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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沙漠苍鹰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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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不了,她只不过是要出趟远门,这些人就吵吵吵的,一副很担心她无法照顾自己的模样,等她一到达目的地,才发现……
天哪!那群死孩子竟将她送错时空,亏她们当初还那么在意她是否能活得好说。
但,既来之,则安之,她就慢慢的视察一下这个“观光景点”吧!
咦?果然有好康的,瞧她第一眼就瞧到了那……美妙的奇景——一个媲美时下最流行的帅哥猛男的海报,不!她说错了,是真人版耶~~OK,不多说,她赶忙去跟他建立一点“国际关系”,只是,这个男人会不会太直接、太不矜持、太猴急了一点啊?
居然一开口就要她这个外地人下嫁于他???



1楼2011-12-23 17:52回复

    「欧阳姊,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可是……」
    欧阳萱莎纳闷地回眸扫一眼紧跟在后头那一大串人。
    「连傻大姊你们都不是很担心,为什么要这么担心我呢?」
    「因为、因为……」
    「在我们十二个人里,除了傻大姊之外,我的年纪不是最大的吗?」
    「是没错,但……」
    「在我们十二个人里,我的脾气不是最好的吗?」
    脾气好?
    请问她的脾气在哪里?
    「在我们十二个人里,我不是最随遇而安的吗?」
    随遇而安?
    那叫大而化之好不好?
    「在我们十二个人里,我不是最理智的吗?」
    理智?
    只有她自己那么认为。
    「在我们十二个人里,我不是最冷静的吗?」
    冷静?
    说得真好听,根本是天生惰性高人一等……懒得花脑筋想太多,能不想的她就不去想,免得伤害脑细胞又浪费时间,还会影响身体健康,总之,自寻烦恼那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把她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作是默认,欧阳萱莎自顾自说完后,再一本正经地又问了一次,「你们究竟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九个女孩面面相觑,苦笑。
    基本上,她竟然可以问出这种问题就很令人担心了,她根本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嘛!
    「总之,你们不用再担心了,」六号研究室门口,欧阳萱莎先按下密码,再把手掌放在门旁的识别器上,「除非……」两秒后,门开了,她反而回过身来。「你们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去,因为我学的是历史,对时光机而言,其实是一点贡献也没有……」
    「哪里是!」不假思索地,九个女孩动作一致的拚命摇手否认。「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虽然欧阳姊所学的历史确实对制造时光机一点帮助也没有,但在进行时光旅行时,历史却是最重要的环节,这点欧阳姊应该比谁都清楚,想回到过去,对于过去的历史,还有如何生存在过去那种落后时代的生活知识,不准备好那些,我们连一天也无法待在过去啊!」
    欧阳萱莎听得眉开眼笑。「嗯、嗯,没错、没错。」
    「就算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但由对历史一无概念的我们找来的资料,天知道有几分可信度,就算有问题我们也不知道,所以说,在这种时候就非得靠欧阳姊来提供我们最正确的历史资料不可了,对吧?」
    欧阳萱莎脑袋微倾,两只乌溜溜的眸子眨呀眨的。「你们真的这么想?」


