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也不用麻烦了。」枣对这整出闹剧嗤之以鼻:「你现在去找她,她也不会回答你半句话的,放弃吧。」事实上枣说的也没有半句错误,因为今井原本可是打算瞒到毕业的,当然如果说蜜柑途中转学的话更好,越远的学校越好,虽然今井本身不舍,但她更不希望看见蜜柑受伤,不管是怎样的方法都可以。就算一开始害蜜柑受创的不是枣也不是流架,她也不允许。
「放弃?」流架一脸不敢相信:「我们找她找了这麼久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他怀疑枣是不是吃错药了,那这样之前的辛苦是为了什麼?好不容易从爱丽丝学院里脱离了,好不容易才得到和普通人一样的人生,为什麼就要这样放弃?
「我有说过要放弃找她吗?」枣挑眉:「与其迂回的去找今井谈,不如直接去逮住那笨蛋比较快。」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既然让他知道了,就没有什麼能阻止他,再者能不用大老远地去找而是随时随地能拦截到人,何乐而不为?
一旁沉默的流架在回到位置上坐定以后,庆幸能找的蜜柑之余却也心情复杂,自己是不是该顾虑到萤的想法?毕竟她会不想让枣接触蜜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总是会有些不甘心和无奈。「唉。」他极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天晓得这件事怎麼会这麼错综复杂!明明初衷就不是这样的,当时也未曾想过会变成这样啊!乃木流架在心底呐喊了无数次,结果导致接下来的这堂课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
自从那一天以后,已经过了三天了,佐仓蜜柑在难得的周休假日里躺在自家床上,想著萤的不守承诺,说要告诉我什麼,最后还不是随便搪塞就过去了,当我还是天真好骗的那个佐仓蜜柑吗?其实蜜柑会这样自嘲完全是因为当时在逃出爱丽丝学院以后,因为某一次因缘际会下听见萤和妈妈的对话:
『……那孩子不知道还能这样单纯多久。』先入耳的是萤平板的声音。
『是呢,可是还是希望蜜柑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才好。』回应萤的是柚香的担忧。
『该说幸好现在她还是那个单纯好骗的笨蛋吗。』听不出萤在说这句话时是怎样的表情,但站在转角处的蜜柑紧咬著下唇,很是不甘。
『这也许是她的优点吧?呵呵。』
『但是,就是太好骗,才会太容易因此受伤。』
『嗯,是呢。』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单纯,才会让人忍不住跟著她开心不是吗?』
『……但果然还是笨蛋。』
思绪在回到现实的瞬间,双眼不禁起了水雾,模糊了视线。「臭萤,什麼时候都要骂我笨蛋。」她一个侧身将头埋入棉被里,声音止不住的哽咽了起来,暗暗的骂了自己怎麼这麼懦弱,到底会哭的原因是什麼自己也是清楚的,仅仅只是不希望被隐瞒著所有,不喜欢那种只能被保护的感受,什麼都要交予他人。让自己处於那种状态,真的很不舒服。妈妈是这样、萤也这样,连他们都这样!
「他们?」蜜柑蓦地顿住,”他们”是谁?刚才一瞬间闪过脑海的两个人是谁?蜜柑倏地翻身坐了起来。明明自己是很熟悉很清楚的才对,为什麼现在突然忘记了?感觉上对自己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部分,到底是谁?曾经一起在吵架打闹,曾经一起合作逃离学院,出了学院以后也曾一起待在同一所初中过,很多、很多回忆一下子全涌上来,可是就是有两个人的身影像是被挖走了一样,一片黑暗。
「不对,不只有两个人。」蜜柑的声音明显颤抖著,许多回忆混杂著许多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徘徊盘踞:「为什麼会想不起来?」她的脑中很多地方像是被刻意抹去一样,什麼都没有剩下,空了好多块。
焦急的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这麼不安,只是知道再也受不了这种空荡感,想要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麼,想要明白是为什麼会这样,突然一闪而过一个想法:「问妈妈!」她扯开棉被翻身下了床,冲出房门外,匆忙的步伐在家中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就是看不见柚香的身影,正疑惑著才想起:「妈妈最近不会在家!」她像泄了气一样止步於客厅,双脚一软直接倒在沙发上,右手扶在额头上,一脸挫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