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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金钱帮 BY:颜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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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金钱帮 BY:颜凉雨


1楼2011-12-15 22:50回复
      沙语闻言道:“钱少侠,拳谱现在门主手里,我不可能也没办法把它取回来给你,但是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少侠能否还给我?”   怎么会这样?不是计划好好的应该用拳谱交换的吗?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事情的发展出乎钱小飞的意料,但他仍然坚持:“没有拳谱,一切免谈。你就等着它化成灰吧!”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钱小飞也不是很坚定,因为沙语的表情实在是让他有点动摇。他该不会是把人家什么极其重要的宝贝摸来了吧,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少侠且慢!”沙语看来是真的急了,只见他表情凝重正色道,“少侠手中的玉佩对我而言比性命都重要,还望少侠手下留情!”   比性命都重要?!究竟是什么样的意义能让沙语说出如此话语?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钱小飞没辙了。   他其实也不是真想毁掉玉佩,只是想换回拳谱,可结果却与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很重要?”钱小飞不由自主地问出口。   “很重要!”沙语目光坚定。   “比性命,都重要?”他还要再次确认。   “比性命都重要!”沙语没有丝毫迟疑。   沙语眼里的真诚,钱小飞看得真切。目光对视,钱小飞彻底投降。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不要随便放在身上嘛,不然怎么被人摸走的都不知道!”钱小飞不甘新地碎碎念,却乖乖地把东西还给了沙语。   比性命都重要,他背负不起这么沉重的一句话。人的一生中能找到多少比性命都重要的东西呢?沙语找到了,不是玉佩,而是玉佩后面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钱小飞忽然羡慕起沙语来。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闹剧结束,黑衣男子发话了。   钱小飞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手。   “喂!我拳谱给你了,玉佩也还了,还想怎样啊!喂——你这是非法拘禁——”   声音渐行渐远——他被人拖下去了。   大堂里只剩下黑衣男子和沙语。   “为何不用‘水砂’?”黑衣男人皱眉开口,“用了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我以为你不希望我用。”   “哦?”黑衣男子被沙语的话挑起了兴致。   “你看他的眼神和往常不同,我不确定当他死在我手下之后,自己会不会立刻死在你手里。”沙语笑道,看似玩笑的表情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   “你多虑了。”黑衣男子轻巧地驳回了沙语的话,“如果用‘水砂’,顷刻之间便可结束他的性命,我相信以你的轻功瞬间取回玉佩不是问题。”   “但我更希望用不流血的方式,”沙语笑,“这样不是更好吗?你我手上都沾了太多的鲜血。”   “弱肉强食,这个世间就是这样。”黑衣男子收起笑容,却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一直不懂,寒,”沙语凝视男人,“我的杀戮是为报仇,可你的呢?你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说也是为了报仇,你信吗?”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向整个世间报仇……”   沙语闻言沉默和很久。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寒说这些,可听见之后却宁愿自己没有听过。   “怎么,很吃惊?”黑衣男子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沙语轻轻摇头,道:“寒,你相信吗?我在他眼中看见了感动。当他听见我说玉佩比我自己性命都重要时,眼中出现的居然是感动!我都忘记自己上一次感动是在什么时候了……”   “这才是你不杀他的真正理由吧。”   沙语不再说话,算是默认。   “感动……”男人不屑重复这两个字,然后眼中露出残忍的光。   “感动是吗?那我就毁掉它!”      水中碧莲,婀娜多姿,水上亭榭,古色古香。按理说本应清新怡人的景色此刻却让钱小飞烦躁不安,因为他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天了。   庭院很大,但每个出口都有人把守,他尝试了许多回都因蛮力不如人而拜下阵来。虽然前前后后也从门卫那里摸来了不少东西,却都没什么实际用途。   “好歹来个人说说话嘛!监狱里还每天有放风时间,有狱友可以闲聊呢。真是的……”钱小飞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口中不住地碎碎念。   “看来我把你招待得太舒服了,要不要真到春风门的牢房里看看啊?”   突来的声音吓得钱小飞差点儿从石凳上掉下来。   “你是鬼啊,走路都不会出声的!”钱小飞埋怨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还如三天前,一身黑衣。   “喂,你的衣服不会全都一个款式一种颜色吧,好歹也换见新鲜的嘛。”   男人自动忽略钱小飞的第二个问题而只对他第一句话感兴趣。只见他把头靠近钱小飞耳边,道:“如果我走路有声音,早就被人不知杀掉多少回了。”   男人呼出的气拂过钱小飞的耳边,感觉怪怪的,但最让他毛骨悚然的还是男人话里的内容。走路有声音就会被杀?那自己能活到现在岂不是太幸运了!   男人把钱小飞的反应尽收眼底:“怎么,不信?”   “是你太偏激了,”钱小飞皱眉,“世界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男人忽然激动起来,眼神变得嗜血,“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人,一种是被杀的人。”   钱小飞被男人的表情吓到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使男人变成这样,但他还是不能同意男人的话:“我从来没沙过人,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从来没杀过人?”男人闻言忽然笑了,“真是这样吗?”   “当然!”钱小飞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虽然他一直是个扒手,但可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杀人了。   看着男人的笑容,钱小飞的厌恶感再次升起:“你可不可以等到想笑的时候再笑?明明不是真心的还要硬扯出这种笑容,让人看了就不舒服!我就不信这么做能让你舒服到哪去!”   “是吗?”男人意外的没有发火,而是收起了笑容,道,“谢谢你的的提醒,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钱小飞是标准的好奇宝宝。   “拳谱的所有人找到了。”   “真的?”钱小飞高兴自己终于完成了那人临死前的遗愿。   “别太高兴,”男人打断他,“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男人的话让钱小飞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钱小飞看见他的表情慢慢扭曲,然后耳边传来了他鬼魅般的声音。   “因为我把他给杀了。”   钱小飞大脑嗡的一片空白,他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此刻的感受。是恨自己,还是恨眼前的男人,还是干脆两个一起恨?   他彻底乱了,隐约中他又看见了男人的笑容——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还敢说自己没杀过人吗?”   