    2楼2011-12-23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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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真的,」女孩们异口同声道:「不然我们特别要求所长给我们找个历史学家来干嘛?讲床边历史故事哄我们睡觉觉?」
      「好,那么……」欧阳萱莎很高兴的笑开了,转回去,继续前行穿过第一道门。「请问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们在担心什么?
      她连她们在担心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这点令人担心!
      不过……
      九个女孩再次相对一眼,不约而同闷声失笑,然后在欧阳萱莎背后争相挤眉弄眼又扮鬼脸,那个比脸,这个比身材,另外一个又比个子高矮,还有人比脑袋,忙得不亦乐乎。
      欧阳萱莎若有所觉地回过眸来,还是笑吟吟的。「你们在干嘛?」
      大家又很有默契地一起板正脸,一个比一个无辜地猛眨眼。
      「没啊!没在干嘛呀!」算了,至少欧阳姊的脑筋是真的很聪明,她的天才可不是干假的,只是需要push一下而已。
      等欧阳萱莎移开视线后,她们又一起吐舌头,捧腹无声的大笑,还有人装出「让我死了吧」的表情,一路笑着跟随欧阳萱莎一起穿过另外两道既要辨识密码掌纹,又要辨识瞳孔和声纹的防护门,最后才进入实验室内,随即各自散开去准备激活时光机,并为时光机做设定。
      「其实我们只是在想说,欧阳姊长得很像阿拉伯人,肤色却相当白,不像一般的阿拉伯人那样深……」
      欧阳萱莎哈哈一笑,「因为我爸爸是那种皮肤比较白皙的中国人,我的肤色像他。」放下旅行袋打开,取出里面的衣物。「而我的五官起码有一半像我妈妈,她是中东半岛的阿曼人,所以我会讲英文、中文、德文、阿拉伯文、乌尔都语、斯瓦喜一里语和古波斯语,还有一些山区方言。」
      「啊!对喔~~我记得欧阳姊说过欧阳伯伯是中国人,不过他十年前就去世了,而欧阳伯母在欧阳伯伯去世三年后再婚到阿曼去了,为了不想妨碍她的新生活,欧阳姊就尽量不去骚扰她……」
      欧阳萱莎笑咪咪地颔首。「她过得愈安定,我就愈不想去打扰她,事实上,我已经两年多没和她联络了。」
      「我知道了,因为欧阳伯母是阿拉伯人,欧阳姊才想去古代的阿拉伯看看吗?」
      「才不是呢!我是想去看看伊斯兰教的创始人穆罕默德,」欧阳萱莎迅速脱下T恤和牛仔裤,再穿上准备好的长袍。「搞清楚他所谓阿拉真神的指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搞不好是幻听。」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基督教的创始人耶稣?说不定他比较帅喔!」
      耶稣比较帅?
      欧阳萱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有可能,不过……」灿烂的笑容又绽放开来。「我不会说希伯来语。」
      「佛教的释迦牟尼?」
      「我也不会说印度话。」
      「……喔!」
      「好了吗?」设定台后的女孩探出一双眼。「咦?不是要穿黑袍、戴面纱吗?」
      「No、No、No!」欧阳萱莎摇摇食指。「那是伊斯兰教的教规,而我要去的是伊斯兰教尚未创立的年代,OK?」
      「抱歉!」女孩吐了一下舌头,缩回脑袋。
      「好,那么……」欧阳萱莎进入时空机,一手提一个箱子,身上还斜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放的是最贴身的用品。「我要去……」
      「我知道、我知道,」设定台后高高挥出一只手摇来摇去。「欧阳姊要去什么时代的哪里,我全都设定好了,没问题,信我得永生!」
      「那就……」欧阳萱莎嘴角兴奋地飞扬起来。「各位,三个月后再见啦!」
      「记得带礼物回来啊,欧阳姊!」
      


      3楼2011-12-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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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 problem!」
        于是,银白色光芒闪了闪后,时光机里的人消失了。
        「哦耶!又成功了!」大家齐声欢呼,又叫又跳。
        「三个都成功了!」
        「我们太了不起了!」
        「对啊、对啊!好了不起喔!」
        「正点!」
        「酷!」
        「超帅!」
        「好,那接下来我们……咦?慢着……」说话的人目光狐疑地瞪住设定器。「这个……请问一下,伊斯兰教是十八世纪时创立的吗?」
        「不对吧!应该是九世纪!」
        「不对、不对,应该是十二世纪!」
        「错,是三世纪!」
        「哪是,应该是纪元前吧?」
        「七世纪!」
        「一世纪,跟基督教同一年!」
        十四世纪!」
        「……」
        到底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额头上全都浮起一片黑线条,还挂着汗珠,而原先提出问题的人却依然直着两眼盯住设定器,脸色更惨绿。
        「那……穆罕默德是在哪里传教的?」
        「耶路撒冷?」
        「利雅德?」
        「开罗?」
        「巴格达?」
        「大马士革?」
        「伦敦?」
        「北京?」
        「至少你们说的都是城市,而你,看在老天的份上,请你告诉我们,究竟为什么你会设定到空白之地去了呢?」
        「……不是那里吗?」
        「……」


