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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豫东战役国军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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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东战役国军视角
  硬战——**二总队与中原会战
张赣萍
转载者按语
在我们的解放战争史,几乎就是人民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历史,胜利的到来似乎是一件劲而易举的事情,总之**太容易成功了,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这是主旋律的调子,但事情往往有两面性,一方面在贬低敌人的同理,其实也是在否定我们的胜利的价值。国军不堪一击,那我们一定是胜之不武。这几乎现在还是充斥我们的文艺影视作品中。但历史的真实不是这样的,国军也会打仗,而且有些部队还能够打得很好,当我们读了一些有真实价值的军史时,你会渐渐发现,国军的一些王牌军队,如整十一师,整五军,他们技战术水平不是一般地高于解放军,而是远高于解放军,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所以毛主席才会在他的一些军事文稿中总是强调,要五倍,六倍,十倍地围歼敌人。一般而言,同等规模人数的解放军是打不过同等规模的国军的。
国民党的失败是一个谜,单纯的军事决定论或者民心决定论甚或是经济危机决定论,还或者是以上几种原因的结合都不足以解开这个谜。
国民党怎么就败了?
--转载者思
在我身经的战役中,打得最惨烈、最残酷;在以一当十之下,胜得最奇异的一场硬碰硬的战争,则是交二总队配属黄伯韬将军指挥,参加「中原区会战」。那次是以「火海」对「人海」,打了刘伯承的「二野」,又打陈毅的「三野」,苦战一星期。最后一仗,打得我左腿右臂先后负伤,就在坚持「最后五分钟」的千钧一发全胜,黄伯韬与张绩武也因那一仗而同获「青天白日勋章」。我也曾获「宝鼎」勋章。
那是在四年勘乱史上,一场空前的大胜仗。不过,据我们亲历其境的人所了解,却胜得十分危险;假如陈毅的刘长胜纵队,在我负责的防守阵地,再发动一次冲锋的话,我固然早就「瓜得」,整个战局也要改观;又假如陈毅的「三野」,能在第六天再坚持下去的话;或者刘伯承的「二野」再加一点夹攻力气的话,黄伯韬整个兵团,连同被围的七十四军,都要像区寿年兵团一样「被吃掉」。
可是,我们不但没有被吃掉,反而打了一次大胜仗,这是什么原因? 这正如拿破仑所说:「我能坚持最后五分钟,但敌人不能」。也正如我国「战斗纲要」的总则所说:「我们感到最痛苦的时候,也正是敌人感到最痛苦的时候」,及「谁能支持最后五分钟,谁获胜」的道理。
民国三十七年五月,在河南黄泛区的「中原会战」,就我当时所知及现在还记得起来的敌我态势,大概是这样的:
共军陈毅的「第三野战军」,与刘伯承的「第二野战军」,以南北夹击之势,「二野」围困郑州(当时守郑州的部队,是**第七总队长彭自强,湖南长沙人,原任交二总队副总队长,也是一个能打的总队。)策应陈毅的「三野」进攻开封。我军区寿年兵团(区是广东人,该兵团系商邱绥靖区司令周岩的基本部队)及七十二军驰援开封,均被围困,结果开封失守;我军邱清泉兵团与黄伯韬兵团,又奉命驰援。我**二总队,则任商邱与朱集车站之防务。当时,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我们在朱集车站加强防御工事时,见到黄兵团的主力二十五军及配属指挥之伞兵总队,源源西进,感到整个局势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因为商邱是否能保? 全看这一仗,而在徐州剿总所辖之「华东战区」,可以使用的兵力,差不多都投入到这一次的会战中来了。
