇的艳光,眼前的男子一如既往,论雄才大略并不逊色给这千古一霸,想当然,自然不会站在女子的角度。
“不为女色所动的贤明圣主,放眼千古,能有几人?昙花一现的惊艳,何苦错愕?山之高居为幽闭,水之深处息森谷。”正是,这一刻,他的冷漠诠释着内心。因为他总是以为红颜自古多祸水,不染则净。
“……那你回答我,你真真正正的开怀,能有几时?”当她听到着一番话时,心里莫名的苦痛刺穿了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强忍着泪水,防止它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来。原本她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可是如今却添上了一丝丝的沙哑。
“你知道吗,多嘴的人,永远活不长久!”那双手轻轻的扼住了她雪白的脖颈,邪魅的唇角勾画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鹰眸间久久未平息的一份炙热。她为何如此的‘善解人意‘,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罪恶。
“悉听尊便,生死本就如此,一夕可燃烧,一夕可毁灭。但是临死前,我还是会问!”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却对着他无所畏惧。语气其间袒露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或许,是如此!”他的邪恶的手掌终于从她脖颈上撤走了,只是长长地对着那树桃花淡淡地舒了一口气。
两人久久的伫立在桃花苑间,珊珊的眼里这个男子变了很多,或许由始至终儒雅,温文,翩翩公子。一切的词语都不适合与他吧。然,纵然诀别一世,初心从不曾改。也许,望着他,即便是无份,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吧!
“公子,赵侯爷命人遣来的信笺,吩咐务必交与您过目!”许久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人,打破了这样安逸的画面。一个蓝衣小厮待立在一边,听从差遣!
“哪儿买来的奴才,竟这般不识规矩,还不快退回去!”珊珊见他还是傻愣愣的,不免有些反感。向来主子办事,拆看一些文书,何来能待在一旁伺候的!
“是,是,姐姐教训的是……!”见珊珊眸子间隐约闪着一道光,他明白了自己要马上离去,否则会惹来大事的。
“很好!”桃花明媚间,他伟岸的一笑,看来这戏就要开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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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错光剑影原上栖,牧马毡包念旧依。
梦里的那片翠色,带走了星愿。牛羊奔跑的依恋,刮起了沉香的绝泣。
—————『梦里倩影,金达莱笑』
天边的雨丝朦朦胧胧的下个繁杂,琐琐碎碎的滴滴答答声将人的心生生地撕个粉碎。
青色的屋瓦下形成了一道水帘,哗啦啦的。透着一股雨下的清新。天际呈暗色,驿馆中的人儿却什么都不做,望着外头儿的大雨出神。茶香顺着那冷气蒸发出了一道白烟,直直地向上飘去。
当年的茶楼偶遇,可能是两人各自精密的盘算,可如今,是剩下她了!所有的爱恨痴嗔念,都如梦幻泡影,来时如梦,去时无声。
“今生来世,碧落黄泉,生死相随!”朱唇不染任何颜色,顺其自然。恍惚间,他对她的山盟海誓却响彻她的耳际,无法忘怀。
真是可笑,碧落黄泉,如今来去只是匆匆一行罢了,怎得知如此的仓皇!她冷冷的勾起苦涩的嘴角,碎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此时也变了味儿了吧!这就是它——茶的境界,‘物是人非事事休’。
“你们可听说了吗?嗨!那个败家子儿,又不知在醉红楼开了什么大票,惹得老鸨认钱不认人,生生的将那位姑娘给推出去了!”一旁青衫着装的公子,饶有趣味的议论道。
“你说的是那个宁死不屈的虞绾儿,哟!这般绝色的美人,究竟是被哪个有福气的捡取了!”一边的人符合着,酒水大口大口的灌淌着。
“咳!你还别说,可不是什么好人家,听闻是个穷的揭不开锅的叫花子儿!”鄙视的目光贪婪的憋着一边,宣示着一股脑儿的不服气。
他们这些人,却是一些粗俗之辈,那一些达官贵人的风流韵事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论点了。
菱角木椅上,珊珊黯然地一笑,忽然却不知为何的,对这样的一位公子起了兴趣。他可了不得竟能有如此绝佳的想法,把人家好生的女儿配给了一个行乞之人。
“小二哥,结账吧!如此可够?”珊珊的出手可不菲,那一刻珠子都可保那位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携着锦缎布匹的包囊,她跨马而上。白色的胭脂马染得她一身青墨色的衣裳愈加淡丽了,裙摆随着那一朵用水墨染成的芙蓉,绽开了百褶蝶舞的芳嫣。一条豆绿宫绦整齐的将腰部收紧,显出一态的旖旎。只见她挥动鞭儿,箭袖的彩带飘开了刻绣的撒花,墨色如绸的青丝简单的用一根束带系起,额前点点的碎珠点缀着流云髻,平淡而不失雅观。
‘哒哒哒’的马蹄声,向那座县城赶忙的奔去,美丽的花儿顺着如金子般的阳光射在她的身上,终是雨过天晴了!彩虹绚烂的划过天际,就在那水天相接处,一抹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辉射向了大地。
“雨后重生,新的开始,新的故事!裕堇乐,从今晚后你就把白珊珊丢了吧!好好的做好自己!”茂盛的山棱间,声声做气十足的呼喊声,她从今以后要过好每一日!丢掉白珊珊,丢掉过去,或许哪一日,在某个地方她可以做到真正的将楚天佑忘却了吧!