        4楼2011-12-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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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萱莎困惑地左探探、右看看,旋即耸耸肩,决定待会儿再来探究那到底是什么香味,然后抓住那把罕加,又顺手拎起他的白色长裤快步跑向枯树,很快为被绑住的男人解去束缚,再把长裤递给他。
          而那个男人在脱困之后并没有立刻向她道谢,兀自套上长裤,然后揉着手腕沉肃地低眸看她,彷佛在考虑应该如何「打发」他的救命恩人。
          好嘛、好嘛!她知道她看上去很可疑,五官一半像阿拉伯人,一半不像,尤其是白皙细致的肌肤更是跟阿拉伯人截然不同,但至少她穿的是阿拉伯人的服饰,说的也是正宗阿拉伯语……呃,也许太正宗了,不过起码是她救了他的老命不是吗?
          片刻后,那个男人终于有了决定。
          「我叫卡布斯……」
          卡布斯?
          奇怪?好熟的名字,她在哪里听过吗?如果是历史人名的话,她应该早已烙印在脑海里,而不会只是觉得熟悉而已才对呀!
          欧阳萱莎疑惑地暗忖,随即耸耸肩,把疑惑扔进垃圾桶里去。
          就算真是她知道的哪个历史人名又如何,那也不一定是那个人,阿拉伯名字重复性高得可笑,光是穆罕默德或阿卜杜拉就有好几百个,一个名字叫出去可能得到好几十个响应,除非知道全名,否则,最好把那些历史名字统统丢到南极去,别胡乱套上历史,不然历史还没搞懂,自己的脑袋就先抓狂了。
          男人——卡布斯兀自往下说:「请告诉我,你伸援手的代价?」
          「呃,代价?」欧阳萱莎愣了一下,随即双手连摇,好笑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是根据真主的旨意而伸援手,不用代价。」
          卡布斯彷佛很意外地扬了一下眉,深深凝住她片刻后才又说:「那么,小妹妹……」
          小妹妹?!
          听卡布斯使用在她身上的名词,欧阳萱莎连眨了好几下眼,不过她并没有开口纠正他。
          小妹妹就小妹妹,反正又不是头一次听到人家这么叫她。
          「……这确然是真主的旨意,是真主指引你来解救我,根据真主的旨意,从今天起,你我将是血浓于水的兄妹,以阿拉之名起誓,我会以生命保护你,直至将你交托给另一个男人为止。而那个男人,我保证,等你成年之后,我一定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个最好的男人。」卡布斯停了一下,再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欧阳萱莎。「欧阳萱莎。」
          「阿……伊莎?」
          「不,我姓欧阳,名萱莎……」顿了顿。「呃,算了,阿伊莎就阿伊莎。」
          「那么,阿伊莎,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这空白之地呢?」
          「空白之地?」欧阳萱莎喃喃复述,随即错愕地瞪圆了眼,尖叫着又重复了一次,「空白之地?真不敢相信,她们竟然把我送到鲁卜哈利沙漠来了!抱歉,能不能请问一下今年是几年?」(鲁卜哈利沙漠:位于阿拉伯半岛中南部的广垠沙漠)
          卡布斯蹙眉端详她,眼神很明显的怀疑她是否晒昏了头,否则怎会不知道今年是几年?
          「1182年。」
          「1182?」欧阳萱莎怔愣地直眨眼,「唔,回历1182年应该是……」她蹙眉沉吟了一会儿,蓦而失声低呼,「老天!公元1769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不但搞错地点,竟然还把我送到十八世纪来,她们的历史究竟念到哪里去了?」
          卡布斯又蹙了一下眉。「你说什么?」
          「呃?啊,没什么、没什么……」欧阳萱莎打了个哈哈。「我是说,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碰上强盗吗?唔……也不对,你的财物都还在……」
          一提到这,卡布斯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绷紧,嘴唇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
          「是我弟弟,」他绕过她步向水池。「他恨我,想要我死。」
          「原来如此,」欧阳萱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若真是你弟弟的话……」这种兄弟阋墙的罪恶,从创世纪时该隐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亚伯开始,直到二十一世纪都不曾消失,实在不值得惊讶。
          「存心让你面对一大池水看得着、喝不着地活生生渴死,他确实非常恨你……」她看看那株枯树,再转眼望向枯树前的水池。「而且他还把你的财物都留下来,如此一来,就算有人经过,也会因为那些财物而犹豫要不要救你,嗯,看来他也很聪明。不过……」
          说到这,眼神又转疑惑。「为什么呢?为了财产?还是女人?」
          甫单膝跪下的卡布斯双眸倏睁,神情显得非常讶异。