    7楼2011-12-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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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钱小飞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   水面上荡漾起青黑色的波纹,夜色下的荷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起风了。   男人最后一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不去。是他害死的吗?有一个人因他而死,男人是这个意思吗?他不敢去想,不想承认因为自己而害死一条人命。   人明明是他们杀的,为什么非要扯上自己呢?自己只是帮别人完成遗愿罢了,有错吗?钱小飞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回到古代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杀人!   不!人不是他杀的,是那个男的!   可自己也应该算是帮凶吧,如果不是自己把拳谱拿来……   “你在想什么?”   沙语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澈。   “我是不是错了?我根本不该来这里,不该说拳谱的事,不该……”   “等一下!”沙语皱眉打断钱小飞有些混乱的话语,“你怎么了?不是你说一定要帮助那人完成临终遗愿才千辛万苦来到春风门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是后悔了……”钱小飞稍稍安静下来,情绪却仍旧低落,“有一个人因为我的行为死掉了,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他却因我而死,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来了……”   “谁因为你死掉了?把话说明白。”沙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不是把那个人杀了吗?现在还装什么蒜!”钱小飞开始生气了。他觉得自己是有资格愤怒的,最起码是在面对沙语和那个可恶的男人的时候。   “装蒜”对沙语而言又是个新鲜词儿,不过此刻他已无暇顾忌这些,钱小飞很快的语速让他差点儿来不及抓住重点:“我们把人杀了?我们杀谁了?”   他和寒是杀过不少人,但这和钱小飞是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吧。现在钱小飞的表情就好像与他不共戴天似的。   “还在这里装!” 钱小飞闻言鄙夷地看着沙语,“犯了门规又怎样,惩戒一下不就完了?就必要非杀人不可吗?杀了人还专程来告诉我,你们简直是……”   钱小飞正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而烦躁,沙语却已经听明白了,同时也开始无奈:“谁告诉你我们找到拳谱的所有者了?谁又告诉你我们把他给杀了?”   “恩?”钱小飞也愣住了,“就是你们那个什么寒的门主啊,他今天过来对我说你们已经把拳谱的所有者杀了……难道说不是?”   “……”沙语沉默。他没有想到寒会这么做,但他大概已经知道寒这么的原因了。   毁掉钱小飞的第一步就是让他产生自我厌恶感吗……寒,你一定要毁掉他吗?   沙语的沉默让钱小飞急了,这就好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见绿洲却害怕也许是海市蜃楼。   他紧紧抓住沙语的衣袖,声音有些发抖:“告诉我,他没死是不是?你们根本就没杀他是不是?”   沙语看着钱小飞焦急的眼神,忽然笑了:“如果我们真的把他杀了,你会怎么样?”   长时间的混乱似乎在沙语扔出问题的一刹那清晰起来。   “从这里跳下去。”钱小飞回答得干脆。   沙语闻言又笑了,他摸摸钱小飞的头:“那你可以把这念头打消了,我们不止没有杀他,甚至连人都没有找到。”   “真的?”钱小飞再次确认。   “当然。”沙语望向钱小飞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你忘了那天寒说过,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笨到自己承认的,况且仅凭一本拳谱我们根本查不到什么。”   “对哦。”钱小飞眨着眼睛想了想,又不是《辟鞋剑谱》、《九阳真经》那种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想要的至尊秘籍,一个小小的“三路长拳”谁能看出名堂。想到这里,钱小飞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心一旦放下来,钱小飞就发现了沙语轻揉自己头发的手,他不太高兴地伸手打掉:“别把我当孩子。”   沙语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怎么,不好吗?”   钱小飞白了他一眼,仿佛沙语问了什么白痴问题:“你见过一个二十岁的男人被另外一个根本大不了自己多少的男人当成孩子还有高兴的?”   “你二十岁了?”沙语仿佛从未想过似的,“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长得成熟而年龄不大,毕竟……”沙语说到这忽然停下了。   “毕竟我很好骗是吧?”钱小飞替他接下没说完的话,边说边后悔,“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该相信你,根本就不该把玉佩还你……”   “既然早知道为什么还要还我呢?”沙语感兴趣地挑眉。   “我不是怕嘛,万一是真的呢?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真的我就下不去手。”钱小飞似乎很讨厌自己这种老好人的性格。   “放心吧,”沙语不再逗他,微笑道,“你不用后悔,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次是实话?”   “我从见你到现在还没骗过你吧?”沙语苦笑,看来钱小飞是真的被骗怕了。   “好吧,再信你一次。”钱小飞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沙语摇摇头,轻叹道:“真的很羡慕你,一直以来你一定都过得很幸福吧。”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钱小飞想了一会,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没错(理由请参见第一章)。   “那就回去吧,”沙语又露出了那种会让人感觉心痛的苦涩的笑,“远离江湖,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钱小飞被沙语的话逗笑了,同样的苦笑:“我恐怕是回不去了。”   冷风再次刮起,清冷的月光撒在水面,有种尖锐的美。月光下的二人,不同的心思,相同的伤感。


      8楼2011-12-15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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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离开这里了。”沙语忽然开口,吐出的话却让钱小飞一愣。   “你要离开春风门?那你要去哪里?你不是一直都呆在这里的吗?”   沙语闻言笑了:“谁告诉你我一直呆在这里的?”   “恩……”钱小飞答不上来。可是一般武侠小说里的人不都住再自己的门派里吗?没见过哪个会离开啊,当然被逐出师门的除外。   沙语也没再问,继续道:“我本来就不属于春风门,两年前加入这里只为一个目的,现在时机已到,我要去面对我自己的事情了。”   沙语说话的时候望着水面,钱小飞却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仇恨与决绝。   “Forgive……”   钱小飞忽然出声,声音很低,近乎于耳语。   那是沙语从未听到过的语言,或者说那听起来更像是咒语,此刻的钱小飞让他迷惑。   钱小飞知道沙语是不可能听懂的,所以他转身回到房里取来了纸墨(黑衣男人为他准备的“牢房”其实设施还是很全的)。   钱小飞很少使用毛笔,只有好奇地玩过几次,但此刻他还是认真地在纸上写下了那几个字母。   将纸交给沙语,钱小飞开口:“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语言,它的意思是——宽恕。”   “宽恕……”沙语沉吟良久。   然后他静静地把纸折好放进怀里。   夜风中,沙语的声音格外清晰——   “谢谢,也许……你确实不是孩子。”


        9楼2011-12-15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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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沙语走了,钱小飞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了。每个人都需要面对自己真实的人生,逃避永远只能是暂时的。   想念吗?说实话,还没到那个程度。他并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像是一场戏,一场自己既是演河蟹员又是观众的戏,他与他们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挨得再近,也不会相交。   但他偶尔还是会很投入的,所以他才会对沙语说“宽恕”,希望那简单的两个字可以带给他更美好的生命。   不过很明显这两个字自己是暂时不会用了,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宽恕那个男人(钱小飞觉得一直称呼他黑衣男子很像在叫《名侦探柯南》里面的那两个黑衣男子,感觉怪怪的,所以在知道他的姓名之前统称为男人)对自己犯下的罪恶。   对,就是罪恶。钱小飞认为自己的形容不算夸张,他可是爱了自己二十年,结果差点被男人的一句话给摧毁,这种人怎么可以原谅。   钱小飞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郁闷,最后干脆对着湖面碎碎念起来:“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哎,从小就尊老爱幼乐于助人五讲四美天天向上,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来了也就算了,还第一个遇见的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春风门,遇见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我又没招他没惹他干吗和我过不去,切!肯定是嫉妒我长的帅、有品位、有学识、见多识广又性格开朗天真活泼……”   男人皱着眉看钱小飞在不远处自言自语外带手舞足蹈,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软禁让这个人开始变傻了。虽然他本来也不聪明。   “你如果有这么多的怨气无处发泄可以直接跳到湖里,既快速又省事,我都不用打捞了。”男人终于在忍耐了十分钟后开口。   仇人的声音让钱小飞迅速回头,不等他大脑运转,嘴巴已经条件反射的攻击了:“跳湖里?你有没有环保意识啊!那么多可爱的鱼儿在此中徜徉来徜徉去,游过来游过去,这里就是它们的幸福家园哎,你居然如此残忍地想破坏这些!知道吗,如果我现在跳下去,就相当于六千五百万……不对,是六千四百九十九万九千三百多年前的彗星撞地球,这些鱼儿就会和当年的恐龙一样灭绝的……”   钱小飞跑题了,是个人不论现代古代不论男女老少不论贫富贵贱都可以知道,钱小飞跑题了。男人亦是如此。   “我说……”男人企图把钱小飞引回正题,他不是来这里和他讨论自己湖里的鱼的命运问题的,是来这里是……该死!被钱小飞东扯西拽他都忘记来干什么了!   “说什么说!”钱小飞看见男人开口,马上打断,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长篇跑题,开始了另一番言论,“你不用道歉,也不要妄想我会原谅你!告诉你,我永远……恩……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原谅你的!”   道歉?男人莫名其妙,他的样子像来道歉的?!钱小飞的眼睛该不是用来喘气的吧!   男人告诉自己要忍耐。在最痛恨的敌人面前他都没有情绪失控过,现在居然差点让一个小子破了功!   永远有更强的人在,男人决定今后就用这句话警世自己。   “我为什么要来道歉?”男人忍耐忍耐再忍耐之后,咬牙问道。   “你骗了我还问我为什么!”钱小飞说得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谎话,我差点自杀!”一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差点葬送在谎言手里,钱小飞就一直气结。   “看来沙语对你很不错嘛,临走的时候还要帮你一把。”男人马上明白了事情原委。   “他那是为人善良,不忍心我被某些恶毒的人欺骗。”钱小飞意有所指。   “善良?哈哈……”男人笑得不可抑制,“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沙语善良!”   “你……还好吧?”男人的反应让钱小飞迷惑,他刚才没有说相声吧,怎么会让人笑成这样?   “我很好,不过当听完我说的话之后你恐怕就不会好了。”男人终于停止了笑容,露出了让钱小飞毛骨悚然的扭曲表情。   “你口中善良的沙语,为了一个女人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哥哥……”   男人的话就像一条毒蔓,不断地蜿蜒生长,紧紧地缠绕住钱小飞,让他窒息。   那个对他温柔微笑的沙语,那个时常会露出哀伤表情的沙语,居然……   “怎么,知道真相之后害怕了?”男人满意于自己的话在钱小飞身上造成的效果,“是不是开始后悔自己曾与一个亲手嗜兄的人如此接近过?”   钱小飞低头良久,然后抬起头,望向男人的眼中有一抹不容质疑的坚定。   “每个人都有他想隐藏的一面,或残忍,或温柔,或天真,或世故,没有谁在别人面前是完全坦白的,每个人的自身都天然存在一种自我保护,这是人的本性。”   所以我一点都没有后悔,钱小飞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相反,他还很庆幸自己前天晚上说了那句话,当时他只是希望沙语能宽恕别人,而现在,他则是希望沙语能宽恕自己。   人的本性?男人不屑地在心里重复刚刚听到的话语。他见过的人的本性只有自私、贪婪和永无止境的杀戮,所谓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一面只可能是那些本性的升级版罢了。   男人看向钱小飞,他忽然很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隐藏起来的是哪一面,是比现在的愚蠢加倍的愚蠢,还是与之相反的精明。亦或者二者都不是,而是那些丑陋的本性。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钱小飞被男人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你隐藏起来的那一面肯定不是温柔啦,说不定是什么我从没见过的血腥。”   这些其实不是钱小飞想说的,他只是被男人盯得不自在而故意找些话大声说来掩饰罢了,可他没想到男人居然认真起来。


          10楼2011-12-1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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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小飞的出现让他们迅速警惕起来。   钱小飞见状皱眉。有没有搞错,他们紧张个什么劲啊!三个人,三条枪……哦不,是三把刀,而且每个人肯定又多多少少会一点武功,该紧张的是自己好不好!   “你说你不是春风门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三个人中像是头头的男人终于开口。   “恩……”钱小飞低头搜寻了一会,目光落在了床边的包袱上。   嘿嘿,自己就是聪明。钱小飞一边想一边走过去把包袱抱到三个人面前放下:“这就是证据。”他说着把包袱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各种器皿摆饰,简直琳琅满目。有花瓶、有烛台、有古书、有画轴,要是放在现代足够开个小型古玩店了。   “这算什么证据?”众人不解。   “唉,各位大哥仔细看看这房间,是不是已经家徒四壁了?为什么呢,因为东西都在这了啊!”钱小飞叹着气就像先生在教导不开窍的朽木学生,“我是一个贼。”   “贼?”众人似乎还不太理解。   钱小飞无奈,这帮人果然不适合点到为止,思及此他只好继续解释:“对啊,我就是一个贼,今天上午从外面潜入这里打算弄点东西出去卖钱,这不还没跑呢就被各位大哥逮住了。”   钱小飞的瞎话是张口就来,不过也不全是假话,他确实是个贼。   “原来是这样……”   钱小飞暗喜,那个头头似乎相信了。   “不对,那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晕,敢情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曲折的。   “咳、咳,这个……”钱小飞的头脑飞速转动,然后谎言有如流水般涌出,“哎呀,事情是这样的,我把东西刚包好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外面有声音,我一害怕就跑到被子里躲了起来,我以为门外的人听见屋子里没有了动静就会离开,没想到却进来了。