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千秋◇【同人】双生（双重人格 风雨攻受无差 风里刀视角）

手中抓着卷宗，风里刀努力地集中精力把那些字一个一个的看懂。那些字本是他从前最喜欢的东西，随手扔出去就能卖个好价钱，只是现在……将卷宗扔开，杂乱地摊开在厚厚的纸堆中，风里刀就这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捂住了脸。
门外尖嗓子的小太监怯怯道：“督主……万贵妃宣……”
张口想说不去，风里刀握紧了拳头，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承认他讨厌那个女人，特别是那句‘心肝宝贝开心果’，风里刀心中的怒火就会突如其来的席卷上来。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起，风里刀的厌恶感愈加严重。
看着眼前靠过来的贵妃，那股刺鼻的香味使劲地往鼻子里钻，风里刀拽住衣袍露出强笑。这也是他所不明白的，为何西厂厂公需要理会这个女人……甚至听命于她。而能够解释这个问题的人早已不在，自己替代了他。
几乎是日日召见，那女人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绑在身边。风里刀还记得初次见到万贵妃，那个老女人一脸白圌粉，也遮掩不住流逝去的岁月。心中的恶心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风里刀推开了万贵妃，干呕了一阵。他以为他算完了，哪知那女人却紧张道：“可是病了？是我忘记了你才从龙门回来，先去歇息吧，明日来见我。”说完媚眼如丝。
手还掩在嘴上，风里刀几乎目瞪口呆，他看见扮作宫女的常小文向他使着眼色，他定了定心神告退了。
眼前那条腿搭了过来，风里刀开始手足无措，内心压抑的感觉瞬时吞没了他。下意识地推开那条腿，对上万贵妃诧异的眼睛。风里刀猛然起身，不想再作停留，奔出门去。他确实讨厌那个女人，讨厌那个女人的作为，其实……是讨厌那个女人对‘他’的作为……

“你今天真是吓死我了，万贵妃你也得罪？”席间常小文又开始了念叨。
风里刀嘴里索然无味，脑袋懵懵懂懂地偶尔捕捉到常小文的声音。放下碗筷，风里刀觉得刚才自己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但是又很熟悉……“谁？”风里刀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起来。
“……什么？”常小文给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谁？”风里刀的声音里充满了烦躁和不安。
“我……我是说要不是雨化田的面子大，今天你都没命了……”接下来的话风里刀没有听见，那些话都模模糊糊地散开了，唯独留下了三个字。使劲动了动舌头，此时像是千斤重一般，他想发出声音来，又全部停留在喉间。
常小文停止了说话，皱着眉看着自己，风里刀干笑：“怎么停了？”常小文看了看他，叹息道：“你太累了……我想你是不是病了？”风里刀摇头：“我怎么会太累？我一天到晚又没干什么事情。”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风里刀希望常小文继续说下去，这里太空，如果连点声音都听不见，他会陷入一片黑暗，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常小文。
“你……还是去歇息吧，我来收拾。”常小文说着起身。
内心喊了一句什么，风里刀听不清楚，他听见自己对常小文道：“好。”又拖着混沌的步伐进了房，后来……又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恍惚间回神，风里刀怔愣地看见眼前的铜镜，这次居然是坐着醒过来的。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下垂，往上……
风里刀突然抓过铜镜，脸凑上去仔细地看，那双眼……铜镜扭曲了人的影响，但风里刀记得那双眼，眼尾有细长的墨线，微微上扬，带着三分凛冽，三分狠毒，三分冷艳，偏偏还透出一分寒霜来。眼角瞥见桌上还放着眉石，细细的黑墨洒了一桌。
抬手捂住了半张脸，风里刀使劲盯着那双眸子，是……那双眼……只是眼中没有冷傲的飞霜，没有寒寂的薄冰……徒劳地推开镜子，风里刀的手捂住了眼，嘴里喃喃出声：“这绝不是我能画出来的……”那三个字又哽在了喉间。
心里的焦躁又上来了，风里刀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去，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接连不断。铜镜摔做两半，细腻的粉末飞扬着模糊了风里刀的眼，他努力撑开眼，在那破碎的镜上看见两张脸，嘴角颤抖终于出口：“雨……化田……”
地上，已是破镜，难圆。

万贵妃又派人传召，风里刀没有任何抵抗地去了。他心里有种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他想去试一试，手心里的汗水浸了出来，他撑着自己一步一步朝万贵妃的寝宫走去，脑中却是渐渐清明起来。
他调整着自己的笑容，使它看起来又不过分，也不僵硬。他不清楚雨化田是否对万贵妃有过笑容，但他直觉是应该露出一丝看起来像是笑的东西。内心深处，他更愿意相信雨化田的笑意，是若有若无的冷笑，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昨天你怎么突然跑了？”万贵妃懒散地插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昏沉的感觉很快上来了，风里刀强打起精神，道：“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还未处理。”
那万贵妃眉目含情：“何事比我还重要？”
脑海中已经模糊成了一团，所有的东西都打成了结，头一次不急着马上解开这些解，风里刀挂着一抹笑意，将眼睛阖上。扑面而来的黑暗瞬时间淹没了他。


