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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萧竹音」最后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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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性质。1878字


IP属地:日本1楼2012-01-21 18:46回复

    这是世界上最后一场雨了,朋友告诉我。
    朋友在国际气象局工作,他知我喜雨,便擅自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本事不应为外人道也的,因为对现在的科技而言,人工降雨实在是易如反掌,又何苦散布开去惹得人心惶惶呢?我听了,不免又是欢喜,又是可惜。我欢喜道路不会太拥挤,我可惜多少爱雨的同好将要抱憾,且这一憾,便叹悔无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消息迟早会被世人知道,且不会很迟。
    窗外已经飘起了细雨,我执起门边的红伞,走出家门。
    恰好午夜时分,人声几不可闻。
    从楼里迈出步子前,我习惯性地抬头看一眼天,是沉沉的俯向我的蓝——我始终不愿称那颜色为黑,与这最后一场雨无关。
    天已入秋,这雨也只是淅淅沥沥,清清切切。纵然我不是很喜欢这般的雨,却也从未觉得它凄冷。我不知道怎样向那些喜欢晴天的朋友解释这份“不悲伤”,大家却都默契地理解几分。世间有很多不该以语言去描述的东西,不仅因为无力,也因为敬畏。
    那我现在在做什么呢?
    朋友,我只是不够清高,有些话闷在心里久了,便想说一说。既然你在听,那我便推心置腹唤你一声朋友。
    雨向来都不会触动我的哀怨,它一直很安静地陪着我。同样是安静,我所听不见的风常因为忽过而使我烦躁。扰人心的大约最是无形。而雨的滋润安静的,悄悄的,并不在于它敲打门窗时的缓急轻重。实际上,我最中意的事骤雨。来得汹涌,去得潇洒。那铺天盖地的酣畅淋漓滋味是最醇。以往这时,我便站在一线之隔静静凝望,不是隔一道玻璃,而是隔一步亲近。感受湿润的小水珠细细密密,空气中的清爽无畏扑面而来。
    往往青天白日时,你是见不得这雨的。它欲来时必要拽大片深深的底色。如果老天哭便降雨,那老天一定太悲伤;如果老天太欢喜,欢喜得捧腹抹泪,那老天一定是喜得找不着北。无论是哪一种,这样的老天岂非是顽童一般?开心便笑,悲恸便嚎啕、
    这样的性子,是我所渴求的。潜意识里我很希望自己活得潇洒爽快,而不是恰恰算算地自封个人间惆怅客。或许以往当我望进雨帘时,心中就像有一面镜子,在我脑中反射出瓢泼大雨。然后我再自欺欺人地自我催眠——那便是我自己?
    我相信梦不是假的,色不是空的。所以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我只是一直喜悦地看着一场雨,看着世界哭哭笑笑。
    我的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只是这树还未散开枝叶,只是这镜也还蒙着层雾。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还有很多的苦难劫数、雀跃惊喜要去体验。
    心里那场雨,就像老电影一般断续不止。像是黑白像素编织的美人,因美而美。它滚落到窗台上、屋檐上,重重的声响,但谁也不愠怒。它打在土地上,却似投入了母亲的怀抱,心尖上也泛着甜意。我怀着一颗快乐的心,倾听它,注视它。
    我想我爱雨,我也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像雨,时而暴虐,时而灵秀。我们看出去,所体会到的黑暗亦或光明都流于表面。这个世界质本洁,所谓人性亦本善。我们急急地去否认,我们指着自己内心说这里有欲!
    这里有欲,这里也有情啊!
    莫道好不好,只道要不要。
    我真的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但我爱他们就好。爱他们的青涩,所以愤怒,所以原谅。爱他们的成熟,所以嫉妒,所以模仿。世人皆不爱我又如何?这个世界爱我,我也爱着这个世界。
    我平淡地,积极地生活,心里不常歇斯底里。我很希望,世界不灭,不论它是否和平。
    因为有无数个渺小的“我”在哭,在笑。用“活着”,来诠释伟大。
    天地之间,我悠然撑一把红伞。光线很暗,却不会迷失方向。雨一直下,路一直延伸。突然有些庆幸这最后一场雨不那么热烈,不那么肆意。雨点落下,碎起轻巧的水花。花非花,却比花儿还美上几分。或许,就像这样计算着,努力着,也不错啊。
    呐朋友,再告诉你一个长久以来我不曾说的小秘密:如果我非我,大概也会很喜欢我吧。
    想着想着,咧开嘴一笑,不经意的,伞也偏开几寸,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雨滴的凉意。这才惊觉,这最后一场雨,何时会停呢?许是不久了吧。索性收起伞,缓步归返。那一瞬间,发现原来自己也能偶尔做一个不占面积的人。
    苏子曾语云“莫听穿林打叶声”。
    苏子曾语云“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世间风大雨大,莫听便是。
    无了风雨无了晴,却道有心又有情。
    从今往后,再没雨了。我对雨的爱不变。我将这爱放进世界。
    


    IP属地:日本2楼2012-01-21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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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世间风大雨大,莫听便是。”
      莫听,不是不听,该听时听,不该听时就不要去听。虽然有时候我们控制不好。


      IP属地:日本3楼2012-01-21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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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萌妹文笔美啊~~
        感谢来访!


        IP属地:上海4楼2012-01-2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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