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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见北°小说】[绫辻行人] Another_アナザー「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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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化小说《An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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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another贴吧
翻译:Eu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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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1-22 22:29回复
    Chapter 8 JuneⅢ
    1
    早上在楼梯上,遇到了几天没来学校的三神老师。那是在后一周的星期一,六月八日。
    地点是C号馆的东楼梯,在离楼梯平台还有两三阶的位置。我上楼,三神老师下楼。时间是八点三十分差一点……
    “……啊,早上好”
    我慌忙用笨拙的声音打了招呼。三神老师停住脚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俯视着我,而那视线又很快从我身上移开,不自然地游移着。
    “早上好……那个,真早呢。预备铃还没响呢……呃,那个……”
    她既没有回应我的问候也没有反应。真奇怪,我想。这时候也没办法问为什么了。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在我正难为情的这个空隙——
    结果,三神老师一句话都还没有说,我们就错身而过了。就在那一刻,铃开始响了。
    理所当然的疑问,第一个。
    为什么老师会在这个时候下楼梯呢。早班会这时候应该开始了。——那么,为什么她会向着与教室相反的方向离去呢。
    三楼走廊里,还有几个男生女生聚在一起。但是,他们全都是别的班的学生,里面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三年三班的学生。
    今天鸣怎么样了呢。会出现在学校吗,还是……
    我无意识地想着,推开了教室的后门——
    我吃了一惊。
    这与上周五,我从夜见山署绸刑绸警绸的“事件调查”里解脱出来回到这个教室的时候,所感受到的是完全相反的惊讶。
    第六节课途中,应该在教室里的同学们一个都不在,那时我吃了一惊。这一次完全相反——就是说,早上的第一节预备铃刚刚响过,这时的教室里,班里的同学就已经差不多全体到齐,整齐地坐在座位上了。
    “啊……”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有几个学生向我扭过了头。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就很快转了回去。
    久保寺老师在讲台上拍了拍手。讲台上还有两个学生——风见智彦,和成为新任女班长的赤泽泉美。
    我深深疑惑着重返寂静的教室里有些异样的空气,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么,就这样。如果……不,没什么”
    风见在讲台上说道,听起来声音总有些惴惴不安。他旁边的赤泽微微侧身抱着胳膊。那样子看起来总感觉有点像是古语所说的女番长。
    “今天早上怎么了”
    我轻轻戳了戳前面学生的背,小声问道。但那个叫做和久井的男生既没有转过头也没有回答我。
    这暂且不提,刚才三神老师下楼时也是这个样子吧——让我纳闷的还不止这点。她作为这个班的副班主任,这个时候也只是在刚才露了下脸,所以……
    我悄悄地环视了一圈。
    正如我所料,鸣不在。另外还有两个空位。一个是樱木由加利的,还有一个是上周末猝死的高林郁夫的。
    风见和赤泽从讲台上走下来,回到了座位上。换做久保寺老师站在讲台正中央。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让我们为在同一个教室里一起学习过的高林君祈福吧”
    久保寺老师表情古怪,用像是在读课文一样的语气罗列着句子。
    “告别式从今天上午十点开始举行,就由风见同学和赤泽同学作为班级代表参加。我也会出席。万一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请和三神老师商量。好吗”
    教室里仍然很安静。久保寺老师在和我们讲话时,一直仰视着斜上方的天花板,视线一动不动。
    “即使悲剧接二连三地发生,也不能沮丧和放弃,大家要一起合力跨过这道难关,好吗”
    决不放弃闯过难关?大家一起合力?——唔。总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的微妙含义。
    “那么……大家也一定要遵守班里决定的事情。虽然以三神老师的立场也很难办,她刚才还是告诉我‘会尽力的’。所以……好吗”
    说了第三次“好吗”,久保寺老师终于低眼看向了学生的脸。估计除我以外所有的学生,恐怕都带着和老师一样的古怪表情深深地点了点头。
    啊啊,果然我还是无法理解那话的意思。但尽管如此,现在也完全没有让我可以举手说“提问!”的气氛……
    这之后直到走出教室之前,久保寺老师一次都没有向我这边看来。我想这大概并不是错觉。
    


    2楼2012-01-22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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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果然是存在的。她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于是不知不觉间,一边拼命忍住像是有点想要流出的泪水——
      我回到纸张表面,查看了名册上排列着的学生名字。于是很快就看到了那个。
      名册上千真万确地记载着“见崎鸣“这个姓名。但是夹在竖格子里横着记载的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被一同划上了两条线。——这是?该怎么理解这两条线的用意呢。
      但就算是有两条线,也还是可以充分解读出那个住址和电话号码。
      夜见山市御先町4—4
      这就是,见崎鸣的住址。
      不用说是“御先町”这个街名,连“4—4”这个门牌号我都记得。恐怕不会错。
      <在夜见的黄昏下,徘徊的苍之眼>——那间人偶展室所在的那栋建筑,果然就是鸣的家。
      5
      接电话的是类似于母亲的女性。
      “请问,见崎……鸣同学在吗。那个,我是她的同级生榊原”
      “——唉?”
