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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短篇恐怖故事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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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尾声
其他人,包括教导主任与管理员都醒过来,那些怪人恢复原样,原来竟是老师们。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但都同意不声张出去。下了楼,回到了寝室,看见石英钟指向一点钟,富敏十分欣慰。她隐约还感到不安,总觉得李剑言行破绽太多,有些不正常。但不久就沉睡了,做了个甜甜的梦。
一床的周丽却还醒着,她悄悄拨通手机,“是午夜怪谈栏目吗?我是李剑,就是前年午夜收听你们节目,被吓得心脏病复发而死的那个女生,残余精神一直给锁在电波里,不能托生,除非打碎一台正收听你们节目的半导体。你们不是答应让我借体还魂吗?现在我如愿以偿了。我要说的是,谢谢你们的帮忙,以后再做节目,尽管找我好了。
她顿了顿,“比如,帮助前年在师专坠楼身亡的男生回校园报复?”



IP属地:湖北1094楼2012-04-15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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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珍爱的物品,嘴角,也弥漫着温柔的微笑。。。。。。


    IP属地:湖北1096楼2012-04-15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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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冷清,我发个笑话吧!(其实是我小时候的囧事)那年,我五岁。看电视剧的时候,一直很奇怪电视里怎么会有人?那天,我趁爸妈不在家。搬了个凳子,站在上面(当时太矮了,木办法!)趴在我家电视机后面对着通风口往里看。我看!我看!我再看!可我就是没看见里面的人藏哪了?很郁闷的下来之后,我灵光一闪!对了!我没开电视!我应该打开电视,找到一个有人的频道再看!
      


      IP属地:湖北1097楼2012-04-15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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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竹筒盛米,新鲜早稻为佳。取白布以水沸之,在阴暗处风干,礼开前务必净身净心,将白布盖于筒上,以双手环护。坐与桌前。静心闭眼。心中默念欲请之鬼生前称呼,不可呼其姓名。米筒发凉后即可。”这是米筒的过程,此外还要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面进行。并且上面说以米请鬼并不是一定成功,如果可以将死者生前使用多的物品放入筒中机会大点。而且鬼离开前不能松开护住米筒的手,也不能揭开纱布。
          我按照上面的去做了,用的就是米婆生前的那个筒子。心中喊着米婆,果然米筒开始变凉,我几乎要握不住了,跟冰块一样。我感觉筒内的米在不停的跳动,仿佛沸腾一般,但纱布却纹丝不动。就当我快松开手的时候。桌子对面出现了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我的眼睛像被蒸汽环绕一样,不过影子越来越清晰了。的确是米婆,除了脸色稍暗之外和平日里一样。
          我忍不住叫了一句,“米婆!”并想离开座位走过去。米婆伸说阻止了我。并笑着看着我。奇怪的是米婆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米婆你不能说话么?”米婆点点头。看来我还不能做到像她那样和亡者沟通,不过能看看米婆已经很不错了。米婆就那样坐在我面前,虽然还是模糊,但却感到很真实。
          “米婆,你走了,以后这些孩子要在有什么事该怎么办呢,如果是普通的小病到无所谓,可要是再中邪什么的如何是好?”
          米婆笑了笑,指了指我。我奇怪的问:“你说我?”米婆点点头,又伸手出手,竖起了大拇指。竹筒开始温度慢慢上来了,米婆的样子渐渐不清楚了,我知道她又要走了,但还是站了起来想过去,我松开了米筒的手。谁知道米婆突然一下消失了。我呆立在原地,又看看米筒,白布也被冲了起来。里面的米居然旋转成一个沙漏状,而且还在沿着筒壁高速的运动。不过开始慢慢停下来了。我马上找出那本书,到处翻阅,原来请鬼中途松手的话,那今后就在也无法请她上来了,也就是说我以后都不会在见到米婆了。
          米婆的书最后一页有个口袋,里面装了十几根银针,都是她平日里用来医治的工具。里面还有一张发黄的照片。
          我把照片取出来,背面用非常漂亮的钢笔字写着,“给最爱的妈妈。”我翻过来,一个戴着眼睛的高个男孩站在清华园的校门面前拍的。
          难道这个就是米婆的儿子?我把照片拿了出来,走到有光的地方仔细看了起来。我几乎被吓到了,的确和我长的非常相似呢,但他的笑容实在看的令人不舒服,看的很不协调。照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又点反应,我怕被弄坏了,毕竟是米婆的遗物,我刚要拿进去,感觉照片好象又些不妥,又折回来在看,结果吓的利马把照片扔了下来。
          照片上清晰的显示着,一双惨白的双手从米婆儿子身后伸出来,用手撑起了他的笑脸。
        


        IP属地:湖北1099楼2012-04-15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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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桌
          那年我初三,17岁,这是一个遇到女孩都不敢正眼看的年龄。所以当新学期开始,班主任在给我们安排座位的时候,我一心期盼着能和自己的死党坐一块。但是当他们都一个个和别人坐在一起后,我的心越来越焦急。到最后,我居然被安排一个人坐。
            这也不赖。我这样想着,班主任突然说:对了,还有一位新转来的女同学。就坐那里——他指了指我旁边的座位!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我的同桌还没有来。听说好像是因为家里比较困难,学费没交齐。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我心里竟有点期盼: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女孩?到了第四天早自修,班主任带进一名女孩。她个子小小的,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五官很精致,仿佛是用工笔画上的,很漂亮。而且那脸颊红彤彤的,让我不由的想起了书上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看着,心里砰砰在跳。在班主任交代了几句后,她朝我这边走过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了,就那么一刹那,我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里。
            下课后,几个死党连忙把我拉到了走廊上。
            “你有没有觉得你同桌身上有种……”
            “什么?”
            有人在边上插嘴道:很臭的味道!
            我有点不解地摇摇头。有人立刻笑道:你不会只顾看,忘了闻了吧?
            突然有人喊道:我知道了,那,那叫狐臭!