我们担任城防的加强工事刚刚做好,忽奉周岩司令官命令,配属黄兵团西进,改任驰援区寿年兵团任务,防务由地方团队接替。说得明白一点,那一次是「倾巢出动」孤注一掷;等于「沙蟹」,商邱也等于是摆「空城计」。周岩司令官这一大胆冒险的决定,当不外乎基于两点:第一,区寿年兵团,是他的基本部队,也即是他的「本钱」;如果「老本」不保,他就成了「光杆司令」。在有兵才有官,有力才有势的现实环境中,他就是拼了老命,也想把这点老本救到。其次,如果黄兵团这次不能达到任务,共军挥军东犯,进攻商邱的话,仅凭我们交二总队这点兵力,也很难守得住朱集与商邱。与其将兵力分散,则不如将兵力集中;与其让我们交二总队坐守在朱集与商邱等待敌人来犯,则不如将我们交二总队派出去,加强黄兵团战力,挡住敌人在商邱以西的地区打。于是,我们奉令即行,沿商邱经宁陵、睢县、杞县、陈留到开封的公路线,向西推进。当时的行军序列,黄兵团主力在中,伞兵总队在右,我交二总队在左。说实在话,黄兵团的一般官兵,对我交二总队是不太「敬重」的;对穿着光彩,外表漂亮的伞兵部队,则另眼相看。事实上,从外表看去,他们一切的一切都比我们好,商邱的老百姓就曾说过笑话,说伞兵总队是「少爷兵」,我们交二总队是「化子兵」;尤其在服装上,他们也真似「大少爷」,我们的确像是「叫化子」。但经过那一仗之后,事实证明:「好看的部队不能打,能打的部队不好看。」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IP属地:四川1楼2012-02-08 16:42回复
    那次战争。官兵都心裹有数,是一场性命交关的殊死战。因此,阵战划分之后,即不眠不休的构筑工事。那时高粱尚未收割,遍地都是「青纱帐」,这是在北方作战最感头痛的一种农作物;高粱有如甘蔗,高达十呎上下,是一种利于防空,利于兵力运动,掩护攻击者接近阵地的最佳屏障。我们防御部队第一步便是「扫清射界」,将阵地前五至八公呎的高粱树木砍倒;在阵地正面,挖了一条深宽约二十呎的外壕,作为阻绝工事,用竹签树枝插在壕底。所幸河南一带,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沙土地。地质松散,挖壕颇易。另用木板树干,作为各种子母堡及机枪巢的覆盖,上用泥土掩埋;以指挥所为中心,向前后左右挖交通沟,准备将这一场料想中的激烈防御战,完全在地下进行。幸好共军是画伏夜攻,而在前晚的攻势又不十分凌厉,故此我们有很充裕的时间,加强工事。
    等到我们的防御工事已构筑得差不多了,残酷的攻防战也开始了。
    我们配属黄伯韬兵团参加「中原会战」,前后有半个月之久,而由攻击改为防御则为七天。起初两晚,共军对我们的攻击是试探性的;从第三晚上,共军主力由西向而东移动,将我们回商邱的退路截断了。以商邱店为中心,整个黄兵团,陷于四面包围中。所以从第三晚起,战况才较为激烈;而打得最艰苦惨烈的肉搏战,则是最后两晚。
    从共军刘伯承与陈毅部所虏获的文件证明,共军对我们**部队的战力与火力是「另眼相看」的,他们训令上张明较着指出:「攻击国军其它部队驻守的村庄阵地,只要能突破阵地或村庄的边沿,战争即有结束的希望;惟有攻击交通**防守的阵地村庄,突破边沿,才是正式战争的开始。」他们的文件上又说:「攻击其它国军阵地的时候,可以利用火力间隙跃进;攻击**部队的阵地时,惟有在密集火力下冲锋,因为他们很少会有火力间断的机会给我们利用。」
    那一次,共军对我们的攻击,即是秉从以上两个要点,完全用「人海」来抵制我们的「火海」。除了行破坏性与制压性的火力战之外,他们在冲锋的时候,很少用枪,所用的是胁从而来的「民兵」,也可能根本是老百姓的性命,把炸药捆缚在人身上,空着手扑到我们阵地前来,使人身与炸药一起开花,炸破我们的伏地碉,机枪掩体;再驱使成羣成阵的人,作波浪式的冲锋,死了一批又来一批,用尸体填满外壕,用肉体堵塞枪眼,而为他们的正式部队「铺路」。这,就是举世知名,骇人听闻,惨绝人寰的「人海战」!
