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到你的声音,有遥远的感觉。
你在QQ上说,想给我打电话。我很期待,于是不假思索地就把几个数字敲了过去,等了近一分钟,电话才响起。可是,却似乎找不到话题。
一年前,我们还可以一起吃饭、睡觉,兴奋地讨论周杰伦、陈小春。可我的第一句话是“要中考了吧?”
这个一年前我们最不愿提及的,最沉重的话题。
然后出现了冷场,一小段时间的沉默,让双方都很尴尬。
你的声音变得成熟了许多,有点陌生。
我们之间的对白变得很有礼貌,我们没有再交换秘密,甚至没有提到过去的种种。
时间倒退一年。
彼时我们穿着睡衣,坐在宿舍七楼的天台上看星星,初夏的夜晚仍有微微的凉意。
你说:“我们一起上y校,好不好?”
你的眼睛在黑暗里闪亮如星。
我答应了你,但一个月后的中考的压力仍笼罩在我们心里。
三个月后,我却参加了L中的军训,你去了F校的初三。我们都没有兑现诺言。
昨天,你的声音由激动渐渐转向哽咽。
你说,你觉得所有人都变了,没有过去那样热情和真诚。你说,你已经狠狠地,哭了一场。你看到同学录上我们留下的墨迹,还可以看得分明,温暖的,半开玩笑的,恶毒的……它们都还在。
你还说:“其实,我很羡慕你。”
其实,我很羡慕你。
是在伤感么?为什么我能强烈感受到你的难过?
现在的我,只能以30度的角看窗外,却没有我所期待的飞鸟,只有灰蒙蒙的一角天空。然后低下头,继续解那道数学题。
你肆意地,充斥着我的每一天。
我们一起分享同一杯奶茶,我们跑遍大街小巷去搜寻一枚发卡。那个喜欢往我碗里丢肥肉的你,那个即使自己难过也要忍住悲伤安慰我的你,还有那个为了我而与欺负我的男生吵架的你。都烙在我心里。
听到你相隔一年的声音,它们又都回来了,从记忆的深处。
曾经年少,我们的张狂,我们对陌生事物的新鲜,如今已成了过眼云烟。
成长总是充满不合常理的想象。第一个人将它用“青春”定义,然后解读了所有迷茫的时期。
要怎样将我的思念献给你。
献给我们的青春。
献给我们的年轻。
还有,相隔一年的,我们的曾经。
这样寂寞地,听着我们一起听过的歌曲,回到我们一起走过的马路。
除了寂寞,我更想说,其实,我也很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