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文艺的生日。
一大早醒来,文艺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妈妈的,叫他今天“吃好点”。另一条是班上一个女生的,叫他马上去某间选修教室。文艺看了一下时间,那个女生的短信是十分钟前发出的。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收到这样的短信……文艺轻轻吹了下口哨。
还在走廊里,文艺就听到了那间教室里传来几十个人合唱《生日快乐》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阵幸福的眩晕爬上心头。他甚至做了几个深呼吸来平复心情。直到手颤抖的不那么厉害了,他才推开虚掩的门。
起初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走进了教室。同学们正在闹哄哄地说些什么,直到那个发短信的女孩子看到他,说:“你怎么才来啊!”
这句有点近乎嗔怪的话让文艺的脸顿时涨的绯红。不过很快,人们把他推到人群中间,这让他有了一丝没有又来的慌乱。
“说。”那个女孩子简短地说了一句。
周围并没有完全安静下来,“嗡嗡”声仍在继续,但总算是比刚才安静了一点。
“说什么?”文艺终于在那个女孩子近乎命令的语气里放弃寻找哪怕一丝示好的意思。
“今天是刘萌萌生日啊!每个人都要说一句祝福。”女孩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白痴。
刘萌萌是这个系最有名的男生,关于他的优点可以让很多女生连说三个晚上,但总结其实起来就是三个字:高、富、帅。
文艺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失望并没有显现在脸上:“生日快乐啊”
女孩子不满的嘟了下嘴,显然是对这么平淡的生日祝福感到无趣。但刘萌萌很有教养地道谢:“今天我们去xxx酒店,一起来啊,不醉不归!”
文艺虚弱地笑笑:“今天还有事,下次吧。你们玩的开心点。”
刘萌萌和文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这次也许是他们有史以来最长时间的一次对话了。刘萌萌的惋惜倒是真心实意:“别啊,那么多人多热闹啊!”
文艺:“今天真的不方便,不好意思。”
刘萌萌拍拍他的肩膀:“诶,真是的,难得有机会一起聚聚嘛!”
文艺最后一次笑了一下。
哄闹声渐渐又起来了,不再有人注意到文艺。一瞬间,什么东西涌进了文艺的大脑,让他感觉明白了些什么东西,却又一片空白。
他有些恍惚地离开了教室。阴差阳错的期待,换来的就是比失望更可怕也更可悲的绝望。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双腿无意识的把他带到了足球场边,然后一软,让他颓然坐在地上。
他想到了创可贴,他们就是在绿茵场边认识的。
这时,文艺的手机震动了。他足足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真的有人在打他的电话。
是她。
“喂。”文艺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任何异样,让今天显得和其他364天一模一样。但创可贴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他的防线,让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
如果创可贴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文艺就会认为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这也许会让他很惆怅,但已经不会让他的心再起波澜了。
偏偏创可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