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拉事件完结之后,尼亚回到了英国,回到了华米兹之家。一切仿佛回到从前,一切仿佛从来没变。可还是有什麼不易察觉地变了,或许只是自己不愿去发现。看,华米兹之家还是那麼令人感到安心;看,那些孩子依然在以L为目标努力奋斗著;看,那些房间一如既往没有变化...但是,少了,少了很多很多:少了L,少了梅罗,少了玛特,少了、少了...不对,也多了,多了很多很多:满屋子都是和L的、梅罗的、玛特的...回忆。嗯,头有点痛。尼亚摇摇头,消失在无人的走廊...
今天晚饭尼亚吃得很少,少得让罗杰有些担心他的营养情况,尼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对他说:“再晚些肚子饿的话我会告诉你一声,不用太担心。”罗杰便不再说话,转身做自己的事。
房间裏,尼亚没有开灯,他以婴儿沉睡的姿势窝在落地窗旁,任由月光照射在他身上,制造童话般的朦胧梦幻。他不知道他现在想做什麼,他只感到心很疲累,好像一个星期没合过眼的疲倦。但是他并不困。他感到很迷惘,他不知道怎麼会这样,他回想过去,但找不出什麼端倪——他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什麼时候,他的思想开始混乱?什麼时候,他开始停滞不前?什麼时候,他开始迷失在人生的道路?“啊啊啊——”他低吼著,紧闭著双眼,双手抓著头发,强迫自己暂停一切思考。
换作平时,他现在应该在趴在地上玩玩具,或者吃巧克力,或者想他感兴趣的案件——但他现在并不想做这些。他想...
“咚咚。”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是罗杰的声音:“尼亚,你睡了吗?我做了巧克力鲜奶布丁,要端进来吗?”尼亚整理了一下,打开灯和房门说:“还没睡,你把布丁端进来吧。”罗杰走进来,尼亚坐回之前的位置,罗杰将手中的布丁端到尼亚面前,尼亚拿起勺子舀出一点放进嘴裏,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的味道让他烦乱的心平静了一些。甜食的治愈能力果然不容忽视。罗杰看到桌子上的玻璃杯空空如也,便转身问尼亚:“需要我再倒杯水吗?”“嗯?”尼亚咬著勺子哼了一声,看了一会儿罗杰,又看了一会儿玻璃杯,眼睛裏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他淡定地对罗杰说:“那就麻烦你再拿杯水来吧,对了,用另一个杯子,这个杯子我有用。还有,顺便拿扫把和垃圾铲,等一下可能会有些乱。”罗杰会意,端著剩下的碟子和勺子离开房间。
看著罗杰消失在黑暗中,尼亚走到桌子前,轻轻地将玻璃杯一点一点地推到桌子边缘,然后——
“哐啷!”玻璃碎了一地。尼亚蹲下身子,右手抓起一把玻璃渣子用力一握,殷红的血液从指间流出。尼亚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起码没有那麼迷惘、慌乱了。不意外地,他听到身后传来罗杰有些慌张的声音:“尼亚你在做什麼!?”然后淡定地看著罗杰放下手中的水、扫把和垃圾铲,抓住尼亚的手腕往厕所走去,展开他的手用水冲洗乾净,接著走回原来的地方,从柜子裏拿出药箱,从药箱裏拿出药给尼亚消毒、抹药、包绷带。在这过程中罗杰不忘埋怨:“怎麼这麼不理智呢?要是梅罗在的话...”罗杰停住了,他不知道时过境迁,离去的人对他是否还留有悲怆的伤感,因为尼亚总是将心中的悲伤裹藏得很好,让人看不见,也看不清。而尼亚只是淡淡地接过话:“如果他在的话,大概会一副要杀了我的愤怒模样,却又极尽温柔地给我消毒、抹药、包绷带。”尼亚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他总是这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却总是做的和说的不一致。”罗杰也笑了:“你也一样啊。”尼亚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罗杰拿起扫把和垃圾铲,一边扫地上的玻璃屑,一边解释:“梅罗没少发过烧,每一次都是你一个人照顾他,在不停挖苦他的同时还给他量体温、准备冰袋和酒精等等的,比渡照顾L还小心仔细...”回顾著往事,尼亚在罗杰慈祥和蔼的脸上看到幸福与满足。似乎有什麼渐渐清晰了...
又一星光灿烂的夜晚。尼亚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遥远的弯月沉思。“我想,我也许只是有点想你而已...只是有点...”他的低声呢喃飘散在夜风中,飞去不知名的国度。
像是想到什麼,尼亚露出顽皮的微笑,用依旧低沉的声音说:“梅罗告诉你件事,你不要骂我...那天你不止去总部找我,你还去了我的房间,记得吧?然后趁你睡著的时候,我拿了你的项链。对,就是你在我之前醒来发现不见了的那条,因为你急著走所以没有再去理会,却忘记了落在我手中的可能。其实我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然为什麼你会在我耳边说‘欠我的别忘了下辈子还给我’?你要我还你的是那项链还是那牺牲的命?噢我想我有点语无伦次,但你明白我想表达的,对吧?好的我承认我现在非常想你,想你想到想...哭...”话音刚落,他把头埋进抱膝的臂弯裏,任由自己涕泗横流。
为什麼会感到迷惘?为什麼会感到慌乱?