“第一站,探秘富贵公子!启程!”银色的马鞍,绣着一只淡雅的木兰花,白色里带着纯洁。胭脂的粉色染夹着她此时的轻松,无论事存,事非,她注定要开心起来,过好每一天:“良儿跑快些,快些……”空气里女子阵阵的娇笑声,如今真是远远的离开了那个是非之所了,那副笑颜上,一滴泪却滑了下来。碎在了马鞍上!
雨在天边叹息,雨在内心哭喊,雨在朱墙间一直下。
奢华的御书房内,金漆珐琅香炉徐徐升起一股浓烈的幽香。荆花青瓷滚金边大花瓶上插着万年青,碧色的叶片极长,生长的也极好。这里如同一座金子打造的牢笼一般,沉默着一股死寂。五色屏风,侧立在内室,岁寒三友在那案边做客。栩栩如生的雕刻技术,若真人般。
青色的大理石地面如一面明镜,倒影出他繁忙的笔刃丝毫不待停歇。刚归宫时,殿前宣旨曾有记载:“古之修身治国平天下,贵乎于国、家、身、心、意、知。然、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事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谓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之本,此谓之至也。众爱卿理当效益!”虽说是平天下,先齐家,可他却无可厚非也!
忽地心上有一阵没一阵的撕裂作痛,紧绷的神经恍惚可以望见他在眉宇间的青筋跳动着。
“啪”玉笔不知在何时顿住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难以磨灭的梦靥来。一时精神全无!
慵懒的身子不由倚着那把龙椅,着金碧辉煌的美丽却是一种负担。
“魏权昌!”许久之后金殿之上终于出现了一道严厉的呼声。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魏公公一袭暗红色的宫装,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天佑的面前,着小太监连头儿也不敢抬,要知直视龙颜可是杀头大罪啊!
“摆驾,梦裳居!”天佑越过他,踱步而出。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这个男子身上显得如此的威武,赫赫的气焰压过了那些琼楼玉宇间的奢侈。他绝美的容颜未有半点的改善,依旧森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情故,抚琴三思君弦崩。
亦悠悠,忽悠悠,至上莫惜原上乐。
明镜恍如伶仃台,朝戴日月盼西归。
九瑟幕,蓝凌纱,千里迢迢星愿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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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月』丹心决
天边挂着的那太阳真是越来越过分,严厉的热度甚至要把人烤成焦炭才甘心。可是此刻的珊珊根本无心顾及她汗流浃背的身子,穿着透着一股汗味的衣裳,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支庞大的队伍。
只见那一缕孤烟长河边,几辆极大的车辇,上面装载着一堆有一堆的货物,车子上雕刻着敦煌的飞天,西汉的丝绸路,与一副又一副的捣衣图。在这堆积如山的物品中,还是随手一翻就是精湛的不可股价的古玩玉器。
珊珊一身的狼狈,与这些虽然只是东西的东西一点也不搭调。一边的马儿似乎也开始嫌弃这个穷姑娘了,她的包袱落在了漠北的沙堆之上了,那是多么悲痛欲绝的事,要知道里面有她多年收藏下来的衣裙,那可是她视如珍宝的宝贝啊!
