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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中】ноч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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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


1楼2012-01-27 14:20回复
    很久不写文了,磨一个小段子,权作练笔,也祝看到这里的您新年快乐。
    没有什么内涵,只是忽然想写想象中的彼得堡,她是适合幻想家的城市。
    Title:ночь(夜)
    Author:Bluefarewell
    CP:露中/Rochu,有奥洪
    等级:G
    ночь
    他的手扶在冰冷的黑铁栏杆上,积雪的触感刺痛了手指。他忽然惊醒了。伊万•布拉金斯基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仿佛上一秒刚从狭小的斗室醒来,结束了几天几夜神志不清的睡眠后,漫无目地一头扎向彼得堡的街道。
    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大街和每一处小巷,尽管未必能说明这神奇的记忆从何而来。前方是浓密的寒雾,隐约可以辨别教堂金色的圆顶。而栏杆之下泛着微光的河面无比寂静。眨了一下眼睛,灰色的浓雾仍然充斥着视野,然后不知怎的开始嘟哝起一句没有头尾的诗句:“我站在涅瓦河上……”
    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长久以来记不得自己上一秒做了什么,要去向哪里。更糟的是精神常常停留在白日的噩梦中,一边却任由脚步在外部世界游荡。回到自己租住的阁楼里是哪天?——他走到什么地方来了?——在这愁云惨淡的夜晚?无从得知。他还记得他上一次半夜归家,身心俱疲、一头倒在床上时房东不满的表情,像在看一个患了热病或癫痫症的病人。可即使是这样的厌恶也在须臾之间就被他忘记了。唯一记得的是走,不停地走,走过熟知的街道、房子与码头,还有河畔与群岛。
    “我中了你的符咒,不能自由……”这年轻人接着刚才的句子唱了下去,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他想起自己原来也曾念过大学。
    路边有个流浪艺人,那德/国人(还是奥/地利人?)脚边放着破旧的手风琴,自己端起一架已经有些走音的小提琴,不紧不慢地在拉一支歌曲。这是当时每一个俄/罗斯人所熟知的、凄婉的旋律。青年闭着眼睛,并不注意是否有人驻足投下钱币,只是歪着满头褐发的脑袋似乎沉醉其中般地轻轻哼唱。断断续续的歌词传入他的耳朵:
    “亲爱的,不要忧伤……”
    他身边走过个少女。她穿着旧衣服,长发间别了一朵半开的花,用她真诚而明亮的绿色双眼打量着那乐手。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提起裙摆俏皮地向他行了个礼,注意到他架在鼻梁上、有一边几乎裂成了蜘蛛网状的眼镜,大声地笑了出来。
    但很快笑声就被心间涌上来的、一股奇妙而甜蜜的感觉压了下去,这使她情不自禁地踏着舞步为歌曲伴舞起来。女孩儿已经褪色发旧的红裙和长发一起旋转着,沾上了雪。她不管不顾地跳着,旋转过几圈,回过头来看到乐手羞涩的笑容。渐渐地,闻声而来的路人、凑热闹的流浪汉围成了圈子,拍着手大笑。一直伫立在旁边的青年却像是惊了一下,熟悉的如梦初醒般的表情又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摸了摸衣兜,那里还有几个戈比,他慌慌张张地把硬币丢在乐手放在身前的帽子里,跑走了。
    这里夏天充满了灰尘、石灰与炎热的气味,大街上尘土飞扬简直像要把呼吸、视线还有听觉一起堵死。他还能看到乘着马车蜂拥而去避暑的人群,撤走后大街一片冷清,茫然不知所措的年轻人们和酒鬼们游荡在7月的城市日复一日。而现在这些都没有了,甚至没有足够的白昼来得及让他们在河畔和人行道上跌跌撞撞,进行着幻想家的一切活动——夜色吞噬了一切,到处是迷幻不真实的灯光闪耀。他站在大街中央,看到漫长、暗沉的彼得堡冬天的停驻。
    遥远的地方有钟声响了。他的日子过得太混乱,几乎忘掉了今天是俄历新年。这是能够送走灰色的忧郁的冬天的声音,尽管春天仍需很久才会降临。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匆匆地赶着路,俄/国人、波/兰人甚至还有法/国人,伙计、官吏、裁缝、贵族、年轻的姑娘和穷困潦倒者。他们胳膊底下夹着包裹和新年礼物,彼此并不交谈,一边躲闪着马车的脚步。有几个小孩子在大桥尽头追赶着玩耍,不一会儿有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冲向他们,扯住一个孩子的衣领,叫骂着把他赶了回去,那孩子又踢又打地抗议,他的伙伴们直起身子拍着手乐不可支。老太婆顿了顿,大声喊了起来。
    