风里刀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常小文开始躲着他。
那种感觉很奇怪，他一整天一整天地发着呆，莫名地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沉睡，再在不同的地方醒来继续发呆。
像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风里刀使劲想要走出去又走不出去，每每当他绝望得快要吼叫出来的时候，他又能睁开眼睛醒过来。有的时候他甚至是深夜才能醒来，然后就静圌坐着发呆，寂静快要把他活活的吞噬了。
这些都不对……到底是怎么了？风里刀自己问自己。
我应当是来当官的……可是当真成了官……怎么是这样的？怎么能这样呢？苦闷地低下头，难得有人的声音传来：“督主……东厂那边派人过来了。”
满心满眼都是疲倦，风里刀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虑和痛楚，一丝一丝的痛楚在他的心脏蔓延开来，攫取了他的心脏。没有挂上伪装的面具，风里刀就去见了东厂的人。
肥头大耳的身躯在眼前晃动，飞扬跋扈的脸庞上尽是横肉。风里刀只听得好像他说西厂欺人太甚，又骂骂咧咧了一通。这种事情同自己有何关系呢？旁边待候的人大气不敢出，风里刀突然嗤笑起来，笑声甚至压抑不住了，他听见自己阴冷的声音：“东厂算得什么？”像……真像……
那人显然气急，一把扣住了自己的手腕，腕骨像是被捏碎了一样。疼出一头冷汗，风里刀的思维反而混沌起来，看着面前那人冷笑，好像说武功不过如此，便没了意识……

在一片暗黑中，风里刀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叫，每一声都声嘶力竭，又带着恐慌，带着他不明白的意味。使劲挣扎了一下，风里刀只觉得暗沉的天日将他打下了地狱，而心里的寒意更是无边无际。
使劲地张开嘴，风里刀费力地挤压着喉咙，内心在呐喊出声。
终于，眼前一亮，风里刀头晕目眩。手上是温热的触感，还有急促的跳动传来。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掐住常小文的脖子……
下意识地松开了常小文，常小文捂着脖子猛然咳起来，黑色的面庞变成了赤红色。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风里刀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难以捉摸的情绪在心里头开始游荡。抬眼是常小文带着恐惧的眼睛，他有点满足感。
“你……你……风里刀？”常小文的声音在颤抖。
“是我。”风里刀的声音很疲倦。
又是一阵咳嗽，常小文咬牙道：“你早就不是那个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风里刀了！”
稍微愣神，风里刀嘴角含笑道：“所以我对你说过，我好像带过来了一个人……他时时刻刻
都在我身边……我现在希望……他就这么在我的体内活过来。”
冷风刮过，风里刀看起来有些模糊，常小文一个冷颤，终归没有再说出什么。

万贵妃的召见传来之时，风里刀阖上了眼，脑子里还在东想西想。这次许是思想越来越活跃，那昏沉感觉仍然没有上来。皱紧眉头睁开眼，他看见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暗，像是要下雨了，阴沉……无边无际……
忽然站起身来，风里刀破门而出，撞上门外小太监诧异的目光，又急急低下。风里刀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几分。顾不上其他，他像个疯子一样去推开西厂一间又一间的门，他什么都听不见，此刻寂静无声，只有他的心跳和喘息。
没有人……没有人……
西厂的大批人马都葬在了龙门，剩下的自己遣散了一部分，这几日更少……
仍然空无一人……
他的喉咙开始发出低声的吼叫，每一次推开门都是迎面而来的冷风，四壁皆空。风里刀耳边开始嘈杂起来，那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吵闹飘来，那些自己以为都忘记了的声音……而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中，他听见最清晰的一声如寒霜的声音：“臭东西……”
颓然地在门槛上坐下，风里刀使劲掐住自己的手心，将那些杂乱的情绪按了下来。他想开口，头上满是虚汗，喉咙发干，终是没有说出话来。他疲倦地起身，回头去寻那太监，该去的，总该去的。

唯唯诺诺地抱起地上的狗，风里刀手指收紧，恨不能掐死这只狗，突然想起那日常小文颈上传来的跳动，手上一松。
“心肝宝贝开心果，你过来。”万贵妃拖着懒散的调子唤道。
忍着恶心走过去，风里刀看见万贵妃眉眼挑逗，心下更是嫌恶。房内明明是温暖的，甚至是炽圌热的，风里刀却觉得冷到骨子里去了。常小文没有在宫女之列，也没有人可以给他使眼色了。刺鼻的香味包裹了风里刀，他心中的厌恶更甚。张了张眼，眼前开始模糊，而风里刀的嘴角却勾了起来。
“我想……让你活下去……”风里刀听见自己的内心这样说，彻底进入了黑暗之中。

醒过来的时候，风里刀坐在房内，桌上又是一面铜镜。心里苦笑一声，面上一痛。看过去竟然是一道浅浅的口子，正如……那日雨化田脸上的痕迹。
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手指抚摸上那道还流着血的伤口，究竟……是谁在扮着谁？风里刀的眼中竟是苦涩。
“你在发什么疯？！”常小文的声音飘过来。
风里刀看见自己的左手还握着匕圌首，上面还有些血，手指上的钝痛现在才传来。
“你现在想不通算是什么？”常小文怒瞪了一眼风里刀，“你难不成真想杀死自己？”
努力正视着常小文，风里刀转了转手上的匕圌首，开口道：“我想杀死万贵妃。”
“什么？”常小文满眼惊愕。
风里刀自顾自道：“你说，他会不会同我一样讨厌万贵妃？要是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万贵妃，会不会心中烦闷？”
“你究竟犯了什么病？”常小文的声音在颤抖着。
风里刀笑了笑道：“我是病了，病得很重。我现在只想杀了万贵妃，你帮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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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头一次一下打出end各种不习惯orz
嗯……下一篇要写厂花视角w
这篇可看作双重人格可看作鬼上身【pia】
于是度娘我恨、你……orz一段一段的其实刚好是分段了【望天】
嗯……风雨攻受无差……因为这文表现不出攻受【望天】

于是今天满脑子都是双重人格双重人格的orz……
噗噗，现在去细水长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