“别以为你比我好多少,听过吗?‘人靠衣服,马靠鞍!’等你落难的一日,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珊珊朝着那匹马儿做了一个鬼脸,一脸不屑的环着胸,就差没把那马给好好教训一番了,但她知道马是惹不起的动物,要是朝着它的屁股踢上一脚,自己没内伤,也不保证能不飞到十万八千里外。
“算你聪明,没吃了它!”景二走来,坐在珊珊的边上,看着她一股脑儿的怒火,正疯狂的燃烧不由的有股好笑,但是他更坚定了他不让她回去取包袱是正确的。
“你在多话,我就把你吃了!”珊珊张牙舞爪的对他饿狼似的做了一个动作。
“乐姑娘你可别小看我们二爷,他可比马,比沙漠里的狼更凶猛啊!”整理设备的王伯开口了,打断了珊珊的动作,她只能僵硬的看着四周。
“看来,我是自投罗网了!”说着泻下了那一股的剽悍,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里,她正郁闷着,那裙子,和她一箱子的宝贝。真的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如果就这一身破衣,就这样蓬头散发的,连马儿都不拿她当一回事了。
“本来就丑了,如此越发不入眼了!”景二摇摇头,坐在沙石上,看着远方,热气腾腾的一幕,笑道。
“真的就这么丑吗?丑的连马都看不下去了?”珊珊露出半张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似带着一种无形的求助。
“哎!王伯,把第八辆车子中,第二个箱子上的那套黄菊色的留仙裙取来,给我!”他无语的看了一眼珊珊,松懈的低了低肩头,叹着道。
“穿上吧,把你着一副比杂草还乱的样子,整理一下!一会儿进城,别让人把你当国宝抓住!”他的手里是一套美丽的裙装,一整件是完整的,闪着光的,而且重要的是尽然也是黄色的!
那套一副随着她的飞转绽开了美丽的裙摆,史书典故关于留仙裙的记载是因为皇后赵飞燕,她因为身子若柳,被风吹飘,宫人们因请回她而将她的裙摆抓的褶皱,然而却让她显得更美了。这一套果然是真的,褶皱处一点一点的银丝套绣针法,似有花朵朵,却不细看察觉不出。宫绦不是一条简单的带子,而是用银链在修满散花的大带上缠上一圈的小花片,依旧是铃铛但是这一只只的铃铛子,竟然是用珍珠制成的。
珊珊散下飞乱的青丝,她取过一边的一只连着飘带的簪子,经过巧手的一绾,一叠,婉约的堕马髻昭示着一面清秀可人的她,取其中的中段,将簪子有条不紊的插好,尾后长长的一条墨发随着飘带扬起。
垂在耳边的碎发,含着她的目,她笑意嫣然的面容,所谓的‘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便是如此。
一对大马,华车徐徐而入,县城人源潮杂,青色的砖瓦塑造的城楼如此的庄重,又入了中原,珊珊只能叹气,坐在车窗边心上着窗外越过的景物,干巴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原本想就此告别,可是如今她身无分文,到哪儿去投身,她想没有饭馆回收一个没钱的客人,原来她竟然就是这般的一无是处,从小学的东西不下数十件,可是偌大的京都却没能派的上一丝用场,如今,除了他,还会有谁要她,他不丢了她已经万幸了,自己还是乖乖的吧。
“哟,我们的乐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学窈窕淑女了,怎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啊!”景二的随扈不少,没一个正经的,老爱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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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透着一股美丽,橙色打在大地上,似一朵五光十色的花朵一般。那轮日光融化在了蓝白相接的地方,祥和云朵飘渺无际,斟酌不动。
一道木门边上珊珊可怜的蜷缩着,这里有一座刚落成的府苑,她比乞丐还贫寒,至少他们还能有些糟糠之物,可她连一根草都排不上。身上名贵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是当了这个也不成,那个也不行。
她想起了曾经,自己受难,沦落到了一户人家里,阿福和大娘虽然困苦,但是自己至少也能混口饭吃。如果还能天降奇迹般的那该多好,如果他还在该多好,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心里一痛,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害怕恐惧聚拢上来,她觉得似乎世界变小了只有她一个人了。奔波流浪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美丽的眼眸里迎上了一片的水雾,就在这一刻,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她是阿爹的骄傲,是爹爹的明珠,如今只不过是穷途末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不是还有一村吗!
顿然,她对着身后的湖一笑,皎洁的圆月映着她的身影,此刻珊珊有种感觉,月亮如此之大,如此之圆,可真美。这就是希望!