            他这么大声一叫,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我们这才注意到,那女孩正看着我们。大家都知趣的解散了,而我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接下来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她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可千万别以为我在嘲笑她啊。说实话,我真的闻不出她身上有什么怪味。我从小就有鼻炎,鼻子一直不太好使。即使她真的有什么怪味,可,可她长得那么漂亮。要是因为这误会我了,怎么办呢?
            可是我始终不敢开口解释。那时我连正眼看女孩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提跟她们说话了。
            一直胡思乱想着,我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撞了下。她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的鼻子。
            我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些呢?
            我感觉我的同桌是个很神奇的人。她英语一塌糊涂,可是语文课却出奇的好,而且往往有惊人的回答。有一次老师叫我们记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的中心思想,说此记委婉的表达了作者宦途失意的苦闷。她却反驳,说苏轼没有要表达这层意思,他就是因为闲而感到快乐。老师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答不上,老师说,那就这么记。她说道:张怀民跟我说的。对于这样的狡辩,真的让我们感到很吃惊,用我们当时流行的词来形容她,就是“断电”。而且她的家庭也很神秘,从来没人见过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据说有人看见她背着书包消失在北边的树林里。那里有一片坟地,晚上还经常传出狼的嚎叫。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我在家里,听到外面很响的狗叫,走出去看,原来是她来了。她站在门口,看着被链子拴住的狗,始终不敢前进一步。我过去问她,原来是她的作业本找不到了,估计是在我这里。我斥退了那只疯叫的狗,请她到家里坐会。然后到书包里一找,果真找到了她的作业本。我有点尴尬。她拿了本子要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说:能问你一些语文题目吗?
            可以啊。
            我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发烫,低着头,希望她没能看出我的窘态。接下来,她给我讲了一些题目。她拿着笔,弯着腰,在我的书上一边指,一边说。而我始终挺直了身体,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凑过去。就这样地听了十几分钟,把题目做完了。我想了想,问:你怕狗吗?
            是的。你家的狗特别凶。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继续说:我觉得你胆子还是蛮大的。他们说你们家就在北面的树林边,我从来不敢去那里。  她没回答。
            我担心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可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就开不了口了。
            就这样沉默了了一会,她说:有些事情……其实,我家条件不好,现在租房子住。那边的价钱比较便宜,所以……嗯,我该回去了。
          


          IP属地:湖北1100楼2012-04-1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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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桌
            那年我初三,17岁,这是一个遇到女孩都不敢正眼看的年龄。所以当新学期开始,班主任在给我们安排座位的时候,我一心期盼着能和自己的死党坐一块。但是当他们都一个个和别人坐在一起后,我的心越来越焦急。到最后,我居然被安排一个人坐。
              这也不赖。我这样想着,班主任突然说:对了,还有一位新转来的女同学。就坐那里——他指了指我旁边的座位!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我的同桌还没有来。听说好像是因为家里比较困难,学费没交齐。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我心里竟有点期盼: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女孩?到了第四天早自修,班主任带进一名女孩。她个子小小的,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五官很精致,仿佛是用工笔画上的,很漂亮。而且那脸颊红彤彤的,让我不由的想起了书上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看着,心里砰砰在跳。在班主任交代了几句后,她朝我这边走过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了,就那么一刹那,我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里。
              下课后,几个死党连忙把我拉到了走廊上。
              “你有没有觉得你同桌身上有种……”
              “什么?”
              有人在边上插嘴道:很臭的味道!
              我有点不解地摇摇头。有人立刻笑道:你不会只顾看,忘了闻了吧?
              突然有人喊道:我知道了,那,那叫狐臭!
              他这么大声一叫,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我们这才注意到,那女孩正看着我们。大家都知趣的解散了,而我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接下来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她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可千万别以为我在嘲笑她啊。说实话,我真的闻不出她身上有什么怪味。我从小就有鼻炎,鼻子一直不太好使。即使她真的有什么怪味,可,可她长得那么漂亮。要是因为这误会我了,怎么办呢?
              可是我始终不敢开口解释。那时我连正眼看女孩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提跟她们说话了。
              一直胡思乱想着,我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撞了下。她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的鼻子。
              我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些呢?
              我感觉我的同桌是个很神奇的人。她英语一塌糊涂,可是语文课却出奇的好,而且往往有惊人的回答。有一次老师叫我们记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的中心思想,说此记委婉的表达了作者宦途失意的苦闷。她却反驳,说苏轼没有要表达这层意思,他就是因为闲而感到快乐。老师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答不上,老师说,那就这么记。她说道:张怀民跟我说的。对于这样的狡辩,真的让我们感到很吃惊,用我们当时流行的词来形容她,就是“断电”。而且她的家庭也很神秘,从来没人见过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据说有人看见她背着书包消失在北边的树林里。那里有一片坟地,晚上还经常传出狼的嚎叫。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我在家里,听到外面很响的狗叫,走出去看,原来是她来了。她站在门口,看着被链子拴住的狗,始终不敢前进一步。我过去问她,原来是她的作业本找不到了,估计是在我这里。我斥退了那只疯叫的狗,请她到家里坐会。然后到书包里一找,果真找到了她的作业本。我有点尴尬。她拿了本子要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说:能问你一些语文题目吗?
              可以啊。
              我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发烫,低着头,希望她没能看出我的窘态。接下来,她给我讲了一些题目。她拿着笔,弯着腰,在我的书上一边指,一边说。而我始终挺直了身体,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凑过去。就这样地听了十几分钟,把题目做完了。我想了想,问:你怕狗吗?
              是的。你家的狗特别凶。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继续说:我觉得你胆子还是蛮大的。他们说你们家就在北面的树林边,我从来不敢去那里。  她没回答。
              我担心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可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就开不了口了。
              就这样沉默了了一会,她说:有些事情……其实,我家条件不好,现在租房子住。那边的价钱比较便宜,所以……嗯,我该回去了。
            


            IP属地:湖北1102楼2012-04-1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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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又回来了?
