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
一个非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的声音。
谁呢？
我转过头。
一袭紫衣，手执长鞭，头上——是那条再熟悉不过的红色丝带。眉眼间，目光清澄如初。
“灵儿？”
我愣住了，继而狂喜。
“你没死啊？害得我们替你伤心那么久……”
真是，怎么说着说着就想哭呢……
还是转移话题吧。“呃，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虹大少侠就那么想我死啊？”
戏谑的话语，轻笑的面容，都与从前别无二致。
就如……梦境一般。
我定定地看着她。
她笑着，也看着我。只是那笑容，却越发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者说，她的笑，已经回答了我？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无言。
说什么呢？
于是我们一同坐下，看天。
倏尔，我回过头，却发现她正盯着我，脸上没了笑意。
怎么了？我刚要问，她却先开口了。
“虹猫，好歹你也曾娶了我，能不能……将错就错……”
哪儿跟哪儿啊！
“呃，灵儿，我……那次不是……”
“我知道，那次你只是，给母后……做戏罢了……可，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也知道，我比不上蓝兔，亦不能如她一般，与你同甘共苦。但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你能……抱我一下吗……
“只要一个拥抱便好。”
她哀求般地，看着我。半晌，轻叹了一声。
“这大概，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最后的愿望……最后——么？！
然后我便醒了，惊出一身冷汗。
果然只是个梦啊……
然后我看见了同样刚惊醒的蓝。
我忙笑脸相迎。希望她不要看出……我的梦……
嗯，不对啊，什么事，竟怕她知道了么……
蓝亦是陪着一脸笑意，但显然，还带着一丝羞涩。看得出，她也在隐瞒什么。
是她的梦吗？
我想我能猜到了，从她闪烁的眼神。
真是，做梦都这么默契……默契？！
难道真像灵儿说的，同甘共苦惯了吗？
可这词……不是用来形容……夫妻……【好吧扯远了= =
各自笑着，安慰着，又睡下了。
毕竟，才三更啊。
我起得很早，而她亦然。
打过招呼，便各怀心事地出门了。
我去了灵儿墓前。
果然，墓还在。只是许久不来，已积了不少尘土。
灵儿，对不起。
出了一句对不起，我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小到一个拥抱。
蓝呢？
此时，她应该已经寻到绝情谷口那座无字碑了吧？
对那个不可一世的魔教少主，我该抱何态度呢？
不屑，还是同情？
看得出，蓝一直也没忘了他。
那她对他，是何态度呢？
愧疚？同情？亦或是，爱？
但事已至此，她又能补偿他些什么呢？
如果……如果黑小虎换一个身份，如果灵儿没有替蓝兔和小镜子牺牲呢？
我们现在的生活，又会怎样呢……
“但，没有如果。”
我最熟悉的声音。
“蓝，你不是……”
“是。我……去看他了。你不是也来看她了么？想来是为了昨晚的梦吧。”
什么都瞒不过她。
她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纵然不舍、愧疚，又能怎样？逝去的，终是无法挽回。”
“我们能有这般生活，已是不易了……”
她始终浅笑着，但我分明听到了叹息。
这笑容里，究竟是包含了多少无奈？
蓝，也许，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次，我无法给你安慰。
只是，你知道吗？
有句话，叫做——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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