“你能学会坚强,很好!”一道身影从树荫前缓缓的溢出来,温和里带着夜下的芬芳,他身上的一股药香为慢慢的爬了过来。一袭皎静的白色,像是扑上了月光后变的暗了少许,是一种锐利的华黄,他笑意黯然,只是嘴角的一面弧度。
“二爷!”珊珊感觉到了那阵气息,但是不是很相信,直到她透着仅有的微光看到他的菱角,她确信,是他,是他,不是梦!此刻的他就是个神,一个夜里的神。
“傻丫头,世事便是如此,今日有何获益?”他的步伐向她走来,拂过她的发丝,那个笑依旧是那样和谐。
“呵呵,今日我收获了一个良师,深入浅出的良师!”珊珊莞尔的笑了,他真的很不寻常,他不是一般的人,总能这样让她明白一些她应该明白的道理,然而这一切并不强迫。
“时候不早了,你也饿坏了,我们回去吧!”一瞬间他有一些微微的愣怔,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瞳驻足在了她的目光里,那一道冲破他底线的紫色,带着不一样的平凡,回神后,他却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了,牵过她的手,带她离开了原地。
手心碰手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就这样牵着她,她就这样随着他的步子跟着,距离不远不近,时不时的唬弄出一股暧昧,珊珊的唇角渐渐依恋上了一股笑。月下漫步,倒真有趣,他会脸红吗?
其实不是他的脸红了,而是那层胭脂将珊珊的脸蛋画的笑意更欢了。
景二撇过头,珊珊似乎看到他的视线,立马明白自己的笑太狂妄了,把他个惊动了。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神经质呢,无事也能笑成这样,但是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笑,是很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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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白头吟
月色悠悠,斜斜的倚在天边。天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帐幕把整个院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也不是密不透风,那一方敞开的,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月色倒影下的一切。这里的布置可真是人间天堂,清幽而宁静,祥和不失庄重。
珊珊还是最喜欢那一片地方,子吟苑。她记得自己那次背下一整首的子衿是在三岁,那是草原最美丽的季节,一碧如洗的苍穹带着一些明霞,洒脱的光影闪着月牙湾的一侧,几个放牧的姑娘手持小金鞭,追赶着牛羊,她们的笑回荡着整个连绵起伏的小丘,闭上眼睛,那是一种惬意。
听着竹子磨砂过风的乐声,她的心渐渐平和下来。假山石间一座环形的小木桥搭着两边的小丛林,一道浑然天成的水流潺潺的往下睡去。长廊连着长廊,雕琢的红木栏杆,是镂空的。几位年岁沧桑的寿星正汇聚着谈笑。珊珊伸出手接住从那竹子做成的屋檐上落下的夜露,那股晶莹闪烁在她的眸子里,可真妙哉。
刚刚的那一顿吃的可是丰盛了,她从来没感觉过原来饭菜是如此美味。油腻的酱肘子,圆滚滚的肉球子,还有蹭着亮光的蔬菜,下口竟有一道浓汁倚在口中,立刻随着清甜化去了。这是头一次她的碗里没有一粒米粒子,头一次她能感到满足。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了。”如一阵风袭来,肩头忽然重了少许,是一件白色的披风,纷飞的绒毛在夜里很暖很暖,可以看到衣摆下的一只夜莺停在梅花树枝上啾啾的叫着。景二在她一边站定了,目光从月下至此没移开过。
“原来幸福、快乐如此来之不易,但也是如此的单纯。”双手搭在膝盖上,懒懒的一缩肩。如此天真自在的笑挂在了她的嘴角边,今夜的嫦娥姐姐格外的恩泽大地,从来没觉得黑夜也能有美丽。
“并非是幸福来之不易,快乐单纯无暇,而是你的心境不一样了!”对着月,他沉着的脸上只有笑,应了一句诗词所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此后我该称你为二爷,还是师傅呢!”珊珊憨憨的笑着,荡漾开的笑声中有着花朵初绽的温黁,那双美目瞥了他一眼,又回到了夜空中去了。
“一番心上温黁过,明镜明朝定少年。”景二有心头,吟出了这首诗,星辰影斜,耳边越过哗啦啦的泉水声,异常的空灵。
“我唱歌给你听怎么样?”珊珊转头看着景二,他不答只是含笑对视着点了点头,珊珊清了清嗓子,道:“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那音喉随着起伏落定的旋律,恍如让人置身于另一种境地。月下。不知何时她从身边抱起的琵琶,咚咚的拨弦声如玉珠滚地一般,一声声的碎在了梦里,又从光影间拔起。耳鸣深深感觉到那形如高山流水的幻境,她的白头吟里却有有丝丝的大漠结合的风采,黄沙飞扬出,一位女子寒目守望着那恋人的归来。
