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女孩一口咬掉了手中血肉似的东西。
匆匆在溪水中洗净了手,容貌倒映在未磨铜镜一般的水面,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平静不染尘世的脸上,嘴角的“血迹”就显得触目惊心,给女孩平添了一股幽怨、肃杀的味道。
“走吧。”背后的少年如此对女孩说,看年龄像是女孩的哥哥,样貌却又不甚相似。
女孩洗净的脸是稚嫩的,方才的那股戾气一下子被隐藏起来。回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祭璃雪和任艾儿所到的是一片不知名的果林。那果实仿若樱桃,却大而甜了许多,红的仿佛鲜血的颜色,带着隐约的黑。也不知是否是鲜红到了发黑的程度,亦或只是单纯的错觉。
是没见过的果子呢。任艾儿在心里想,微微的笑,开口问道:“请问雪王子,这个……是什么?”
“车李子。”走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语气却较以往要轻。
“谢谢,知道了。”她暗暗记住自己和姐姐不曾见过的每一种东西。
她方才吃的便是这个。任艾儿回想到自己映在水中的样子,连她自己也有点被吓到了。最主要的,她心里那股隐隐的担忧,一直挥之不去。
贰
任艾儿看姐姐任芊芊倾心的那个少年,四肢修长,模样俊美。若不是身上自然散发的那股子寒气,估摸着真得像个美人胚子。
姐姐是知足的吧。她想。毕竟祭璃雪在任芊芊去世时的那表情,怕是对谁都不曾有过。
艾儿忽然有一瞬间的惘然:那么,晴凉不腐?那个祭璃雪市场脱口而出的名字。哪怕只是听到她可能已经死去的消息。艾儿清楚的记得,祭璃雪的手分明在颤抖,整个人停下来有那么几秒。尽管只是几秒,但对那样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不能犯的错误了。
她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天已经暗了,她刚开始走神是什么时候?算了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