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刚买的。”
“那么,请您给我看看发票。”
“噢,行啊。可是……弄到哪儿去了?”
信子假装掏胸前的衣兜,卖弄风骚,频送秋波,窥探一下反应。但对方根本不为所动,看来,这个办法在这种对手面前也不会有多大作用。“……找不着了。说不定是丢了。”
“究竟是不是买的,一问柜台马上就清楚了。”
他伸手准备拿起桌上的电话。信子只好赶紧拉住他的手,向他求情:“是我错了,钱还没有付呢。我特别喜欢它,所以先放皮包里了。”
“既然是这样,您最好一开始就认账。好,那么,请把姓名和地址告诉我。您可别编,我会打电话核实的。”
“求求你,请别问我的名字。若是让家里人知道,我还不如死了呢。”
信子抽泣着,嗓音也慢慢变高了些。这两招儿是她多年反复练出来的本事。她一边哭,一边走近窗口,摆出一副马上要跳楼的架势。可是,对方却好像无动于衷,冷若冰霜。
她站在窗边转过头来,说:“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东西已经还了,你们公司也没有什么损失嘛。我刚才是鬼迷心窍。难道为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非逼我走上绝路不可?”
“如果是别人,那还情有可原。可是您既然能说出鬼迷心窍这类词儿,说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了。”
警卫似乎已经完全识破了信子刚才装疯卖傻、开脱罪责以及卖弄风骚的真正用意。
“我发誓以后绝不再干了。我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知怎的就把手伸出去了。”
“那么说,您得了什么‘病’吗?如果这是一种‘病’,那就更不敢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趁早住院治好这种恶习,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警卫寸步不让。信子不得已使出了最后一招,假装掏出手绢擦眼泪,偷偷带出一张高额钞票,扔在地上,然后便提醒他:“唉,你的钱掉在地上了。”
警卫捡起钞票,莫名其妙地看着,然后双眉紧锁:“不行,您不能这样做……”
“这不是我的。如果有钱,我就会规规矩矩地付收音机的款了。”信子趁他从地上捡钞票的空儿,又在桌上偷偷地放了一张,一边解释,一边指着钞票说:“瞧,那儿还有你剩下的钱哪。唉,一想到家里的人,无论如何也得求你放了我。我劝你也想想你的一家,请把我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