所以我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躲在床上。”   “哦……”头头若有所思考地点点头,然后问,“那些进来的人是谁?”   倒,绝倒!钱小飞现在真想用一记天马流星拳把眼前的人打飞或者用吉贝尔的手术刀包他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糨糊还是稻草!   忍字心头一把刀,看你忍术高不高。钱小飞在心中默念了N百遍忍耐,N千遍克制,同时进行恶劣N万次的深呼吸,终于……还是没忍住!   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声音忽然在心底响起:“他们可握着你的小命呢。”   冲动消失了,内心平静了,笑容出现了。   钱小飞用历经磨难才出现的珍贵笑容对着那个头头道:“出现的……就是诸位大哥啊。”   “原来如此。”男人懂了,终于懂了。他看看包袱,又看看钱小飞,应该是彻底相信了。   “既然你不是这里的人,我们的恩怨也与你无关了。”头头边说边放下了刀,然后目光开始集中在那堆东西上。   钱小飞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连忙笑道:“今天认识也算是缘分,各位大哥喜欢什么尽管拿,就当我交个朋友了!”   三个人听罢立刻眉开眼笑地蹲下来开始挑捡。边挑边唧唧喳喳地讨论到底哪个更值钱。   钱小飞也跟着蹲下来,他现在有满肚子的疑问需要眼前的人给解答。   趁着男人挑选的空隙,钱小飞插了进来:“我说这位大哥,你们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他没问出口的是春风门怎么可能让你们这种人随便进出呢。   “你还不知道啊!”男人显然是心情大好,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今天是四大门派围攻春风门,说起来这个春风门还真不容易找,要不是有内应恐怕四大门派还进不来呢。不过据说这里的门主已经被积善寺的住持打成重伤,这龙头一断春风门还不就乱了?所以你看平时春风门那么嚣张,一到这种时候还不是该逃的逃该跑的跑!嘿嘿,所以我们这些小帮小派就趁乱进来分被羹……”   头头还在说,钱小飞却已经不想听了,他是不知道春风门怎么个坏法,但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经历《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平时正模正样的所谓名门大派还不就是仗着人多来以多欺少。没想到金庸先生小说里的情节竟然真的出现过,有那么一瞬间钱小飞开始怀疑金庸没准也穿越过时空,否则不是亲身经历的话怎么可能写得那么逼真!他每次看到那都觉得张无忌的出头实在是过瘾,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不应该受每个掌门三招而是应该给每个人一拳!反正如果是钱小飞在那,他一定会这么做,当然,前提是他得有张无忌那么好的武功。   那三个人很快就满载离开了,离开时还叮嘱钱小飞也快点走。钱小飞看着地上的幔帐(只剩下包东西的幔帐),一阵可惜。唉,本应是自己的啊。   他是应该离开了,春风门被灭,没有人会再软禁他了,那个男人(就是门主)不管是死了还是重伤了都应该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人各有命,钱小飞觉得自己就像在看一本武侠小说,虽为里面的情节感慨,却只能冷眼着故事的走向。   钱小飞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开始迈步离开。   谁知刚走到门外,脚下就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绊倒了!钱小飞正想开口咒骂,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绊倒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头头口中受了重伤的男人——春风门的门主!而他此刻脸色发青,嘴角带血,模样甚是吓人。   钱小飞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读者可以冷眼旁观,而他却不行。   因为他已经在这本小说里了。
            


            12楼2011-12-1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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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寒老实回答。然后好整以暇地等待钱小飞出现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不过钱小飞到底算不算是正常人还有待商榷。所以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也就没什么意外的了。   “杀手?那和我很像哎!”这就是钱小飞的反应。不是惊恐不是害怕而是……怎么说呢,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滑稽。   倒是钱小飞的回答让金寒吃了一惊:“和你像?你之前是做什么的?”该不会也是杀手吧,金寒恐怖地想着。怎么看钱小飞也不是当杀手的料,没等他杀别人自己就先没命了。   金寒的问题钱小飞倒是很快回答:“之前的我?扒手啊!”回答得理所当然,回答得天真无邪。   金寒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痛,这家伙该不会认为杀手与扒手的差别只有一个字吧。   钱小飞才不理会金寒的感受,径自问下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成为春风门的门主呢?”   咦?这么快就下个问题了?金寒奇怪。他以为钱小飞至少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久呢,起码会问他为什么当杀手,杀过些什么人之类。   