      电话那头的人用似乎有点吃惊,或者说是不安的声音回答道。
      “sakakibara,同学”
      “榊原恒一。夜见北中三年三班的……啊,请问是见崎同学家吗”
      “——是的”
      “那么,鸣同学现在在家吗……”
      “——怎么了”
      “因为她今天没有来上学……呃,如果鸣在家的话,可以让她接电话吗”
      既然弄清楚了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我一刻都不愿意再磨蹭,出了校舍,走到了校园里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在那儿立刻用手机拨打了名册上的电话。
      电话那头像是母亲的女性像是非常迷惑的样子,含混地回答着“这样啊”。“拜托了”,我又坚持了一次,过了一小会儿,
      “——是呢,那么,请稍等一下”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听着用嘶哑的音色重复演奏的“献给爱丽丝”(就连我都知道这个曲名)之后,终于——
      “喂”
      耳朵里传来了鸣的声音。我再次握紧了手机。
      “啊,我是榊原。很抱歉突然给你打电话”
      有两三秒微妙的停顿,
      “怎么了”
      她冷淡地问道。
      “我想和你见个面”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见面时,有些事情想问你”
      “有事情想问我?”
      “嗯”
      我立刻接上了话。
      “你是住在御先町的那间人偶展厅那儿的吧。就是说……”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稍微猜到一点……但是刚才看到班级名册才确认。望月给了我份复印件。但那家伙让我向见崎同学询问具体情况”
      “——唔嗯?”
      她的反应与其说是不关心,更像是故意装出了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而我正相反,提高了几分声调。
      “你知道高林郁夫去世了吗?”
      “诶”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短促惊讶的声音。——她好像还不知道高林的事情。
      “但上周六下午,他突发心脏绸病去世了。以前身体似乎就不太好”
      “——是吗”
      鸣换回了故意似的淡然语气,说道。
      “六月的第二个死者吗”
      六月的,第二个——“第一个”是说水野小姐吗?
      “然后,今天——”
      我毫不畏缩地继续。
      “去学校的时候班里同学的样子很奇怪。怎么形容呢,他们像是串通好了一样,装作一副我<不存在>的样子”
      “这样对待榊原君吗?”
      “嗯,从今天早上到校时起一直是这样。——所以,感觉这种情形可能和你所遭遇的是一样的……”
      隔了些许沉默,不久——
      “是这么决定的吗”
      鸣像是长叹一样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
      我语气强硬地问道。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做”
      虽然等待了和之前一样长的沉默,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这次我尽力克制住声音说道。
      “无论如何——我想和你见一面,听你描述一下情况”
      “…………”
      “呐,现在不能见面吗”
      “…………”
      “呐,见崎……”
      “可以哟”
      她干脆地答道。
      “榊原君现在在哪儿”
      “还在学校。这就要放学了”
      “那,来我家吗?你知道位置的吧”
      “啊,嗯”
      “那么……对了,三十分钟以后,在那间地下室见,可以吗?”
      


      5楼2012-01-2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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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围绕着玻璃桌面的矮桌放着三张黑色的皮革沙发。双人的一张单人的两张。鸣啪啦一下子坐在了其中一张单人沙发上,“呼”地短叹了一声看向我。
        “请随便坐吧”
        “啊……嗯”
        “喝茶吗?”
        “啊……不,不用麻烦了”
        “我嗓子渴了呢。柠檬茶?奶茶?”
        “啊……哪个都行”
        坐电梯上到三楼,就是见崎家的住宅。它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生活感稀薄的无法形容。
        我被让进的是宽敞的客厅和餐厅,虽然宽敞但是家具却出乎意料的少。各个角落都整理的十分整洁。甚至连放在桌子正中间的电视遥控器,看起来都随意的有些不自然。
        窗户是关着的,空调运转着。明明已经是六月上旬,我只能说这里的冷气设备实在是很有效。
        鸣暂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了厨房,很快拿着两罐红茶回来了。“请”,她将一罐放在我面前,拉开了自己的那一罐,再次啪啦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
        “——那么?”