                “小芹姐,小芹姐......“
                她没吭声,可能是路上太累了。
                我坐起来,想看仔细一点,但她背向我,依旧看不清楚。
                怕吵醒爸妈,我没有再叫她,只是发觉天气已经有点凉意,表姐却什么也没盖。
                这么大也会踢被子,我心里暗笑,把被子匀出一半,欠身向她盖去,
                这时我无意中发现表姐竟然穿着袜子睡觉。
                由于人小力不足,被子只是一角搭在她身上,我扭动身体又往下移了移,准备给她盖好;
                这时突然想起,表姐左手上一直有一个很可爱的银手镯,我向她要了几次,她都舍不得给我,但她答应我回家帮我带一个来,不知她这次有没带来,我努力欠下腰向她左手伸去...
                这或许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次握手,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指间传递过来,但随之是整支手臂的灼热感,这种感觉迅速的遍布全身,同时带着针扎般的疼痛,
                如同被突然扔进一坛滚烫而又飘满冰针的水中,燥热,寒战,刺痛,窒息......
                我已忘记了我的初衷,我轰然向后倒去,在两只手分开的瞬间,我感觉轻轻拨动了她的身体,但分开后我的状况丝毫没有好转。
                我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想站起来,四肢却瘫软无力,而且无论我如何挣扎,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父母竟依旧美梦如酣,无边的虫籁却在瞬间变得悄无声息。
                我隐约感到她转过了身躯,但我的意识却变的越来越模糊,头痛的厉害,我想努力抓住点什么,但什么也没抓住,我像个不慎滑入冰窟的登山者,无助而迅速地坠入了昏厥......
                一声不易察觉的猫叫是我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   车子是倾城弄来的,据她说这车子颇具人性,而且是男性,于是我们便知道了这是一部“公车”。
                不管如何,我们可以出发了,一路上我们搜刮着沿途各地的美食,特别是到了龙岩,这里盛产闽西八大干,其中最特殊要属老鼠干,美食当前自然不遑多让,尤以倾城为甚,确实第一次见识如此贪吃的美女,即使在晃动如此厉害的车上,她也可以做到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和心无旁骛,吃东西时她是不和任何人说话的,两眼发出奇异的光采,只有当面前物什一扫而光后,她才会有暇舔舔手指,拍拍手,心满意足的往后靠去,双眼才逐渐恢复了自转和公转。
                我诧异以她这种吃法竟然不会发胖,她乜了我一眼:
                “听着,女人发胖不是因为吃的太多,而是她没有用心去吃,你只有专心去做这件事,食物也会尊重你,把它最好的营养奉献给你,那些海吃胡吃不尊重食物的人,才会遭到食物的惩罚,变成身材畸形者......”
                高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吃快餐易发胖,因为你没有“用心”去吃。我把这段饮食新见解输入了我的手提电脑。
              在即将进入江西境内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是高明打来的,问我是不是要去江西,我十分的诧异,高明是我曾经在厦门的同事和哥们,工作能力极强,为人执着,当时颇受老板的器重,但就在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却突然提出辞职,说是要去子承父业,携着女朋友自此消失,五年不见,现在他又如同当年般神奇出现,并且知道我的行踪。
                我不禁发问:”高半仙,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见面再说,我们现在在武夷山,马上出发在江西与你们汇合。”
                他挂了电话,我却还没回过神来,
                “我们”
                “你们”
                这家伙壶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王生的儿子叫王生生,这名字倒是挺贴切,一路上他的话并不多,无论你如何跟他开玩笑,他总是友善的一笑,透出超乎年龄的少年老成。
                车子依然在崎岖的山路上喘着粗气,王生开车特别的专注,甚至应该说是有点紧张,虽然他有二十几年的驾龄。但他也有他的许多规矩,晚上不开,雨雾天不开,荒野弯路多时不开,
                下午三点了,我们应该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老王提出要休息一下,也好,我们几个刚好可以去方便一下,倾城也想下来,在我们的苦劝下,尤其小童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荒郊野外的,万一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多不好。”
              


              IP属地:湖北1105楼2012-04-1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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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不干净的东西”, 倾城只好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在车上,我们都跑到树林里去解决“不干净”问题。
                “啊——————”
                  当听见倾城的高分贝尖叫时,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纷纷冲出树林,跳过路基旁的石头来到路面,竟发现这辆通人性的已悄无声息的载着倾城滑出了二十多米,我们赶紧往前追去,追了四五十米,我先一步打开车门跳上车,睬住刹车,倾城吓的已满脸泪痕,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抽泣不止,我一边安慰她,一边找纸巾替她收拾残局,第二个冲上来的竟是生生,随后大家都赶到了。
                  “你们这是存心害我,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 倾城愤懑不已。
                  “原来这车还真通人性,居然想和你私奔。”小童调侃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我说;
                  “也许才刚刚开始。。。”老王回头看着刚才跑过的路,我们这时才发现这一段竟是上坡,虽然角度不大,但确实有点邪门。
                  我们的欢笑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而且不知不觉四周已雾气弥漫,倾城惊魂未定,往我身边又靠了靠,小童拍拍老王的肩膀,按老规矩,示意他来开,但这次老王坚决的拒绝了,车子抖动了一下再次启动。
                  还好除了莫名其秒的浓雾以外,我们并没有碰到别的什么东西,车子继续平稳的向前进发,但我们却难得的都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王却好象越来越紧张,我有点诧异。
                  这时,车嚓的一声停了下来,小童刚要问,老王头扬了扬头,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倾城,我们都明白了老王的意思。
                  因为我们又看见了路边的那块石头,之前小童还开玩笑说是想把它弄回家作摆设,而且我们就是从这块石头边跳下去追车的。
                  我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我看了看时间,刚好四点。
                  我们第三次回到这块大石旁,王生的双眼已变的血红,几近疯狂,在他要启动第四轮冲击时,小童抓住了他的手,
                  “换我吧。”王生这次没有坚持。
                  “我们该停下来商量商量。”我看着王生,我感觉到他的手有点发抖。
                  “爸爸,蒙克叔说的没错。”生生第一时间支持了我,他应该没超过14岁。
                车子在第一次停顿的地方再次停了下来,周围除了雾还是雾。
                  倾城竟然睡着了,泪恨却依旧横在脸颊。
                  “我想我们碰到了鬼打墙,好象是陷入了一个迷界。”我一边看着倾城,但没有叫醒她。