          7楼2011-12-2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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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的表情中,欧阳萱莎可以猜出他原以为她听了这种事会吃惊,会尖叫不可能,甚至可能听不懂,没想到她却很冷静的接受了他的解释,这点着实令他感到相当意外。
            真是抱歉,让他失望了。
            「因为我是老大,又通过了考验。」慢条斯理地,卡布斯说了两句令她满头雾水的回答,很有节制地捧水喝了几口后再补充,「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然后泼水洗涤身上的风沙。「而且这里除了沙漠强盗之外,没有其它人会经过。」
            「果然!」起码后面部分她没有猜错。
            卡布斯侧过眼去。「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独自在这寂静之地?」
            话刚问完,欧阳萱莎突然把罕加还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我去拿水瓶来装满。」
            卡布斯神情更是疑惑,蹙眉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到放置衣物之处。当欧阳萱莎装满两瓶水来找他时,他正在脸上和身上抹一种半透明的油膏。
            「那是什么?」她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治疗晒伤的药,也可以防晒,你的脸最好也抹一些。」移过眸来,卡布斯的视线定在她手上的东西,抹药的动作停了。「你那又是什么?」
            欧阳萱莎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宝特瓶,「水瓶啊!」然后递一罐给他。「我加了一些盐,你流了那么多汗,最好喝一点补充一下盐分。」
            卡布斯一握住瓶子便挑起双眉。「不是玻璃?」
            欧阳萱莎没有回答他,径自从放在一旁的扁平盒子里挖了一坨药膏去抹在脸上。「我也擦一点。」抹完后,见他还在研究那个宝特瓶,不禁叹了口气,拿回瓶子打开瓶盖再还给他。「哪,可以喝了。」
            卡布斯深思地来回看瓶子和瓶盖,瞥她一眼,仰起瓶子喝了几口,然后试图要把盖子盖回去。
            「反方向,」欧阳萱莎说:「打开和锁紧的方向恰好相反。」
            按照她的话,卡布斯盖好了瓶盖,又凝住瓶子片刻。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但欧阳萱莎依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你晒得还不够久吗?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卡布斯深深注视她一眼,而后不再多问,开始穿上雪白的长袍又系腰带,再缠头巾穿靴子,罕加插在右腰前,大弯刀挂在左侧腰际,当他拿水囊去装水时,欧阳萱莎正忙着翻弄他那个放杂物的皮袋。
            蹲在水池边,卡布斯瞄了一下池边那两个箱子,但他并没有去碰它们,一装满水囊后就回到她那边。
            欧阳萱莎拿着一个长颈瓶嗅个不停,一见他回来就忙着追问:「这是乳香对不对?独产于阿曼南部佐法尔山脉北端的内格德高原,世上最优质的乳香……」她低下头,着迷似的又闻嗅了一下。「啧,这味道实在诱人!」
            「你喜欢?」卡布斯把水囊挂在另一侧腰际,再提起皮袋。「送给你吧!」
            「真的?」欧阳萱莎欢喜地把长颈瓶捧在胸前,像个小孩子一样雀跃不已。「真的要送给我?这很贵吧?」
            「我家还有……」
            话说一半忽地噤声,表情倏转凝重,眼神更是凛然,卡布斯凝神侧耳倾听片刻后,忽地顺手将她那两瓶水丢进皮袋里,然后拦腰抱住她疾奔向河床尾端一块裂开的岩岸后。
            「怎么……」
            「嘘!」由于能够遮掩的岩片不大,他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以免露出形迹。「强盗!」
            欧阳萱莎抽了口气,脸色变了,「我的行李……」但仍坚持要拿回箱子。
            「别出声!」他低叱。「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一定会被他们抓去做奴隶!」他单独一人反倒不怕,但多了一个她,他不敢冒险。
            欧阳萱莎噎了一下,不敢再出声。


            8楼2011-12-2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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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萱莎不禁又意外又啼笑皆非,还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拥有那么英俊又富有男性魅力的外表,她还以为他的言行举止也会很有魅力,譬如摆出一张冷然的脸,很酷的命令她嫁给他,或者呢喃着磁性的嗓音,用浪漫的甜言蜜语诱惑她,然后她就可以用很不屑的语气叫他自己去睡自己,这样不是很完美吗?
              但他偏偏都不是,反而用这种和迷人的外表完全不搭的肃穆表情,一本正经地抬出一大堆道理说她非嫁给他不可。
              看他一脸的庄严凝重,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个男人的脑袋是水泥做的,可能还加了一点钢筋,无论她如何反对,甚至破口大骂,他还是会很悲壮的和她「抗争」到死为止。
              「好吧!嫁给你就嫁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他喜欢开辩论会是他家的事,她才懒得陪他做那种残害脑细胞又浪费口水的无聊事。
              「什么条件?」
              「你要带我去找回那两个箱子,」然后她就可以拿着箱子立刻上演一出落跑新娘,把新郎丢在这里耍白痴,管他是不是看到、摸到或吃到她的胸部。「那箱子里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我非找回来不可!」
              「找回那两个箱子是可以,但……」卡布斯有点吃惊。「带你去?」
              「对,带我去找,否则免谈!」欧阳萱莎坚决地道:「还有,不必用很危险之类的理由来试图说服我不要去,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绝不会改变主意。」
              卡布斯皱眉考虑片刻。
              「好,我带你去,不过我们必须按照规矩来。」
              规矩?
              戴面纱是吧?「这没问题。」
              「那么我必须向谁提亲?」
              「我父亲去世了。」
              「你母亲?」
              「我母亲……呃,也死了。」抱歉,妈妈,为免他没完没了的继续追问下去,麻烦你「死」一下,反正这时候你也还没出生。「事实上,我在「这个世界」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既没有兄弟姊妹,也没有任何亲人。」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卡布斯那两条眉毛再度纠结起来。「那么你父亲的部落?」
              真是,干嘛这么追根究柢嘛!
              「我父亲的部落啊……」欧阳萱莎搔搔脑袋。好吧!她是念历史的,想随便掰个故事也不难,嗯,对,轻而易举的事,保证找不到半点破绽。「老实说,我父亲是遥远那边的……」她指向东方。「国家的人,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家……」
              「大清帝国?」
              静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大清帝国?」欧阳萱莎失声惊呼。
              「六年前我曾经在那里住了将近一年。」卡布斯淡淡道。
              欧阳萱莎睁大眼怔愣半晌。
              「我以为自黄巢之乱后,这边就没有人过去了。」她不可思议地说。
              「还是有,只是很少,而且我说听过辛雅陀罗的故事,他……」
              「在广州住了数十年,宋神宗封他为归德将军,那道敕令还是由苏轼拟就的呢!」欧阳萱莎喃喃道。
              卡布斯颔首。「从听过他的故事以后,我就很渴望到那里去看看。」
              「所以你就去了。」欧阳萱莎钦佩地点点头。「好,这样我也比较容易解释。总之,我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这里的人,在他们去世之后,由于我在那边没有任何亲人了,才会大老远跑到这边来,但是我母亲好象忘了告诉我她的部落在哪里,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从何找起?」卡布斯猜测道。
              欧阳萱莎耸一耸肩。「差不多是这样吧!」
              谁知她一承认,他的眉头马上又打起架来。
              「成年以后,除了你的亲人以外,有多少男人看过你的脸?」
              男人!