        鸣咕咚咽下了一口红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从哪儿开始说比较好呢?”
        “啊……呃,那个”
        “由你发问吧?那样比较好进入话题”
        “你不是讨厌刨根问底吗”
        “是讨厌——不过,今天就算是特例”
        鸣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着,像是很可笑似的微笑了起来。我的紧张感也因此缓解了些,很快鼓足勇气,挺直了身子。“那么”
        “首先,再确认一次”
        我说道。
        “见崎鸣——你是存在的吧”
        “你以为我可能是幽灵吗?”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有那么想过”
        “嘛,那也是没办法呢”
        鸣再次微笑了起来。
        “但是你的疑问已经解除了吧。如果只是存不存在这种等级的问题的话,我是确实存在的。我是正常活着的人类。只是对于夜见北中学三年三班的人来说,我是不存在的。其实榊原君本来也应该不得不那么做的”
        “我也是?”
        “对,不过,早早的就失败了呢。这次连你都成了我的同类……真是头疼呢”
        “失败”“同类”——我将几个在意的词记到了脑中。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向鸣问道。
        “班里的同学一起装作见崎鸣这个学生不存在的样子。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吗?”
        “一直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是升上三年级之后马上开始的吗?还是更早就开始了呢?”
        “当然是进入三年三班开始的。但,也不是立刻”
        鸣回答着,脸上的微笑不见了。
        “新学期刚开始的时候,都以为今年是<没有的一年>。但是,随后意识到大概并不是那个样子,于是在四月份的时候进行了商议……准确地说,应该是五月一日开始的。”
        “五月一日?”
        “榊原君出院后,第一次到夜见北上学是六日吧”
        “嗯”
        “一日是前一周的星期五,由于中间隔了三天连休,要说实行天数,那一天只是第三天”
        开始时间这么近吗——这个时间实在是出人意料。我总以为这是更早之前——至少是我来这条街之前——开始实行的。
        “从第一天起就感觉到了各种各样的异常吧”
        “确实是那样”
        我条件反射似的深深点着头。
        “因为每次我和你搭话,或者是提到你名字的时候,不管是风见还是勅使河原……身边伙伴的反应都很奇怪。明明是有些话想说的样子,可谁都没有说出口”
        “虽然想说,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好像变成了这种状态呢。感觉像是在作茧自缚。没有在榊原君上学之前,事先把事情告诉你真是个重大失误呢”
        “失误?”
        “本来的话榊原君也必须和大家一起,把我当做<不存在>。不那么做的话就不成立了……但是,我想大家也一定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我说过的吧。就算是我在心底可能也是半信半疑,无法百分之百地相信……”
        我记得确实从她口中听到过那样的话。
        “看起来并不是单纯的‘欺负’呢”
        我继续问道。
        “是呢。我认为没有人会那么想”
        “——说起来,为什么将你定为目标?”
        鸣说着“谁知道呢”,微微偏了偏头,
        


        7楼2012-01-2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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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就是这么决定的。本来我就和班里的同学不太合得来,姓氏也碰巧就是misaki……所以,不是正好吗。这样做我倒也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什么的,怎么……”
          “怎么可能,是吗?”
          “是啊。大概不只是班里的同学,连老师们都一起无视着你一个人,没理由会发生这种事的吧”
          虽然我的声音不禁变得严厉了起来,鸣却淡然地将其无视了,
          “和三班有关的老师们,似乎用了和学生们不同的方式”
          她用始终淡然的语气说道。
          “比如,上课时不点名之类的。有些老师在别的班也是会点名的。但是在三班除外。为了不叫我的名字。也只有三班不会‘起立’和‘敬礼’。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在三班哪门课都不会排名次。我不会被点名,就算是缺席和早退也一概不会受批评。也完全不用值班打扫卫生什么的——这些都是在老师之间可以谅解的。不过定期测验似乎是不能免除的就像那时……”
          “那难道,体育课也是吗?”