忽然之间金寒有种感觉,钱小飞在转移话题,他相信如果可能的话,钱小飞更愿意从来没听到过这个答案。是想刻意忽略吗?金寒在心底苦笑。那个单纯的家伙该不会以为只要他不再问,自己当过杀手的事实就能抹杀吧。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金寒长时间的沉默让钱小飞不解。   “我在思考你的问题啊,”金寒微笑,既然他想忽略就依他吧。只是,能忽略多久呢,自己身体里这股嗜血的欲望和积压的仇恨好像快要出闸了……   “我是被春风门的前任门主所救,也是他教会我暗器。不过他很快就被人杀了,临死之前让我做门主。我一想自己也没地方去,当个门主好歹算个帮派头头,谁知道那老家伙在江湖上树了那么多仇家……”   金寒还没说完,钱小飞就皱着眉头打断他:“他怎么说也救了你,怎么能叫老家伙……”   “救我?”金寒忽然冷笑,“他不过是想找个杀人的工具,而我正好合适罢了。说起来也好笑,这居然和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境况差不多,看来我就是这命了……”   钱小飞没让金寒继续,而是换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那他为什么不教你绝世武功,那多厉害啊!”   金寒知道钱小飞又在转移话题,不过他倒也不介意:“你当这是写小说啊,随便捡个秘籍就当大侠,随便找个什么人就天资聪颖武学奇才?那真正的功夫都要从小扎扎实实练的,我这种也就能学个暗器之类速成的,就这还是因为那老家伙看我有底子才教我的。”   “底子?”钱小飞不懂,敢情金寒在二十一世纪学过暗器?   金寒坏坏一笑,道:“我在二十一世纪执行任务时用的就是钢针,那种十三厘米长的不锈……”   “好了!”钱小飞迅速打断他,“那个具体工具你就不用形容了,我之前已经领教过了。”钱小飞指的是“马蜂窝尸体”。   金寒乖乖地闭嘴,其实他也不是真想多讲,只是想逗逗钱小飞,谁让他总是听见杀手就转移话题。虽然这可以理解,但他就是不爽。说不上理由的,很不爽。   “也就是说那围攻春风门的四大帮派都是前任门主惹来的是非喽。”钱小飞总结。   金寒点头。   “既然如此,前任门主都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钱小飞不懂。   “门主只是一个标志,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毁了春风门。”金寒冷然道。   “为什么?”钱小飞问。   “因为四大帮派是武林同盟之首,而春风门是江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加入武林同盟的组织之一……”   “所以他们想毁了春风门,就像消除异己?”钱小飞瞬间明白了。   啧,原来不论什么时空,人心丑恶的一面都是一样的。记得之前在集团里的时候就听老大说道上有个什么“攻守同盟”非逼他加入,他本来不想,因为这样一来每个月的收入就要拿出一部分上缴,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参加。这件事让钱小飞一直耿耿于怀痛恨不已,因为加入同盟的直接后果就是钱小飞的漫画书减少了——集团资金周转不灵啊。   本来因为炸掉入口就让钱小飞对所谓的四大门派没什么好感了,现在更是厌上加厌:“还真是群可恶的家伙……”   钱小飞的表情让金寒意外:“敢情你也有脾气啊,我还以为不论别人怎么对你你都会以德报怨呢。”   钱小飞闻言白了金寒一眼:“你当我雷锋啊!”   呵~ 某种程度上讲是这样的。金寒在心底总结钱小飞一直以来的表现得出如此结论。      “喂,赶快吹灯睡觉!“钱小飞催促着。   “你不问啦?”金寒奇怪。   “该问的都问完了,哪还有那么多问题!”钱小飞显然是乏了,只见他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已然进入睡眠倒计时状态。   金寒无奈地下去熄灯,结果刚刚回到床上还没躺实,钱小飞就像个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喂,刚刚一直都是你问我,我都没机会问,你这怕冷怕得要命的家伙到底是哪里人啊?”   “上海啦……你烦不烦,快睡觉……”   “上海?我还以为你海南的呢……”
              


              17楼2011-12-1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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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寒本打算等入夜之后再去抢,可钱小飞已经看出了他的打算,只见他不屑地瞥了金寒一眼,道:“还是放弃你那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打算吧,看我的。”说完一溜烟地跑下楼,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这是……?” 孔萧看着钱小飞离去的方向,有些摸不着头脑。   金寒微笑道:“虽然我喜欢明枪,不过我的同伴还是比较中意暗箭。”   孔萧瞬间了然,敢情钱小飞是去偷请帖了。不过以他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了。   不过……实际怎么样,孔萧心想,还得看结果。   那厢钱小飞正在努力,这厢金寒和孔萧在互相打量。显然都觉得眼前的人不止看起来那般简单。是敌是友?在这纷乱的江湖,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一阵打量过后,金寒忽然微笑开口:“兄台就这样把请帖亮出来,不怕引来麻烦吗?”   “你指的是你们还是其他人?”孔萧也笑,“如果是你们,我不认为你会在没摸清我底细的时候贸然行动,如果是指别人……”孔萧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眼神露出兴奋的光芒,“我正嫌最近日子太平淡了呢。”   