              10楼2011-12-23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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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萱莎努力按捺下翻白眼的冲动。「我住回疆可不可以?如果你去过大清帝国的话,就算没到过回疆,也应该听说过回疆也是信奉伊斯兰教,那里的女人成年后也要戴面纱,不过,他们对于女人外出没有这边这么大的限制,所以我才会请父亲生前的波斯商人好友帮忙,跟着他的商队来到这儿,然后、然后……」
                然后呢?
                啊~~对了!
                「谁知道会不小心跟商队走散,又不小心走进这片莫名其妙的沙漠里来,再不小心掉了面纱,才会被你看到我的脸,换句话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脸的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了吧?」
                以上纯属虚构,只有寥寥几句是实话,爱信不信随便。
                「我明白了。」卡布斯信了。「那么,既然你的父母业已去世,而真主又引导你来解救我,我相信这件婚事必然也是阿拉的旨意,即便没有得到你的父母的同意,但已得到阿拉的祝福,这样应该足够了……」
                真方便,什么都推到阿拉身上去。
                「我想我不同意也不行吧?」欧阳萱莎啼笑皆非地喃喃道。
                「……所以,我们是在阿拉的祝福下得到彼此的承诺,而这……」没理会她,卡布斯径自取下右手的黄金镶宝石护腕为她戴在右臂上。「是我给你的聘仪,希望你能够满意。」
                对中国人而言,聘仪是男方为了补偿女方家长失去女儿的损失必须付出的代价,然而对阿拉伯人来讲,聘仪是丈夫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是妻子的私人财产,丈夫不得干预,就算家里穷得连一粒米都没有了,丈夫也没有权利要妻子拿出私房钱来补贴家用。
                虽然卡布斯只给她一支臂环权充聘金,但光就臂环上的那几颗硕大的宝石来看,这支臂环肯定价值不菲。不过眼看他的护腕竟然变成她的臂环,欧阳萱莎再一次被提醒自己有多么「袖珍」,不禁又遗憾起来。
                为什么她会长这个样子呢?
                「那现在呢?」
                默默地,卡布斯先把自己的头巾解下来充作她的面纱掩住半张脸,再指指适才沙漠强盗留下的足迹。
                「跟在他们后面走。」
                幸好!欧阳萱莎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原以为他会执意要先结婚,而她则坚持要先找箱子,于是两人先来一场旷世大对决,拚个你死我活再说。没想到他却先行退让一步,提也没提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看来他也没兴趣太早结婚,而她呢更没有兴趣和一个可以娶四个老婆的阿拉伯男人结婚。所以……
                上帝、阿拉、佛祖,随便哪一个,谢谢啦!
                以前,如果有人问欧阳萱莎,她认为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定会说:谁知道!
                但现在,如果有人问她,她认为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定会说:她现在就在地狱里!
                「Gee,我快烤焦了!」
                炎炎烈日、滚滚热气,层层峦峦的黄沙无边无际,不管怎么怎么走,景致永远不变,红色的沙浪起起伏伏,似乎延伸到天的尽头,沙丘的后面永远是另一座沙丘,永无止尽得令人厌烦。
                「到底要走多久?」欧阳萱莎呻吟着问:「一天?还是两天?」
                卡布斯沉默一下,「你最好不要知道。」再把水囊递给她。「一口就好。」
                好小气!
                不过欧阳萱莎没有抗议,因为他对自己更小气,他总是在她喝过七、八次一口以后,才会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可是他这种举动也让她有点忐忑不安——这表示他们离水源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这里到底是哪里?」
                「靠近库利拜。」
                库利拜?哪里?
                欧阳萱莎两眼茫然。「有多靠近?」她念的是历史又不是地理,这种回答根本搔不到痒处嘛!
                「……最好不要问。」
                欧阳萱莎差点又呻吟出来。