          “体育课怎么了”
          “我觉得很奇怪。我听说由于男女分开上课,一班和二班,四班和五班都是两个班合在一起上课的,只有三班是单独上。班级总数是奇数,那么自然会有个班是单独上课,可为什么那会是三班呢”
          “为了不把别的班级卷进来,为了不让有关的学生数量再增加,可能是这么考虑的吧。本来<决定的事情>里就有‘<不存在>尽量不参加体育课而是见习’这一项”
          “决定的事情,吗”
          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句话,
          ——班级决定的事情绝对要遵守。
          怜子阿姨告诉我的那个“夜见北心得,第三条”。还有上周五,久保寺老师在无人的教室里对我说的那句……
          ——一定要遵守班级决定的事情,可以吧。
          我总感觉有些受不了,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鸣拿来的罐装红茶。是冷冰冰的柠檬茶。拉开拉环,我一口气喝掉了大约有半罐。
          “各种细节太多,感觉有些应付不过来”
          我重新看向了鸣的脸。
          “总之,他们从五月初起就这样对待着你,而和你一样,我从今天起也将开始遭受同样的对待……所以,通过今天一整天的体会,我似乎已经基本上了解了他们在做些什么了。只是,我仍然完全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了。问题就是“为什么?”。
          这并不是单纯的“欺负”。当事人鸣自己也这么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另一方面——学生们和老师联合起来,将某个学生当做<不存在>。以通常来看,这岂止是“单纯的”,简直是恶劣的不像话的“欺负”。所以我刚才才会忍不住恼怒地说“没有理由会发生这种事”,可是——
          可是尽管如此,至少想用“欺负”这个词和它所代表的概念来代表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么合适,它们在这里并不适用。我不由得这么想。
          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他们的行为大概并没有包含所谓“欺负”的恶意。没有轻蔑和嘲笑目标,也没有要强化差别集团的结合这样的意图。——我这样想道。
          他们的行为所包含的,不如说是恐惧和害怕——我也这样想道。
          虽然也能感觉到有人害怕着鸣,但与之相反,更不如说,让他们恐惧与害怕的并不是鸣,而是某些看不到的东西……
          “大家都可能会死”
          鸣说道。
          “会死?”
          “五月份樱木同学和她母亲因为那样的事故去世,所以我不得不说已经是半信半疑……然后,进入六月以后又有两人去世,对吧。因此我确定那个已经开始了。”
          ——虽然这么说。
          “因此……不,你看,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像是缺氧似的喘着气,问道。
          “有什么缘由吗,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大家要做出将某个人当做是<不存在>的这么愚蠢的行为呢……”
          “为什么?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
          从夏季校服的短袖里伸出的两只胳膊,从刚才起就起满了鸡皮疙瘩。应该不只是冷气太强的缘故。
          “你还记得二十六年前的misaki的故事吗?”
          鸣像是要遮掩住它似的,用左手手掌覆上了左眼的眼罩,徐徐地说道。
          


          8楼2012-01-2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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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年前的……啊啊,果然和那件事情有关。
            “当然”,我回答着,从沙发上挺起了身。鸣仍旧用手盖着眼罩,静静地说道。
            “三年三班的人气学生misaki去世,大家一直装作‘尽管如此misaki还活着’……毕业日的集体照上,出现了实际上不应出现的misaki的身影。——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恩”
            “后续你还不知道吗?”
            “因为谁都没有告诉我”
            “那,我现在告诉你吧”
            说着,鸣用舌尖润了润浅粉色的唇。
            “以二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为契机,之后,夜见北的三年三班就向‘死’靠近了”
            “接近‘死’……?”
            这么说起来,入学当天,鸣与我在C号馆楼顶对话的那个时候,确实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直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
            ——三年三班这个班级是最接近‘死’的地方。比任何别的学校,别的班级都要来得近。
            “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歪着头,连续好几次摩挲着两只胳膊。
            “最初发生那个的,是二十五年前——misaki的同级生毕业后那一年的三年三班。之后一直,虽然同样的事情似乎不是每年都会发生,但发生的比例大概是两年一次或者更多”
            “‘那个’,到底是……”
            “虽然我将它形容得像是可以看见的东西,但是不要误解了。这些全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可是在好几年时间里,这个故事只在少数几个人之间流传着……”
            总而言之果然是传说一类的吧——这不再是我可以轻率地看待,或者急躁的状况。我定睛看着鸣的嘴边,老老实实地点着头。
            “与老师们的渠道不同,学生之间也有互相传达的途径。就像是从前一年的三年三班到后一年的三年三班这样。我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具体情况。虽然别的学年和班级的学生似乎也流传着相似的传说,但这基本上只有与三年三班有关系的人知道,已经被定为了绝对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所以……”
            “呐,到底是什么”
            我搓着胳膊的手停了下来。已经不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在二十五年前的三年三班,第一次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
            鸣说着,像是松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我屏住了呼吸。
            “那个发生了——开始了呢,那一年的三年三班里,每个月都有至少一个人死去。有发生在学生自己身上的,也有发生在学生家人身上的。事故死,病死,有时是自杀,被卷入某些事件……这肯定是诅咒,也有人这么说。”
            诅咒……“被诅咒的三年三班”,吗。
            “‘那个’是什么?”