金寒忽然懂了,这家伙是故意的,他在挑衅,向自己也向所有看见请帖的人。他的意思是“请帖就在我这里,有本事就来拿”!   啧,好一个狂妄的家伙,金寒在心底暗道。而狂妄背后往往隐藏着同等的实力,而这……意味着危险。   正想到这里,钱小飞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完全不知道酒桌上的男人们已经背着他进行了一番“交流”,而是沉浸在自己轻易得手的喜悦中。   “还真让他说中了,”钱小飞兴奋地坐回金寒身边,然后把怀里的黄色绢布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我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就摸来这个了哎!”   金寒看着桌上那块与孔萧一模一样的绢布,无语。看来钱小飞这个扒手还真不是当假的。   钱小飞正沉浸在兴奋中,金寒正陷入对钱小飞某种程度的佩服中,而孔萧则是拿起桌上的绢布仔细观察,然后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金寒闻言马上警惕起来,目光也变得谨慎:“什么意思?”   “兄台别紧张,”孔萧见状连忙道,“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对这位少侠刚刚弄来的请帖感兴趣罢了。”   钱小飞一听这话马上精神起来:“怎么,这请帖有问题?”   “不是请帖有问题,而是……”孔萧苦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把天下第一神偷‘妙空空’的请帖……给偷来了。”
                


                20楼2011-12-15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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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小飞终于认命不再纠缠格式,只是在下笔的同时仍不忘抱怨:“什么普及义务教育,根本是瞎扯……”      跑堂的把两人的答案送上二楼不过几分钟,就下来告诉二人老板要见他们了。   出乎意料的简单让钱小飞一时间还不太适应,他以为那个聂晓雅会因为答案的简洁而觉得他们敷衍从而拒绝见面呢。   跑堂的把他俩带到二楼的一件雅阁门前,就离开了。同时里面传来女人温柔的嗓音:“来者是客,请进。”   二人推门而入。房间布置的略显朴素但不失典雅,墙壁上满是精致的绣品另人瞠目。房间的正中是一台绣架,上面还有未完成的绣品,而那女人正坐在绣架前。   鹅蛋脸,细眉,翘挺的鼻子和略显苍白嘴唇,这个女人不算绝色,只是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味道。按理说这样的女子不会让男人在见面的瞬间就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事实是从进门开始钱小飞和金寒已就觉得站着很不自在,原因便是女人的眼神。   怎么说呢,女人此刻正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紧盯二人,那眼神在钱小飞看来就像是街坊的三姑六婆听到菜市场降价狂奔而去结果发现根本是谣传并且还比平时贵的时候的表情。   “这位大姐,我们……有什么不妥吗?”钱小飞被看的实在是难受,终于忍不住开口。   “大、大姐?”女人很明显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原来不论什么年代女人的年龄都是忌讳的。   第 15 章   钱小飞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忙道:“不、不,那个……恩……是尊称,对,就是这样,我们有事相求嘛,自然要用尊称了。”   看着女人的脸色逐渐缓和,钱小飞暗地里抹了把汗,同时又觉得很冤,眼前的女人少说也快三十了,虽然看起来并不老但却绝对成熟,所以他觉得叫大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没想到……   “请问是‘逝影针’聂晓雅吗?”金寒很聪明地省略掉称呼,直接以名号代替。   “你们刚回答过我的问题,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聂晓雅淡淡地讽刺。   金寒倒是不以为意:“我们时间不多,所以希望能尽快得到你的帮忙。”   “先别急,”聂晓雅打断金寒的话,“我还有些问题要弄清楚。”   还有啊!钱小飞在心里哀号,金寒的脸色也不大好。眼前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像活体的“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   聂晓雅自然不知道二人的心思,即使听到恐怕也无法理解何谓十万个为什么,她只是继续道:“刚刚送上来的是二位谁的答案呢?”   钱小飞马上回答:“综合的。”   聂晓雅挑眉,显然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道:“我很欣赏你们的回答,简而精,又不乏深意。”   钱小飞和金寒只能陪着干笑,因为之所以回答如此简单的原因只是他俩都不会毛笔字,怕写多了出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他俩有自知之明吧。   聂晓雅接着说:“看了二位的回答,我以为来者是姑娘家,没想到却是两个大男人。”   有很明显的感情色彩,正常人都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厌恶。   钱小飞这才知道原来一进门聂晓雅脸上的吃惊表情源于猜测错误所受到的打击。   “我自从开了这仙月楼,接待的男客就寥寥无几,你们也算是幸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聂晓雅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金寒正想说出来意,钱小飞却抢先一步开口:“女人要经常保持愉快的心情才会年轻哦。”   