                11楼2011-12-23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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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雨声淅沥沥地滴在耳际,蟋蟀唧唧作响,飘入鼻端的甜美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清草香,薄荷闻起来是如此清新,一时之间,欧阳萱莎还以为自己是在研究院的宿舍里作了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将回复正常。
                  然后,她徐徐打开眼,三秒后阖上,再睁开,用力眨了眨眼,再仔细看,片刻后,长叹。
                  呜呜呜,不是作梦!
                  她挺身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已被烟熏得昏黑的帐篷,地上铺着色彩鲜艳的毯子,炉火上的尖嘴水壶冒着沸腾的烟,几张羊毛坐垫置于炉火远处,典型的贝都因人帐篷。
                  看来卡布斯并没有扔下她不管,而且终于带她走出沙漠了。
                  她想起身,就在这时,门帘掀开来,一个女人端着盘子进来,蓝袍、蓝头巾、黑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两只手,标准的阿拉伯妇女打扮。
                  「不,你还不能起来!」见欧阳萱莎想起来,女人连忙放下盘子赶过来扶她坐回去,「阿拉保佑,」她摘下面纱,露出温和慈祥的脸,原来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你昏睡了两天,得再多躺两天,尽量多吃点东西补充营养,还有你身上的晒伤也得再抹两天药,然后才能起来。」
                  「两天?原来我昏睡了两天?」一出声说话,欧阳萱莎才觉得喉咙仍然很痛,声带沙哑得好象刚用砂纸刮过。
                  「是啊!整整两天呢!」中年妇人漾出和蔼的笑容,把盘子端过来给她。「我叫朱玛,是阿拉威部落酋长的妻子。」
                  「我叫……」
                  「阿伊莎。」朱玛又递给她一把铜制的汤匙。「卡布斯告诉过我们了,愿阿拉保佑他,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感谢真主,我们都替他高兴,原以为他终此一生不可能会结婚,但慈悲的阿拉不忍看他孤独一辈子,于是把你送来给他,赞美真主的睿智!」
                  「为什么他不想结婚?」欧阳萱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瞪着盘子里的炖菜,总觉得和妈妈煮给她吃的不太一样,看上去有点恶。「是讨厌女人还是怎样?」
                  朱玛失笑。「不,他不是讨厌女人,是自认没办法跟女人相处。」
                  「怎么会?他和我就相处得很好啊!」应该算是吧?
                  「那是你,不过……」朱玛想了一下。「老实告诉我,你认为卡布斯是个怎样的人?」
                  「他呀?他是我见过最好看、最有魅力的男人,如果我不是女人,一定会嫉妒得恨不得宰了他。」欧阳萱莎直率地说:「不过,他的脑袋跟外表完全不搭,我原以为他不是很酷就是很浪漫,但偏偏都不是,他的个性出乎意料之外的严肃,像个老头子一样,真是令人失望……」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
                  「幸好在必要的时候,他也懂得要变通一下,不然我一定受不了!」
                  朱玛听得吃吃笑个不停,「没错,就因为他的个性很正经,才会自认没办法跟女人相处。」说着,拉了张坐垫在一旁就地坐下。
                  阿拉伯人是没有椅子那种东西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铺上毯子就可以坐下,但一般还是会有座垫,富裕一点的也可以享受又松又软的厚丝绒靠枕,软绵绵的比躺在床上更舒服。
                  「为什么?」欧阳萱莎又问,一边用汤匙舀起一杓盘子里的羊肉炖菜来看了半天,再小心翼翼地尝半口。
                  朱玛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打从小时候开始,女孩子们就爱缠着他不放,那还不要紧,但那些女孩子们只要有一个以上在他身边,用不着几句话就会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如果是男孩子打架他还可以硬分开他们,但女孩子打架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也不懂得要哄哄她们,只会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们女孩子打架不好,那样当然没有用,她们照打不误,最后他只好躲开……」
                  唔,味道不错嘛!比妈妈煮的还好吃呢!
                  欧阳萱莎大口吃起来。「然后呢?」


