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萧子拓再次见到她,是在顾家的酒会上。
窗外夜色深沉,而室内明亮而堂皇的水晶吊灯下,珍馐美味摆了满桌。衣冠楚楚的上层男女们三两而立低声谈笑,偶尔亦有几声豪爽的笑语伴着清脆的碰杯声,餐厅里一片热闹又不失雅致的氛围。
角落一片柔和的暗影下,萧子拓把酒伫立,兴致缺缺地望向窗外。
不是没有含情的暗香经过,不是没有呢哝的细语停留。但他天生是军人。于他而言,袅娜柔软的纤腰的触感,远比不上怀里沾着体温的手枪来得安稳放心。
他正心不在焉地盯看窗外临湖的一角飞檐,却见那浓密的灌木荫丛中,疏忽闪过一道浅粉色的影子。蹙起了眉,常年的军旅生活令他下意识地凝眸观察起来。
那影子缓缓转过脸来,仿佛看见他一般,细致的面上露出个浅笑。竟然是她。
他还来不及反应,少女竟伸出单足,向水上一触,然后直直地踏了进去。
一湖的鳞波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地摇曳起来,女孩儿纤纤的身子还在向湖心渡去。
萧子拓惊得将手中的杯子朝桌上一丢就冲了出去。连想一想自己着慌的来由都没来得及。
“顾小姐!”他终于赶到湖边的八角亭。
湖面齐腰,她顿住脚步,仿佛整个人都已溶进这一池粼粼的碧水。回头静静地望他,漆黑的瞳子里,倒映朦胧的月影。
稀疏的月雾落在少女柔软剔透的脸颊和乌黑的长发,令湖中的人宛如一个不真实的幻梦。
她启唇,声线恬淡而轻柔,却带一种迷魅人心的魔力:
“——你是,谁?”
那一瞬,萧子拓恍惚看到,她瘦削的两肩后,张开一对乌黑而妖异的美丽翅翼。
霎时间他只觉得双目剧痛,禁不住眉头紧拧后撤一步。
【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