                “是迷界。”王生抬起头,“因为之前我们走过的路,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不是幻界,更不是限界,限界往往只能对付一个人,范围也很小,通过限制你的视野来限制你的行为,它不形成任何幻景,而我们进入的是幻景和实景交织的迷界。”老王恢复了平静。
                  “或许在我们发觉之前已进入界域,我们认为真实的其实都是幻景。这里或许是迷界也或许是幻界,甚至结界!”小童有点不置可否。
                “鬼打墙并非一定有恶意,用幻界有点奢侈。”我笑到,“不过没想到好象大家都很了解这些。让我们来分析一下:鬼打墙的用意不过三种:第一予人警示,让你知难而退;二困人阵中,往往是延缓时间,不让你参与某事;三为人引路,带你去别的地方。”
                  “如果是第一种,是不是我们往回开就可以了?”生生呛出一句。
                  “也许是。”谁能知道。话音未落,小童已掉转车头。
                  是的,摆脱当前的困境是当务之急。我们的车象倒放的录像带急速的又缩回了浓雾中。
                  如果刚才有个人一直站在这块大石头旁,我想他一定会笑的前仰后合。因为我们又回来了。
                  我们象一群被玩弄的小丑,转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又回到了原地。
                  也许我们注定无处可逃,但这一切有点来的过于突然,不知道起因,过程和结果。
                我看着小童和王生,我突然感觉看到了一点亮光。
                


                IP属地:湖北1106楼2012-04-15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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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我来过这里,走,我带你们去找住的地方。”
                  我记得主干道往下走两三百米,有个大礼堂,那里应该是个合适的安身之所,我们从车上拿下睡袋等必需物品,沿着刚才进大门的方向往下走,没走多远,我们都看见了礼堂,它在夜幕下看来还是那么坚固,我想今夜它足以为我们遮风挡雨了。
                  这时月光姣洁,我抱着东西,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有没丢下什么,我突然发现进来时敞开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紧紧的闭合在一起。
                    夜的好处在于它可以掩盖很多东西,也可以让你无法象白天一般一目了然,而是让你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的看清事物。
                    因为这时我们已经看见了来这里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他从大门方向走来,背驼的很厉害,感觉整个上半身已和地面平行,也许正因为此,我们刚才并没有看见他,门,无疑是他关的。
                  “你们也来了。”然后是长长的喘气声,但我更觉得那是一声叹息。
                    “老人家,还有谁‘也’来了.”倾城虽然人甜嘴很甜,但对他老人家却不起作用。
                    他依旧低着头往前走,“蒙克,你臭小子也来了。”
                    我同时也认出了他,“金爷爷,蒙克这臭小子向你问好!”
                    金爷爷突然咳嗽起来,在剧烈的咳嗽声中我听出了笑意,在这一直让我恐惧的地方我第一次感到一丝温暖。
                    “金爷爷,这里怎么荒废了。”
                    “唉......”
                    “金爷爷,金子呢?”金子是我少时的玩伴,比我小一点,金爷爷的孙女。
                    “金子,噢,她也在这里。”
                    “金爷爷,这里就剩您了?” 倾城轻问道。
                    “谁说的,这里的人都在,谁也没走,走了也会回来!” 金爷爷声音一下子变的高亢,瞪了倾城一眼。
                    吓得倾城再也不敢开口。
                    “金爷爷别生气,我们路过这里,车不能跑了,想在礼堂住一夜。”
                    “路过?......去住吧,孩子,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你的车在哪里?”
                    我们向操场指去,但是操场除了草就是灌木,车子在短短的五分里不翼而飞。
                    倾城急了刚想冲过去找,王生一把拽住他,“别去.”
                    “可是。” 倾城不甘心。
                    “是的,它一定还在,只是明天再去找。”我说,
                    金爷爷看了王生一眼,一句话没说,径自回了礼堂边的小屋。
                  我们推开礼堂的大门,一股浓烈的尘土味扑面而来,这里也不知多久没来过人了。整个大厅空旷安静,横七竖八的阴影应该是杂乱堆放的桌椅,我们不敢在这里过夜,空旷的令人心悸。
                    我们找到夹层的小放映室,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这里还算干净,没什么杂物,只是几架发映机,高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不知会是何时的下一场放映。
                    虽然我们带了不少野营用具,但一路上几乎没用过,今天总算用得上了,我们一边整理各自的东西,一边咬着面包饼干,同时口齿含糊的互相开着玩笑,一阵鸡飞狗跳的忙碌后,我们所有人都钻进了睡袋,这一天下来大家都累得不轻,小童抢先发出了鼾声,其他人也意识模糊起来。
                  我透过窗户,又看见了月光中摇曳的树影。
                    希望今夜一切顺利。
                  “蒙克,蒙克......”
                    这时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
                    谁?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竟然做不到,我挣扎着想起来,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把我困在睡梦中,我又急又气。
                  “我们又见面了,谢谢你。”一个女声从天际飘来。
                    “你是谁,让我出去。”我徒劳的挣扎着。
                    “你睡吧。”
                    可能又是个梦。
                    我渐渐安静下来,但却感觉周围的一切突然运动起来,飞快的向后推缩,我想努力抓住点什么,但什么也没抓住,不知过了多久,好象又停了下来。
                  “蒙克,蒙克......”
                  又有人在叫我?
                    我试着动了动胳膊,刚想起身,一只手捏住了我的鼻子,“懒虫,还不起来。嘻嘻。”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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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我们听到了最凄历的一声喊叫,
                      最意想不到的一幕在眼前发生。
                    小童从背包里抽出一样东西,踹开大门,急速的向礼堂冲去。
                    所有的观众机械的转过身体向后看,我们也同时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所有的观众都是鬼魂——
                      有的只剩下一个骨架,骷髅里闪着荧光,
                      有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腐肉,挥动着残缺的双臂,
                      有的脸部看来还差强人意,但胸部张着巨大的窟窿,血液正缓缓的流淌下来。
                      他们同时转过身来,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小童扑来。
                    小童在我印象中并不是非常胆大的人,但这时无论是我,王生都可以为小童作证,他无所畏惧......