                  13楼2011-12-23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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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要按照规矩来,或许在你们回疆对女人外出的限制不大,但在这里,除非是在丈夫或亲人的陪同之下,女人是不能出门超过两天的……」
                    没错,她同意了,他向她求婚那时候!
                    可是,当时她以为他说的是戴面纱呀!
                    「……所以除非我们尽快举行婚礼,否则我无法带你一起去找那两个箱子。」
                    「但……」
                    「原本我是不能来见你的,可是我想亲自向你解释为何会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举行婚礼……」卡布斯朝在不远处「监视」的朱玛瞟去一眼。「现在,我解释过了,希望你能谅解。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朱玛,她会向你解释。」
                    仍张着嘴,欧阳萱莎瞠目结舌地望着匆匆离去的颀长背影,不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真的过太爽了?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先让她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欧阳萱莎在帐篷里走来定去,努力厘清思绪。
                    首先,卡布斯说的没错,在这里,除非是在丈夫或亲人的陪同下,女人不能出门超过两天,所以正经的男人不会带她去找导引器;会带她去找导引器的男人不正经,不正经的男人多半没安好心眼,换句话说,除了仰赖卡布斯以外别无他法,但若要卡布斯带她一起去,就得先和他结婚……
                    啊哈,简单,那就不用带她去,请他去找回来给她不就行了!
                    先前她是打算一找到导引器就立刻离开这里,但现在倒不急着离开了,所以她可以在这里耐心等待,只要他在期限之内把皮箱找回来给她就可以了,没错,就是这样!
                    主意打定,她安心了,正想出去找朱玛,不意门帘一掀,朱玛先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件绿色长袍。
                    沙漠贝都因人男女的长袍颜色不一,男人披头巾、戴头箍,但在阿拉伯半岛东南方的部落里,男人一律穿白袍,缠头巾不戴头箍;而女人一律穿黑袍,不过所有的阿拉伯人的新娘服都是绿色的,代表丰饶和繁盛。
                    「来来来,先来试穿看看,哪里不合身可以马上改。」
                    试穿?
                    老天,新娘服!
                    「等等,朱玛,我……」
                    「不能再等了,现在不修改,明天就来不及了!」朱玛一边替她脱下黑袍,一边叹息地呢喃,「真高兴是参加他的婚礼而不是葬礼。」
                    葬礼?
                    欧阳萱莎皱眉,原先要说的话吞回去,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朱玛放下黑袍,瞥她一眼,再拿起绿袍,「这件事……」犹豫着。「卡布斯说最好不要告诉你……」
                    「告诉我!」欧阳萱莎语气坚决地要求。
                    人家愈说不要给你知道,你愈想知道,这是女人的天性。
                    朱玛又看她一下,轻叹。「好吧!不过你不能让卡布斯知道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以阿拉之名起誓,我绝不会让他知道。」欧阳萱莎把右手放在胸前发誓。
                    朱玛点点头,放回绿袍,侧眸望住她。
                    「你……刚刚没有注意到卡布斯的手腕上包着绷带吗?」
                    欧阳萱莎蹙眉回想了一下。「唔……好象有,怎么?是谁伤害他吗?」
                    朱玛摇头。「不,是他自己。」
                    「耶?」他是自虐狂?
                    「这是他清醒过来后才告诉我们的……」朱玛低喃。「他告诉我们,在你失去意识之后,又继续背着你走了两天才碰上我们,在那之前,他担心你会支持不下去,只好……」
                    欧阳萱莎咽了口唾沫。「只好如何?」不会是让她喝他的尿吧?也不对,当时他们都已经尿不出来了,哪里来的尿给她喝?
                    「让你……」朱玛迟疑一下。「喝他的血。」
                    简简单单四个字彷佛一支大铁锤般往她心头重重的捶下去,瞬间敲断了她的呼吸。「喝、喝他的血?」欧阳萱莎捂着喉咙,窒息地喃喃复诵了一次朱玛的话,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朱玛点点头。「当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你满嘴是血,虽然有脱水的现象,但只要喂你喝水,你就能够自己把水吞咽进去,情况还算不错。但他不仅严重脱水又失血,只来得及告诉我们你是他的未婚妻,并交代如果他死了,无论如何要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我想他一定让你喝了不少血,所以你的状况比他强,而他一昏迷过去就完全没有任何知觉,我们喂他喝水他都没有丝毫反应,沙勒米只好用灌的,希望他多少能够吞进去一点,我们都好担心他会撑不下去,当你可以离开帐篷到处逛的时候,他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呢!」