    我在此只记叙那次「中原会战」,最后两天晚上陈毅的「三野」,在我防守阵地前面所表现的「人海」战迹,也就不忍卒睹,够伤心惨目的了。
    共军对我们的包围圈形成后,攻击重点,由西南面,转移到东北面,正北面的伞兵总队阵地,首先被突破,造成很惨重的伤亡。黄伯韬的主力二十五军,自攻击顿挫之后,已经大伤元气,不但再无攻击的力量,连防御的力量也没有,杂兵夫都被抽调出来担任警戒任务;所剩下来的,尽是伤兵与非战斗人员。兵团司令部的安全,全靠我们**二总队与伞兵总队,拱护司令部所在地——商邱店的外围阵地。如果我们的阵地不守,商邱店根本无法抵抗来犯的敌人。
    记不起那是改取防御的第三天也还是第四天,伞兵总队防守的一个村庄,被共军攻占了一大半,只剩下靠近商邱店的一角还在据守中。那时,我们交二总队虽然也被攻,但并不费力即将来犯共军打退了。黄伯韬接获伞兵总队阵地岌岌可危的求救报告,因无兵力可以增援,要我们交二总队派兵反攻,协助他们收复已失去的阵地。真没想到这个装备精良,光彩得有如「花花公子」的部队,打起仗来竟会如此「水皮」。
    据原在我交二总队一大队任职,而今日也在香港的谭云龙兄说,他们大队那次奉黄伯韬命,反攻伞兵总队已经失守的阵地,只有半天的时间,便将那个己被共军占据三分之二的村庄收复回来了。将阵地交还给伞兵总队之后,又归还制建,回到了陈岗来防守我们自己的阵地。


    IP属地:四川3楼2012-02-08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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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式战斗兵担任冲锋的时候,每人都把身子扎得结结实实;一律穿桐油浸过的布底鞋,用布条捆在脚踝脚背上;每人有手榴弹,工作器具,大小裹伤包。我眼见有几个家伙的跳高爬墙工夫练得不错,堪称高来低去;可惜他们的手刚刚能抓到墙头,身子已经中弹,又从高处掉了下来。后来我们让他们从墙外跳进墙内,墙内边早有人在「迎驾」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那两个活口俘虏,就是这样捉到的。当时翘口不开,什么都不肯说,等到战事结束,到了商邱,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共军罪恶说个没完。
      在「中原会战」中,我总队遭受共军「三野」陈毅部数个纵队的轮番攻击,但以第六晚上刘长胜的「攻坚纵队」较为犀利,他们那种「人海战」,如果兵力分配没有纵深,火网构成不够密集,应战不能沉着的话,阵地是很容易被他们冲破的;就是我们交二总队这样不怕攻。能打真军的部队,也于那天晚上,在「敌有后继」而「我无援军」的情形下,几次被他们冲入阵地。打到最后,我亲自上阵负伤那一次,如果他们再加一点点「工本」,再来一次冲锋的话,我固然早巳曝尸陈岗,整个黄伯韬兵团也要在那一次完蛋。
      因为从下半晚起,共军发动四方八面的总攻,火力发挥到最大限,整个战场上都被笼罩在一片烟云弹雨中;我方的炮兵,因为没有炮弹,早就成了「哑吧」。共军即利用炮轰这一阶段,将步兵与「民兵」接近我们阵地。「攻坚纵队」发起冲锋的另一特点,是「杀声震天」,故意大喊大叫,「冲呀!杀呀!」之声不绝于耳,想在精神上为他们自己壮胆,给予我们一种恐怖的威胁。这种「夜行人吹口哨」的喊叫,对我们不但不起作用,反因目标暴露,回敬他们的是一种密集的交叉枪弹,打得他们哑口无言。
      那晚上,大家都对后援绝望,所以根本不作请援的打算;人人抱定必死决心,与阵地共存亡。所以,我在地下指挥所裹,只能从枪声与喊叫声去判断那一个方向,那一个据点的战况,第一线防守的人,不会因伤亡而向我报告求援的。我们在阻绝外壕的内岸边,将连日来消耗的空弹壳集中,又布置了一线「地雷阵」将手榴弹埋在地下,上面用空弹壳覆盖着,只等敌人街过来,将引线一拉,便可像地雷一样爆炸。这种「地雷阵」,炸死人的威力虽然不足,因弹壳四射,炸伤人的力量是很够的,当我们听到「地雷阵」全面发出爆炸声后,知道阻绝外壕已不足恃,被敌人冲过来了;敌人一过外壕,便接近我们的主阵地,攻防战的高潮,也随之而掀起!