                      他疯狂的向台上冲去,用手中的电棒击打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鬼魂,一边高呼着“爸爸,妈妈”,一边挥舞着双手拨开障碍往前猛冲。
                      我不知该如何描述当时的景况,一边是被突发情况惊的呆若木鸡的我和王生,一边是同样惊讶的台上的两个身影,一边是与小童殊死缠斗的群鬼,夜,在小童的一声惊叫中打破了平静。
                      我们无法体会小童这艰难的几十米,事出突然当我们反应过来已无法向他提供援手,而台上的人看来连自身也难保,更难帮他脱离险境,最后的这5米也许将会是他永远无法到达的终点。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时,我们突然看见一个黑点以闪电般的急速顺着放映机的光柱向前飞去,我们看见一个小鬼的脑袋如花般绽放,小童顺势跃上前台。
                      我们回头一看,生生高举弹弓,在另一个放映口冲我们得意的笑。
                    台上三个人影合成了一个,“爸,妈,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孩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从浙江过来的,这里曾经是我们的家。
                      我们比你早到一些”
                      三个人的只言片语也缓缓的飘了过来。
                    一个白影从舞台一侧飘了过去,象一个幻影,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让台下的恶鬼重归安静,一边对着童家三口:“你们一家团圆了,很好,我会让你们永远都在一起。”
                      是女声,说第一句的时候还感觉她笑意盈盈,到后一句却已变得寒气森森。
                      我突然明白了当时我们受困迷界的原因和目的,本来我们应该不比小童父母晚到,只是我们被困住,而困住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怕我们妨碍她抓小童的父母,看来她得逞了。
                      “许丽,如果有什么错也是我造成的,你放了小娜和我的孩子吧。”
                      小童的父亲童野的声音在礼堂再次有力的响起。
                      我轻轻走到倾城旁边,把她摇醒,简单的向她讲了现在的情况,让她和王生父子留在这里,我决定去帮小童,倾城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在放映机的光线照射下,倾城看起来特别的美丽,我不禁拍了拍她的脸,我知道也许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我只知道我必须去,但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做。
                      “童野,你现在会求我了,当初我求你时你答应了没有?”这个叫许丽的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却不知她人又飘往何处。
                      “当年我是对不起你,让我一命偿一命吧。”童野语气坚定。
                    我顺着礼堂两侧的一条甬道,往前爬,我记得它可以帮我通向前台,我边爬边想着该如何帮他们脱离险境。
                    “童野,晚了......我要你们加倍偿还!”
                    许丽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点,“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小娜,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突然发觉和我昨天梦里谢我的女声如此的相似。
                    我透过甬道的缝隙,看见童野沉思了一会,:“会的,但是,我和小娜已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们有了这二十几年的美好生活,足够了。”
                    “许丽,二十年前若你选择放弃,你又何尝没有一段美丽时光呢。”
                      小娜柔柔的声音伴随着丈夫的话响起。
                      “小娜,我们一起走吧,许丽,你可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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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轻叹了口气,如同完成了一桩交易。
                      我急速的向前爬去,越来越接近靠近前台侧面的出口,因为我发现刚才还纹丝未动的帷幕正在一点一点合拢,试图把他们一家人隔离进去,小童的父母正对着小童轻声的嘱咐着什么,台下的恶鬼仍安静的呆着,许丽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再等待,也没了声息。
                        似乎一切又变得如此的祥和。
                      我终于下到了甬道口,我看见小童的母亲在小童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小童的父亲在帷幕即将合拢的一瞬间将小童推了出来。而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一个白影从前台的黑暗深处向他们走来。
                        我冲上一步拉着小童想赶紧往回跑,但小童的脚象订了钉子一般,他回身吼叫着,疯狂踢打着,试图打开帷幕,但那帷幕真的变成了铁幕,拉不开丝毫的缝隙。只有手上的血顺着帷幕流淌。
                        我回身看见台下的恶鬼如同解开了符咒般又恢复了生机。
                        童野,许丽和小娜的二十年的怨恨也许算是有了个了结,但这个心结又种在了小童心里,而我心里的这个结又有谁能打开——
                      自从经过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后,我在这里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每天晚上都重复着同一个噩梦:先是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召唤,让我顺着声音前行,一路上好象有很多阻碍,然后来到一块空旷地,地面突然开裂,我掉进了裂缝,我坠落着,翻滚着,头痛欲裂,但我又似乎感觉到另一个我还留在上面,一种被撕裂的痛,不知过了多久,我高喊着醒过来,睁开眼睛,总能看见父母关切和忧虑的眼神,和帮我檫去一身的虚汗......
                        不久的一个契机,一所新办的大学需要教师,同时也为了给我治病,我们离开了“共大”,回到了城里,谁知道一离开这里,我的“病“竟然不治而愈,我不在做那个噩梦,甚至什么梦也不会做了,我成了无梦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想解开这个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谁,我的噩梦代表了什么?我感觉我已经触摸到了一点,今晚睡下去时的那个梦,还有许丽,但是铁幕过早的关闭了,而现在也无暇去考虑这些,因为我面前已有两件让我无法完成的任务:
                        1.说服小童赶紧离开
                        2.驱赶台下的这群恶鬼。
                      他们应该是文革时期的一批冤魂,只是我们虽然已知道许丽的心结,却不知被她驱使的这群冤魂的心结何在?
                      我只好瞎念一通,看能否自救:
                        “大叔大伯,放小生一条生路,回去定帮你们操度。”----不灵
                      “天灵灵,地灵灵,诸位魂灵——定。”--------还是不灵
                      “同志们,你们被平反了!”————靠,还是不灵
                      “毛主席,同志们呐,毛主席看望大家来了。”
                        我都快哭出来了,好象有点作用,我也管不了许多,一拳将小童打晕,拖着他就往台下跑去,谁知我们一动,他们也跟着动起来,并向我们围拢过来。
                        “同志们,今天有个重要指示,都回到座位上去。”
                        看来都不管用,但只要我不动,他们也不动,我一动,他们便跟着动。
                        靠,Who 怕 who,我就不信你能熬到天亮,混蛋王生,倾城你们不会是睡着了吧,我变成鬼,也这样和你玩。
                      这时我突然听到礼堂东墙外好象有汽车的声音,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巨响,东墙一侧象世贸大厦般坍塌下来......
