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岛,海岸侧,干线道路的速度监控摄像头的影像)
被罗伯特·卡采这么一说,驾驶席里的男人虽然依旧举着手圌枪,不过身体却稍稍地扭动了一下。这估计就是在点头的意思。
不久,袭圌击者开口道。
“……那又怎么样。”
“这么说来,大概是被用人质要挟了吧。那个人是先生的恋人吗,还是孩子呢?”
“那又怎么样!!”
袭圌击者一边将枪口重新对准罗伯特,一边叫喊道。
“不管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给我听好了。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那么这个国家就无法保护我的家人啊!!”
“……喂喂先生。就算跟那个人认真地进行下谈判来使对话成立都不行吗?跟那个原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压根儿没有半点诚意而是直接去威胁先生的宵小之辈?”
“管他呢。谁他圌妈管这么多!!只要有1%的可能性就足够了!这样放着不管的话那个孩子肯定会被杀掉的!!”
总统呵呵地笑了。
“但是啊,你的这句话可不该用在破罐子破摔的场合吧。如果相信1%的可能性,不是更应该试着拥有令事态好转的选择吗?”
“烦死了。烦死了啊!!没看到对着你的枪口啊!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听我的命令不就好了!!那个脑子有病的家伙把我侄女抓走了啊!真纠结啊,我死去的妻子拼
了命也要守护住那孩子的小命啊!怎么能够在这儿丢掉啊!说到底,要是你们这些警圌察跟政圌府能好好维持治安的话,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恶果了啊!!”
男人所宣泄的,只是对于犯罪默然的愤怒,以及对于无法制止犯罪的治安维持机关的不满吧。就算是被实实在在地卷入了事件中,也不觉得他可以看穿“敌人的真实身份”。
但是,某种意义上,他的话也是对于美国的现状所面临的危机以精准的打击。
以加害人的身份对于被害人说出的话。
虽然在咀嚼着这句话中所蕴含的命运嘲讽,但是总统却这么说道。
“先生。”
总统缓缓地做了个动作。
完全无视枪口的动作。
“我对于你和那个作为人质的BABY表示最真挚的歉意。在这个‘就算是杀了人也绝对不准道歉’的国家中,让我再次真诚地赔罪吧。然后请再让我多说几句。
先生看见的那个,是我不得不迎战的真正敌人。在击溃对方之前,我绝对不能停下脚步。要说为何,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啊。我的工作就是守护国民的性命与自
圌由啊!”
“别开玩笑了……你们这帮混圌蛋有稍微考虑过我们的性命吗!!又不是在大选投票之前,没必要给我摆出那种好好先生的样子来。就算是我也压根就没有对于你们政治家抱有过任何好感啊!!”
晃晃悠悠抖动的枪口。
可是罗伯特·卡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从发生事故车辆的驾驶席窗户那儿,将双臂伸了进去,然后窥视着车里。驾驶席的袭圌击者不由自主地将枪口缩了缩,做了一个似乎是想重新同对方拉开距离的下意识的动作。
罗伯特毫无犹豫地继续说道。
“说点故事吧。是我死去父亲说过的话。那家伙的口头禅就是要成为强大的男人。尽管那是个喝醉了酒就无可救药的笨蛋,但是只有说出那句话时,才让我感觉他的眼神中蕴含圌着光芒。”
“这,这……什,什么啊。”
“所以我且去尝试着去追寻最强之力之类的东西。其结果就是如今的地位,合众国总统了。”
罗伯特·卡采轻轻笑道。
一边笑着,一边盯住了握着手圌枪的袭圌击者的眼睛。
“那么该提问了先生。所谓强大的男人啊,是那种让自己天真地听从非正义的命令的人吗。还是用地位和权力来粉饰外表,可仅仅面对一把手圌枪就吓得尿裤子的
男人呢?让必须要守护的国民走投无路,无辜的孩子被作为人质。我的梦想,难道是成为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是因为一发子弹就胆怯而见死不救的小崽子吗?”
瞬间,袭圌击者失去了判断力。
明明自己拿着枪,由自己这边控制着局面这件事都被忘记了。
“回答我,先生。”
合众国总统,罗伯特·卡采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所指的强大男人,面对这种发自心底令人恼火的局面,你认为到底该怎么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