      总队部的全面观察,那晚上敌人攻击重点,很明显是指向我的正面。总队长张绩武,担心我的阵地,又无援兵可增,问我的伤亡情形? 我报告他:「已与下面约定,不报伤亡,打到一个不剩为止。」他在电话裹,搬出我们张家的前辈烈士来向我们打气,说了张煌言,又讲张家玉这两位明末时代的诗人烈士,我记得他还曾念了几首张煌言与张家玉的诗,要我纪录下来;迄今紧记未忘的,是张家玉所作的两句:「杀身取义吾曹事,志士何须问葬埋!」悲而且壮,视死如归,那时,我们都有这种气慨!
      参谋主任殷兹福,江西南昌人,舆我私交甚笃,他调了两辆战车,放在我阵地东北路口上,作为活动碉堡。他告诉我,总队长已作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他在电话裹为我打气与加油,则是背诵文文山的「正气歌」。最后他与我同声叫出:「江西文天祥,打死不投降」的口号!
      到凌晨三时左右,敌人的枪炮弹密如雨点,房舍起火,电话线被炸得七零八落;上、中、下的通讯连络,全部中断,我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到来了!那晚上我身边根本没有预备队,战斗兵一起填补了第一线连日来的伤亡,只有三十多名非战斗人员,所幸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知道使用武器。我要他们能够作战的,每人选择一支杀伤力最强的汤姆森机枪;缺乏作战经验的,则用轻便的卡宾枪,并将伤亡者遗留下来的弹夹,尽量装满子弹,随时准备出击。又将文件整理了一下,不必要的都烧了,必要的打成一包。当我作出种种「杀身成仁」的准备时,三十多名官兵,一个个都神情肃然,我要他们一同默念着张家玉的诗句:「杀身取义吾曹事,志士何须问葬埋」。
      拂晓前,东北路口阵地,响起一片密集枪声与喊杀声之后,静下来不闻一点声息,我正为这方面担心,想去巡视阵地,彭承弼队的一个传令兵,从交通壕跑下来,气急败坏向我报告:
      「彭队长阵亡了,第一线阵地官兵伤亡已尽,敌人正抢占我阵地各据点。」其它的人听了,都持枪起立。
      「马上出击!」这是在心理上早已准备了用生命去迎接的一个关头,所以大家并无惊慌失措之感,我说了这句话,即写了一封「绝笔书」给张绩武:
      「总座! 东北路口阵地已被突破,第一线官兵伤亡俱尽,我率非战斗人员出击了。如有兵可增,请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即来东北路口;否则,请在第二线迎战,勿以我死为念。」


      IP属地:四川8楼2012-02-0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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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我亲自目击,敢于向历史作证的一次实证。但由此类推,共军的所谓「人海战争」与「人海战术」,其罪恶之深重,被胁迫牺牲无辜民命之众多,也是旷古未有的。这笔血债,也只有找共军人去偿还了。这是我终身不会忘怀有机会就要向世人提出控诉的一次血淋淋的罪证。
        共军进攻固然急速,退却也很快疾,说退就退,整个战场上,周围数十里,派出去的侦察搜索小部队回报(因为无力追击)已经见不到敌踪。但遗尸遍野,我们阵地前的高粱地裹,共军筑有纵横的交通壕与攻击工事中,也血迹斑斑。
        「中原会战」,就是在这样危急万分,艰苦万分中获得胜利的;这也是我从军十年,打得最惨烈残酷,守得最长久痛苦的一场硬战。我们所负的任务,是驰援被围困的区寿年兵团舆七十四军。结果,区兵团被共军吃掉了;七十二军余锦源部也像我们一样,将防守面缩小,死守待援,苦战苦守,后与我们会师于商邱店,也牺牲重大,黄伯韬、余锦源、张绩武、马师恭四位将领聚晤于商邱店时,均有大难不死,恍如隔世之感! 因为黄伯韬那次即已决心自杀成仁,所有重武器与通讯器材及马栏附近,均已安置炸药,只待敌人突破阵地,最后电讯发出,即下令破坏。我们为清扫战场,掩埋尸体,等待补充(因弹尽粮绝,连民家的棉花种★,也磨成粉拌在其它杂粮裹蒸煮着吃)。大伙儿集中在商邱店内外,「安营扎寨」了数天,中枢派员前来慰问,才回防商邱。
        我们在商邱受到空前热烈的欢迎舆慰劳。其它轻重伤官兵,均送到后方疗养,我原来准备入铁路医院,后来张续武将我留医在商邱东门外的天主教圣保罗医院。
        我在医院中,除了受到各方面热情的慰劳之外,张绩武、黄伯韬、周岩均写有题词或亲笔慰问信犒赏金送来医院,至今我还记得起来的,是张绩武先生所写两幅条屏上的词句:
        其一云「匪势披猖河两岸,人心浮动话中原。问谁可作中流柱? 独挽狂潮欲倒澜」!
        其二云「陈岗火海欲吞人,杀声震天动鬼神。一夜冲锋身似铁,诘朝刀剑血痕新」。
        那次他是灵感一来便写,写好了便派副官送来医院给我;先后写给我的诗词联及信函,共二十多张,其它的都记不起来了。因为他将那场胜仗,无论对上对外对内,都把功劳算在我头上。据他的检讨,造成敌人最后攻势挫败的原因,第一是我负伤不退;第二是我于援军初到,下令扫射,以示生力军到达阵地,使敌人不敢再攻;第三是能捕捉那一刹那间的战机。当敌人犹豫不定时,下令逆袭,压迫敌人的全面溃退。这三者缺一,均不可能造成胜利的后果。
        但据我的检讨,这场战争得获最后胜利的功劳,则完全是张绩武处置适当,增兵迅速。因为他知道,我东北角阵地失守,总队部要受到直接攻击,与其待敌人来攻无险可守的第二线,不如将可以作战的仅有特务队兵力,一齐增援第一绫。他这个决心下得明快,随之便是处置明快;他不待特务队**齐全之后增援,而是从他房门口到大门口,像赶鸡赶鸭一样,将站岗值勤的卫兵,见一个叫一个,马上跑来我第一线增援,然后才把所有的特务队兵力**作第二次增援。如果他不是这样决心明快,处置明快的话,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要等他下令特务队,再由特务队长**全队兵力增援上来,恐怕我也「顶唔顺」,说不定援兵未到,我已经命赴阴曹。
        军人的才能有许多种。有的长于将领,有的长于将兵;有的长于计划,有的长于组训。将将之才,可任方面重任;将兵之才,则只宜任师、团长职;长于计划的,是参谋人才;长于组训的,适宜办教育。还有一种人,在平时一无是处,但只要一上战场,其表现往往优异于同侪,这种人,我相信每个部队都有。在我所识的人之中,即有这样一位战场「怪人」,他平时简直不成玩意。在战场上则是龙精虎猛的战斗英雄。


        IP属地:四川12楼2012-02-08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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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说到「硬」,则共军不及日军,日军是个个强,人人硬;共军之强硬,则只限于部份「指战员」的干部。因为他们的战斗兵,多是自国军,伪军,民兵;但他们的干部,以身先士卒的组织力量,将这班近于「乌合之众」,组成由小而大的坚强战斗羣,这也可证明我所持「没有打不得的兵,只有打不得的官」一看法是正确的。要做到这一点,各级干部的素质与信心最关重要。不过,说到信心,大至对整个战争的前途,小至对各级长官的信仰都很关重要。据我所知,在抗战时,带兵官用不着为部属加油打气,官兵一致认为这是一场绝对要打到底,拚到尽的战争;也是一场个人与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正义战争。一个个都充满着绝对信心,不计艰苦、义无反顾、死而后已。但到戡乱时期,由于种种因素所造成,这种绝对信心,可说没有了。一班能够打的部队带兵官,都是以历史关系或私人感情来维系军心;有一些根本失去信心的部队,或满腹怨尤的带兵官,他们最后的命运,不是整个被灭,便是整个投降了。这种实例,在四年戡乱战争中,发生得太多,任何过来人静下来想想,我相信都会承认我的说法。为什么会这样?「裁军」裁动了根本,不公不平的积怨,是造成这个恶劣情势的主要原因。
          第三「锐」。这方面我认为共军更胜过日军。所以他们好使用锥形突击战术,或钻隙迂回战术,由党员身份的「指战员」,率领小部队钻到国军的侧、后或内部来从事偷袭扰乱,造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混乱局面,然后配合主力而内应外合,这种打法,如果是发生在夜间,或战力不强,信心不坚的国军部队遇到。往往能不打自乱,一百人就可以把一千一万人搞得不可收拾。如徐蚌会战、上海失陷,共军都是使用锐利的突击锥形战术,钻进到国军的侧背或内部来而收效的。到后来兵则如山倒的时候,更曾在湘赣路沿线发生过共军一个突击连,向国军一个步兵团缴械的惨痛「笑话」;一个国军连,向共军一个突击班投降的事,也曾有发生。共军能在这方面有如此成就,即是由于信心坚定,士气旺盛,再加上正获一时不满现状而思变的人心民气支持掩护,所以无往不利。