                    16楼2011-12-23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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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他会削瘦,难怪他会过这么久才来找她。
                      「为、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欧阳萱莎哑着声音问,一股奇异的悸动开始在胸口来回撞击。
                      「起初是不想让你担心,因为那时候你的身体尚未复元,后来你的身体复元了,他虽然仍未醒来,但情况已经好多了,我想不需要让你担无谓的心,他清醒后更特别嘱咐我们不要让你知道,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告诉你。」
                      说完,朱玛为她穿上新娘服,这边拉一下、那边扯扯,嘴里嘀咕着袖子要改短一点,衣摆要放长一些。
                      而欧阳萱莎,因胸口那一股无以名之的悸动愈来愈强烈得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使她生平第一次失去思考的能力,甚至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异常反应到底是什么?又是为何而来?
                      「我怎么了?」她不自觉地脱口问。
                      「呃?」朱玛抬眸,讶异地发现她双颊潮红、呼吸急促,两眼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你怎么……啊~~我知道了,女孩子举行婚礼前一天都会这样,紧张嘛!」
                      紧张吗?
                      不,这不是紧张,这是、这是……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绝不是紧张。
                      欧阳萱莎阖上眼,努力想要按捺下这份异常激昂的心情,但,徒劳无功,这份悸动,还有连带而来的激动,怎么也无法被压抑下去,她知道必须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朱玛摸着下巴打量她的腰围,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慰道:「每个女孩子都会为了新婚夜而紧张,这是很正常的,新婚过几天以后就没事了。」
                      为新婚夜而紧张?
                      不,不是那样的,她是、是……对了,她想再跟卡布新多相处一段时间,想再多认识他一点,想知道他在漂亮的外表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一份突如其来的想望是这么的强烈,如果一定要和他结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也无所谓,就当是一夜情好了。
                      二十一世纪的人不流行陌生人和陌生人结婚,但二十一世纪的陌生人和陌生人一旦看对了眼,来个一夜情也不算什么,不是吗?
                      很奇怪的,一经做下这个决定,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没错,这是一夜情,不对,是暂时同居,一旦满足了她的想望,三个月后她照样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要她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十八世纪结过婚。
                      对,就这么办!
                      「好,大致上这样就可以了。」朱玛终于决定好要如何修改了。「啊~~对了,你知道我们部落的结婚习俗吗?」
                      结婚?
                      不对、不对,她是同居……呃……结婚……
                      欧阳萱莎尴尬地咧了咧嘴。「不是很清楚。」
                      「那我最好大略告诉你一下……」
                      


                      17楼2011-12-23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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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中午,阿拉威部落里开始热闹起来,欧阳萱莎的帐篷外,年轻女人们忙着挑选最漂亮的小骆驼,并为它们装饰,年长的女人们则忙着调理婚宴的食物。
                        直至日阳开始西下,奴隶们才牵着戴有驼轿的骆驼进帐篷里,欧阳萱莎颤巍巍地爬上驼轿,在小骆驼的簇拥下前行,部落里的女人们齐声唱着歌,欢声呐喊着护送她到新郎的帐篷去。
                        朱玛和女儿们在帐篷前依照礼节欢迎和接待新娘,再由朱玛代替卡布斯已过世的母亲牵着欧阳萱莎进入帐篷里,为她换上红领的翠绿新娘长袍,戴上红色缀金环的头巾,掩上金线编织的面纱,饰有金线的白披风在她肩上飘动,将她装扮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沙漠玫瑰。
                        


                        18楼2011-12-23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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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朱玛的引领下,欧阳萱莎拖着长长的礼服裙摆走出帐篷,停在一匹雪白的老战马旁,马背上铺着白羊毛毯;处?羊毛毯,这是由新娘带给新郎的结婚礼物。
                          然后,一位满头白发、白须的老贝都因人把一只才一星期大的小羊放在她脚边,并割开它的喉咙,作为婚礼的献祭,再用羊血在白马的颈部画上阿拉威部落图腾,随后,欧阳萱莎咧出苦笑,在旁人的扶持下,心惊胆战地爬上白马背上。
                          


                          19楼2011-12-2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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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好高!」
                            她呻吟着抓紧了木笼头,如果不是奴隶牵着她的马,她根本动不了,即使如此,随着马步走动,好几次她都差点滑下去,因为贝都因人不用马衔也不用马鞍,不会骑马的人根本坐不稳。
                            马匹慢慢行过营区,身材高大的黑人在她旁边护送,并通报众人——
                            


                            20楼2011-12-2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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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卡布斯的新娘,这是那位处?!
                              哦!阿伊莎的眼睛和阿雅的牲畜!
                              哦!为了那位黑黝黝的英雄和他的新娘!」
                              游?队伍绕过整个部落营区,大家在新郎帐篷前排队,当新娘骑着白马通过时,不管开不开心,她们都得对她大叫,「恭喜!」


                              21楼2011-12-23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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