头上的一片天空宁静闲逸,波动的弦音如湖水般澄澈,唿一阵,缓一阵的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如环如铃。在终散的一段后的那句“愿得一心人,白头永相偕。”却唱出了她不一样的心境,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境界在那面上的一串彩珠,只有这样才能衬得女子更加令人怜惜,但年的杨贵妃,能博得唐玄宗龙颜大悦,也不就是一段“琵琶之缘”吗。
“好个愿得一心人,白头永相偕。幸福正是如此,握住就不该放纵!”他明白珊珊话的含义,可当一时理会过来的时候却不觉的有些尴尬。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休息啦!”琴音久久落下后,珊珊用手背拭去面上的泪痕。良久后,是被风吹醒一般,总觉得面容有些燥热。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可是他再怎么说还是个男的不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对着一个男子,怎可乱弹琴呢!又恼又羞的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乐儿!明儿个,你别再找东奔西走了,否则真的可就迷了路,我都不知上哪儿寻你去,你的事,我自有主张。”景二对着她开口,隔着一段的距离似乎,真应了一些古话“间隔之下出美态”只有远离着,这心下或许才能真正的敞开吧。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饿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我自己的事儿还是习惯自个儿来,二爷无需为我记挂。”珊珊隔着远远的明白了他的用心,一笑却理出了一大堆的理论来。这个老师,是当久了累了,还是开始心软了。
“管夷吾举于士,人家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亏得有个龅牙苏在其间调拨着。若是无伯乐相马,即便千里马纵横一世,却只是落得庸人之手。”他含笑,带着一丝的讥讽,又带着半缕佩服,没想到她虽是个毛丫头懂得倒还真不少。
“恩,恭敬不如从师命,呵呵!”珊珊隔着远处前俯后仰的一笑,俏皮的向他打了一个勾的手势,那张清婉的面容被那一阵放开的笑,映出了一抹的浅意。
月光如华,点亮着府门苑外的白炽灯笼。昏黄的光下一位女子,快乐的蹦到了床上,带着笑甜甜的睡去了,梦在月下永远如此完整。



2025-06-15 18: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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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裳宫外两人似在交谈着什么,汐儿一身装着皇黄,薄纱清如烟霞笼住了她一袭星空点缀的蜀绣清水泽,清水寓意高洁淡雅,举止温婉,泽是一种痕迹,意思是水上的君子,却无丝毫的诋毁之说。
“公公今日心神繁重,可是陛下又困得什么会子的烦心事?不如与我一解说,倒是可以给公公省下不少的时候,也免得如此三伏天,令你受罪不是!”皖汐淡淡的笑着,给如此酷热降暑了不少,不知为何,却已进门就见他板着一张脸。
“哟,娘娘这可不敢,你想得知什么。怎的还用通过奴才,只是陛下也不知如何,下午还好好的和赴琦贵人闲聊,转眼的工夫……哎!”魏公公怎敢议论主子的不是,主子心情不好,不是也只能受着。
“对了,似乎听贵人说起,是因为了那一段话儿,触及陛下了。”魏公公一恍然,淡淡的道。
“若是如此,你去把颜侍卫请去便是。本宫觉得呆了一日的屋子也够闷乏的,替本宫向陛下说一声,本宫去院子里散散心!”自古以来就有此说法,以诗传情,足矣明心镜,今日之事却是不假。若是陛下有了中意之人,她也好早早解脱不是。团扇扑躲间,那蕙质兰心的一笑,把花映的愈加娇艳了。
梦裳宫间轻纱飘渺,清凉畅快。金色的波光闪动着来来往往的锦鳞,错杂穿游。几排芭蕉叶扫着风尘的香气,瓜果花草的自然和谐,浸没着一股泉水流淌之间。昏红的月影沉入那一潭深深的湍急中,如柱一般。此刻不是黑天白夜却能感受着四时之景。美好的不可方物的人间美眷之所。
“陛下,颜大人求见!”一行大门是俨然的,一个侍卫在数不清第几层的地方通禀着。
“后宫之地,岂容他不加宣召,就肆意入进!谁人如此胆大妄为?”飘逸的纱影,呈着一幕有一幕的色彩芬兰,这个如玉般好看的男子,正对着水天相接处坐下。整齐的发冠,熨过的银灰色绣着一条盘虬的金龙,袖口几片繁密的毳冕图和交领与右衽略加深着,那条腰带间的一块青龙玉间的“佑”雕琢的极为的精细,像是为什么特意准备一般。长达七尺有余的袍子在一殿的素净之下览夺了天地的精华之最。
“是……是王后娘娘!”侍卫郁结着开口道。
“心知陌路,随性而栖,然禽鸟在乎山林而乐,囹圄囚困,几时方能歇也?”这道雄浑的声音似乎从天上飘下来的,带着半世的虚浮,有着这今生的孤鹜。
“遣他留下该留之物,半盏之刻,命他速去!”锐利的阴鸷,寒冷了几窗无缝的纱帐,珠帘滚动着,碰撞是偶尔能泻出几道悦耳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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