          第四「密」。行动秘密,企图秘密,日军、共军都比国军做得好。据我所知,共军的惯用保密法,一是封锁消息,二是不露痕迹。他们每到一处,便将该处封锁,村庄的老百姓绝对不准外出;过往行人也只准进,不准出,一律截留在村子里。有时更将军民隔离,绝不混在一起。秘密是从人的口中泄漏居多,这样将人们封锁,他们的行动与企图,自然难得泄漏。其次多用口传,少用笔记。共军要出发某地,或任务赋予,均不似国军来「等因奉此」,「等情据此」那一套「公文程序」,也不用书面命令或通报簿,而是召集各级干部,以开会形式宣布任务,下达命令。大家先讨论研究,将意见统一之后,即分头进行。这样,大家把所负任务,行军路线及目的地,一起放在脑子里,根本不露痕迹,国军就是捉到他们的俘虏,也很难获得详确的口供。不像国军那样,又是「通报簿上签名」,又是「笔记命令」详示一切交你签收;传达命令的人,可以将秘密泄出外,经过层层传达,一项军事机密尚未实现,已经传遍远近,上下皆知。
          共军的优点如上述。但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些优点的反面,也正是他们的缺点。与共军作战欲获制胜之道,了解他们的长处,再研究出他们的短处,自然可以想出打击的办法。
          第一、行动快速的部队,粮弹必少;到达目的地后,身心必疲。如果遇上这种情况,可以以大吃小,以逸击劳;待其立脚未稳,即一举歼灭。第二、锐利的突击部队,兵力必小,不可以持久,侵入的距离也必短。这可以用纵深配备困住他,挡前截后消灭他,遇上这种情况,千万不可自乱阵脚,第三、对付坚强的敌人,只有使用「韧」字诀,无论攻防,注意工事构筑;以时间拖住他,以兵力困他,到他弹尽粮绝,枪响不了,肚子在唱「空城计」,任何最坚强的敌人,也非变成软弱不可。到那时,自可「罐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来,非自杀,便是被杀。第四、探查敌情的秘密,则莫遇于建立情报网,注重军民合作。但这都是原则性的提出,实行办法,非我这篇小文所要言,也非我这篇小文言得了的。


          IP属地:四川16楼2012-02-08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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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在军校或参谋班受训练时,对步兵操典与战斗纲要这两本军人必读的书籍,有许多抽象词句的价值,都是囫囵吞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经过以上所述各种不同类型的战役,亲自体验之后,才融汇贯通,了然于胸。这种由血汗与生命所换来的心得,也值得一记,以作本节文字的结尾。
            第一、打仗有如跑马,胜负之分,往往决定于分秒之间;谁能够超过一个「马鼻」的位置,谁能获胜。这一点,从「中原会战」中我才深深体会到「谁能坚持最后五分钟谁获胜」这句话的真谛;也才体会到「快速是造成优势的重要因素之一」造句话的正真意义;以及「必死不死」与「死中求生」的道理;及「注意当面敌情,随时捕捉战机」的重要性。
            那次,我们如果不能坚持最后一晚防守,接纳了当晚突围意见,正好与刘长胜的「攻坚纵队」碰上于放弃阵地之后,后果当然不堪设想;如果我在负伤之后,不能坚持那最后几十分钟的指挥,以必死之心而拚到底,后果则是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兵团都要被歼灭;如果张绩武的增援部队,不是在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各别赶上第一线,我也难以坚持那最后五分钟;如果不是抱定「死中求生」的决心,头脑不会冷静,观察不会正确,也就捕捉不到那一间不容发以扫射而压敌,见敌人声静枪停再下令逆袭的战机,于敌人进退犹豫之时,压迫其全线溃退。
            凭良心说,那一仗是打得艰苦,胜得侥幸的。共军只要再围攻我们一天,我们已弹尽粮绝,也再无可战之兵,第二天必定要撤出陈岗,退守商邱店,可以不攻自垮。在我负伤之后,共军只要再发起一次冲锋,我们也必定要垮;因为那时已经赶来第一线的援兵不多,而原来随我上第一线的官佐杂兵,也死伤过半,我自己又已负伤,无论如何抵不住一次冲锋肉搏战的。可是,共军竟会在那么一场大会战中,因为攻击重点的受挫,在那可竟全功之时而功亏一篑,这又说明了一点,「我们感到最痛苦的时候,也是敌人同样感到最痛苦的时候。」胜败之分,就决定在「谁能坚持最后五分钟」这句话上了,这也同时说明了作战纲要上所说:「我不怕敌,敌人必定怕我」,造句话的金科玉律。