            我再次问道。
            “那个‘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是什么?”
            “那个是——”
            鸣的手终于离开了眼罩,回答道。
            “班里的人数多了一个。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多了一个。这<多余之人>是谁,无论如何都分辨不出”
            8
            “多了一个?”
            我没有听懂,又问了一遍。
            “多了一个,怎么谁都……”
            “所以说啊,不知道是谁”
            鸣表情不变地回答着。
            “最初发生是在二十五年前——一九七三年的四月。新学期伊始,发现教室里的桌椅少了一套。桌子数应该是事先按照那一年的班级人数准备的。但是,学期开始的时候不知为何会少了一套。”
            “因此,是学生多了一个吗?”
            “对。但是,无论如何都分辨不出多的是谁。就算问了,也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说起来”
            我仍是摸不着头脑,插嘴问了非常常识性的问题。
            “那样的话,如果查一下班级名册或者学校的记录的话”
            “没用的,不管怎么查,班级名册和学校的记录都完全对的上……也就是说,没有发现对不上的地方,记录变得无法证实那点——或者说,被篡改了。只有桌椅少了一套”
            “是有谁偷偷捣鬼,篡改了记录吗?”
            “‘篡改’只是比喻。因为不只是记录,连人们的记忆都被调整了”
            “哈啊?”
            “觉得不可能吧”
            “那个……嗯”
            “但是呢,似乎是真的”
            回答着我的鸣,看起来也是一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满是迷惑的样子。
            “那是种并非人为的‘现象’。——某些人是这样解释的”
            


            9楼2012-01-2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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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象……”
              啊啊真是的,总觉得理解不了。
              记录的篡改?记忆的调整?那种事情,到底……
              ——人死了就要举办葬礼了吧。
              不知怎么,祖父嘶哑的声音突然在我耳中响起。不久,徐徐传来了“咝咝”的奇特重低音,
              ——葬礼就等于被宽恕,真想被宽恕啊。
              像是要覆盖住它似的……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失误,补充上缺少的那套桌椅之后,就没有再注意别的。嘛,也是当然的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学生多了一个什么的,一般都不会这么想。没有人认真地谈论那种可能性。然而——”
              鸣缓缓眨着没有用眼罩遮住的那只右眼。
              “从刚才说过的那个四月开始,与这个班有关的人,每个月都有死去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每个月……持续了一年吗?”
              “在一九七三年里,死亡了学生六人,学生的家人十人。这并不寻常吧”
              “——啊啊”
              我不得不点头。
              “那万一真的是事实的话……”
              一年里过世了十六人。感觉这确实不是个自然的数字。
              鸣再次缓缓地眨了眨右眼,继续说道,“然后呢”。
              “第二年果然发生了同样的事。新学期开始时少了一套桌椅,每个月都有谁去世……实际上相关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这非同小可。也有人说这一定是诅咒……”
              诅咒……“被诅咒的三年三班”。
              “说到诅咒,是什么诅咒呢?”
              鸣坦然地这样回答了我的问题。
              “二十六年去世的misaki的诅咒”
              “为什么是misaki的诅咒”
              我反复地问着。
              “misaki并没有遭到班里同学的残酷对待吧。大家都悲痛于人气学生的突然死亡……不是这样吗。那么,诅咒什么的”
              “很奇怪,对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这和所谓的‘诅咒’是不同的东西,只是某些人这么说”
              “‘某些人’是指?”
              虽然我很在意地提问了,鸣却什么都没有回答,想要继续说下去。“所以——”。
              “等一下”
              我制止住她,用大拇指按住了左边的太阳穴。
              “能让我稍微整理一下吗?二十六年前,三年三班的misaki去世。从第二年起,三年三班里多了一个谁都分辨不出来的<多余之人>。于是从此以后,每个月班里都有学生或者家人去世。——呐,这到底是凭借着怎样的道理联系在一起的呢。为什么多了某个人就会死人呢?为什么……”
              “具体的道理我也不清楚”
              鸣微微摇着头,
              “我也并不是这种问题的专家。——只是呢,从至今为止发生的各种事情当中,怎么形容呢,可以通过经验推导出一个图式。因为每年都会被告知,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知道……”
              她将声音降了几分,然后这样说道。
              “多出的那一个人,是<死者>”


              10楼2012-01-2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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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完=================================


                13楼2012-01-2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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