                        烟尘过后,还好只是撞出一个大洞,一辆越野车傻傻的卡在中间,车上不知有没有人,唉,也不知是哪个师傅教他这样停车的。
                      少顷,车上窜下两个人,一个看身影应该是高明,他终于到了,只是没想到他用这种方式出现,另一位年岁大一些,穿一件灰衣,有点眼熟,夜里看不真切,高明对我点了一下头,两人一左一右卡在群鬼两侧,灰衣人站在恶鬼和铁幕之间,显然他已看出帏幕有点异常,高明则站在我和群鬼之间,以切断他们对我的攻击.
                        群鬼甫动,灰衣人两手成垂十字,口诵咒语,凝立不动,高明则时缓时急的围着群鬼绕圈,脸色凝重。
                      


                      IP属地:湖北1111楼2012-04-15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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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两人同时舒了口气,我知道他们忙完了,看来什么东西靠误打误撞是不行的,还好遇上真仙,要不我们俩真要被毛主席看望了。
                          我刚要说话,高明已抢先一步:
                          “快走,这些鬼虽然单个攻击力一般,但怨气太深,又统一行动,我们的‘鬼魂定’支撑不了多久。”
                          “蒙克,快叫上你的同伴,我们要在法力消退之前找到避难所。”灰衣人走过来对我说。
                          “你是——,”我终于看清他的脸,“成叔!?,好,王生,倾城,你们快下来——快”
                          好一会儿,才看见两人慢慢的走来,王生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倾城远远的跟着,表情都有点古怪。
                          王生远远的看见我好象要对我说些什么,但看见高成又楞了一下,
                          我顾不了许多,急问:“生生呢?”
                          “生生去找你去了,他没和你在一起?” 王生好象现在才反应过来,也不知他们这么久都在干什么!
                          “你,你怎么让一孩子在这里跑出来?生生——”我急得大叫,生生虽不爱说话,但一路上下来,我还是挺喜欢他的。
                          “他说他人小,可以从天花板上爬过去帮你,我就...生生——” 王生也急了。
                          “嘻嘻,我在这里。” 生生从礼堂前端的天花板的破洞里探出头来。刚好在刚才高明斗鬼的上方。
                          “快下来,我们赶紧得走。”我松了口气。
                        “好。” 生生转过身准备往回走,也许是他也松了口气,一不小心
                          一脚踩进了那个破洞里,我们看见生生的一只脚从洞口伸出,吓得大叫,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朽败的天花板的洞口随着生生的挣扎越捅越大,小木块,石灰劈里啪啦的往下掉,生生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从天而降,并且掉进了最不该掉进的地方——高明鬼魂定的中间。
                          鬼魂定内已一片模糊,我们无法知道生生的生死,高明的鬼魂定只是禁鬼出,却不妨碍人出入。
                          在同一时间,王生闪电般冲入鬼圈,在这一时刻,谁都没有王生的反应迅速,在这一刻他做了天底下所有父亲都会做的一件事——为了自己的孩子在所不惜,直至生命......
                          但愿老天保佑!
                          不知是鬼魂的邪气,还是鬼魂定飘出的雾气,或是刚才生生带下的灰尘,鬼圈内模糊不清,我们无法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连高明这治鬼专家都忌惮三分的恶鬼,王生又如何能应付。
                        “出去。孩子”
                          我们终于听到王生的声音,随后生生被王生扔出了鬼圈,随着生生的飞出,我们看见一个恶鬼也挤出半个身躯,倾城吓的大叫。
                          “封——.”高明手腕一转,一灵符直飞缺口。
                          “别封!”
                          我知道封字诀一起,人鬼皆禁,王生再无生机;但我也知道,高明如若不封,我们也要全部玩完。
                        高明回头看着我和高成:“叔,蒙克,你们赶紧带大家离开,你们一走,我好撤符救人。”
                          “好——高明你小心。”高成有点犹豫,似乎并不赞成高明的做法。
                          “倾城,你扶着生生先走,我回放映室拿点东西。”从倾城下来到现在,我还没机会和她说一句话。
                          “是不是这个?” 倾城也终于开口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努努嘴指着肩上的黑背包,里面装的是我的Laptop.
                          我看了她一眼:“谢谢!”
                          我搀着小童,倾城扶着昏迷的生生,随着高成往外走。
                        “哈哈——许丽,你听见没有!我当年也欠你一条命,现在还给你。”
                          王生的声音响起,我们每个人都一惊,惟独高成毫无反应,漠然的帮我搀扶小童。
                          难道王生也认识许丽,来过这里?
                          我们这群人,看似松散,但冥冥中居然都和这里有些联系!?
                          “好吧,当年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一定会走上绝路,又收回一笔债。”
                          许丽的声音又出现了。
                          “不知她的债收齐了没有。”倾城冷不丁插了一句。
                          虽然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一种森森然的感觉。
                        


                        IP属地:湖北1112楼2012-04-1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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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成有意说的轻描淡写,不想说王生的坏话,但可以看出王生当年确实有点卑鄙。
                            因为王生已死,还有生生在侧,既然高成不愿细讲,大家也没深究下去。
                          “成叔,为何我以前没见过童野和王生他们?”我换了一个话题。
                            “因为许丽的死,加上一些其它的变故,不久,童野和小娜回了浙江老家,王生可能也觉得愧对许丽,也离开了,那时你父母还没过来。”
                          “高明,你如何知道我会来江西的?”我又想起高明昨天打的那个电话。
                            “我也不知道,我叔让我打的。” 高明狡黠的一笑,推的一干二静。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高成若有所思。
                            “我们本是去的龙虎山,误打误撞的就跑到这里来了,那你们呢?”