            第二、行军作战,「手、脚、眼、脑」四要缺一不可。我们交二总队那四年从未打过败仗,就是各级干部都能做到这四点;脚一停,手即动(做工事);各级干部任是怎样疲乏,在入睡之前,必定要到每一个战斗小组的所在地视察一遍,检查他们的工事与警戒位置。湖南多平原之地,骑在马上,走出这个村庄,便可对前途一目了然,要通过什么地带? 要进入下个村庄是怎样的地势? 张绩武要我们各干部,自出情况,自立腹案,如果中途发生敌情怎么办? 如果前面村庄有敌人怎么办? 如果进入村庄之后才发现敌情怎么办? 在他耳提面命之下,大家在行军时都能一路上假设敌情,立出作战腹案,所以能所向无敌,很少遇上「事出意外」措手不及的战争。
            总之,作战之道,全在「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肯「手、脚、眼、脑」并用的部队,多能立于不败之地。


            IP属地:四川17楼2012-02-0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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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5-06-07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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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仅从黄兵团的立场出发,对整个战场态势措辞甚少,正如共方突出粟兵团,对刘邓,山东兵团作用很少提及,当然,山东兵团尽力与否两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6-26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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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打滑头仗


                  IP属地:山东20楼2017-06-04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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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百韬也是值得尊敬的军人,很纯粹!不谈政治。


                    IP属地:上海21楼2017-11-25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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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战场,国军25万,共军20万,结果人少的一方玩起了‘人海战术’,据说伤亡惨重,到底损失掉多少,你到是报个数噻:通篇下来就没看到过一组数据!此次会战,陈应该己经调往刘邓处,与胖帅一点关系也没有,哪来的陈的三野?整个文章,从头到尾形容词用得不少,时不时地喧染一下人道情况,颇有好莱坞式心灵鸡汤的文风。在下不才,昨日夜观天象,屈指一算:作者根本不是一个军人,天生具有几分抗日神剧小编的神韵。果真投身沙场,舞刀弄棒,那可真是太屈才了!


                      22楼2020-03-28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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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0-04-02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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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0-04-08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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