不过是为心爱的人讨回所谓的公道后,不知该如何在这条漫漫人生路继续走下去罢了。
但是梅罗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想做的要做的应该做的,而我也不再去自虐自残自伤。啊,其实兴致一来会发生什麼谁也不知道的呢。你说呢?
END
今天晚饭尼亚吃得很少,少得让罗杰有些担心他的营养情况,尼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对他说:“再晚些肚子饿的话我会告诉你一声,不用太担心。”罗杰便不再说话,转身做自己的事。
房间裏,尼亚没有开灯,他以婴儿沉睡的姿势窝在落地窗旁,任由月光照射在他身上,制造童话般的朦胧梦幻。他不知道他现在想做什麼,他只感到心很疲累,好像一个星期没合过眼的疲倦。但是他并不困。他感到很迷惘,他不知道怎麼会这样,他回想过去,但找不出什麼端倪——他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什麼时候,他的思想开始混乱?什麼时候,他开始停滞不前?什麼时候,他开始迷失在人生的道路?“啊啊啊——”他低吼著,紧闭著双眼,双手抓著头发,强迫自己暂停一切思考。
换作平时,他现在应该在趴在地上玩玩具,或者吃巧克力,或者想他感兴趣的案件——但他现在并不想做这些。他想...
“咚咚。”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是罗杰的声音:“尼亚,你睡了吗?我做了巧克力鲜奶布丁,要端进来吗?”尼亚整理了一下,打开灯和房门说:“还没睡,你把布丁端进来吧。”罗杰走进来,尼亚坐回之前的位置,罗杰将手中的布丁端到尼亚面前,尼亚拿起勺子舀出一点放进嘴裏,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的味道让他烦乱的心平静了一些。甜食的治愈能力果然不容忽视。罗杰看到桌子上的玻璃杯空空如也,便转身问尼亚:“需要我再倒杯水吗?”“嗯?”尼亚咬著勺子哼了一声,看了一会儿罗杰,又看了一会儿玻璃杯,眼睛裏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他淡定地对罗杰说:“那就麻烦你再拿杯水来吧,对了,用另一个杯子,这个杯子我有用。还有,顺便拿扫把和垃圾铲,等一下可能会有些乱。”罗杰会意,端著剩下的碟子和勺子离开房间。
看著罗杰消失在黑暗中,尼亚走到桌子前,轻轻地将玻璃杯一点一点地推到桌子边缘,然后——
“哐啷!”玻璃碎了一地。尼亚蹲下身子,右手抓起一把玻璃渣子用力一握,殷红的血液从指间流出。尼亚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起码没有那麼迷惘、慌乱了。不意外地,他听到身后传来罗杰有些慌张的声音:“尼亚你在做什麼!?”然后淡定地看著罗杰放下手中的水、扫把和垃圾铲,抓住尼亚的手腕往厕所走去,展开他的手用水冲洗乾净,接著走回原来的地方,从柜子裏拿出药箱,从药箱裏拿出药给尼亚消毒、抹药、包绷带。在这过程中罗杰不忘埋怨:“怎麼这麼不理智呢?要是梅罗在的话...”罗杰停住了,他不知道时过境迁,离去的人对他是否还留有悲怆的伤感,因为尼亚总是将心中的悲伤裹藏得很好,让人看不见,也看不清。而尼亚只是淡淡地接过话:“如果他在的话,大概会一副要杀了我的愤怒模样,却又极尽温柔地给我消毒、抹药、包绷带。”尼亚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他总是这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却总是做的和说的不一致。”罗杰也笑了:“你也一样啊。”尼亚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罗杰拿起扫把和垃圾铲,一边扫地上的玻璃屑,一边解释:“梅罗没少发过烧,每一次都是你一个人照顾他,在不停挖苦他的同时还给他量体温、准备冰袋和酒精等等的,比渡照顾L还小心仔细...”回顾著往事,尼亚在罗杰慈祥和蔼的脸上看到幸福与满足。似乎有什麼渐渐清晰了...
又一星光灿烂的夜晚。尼亚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遥远的弯月沉思。“我想,我也许只是有点想你而已...只是有点...”他的低声呢喃飘散在夜风中,飞去不知名的国度。
像是想到什麼,尼亚露出顽皮的微笑,用依旧低沉的声音说:“梅罗告诉你件事,你不要骂我...那天你不止去总部找我,你还去了我的房间,记得吧?然后趁你睡著的时候,我拿了你的项链。对,就是你在我之前醒来发现不见了的那条,因为你急著走所以没有再去理会,却忘记了落在我手中的可能。其实我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然为什麼你会在我耳边说‘欠我的别忘了下辈子还给我’?你要我还你的是那项链还是那牺牲的命?噢我想我有点语无伦次,但你明白我想表达的,对吧?好的我承认我现在非常想你,想你想到想...哭...”话音刚落,他把头埋进抱膝的臂弯裏,任由自己涕泗横流。
为什麼会感到迷惘?为什麼会感到慌乱?
不过是为心爱的人讨回所谓的公道后,不知该如何在这条漫漫人生路继续走下去罢了。
但是梅罗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想做的要做的应该做的,而我也不再去自虐自残自伤。啊,其实兴致一来会发生什麼谁也不知道的呢。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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