                            我也觉得好奇,为何这么巧,都在二十年后的同一天来到这里。
                            “许丽,都是许丽,她死后转年变化为厉鬼,带着一群冤魂兴风作浪,害人无数,”高成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凭我当时的能力,我收不了她,只能布下禁鬼域,让他们在这里无法撒野,但效力只有20年,所以今天我必须来。”
                            “成叔,你施法禁鬼,是在我走后的事吧?”我突然问。
                            “是的,但是我不明白童野为何会来。”高成望着窗外的月色。
                            “爸妈告诉我,他们忘不了一个故人,所以一定要来祭奠。”小童应道。
                            “我们就这样聚在了一起,,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
                          高成又向后窗望去,脸色突变的有点古怪,
                            我不禁也站起来向后望去,我看见了月光照耀下的一片池塘,和屋后几棵高大的泡桐,好熟悉的景色啊,我再次环顾了我们所处的房间,我和高成交换了一下目光,我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感到一丝凉意从背脊升起,虽然二十年来,房子和周围的景致改变了不少,但我还是可以确定:这间屋子就是我二十多年前住的房间,或者说是许丽曾住过的地方。
                            我们中了许丽的障眼法.也许是来的时候,我们把这间房子当成了一间普通的房屋;或者是现在,许丽把普通的一间房伪装成了她的那间屋子。
                            不管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有几点是清晰的:
                            1.我们已入许丽的圈套;(许丽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明的多)
                            2.无论真假,这里应是许丽的巢穴,(至少我们是客场,其实她一直是主场)
                            3.高明的符咒只能对外不能对内,已不起作用;(感觉他在瞎忙活)
                            4.我们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跑。(好象到这里后我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彼此用手书写着信息,无声的传递着逃跑的计划,幸好生生也醒了,现在所有人都能自主行动,比之前要好一些,至于目的地,高成用眼光征询我的意见,我在他手上写了三个字: 办公楼.
                            我想,办公楼至少有三个优势:
                            第一。它靠近校门,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再往外逃,
                            第二。它是唯一近来,还时有人走动的建筑,(记得有一个联合国粮食署的牌子.)
                            第三,我相信那里或许有些对我们有帮助的通讯设施。
                            高成点点头。
                            这次计划是高明带头冲,然后是小童和生生,我和倾城紧随,高成断后,在我们都冲出后,他再在小屋外侧加封一道封字符。
                            高明一声暗示下,我们突然冲出了小屋,向东侧的办公楼急速奔去,两百米的距离应该不算很长,但大家的体力差异,还是将队伍越拉越长,刚才还跟着我的倾城已经掉到了后面,我停下来试图等她一下,一回头竟没发现她的身影,天啊,我正为她担心,终于看见她竟然落到了最后,连断后的高成都超了过来。
                            前面的高明,小童和生生已快冲到办公楼正门,我有点奇怪为何高成没有等一等倾城,我站在原地等倾城,月光下,高成边跑边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我突然有点为成叔担心,他一直是我敬仰的长辈。
                            当他跑到我面前时,我看见他胸前好象有一点亮光,我想拍拍他的肩膀,我伸出手,我的手竟毫无阻碍的从他肩膀穿过,我忘记了后面的倾城,傻傻地看着高成的背影,在刚才他胸部对应的高度,我看见了他背部的一个巨大的窟窿。。。
                          


                          IP属地:湖北1114楼2012-04-1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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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成叔摇摆前行的背影,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成叔——”
                              高成一震,停了下来,机械的转过身躯,盯着我看。
                              “成叔,快回去,也许还来得及,回你的肉身,快!”我声嘶力竭,眼泪也流了下来。
                              成叔低头看看自己,马上明白过来,飞一般的往回跑,但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他冲回那间屋子的门口,回头惨然一笑:“蒙克你们不要过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呆在办公楼等我。。。”
                              说到最后一句,成叔已隐入刚刚他施符的大门内,
                              他现在甚至已不用开门。
                              我们都跑进了办公楼,并聚集在一间,高明在房间的四角分别施了镇妖符,然后走到我面前,说:“我要去看看我叔。”
                              “我明白。”
                              “我必须去。”
                              “保重。”
                              高明给我一个红符,:“不到关键时候别用。”并教我施符的方法。
                              也许又一场较量开始了。
                              高明消失在门后。
                              人或许都是如此,当你骇到极点或悲到极点,反而无所畏惧。
                              我,小童,倾城,生生安静的等待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当我认为许丽应是大仇得报,应该偃旗息鼓时,我们听到了门外无数的鬼哭狼号。
                              冤有头,债有主。
                              二十年前的所有当事人都已。。。为何仍纠缠不休。我有点纳闷。
                              “除非我们中间还有当事人?”小童慢悠悠的说道。
                            门窗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木制的大门艰难的抵御着来自外面无休止的撞击,已经变形的向内弯曲,窗户的玻璃已然破碎我们看见了月光下晃动的怨鬼。
                              我不得不祭出高明给的血符,我用小刀划破左手的静脉,让鲜血浸透红符,念完符咒向大门掷去.
                              我不知道是否管用,但我只知道一点:血咒一出,威力无比也凶险无比,若无法抵御群魔,我也将命丧此地。其实从这一刻起我已命系血符,符在人在,符亡人亡。
                              小童握紧手中父母临走时给的佛珠,生生高高举起手中的弹弓,倾城手里也握着一把奇形的刀......
                              我望着小童的佛珠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并在墙上摸索着,既然是“联合国粮食署”,我想一定可以连接网络,在办公桌底下,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迅速的连接好网络线,并开始连接网络,成败也许在此一举。
                              但已经来不及了,门一点一点的打开了,虽然此时我已接上网络。
                              一个黑影从黑暗中飞扑出去,一声猫叫过后,已打开的门在撞击下再次关闭,是我的小猫,不,它现在应该已是老猫了。
                              我借这个时机,在网上搜索到《金刚经》,设置播放,并把音量调到最大,感谢上苍,我还来得及做这一切。
                              当《金刚经》醍醐灌顶的响起时,门外终于暂归平静。
                            我抱起我的老猫.
                              谢谢你,我的守护神,你又救了我一次。
                              但,夜,还未结束。
                              门,又一次开了,但这次来的不是索人命的鬼,而是索鬼命的人——高明,他一脸的倦容。
                              “成叔呢?”小童抢问道。
                              “他走了,我救不了他。”从没见过高明如此的颓废。
                              “你遇到许丽了?”我看着高明。
                              “是的。”高明坐了下来,“她告诉我,她要报仇!”
