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Alder Hey之后,我被抬上了推车,径直地送到了急救室,没有停下一秒钟。每个在场的人都可以看到、听到当时的场面是多么可怕。母亲都要歇斯底里了,而我一直在医院里不停地大叫。 直到止痛剂注射到了我的脚上以后我才停止了嚎叫。我的头很晕,身体也很虚弱,但是我的意识依旧很清晰。我朦朦胧胧地听到医生说:“那把耙子是生了锈的,这会让他的脚上的伤口感染,我们必须立刻把他的脚趾截下来,防止伤口继续感染下去。” “等等,”父亲插了句话说道,“Steven是足球运动员,你必须在你决定动手术前和利物浦俱乐部商量好,他们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父亲立刻给利物浦青年队的指导员Steve Heighway打了电话,Steve很迅速地就到了医院里。Steve一向态度强硬,很快他们就阻止了医生。“不,你最好不要把他的脚趾截下来。”Steve对他们说。 医生回答道:“我们必须要为他动手术。一会儿会由外科医生来决定。” Steve的态度依旧强硬。“不,不能把他的脚趾截下来。” Steve最后还是在争吵中获胜了。感谢上帝!外科医生麻醉了我整只脚,用力地把那把耙子从我的脚上拔了出来。耙子在我脚上扎了个巨大的洞,像一个20先令的硬币那么大,还有一个半英寸那么深。手术室里一片混乱,但至少外科医生拯救了我的脚趾,也拯救了我的职业生涯。“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幸运的人。”Steve说,所有的医生都同意他的话。“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他们说。甚至是我的哥哥Paul,当他来看我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担心我。Paul总是会让我变得开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这样的意外也不一定完全是坏事,至少我有三周的时间不用上学。医生坚持这么做。学校把作业送过来,不过我从来不会做那些作业。绝对不做!我一直忙于养我的伤。我的家人都很溺爱我。我躺在睡椅上,把手和缠着绷带的脚放在那里,看着利物浦的比赛录像。所有我的偶像们都在屏幕前炫耀着他们完美的技术:John Barnes,Kenny Dalglish和Ian Rush。这就是我疗伤的药,保证我可以迅速地痊愈。每天都会有一名护士来到我家,用消毒液清理我的伤口,再用棉花球堵住,用纱布把我的脚缠上。她接着把绷带从我的脚一直缠到我的膝盖上。渐渐地,我的伤口慢慢愈合了,护士也就用越来越少的棉花球堵住我的伤口了。很快我就可以杵着拐杖上学了,但我那时候我还不能在球场上踢球,也不能到Vernon Sangster和利物浦球员一起训练。只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阻止去做我最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