    2楼2012-01-27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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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11: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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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骂着:“去年!现在又来了今年!嘿-嘿-嘿!享福的照样享福,活不下去的照样活不下去,到哪儿还不是一个样儿!”
      顽童们看够了热闹一哄而散,留下目睹了这一幕的人站在桥头,这时那流浪乐手和跳舞的姑娘的影像终于在他心头散去了。
      他继续走着,又过了不知多久才清醒,发现自己的脚步把他带回了住地。摇摇晃晃的居民楼,终日亮着灯光的小酒馆,窗口传出吆喝和划拳的声音,以及那里特有的令人酩酊大醉的气息。年轻的大学生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目光在招牌上停留了两三秒钟。
      然后他看到看门人住的小屋前站着个陌生人,正用和他一样游移不定的眼光打量着人声鼎沸的酒馆。那消瘦的外国人裹着破旧的大衣,大雪落在衣领的空隙和他黑色的头发上,就一动不动地那样站立在昏黄的灯下,好像凭空出现般突兀。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想与那人打招呼的冲动,日后他甚至奇怪究竟是对方身上的什么引起了自己的注意,手势?眼神?不,那不重要。
      那人转过头,朝着他的方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自己的帽子致意,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遮挡同样落在鬈发上的白雪——它一定是被随手丢在了地板上什么地方。年轻人站定在那里,尴尬莫名,手足无措。而访客对他报以和善的微笑。
      他的眼睛是乌黑的。瓦斯灯的光晕给它染上极淡的近似金黄的颜色。他的心怦怦直跳,听到自己不由自主从喉咙中挤出来甚至有些不连贯的声音,像个喝醉了酒的人。
      “您——嗯——我想这样很冒昧,但……您看,这是新年,虽然您并不是俄/国人,但这个日子如果没有礼物,那是很令人遗憾的……”
      他说不下去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对方的眼神里也一定透出同样的疑问。不过很快地,温和的笑容出现在访客的脸上,他的声音带一点儿外国口音。
      “我没有礼物,但愿您过一个快活的新年,先生。”
      他们头上飞过一只不知名的鸟雀,它这个季节竟然留驻在寒冷的北国。那圆圆的、黑亮的眼睛瞅着街灯,然后很快地飞了上去。黑铁灯罩雕上的枝叶装饰占据了大部分视线,在昏暗的橘黄光晕下,它看到浅颜色的脑袋笨拙地靠近了另一个深色的。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人吃惊,带点儿犹豫却又冲动,猝不及防地,唇角上迎来了热烈的体温,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随着呼吸在慢慢交融。
      他们慌乱地完成了这个亲吻,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几个醉醺醺的人互相扶持着冲出酒馆大门,宁静片刻便被打破。见证了这疯狂行为的,只有停在路灯上沉默的生灵。
      雪还在不停地落下来。这是冬夜如此奇异却美丽的风景。
      Fin
      新年快乐。
      


      3楼2012-01-27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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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多字……
        如果排版分开一点的话看起来感觉会舒服很多。
        新年快乐。


        4楼2012-01-27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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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这一篇让我想起了帕乌斯托夫斯基《雨蒙蒙的黎明》。在大地上生活着的、彼此不相识的人们,由于偶然的机缘相遇,就像乘火车时忽然望见窗外掠过一片明亮的树林,只是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想跳下车,飞奔过去,只为了看一眼……


          5楼2012-01-27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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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建议……我是直接从blog里粘过来的,没想过百度的排版问题抓头,以后会注意,新年快乐XD


            6楼2012-01-27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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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捏好久不见的白桦姑娘脸☆
              我想到的是白夜和涅瓦大街,这也是为何把地点选择在彼得堡的原因……在磨这个小段子时脑海里都是街灯下,在雨雾气和雪的折射中拉长的人影,在幻想家的眼里他们像是绝妙的画作……
              新年快乐


              7楼2012-01-27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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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姑娘=3=
                说句题外话,这部电影我看的是上译厂配音版,我爱邱岳峰和李梓……T T 那感慨:“娜丝金卡!”的声音太难忘了


                9楼2012-01-27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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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1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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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到lz的露中文w 很有质感的文字,气氛好契合。羞涩小青年万尼亚可棒~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2-01-27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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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姑娘,您看羞涩的小青年在人生中不知道第多少个新年找到了春天【喂


                    11楼2012-01-27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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