                              “他没杀你?”倾城小声地问。
                              高明眼光锐利的瞪了倾城一眼,但随即要暗淡下来。
                              是的,对高家人来说,今晚的遭遇简直是奇耻大辱,不但未能擒鬼,还要鬼手下留情。
                              “她只杀仇人。” 过了会儿,高明抬起头,:“她告诉我她现在的三条原则:
                              一,不再以生前面目示人;
                              二,有仇必报;
                              三,从不亲手杀人。”
                              大家都在回味着高明的几句话,陷入了沉默。
                              “我有三个问题,”我打破沉默,“第一她的仇已报,为何刚才我们这里依旧群鬼环伺,第二,她不亲手杀人,成叔的那一刀是谁捅的?第三,二十年前,许丽已不是成叔对手,为何这次集你们两人之力,仍胜不了她?”
                            


                            IP属地:湖北1115楼2012-04-15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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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毕竟是高明,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他一贯保持的状态,他给了我们他的答案:
                                第一点,刚才围攻我们的鬼,应该与许丽无关。
                                第二点,确实,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谁看见许丽亲手杀人,至于是谁,又有什么意义。
                                第三点,也许是二十年前成叔就错了,禁锢了她二十年,二十年积郁的怨气可以摧毁一切......
                              过去的事是无法挽回了,但至少现在我们是安全的,高明巡视一番后,我们各自找到自己舒适的姿势和衣而卧,我的左边是一直未吭声的生生,右边是倾城,一夜的劳顿,我们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们相信高明,除了许丽,他都能搞定。
                                我又一次回到了我童年的梦境——在月光如水的夜晚,整个校园都沉入了梦乡,我被一种神奇的力量驱使,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向后面的池塘方向走去,我的步伐是如此的轻盈,我想我甚至在飞,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我不明白我要去那里。
                                “蒙克,你在干嘛呢?”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感觉,
                                是金子,晚上起来上厕所的金子无意中看见在夜晚游荡的我。
                                我缓慢的转过头,对金子招招手,金子确认是我,便一蹦一跳的走过来,
                                “杀了她,她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她会把今晚所见到处张扬,她会害了你。”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响起。
                                “不会,不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内心艰难的挣扎着。
                                “蒙克,你怎么了?”金子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一步一步向我走进。
                                “金子,别过来。”我头痛欲裂,我挥舞着双手,我走到了池塘边沿,金子用手抓住我的胳膊,我突然把她的手甩开,在她的后背用力一推,
                                金子向前一冲,滑入了深不见底的池塘。
                                “快起来,蒙克!”
                                总是有人把我从梦境中拽出来,但这梦中的一切吓的我手脚冰凉,但愿,但愿这只是个梦而已。
                                “生生不见了,我们赶紧去找。不要惊动其他人。”我模模糊糊的被高明拽了起来,向外走去,走了五六分钟,我终于醒了过来,“高明,高明。”高明突然不见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条雾气弥漫的小路上。
                                我看见了金子,她还是童年的样子,象天使般出现在我面前,“金子,告诉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我抱住金子的腿痛哭。
                                金子死了,金子是我害死的。
                                金子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做错事了,我一生中最大的错。
                                金子,你带我走吧,“我本来是要带你走的,但是我不是许丽,刚才我心软了。”我听到了金子的一声叹息。
                                “金子!”我把金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无论她是什么,我也不想松开。
                                “傻瓜,”金子推开我的手,“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你本就应该杀我。”我看着金子。
                                金子惨然一笑,:“你帮我一个忙,明天把我带离这里,你明天到我爷爷那里拿我的骨灰坛。”
                                “金爷爷会给我吗?”我问。
                                “会的,他今晚已过世了。” 金子轻声说道:“我也该走了,在这里许丽是不会让我投胎转世的,听说你那里是个美丽的地方。”
                                “是的。”我看着金子,如同天使。
                                我们终于听到了第一声鸡叫,天亮了。
                                我们整理好各自的东西。
                                小童父母,王生,还有成叔,除了小童父母生前已嘱咐要葬在这里,其它人的尸首则必须带回去。
                                小童安葬好父母,先回浙江老家料理家事,高明带着成叔的尸首回了武夷山,临走前留了一句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必深究。”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生生在父亲的包里找到了一张纸条,告诉了他一些事情,我想王生对此行一定早有预感,我不知道纸条的内容,但生生最终决定把父亲也安葬在校园内。
                                我把金子的魂魄小心的装在高明给我的乾坤袋中,并安葬了金爷爷,取走了金子的骨灰坛。
                                我们——我,倾城,生生,回到了厦门。
                                生生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王生一走,他便成了孤儿,我让他搬过来一起住,他读初二了,成绩还不错。
                                倾城,来找过我几次,我知道她有点喜欢我,甚至也想搬到我这来住,虽然我的房间足够宽敞,但是我拒绝了,
                                我拿了她的几样东西,她并不知道,打断了王生腿的棒球棒和捅在成叔胸口的那把怪刀。
                                这是我后来想通的,王生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其实王生一直想说,只是当时生生出事了,还有高明的临别赠言,我也明白了,成书说倾城很象许丽,或许正因为这原因,许丽才能一再借倾城的手杀人。
                                二十年前的梦,我也终于明白了,我每夜都出去替许丽做事,到底做了什么,金子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那夜围攻办公楼的怨魂都是冲着我来的。
                                在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我把金子的骨灰按她的要求埋在一棵丁香树下,然后来到顶楼,打开乾坤袋,把金子的魂魄放了出来,我看到她在天空飞舞,溢光流彩,并对我笑了笑,消失在厦门万家灯火的夜色中。
                                现在,我经常在山顶眺望夜色,不知道金子投胎转世了没有,也许已经轮回了,不用担心,我能找到她,我们有我们的暗号和联络方式。
                                我要等她。
                                我还年轻,不是吗?
                              


                              IP属地:湖北1116楼2012-04-15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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