意外的聂晓雅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对钱小飞感起了兴趣:“你这话怎么讲?”   钱小飞倒也大方:“人一生气,身体就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延缓新陈代谢的物质,加速衰老,对女人尤其有影响。我这是在一本科普杂志上看到的,所以是有科学根据哦。”说到这里钱小飞才想到自己似乎使用了过多的未来词语,所以又开始名词解释:“这新陈代谢就是指……”   “你说的我大概可以明白,”女人打断了钱小飞的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   “明白就好。”钱小飞笑道,“所以说,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希望所有的女人都年轻漂亮不要生气。”   “呵呵,所有的女人?”聂晓雅终于露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小小年纪就如此,将来肯定是个薄幸郎。”   金寒看着眼前明显偏题的二人,觉得有必要按摩一下太阳穴了。钱小飞似乎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很有一套,这是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刚刚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你的吗?”聂晓雅忽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钱小飞惊讶。   聂晓雅淡淡地瞥了金寒一眼,道:“我想,你旁边这位恐怕连问题都没有读懂吧。”   这次钱小飞更惊讶了,惊讶到连为什么都忘了问出口。   聂晓雅继续道:“男人分为可以交流和不可以交流两种,而你旁边的这位很明显属于后者。”   金寒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似乎也很庆幸自己是无法和聂晓雅交流的那一种。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聂晓雅也不再纠缠,而是把头转回到钱小飞的方向:“能告诉我为什么是‘等’吗?”   钱小飞知道聂晓雅在询问第三个问题,于是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思考过程和盘托出:“因为既然同时存在痴情和负心两种性格,那必然是正面性格最终要强过负面性格,这是人的本性,所以这个人最终一定会选择痴情,既然这样当然就要等喽。”   听见钱小飞的回答,金寒开始皱眉。谁说正面性格一定会战胜负面性格,哪本书又说过这是人的本性?钱小飞这家伙又开始四处宣扬他的人性本善论了。


                  24楼2011-12-15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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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迎来送往的是杯子、盘子、勺子……人在打群架时会使用所有能用的东西。大堂不时传出诸如“啊,你敢偷袭我——”、“受死——”、“看碗——”等等哀号或者大喝。正正经经的庆功宴变成了如此之局面,实在是……   没有人注意到在贵宾席的田屹书悲哀地揉着太阳穴。   “师傅,你怎么了?”弟子穆远之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作为御寒峰的掌门,他不能把内心的悲哀表露在脸上,虽然他很想大叫“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庆功宴啊——”   空中的打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两个人呈现胶着状态只能从空中打到地上,这下地上更是热闹起来,单挑的,打群架的,看热闹的……恩……还有下河蟹注的……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绝鹤峰天意谷谁会胜出……”   “下河蟹注下河蟹注,纵云派古韵庄谁人更强……”   钱小飞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已经沸腾起来,他看着第二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冰锥,前一次自己险些丧命,这一次又被他阻止了自己的伟业——夹菜,罪不可恕!想到这里他迅速站起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混乱的人群,顷刻间没了踪影。   “帮我买五两银子天意谷胜——”   这是钱小飞最后留下的嘱咐。   “他……干什么去了……”孔萧嘴角有些抽搐的问金寒,他觉得自己多数情况下没办法跟上钱小飞同学的思维速度。   “他凑热闹,尤其是能赚来外快的热闹。”金寒好笑。   孔萧当然不能理解外快的含义,他只知道此刻金寒的表情满是纵容和宠溺。      “师傅,你好些了没有?”穆远之关切地问田屹书。   田屹书放下揉完太阳穴的手,道:“恩,似乎是好……咳、咳……”   话音未落,他就剧烈咳嗽起来,不只他,大堂里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咳嗽起来,因为整个会场在一瞬间被浓重的白烟弥漫。突来的烟雾让场面更加混乱。   随着烟雾传来的是无数人的惊叫声。   “啊,我的钱袋没了——”   “咦,我的玉佩——   “谁拿了我的秘籍——”   “啊——有贼——”   迷雾中的金寒闻言皱眉,那小子的手脚不可能这么快,如果不是钱小飞,那现在的情况……   迷雾逐渐消散,大家都停下手来,无论是打架的赌博的还是看热闹的,场面一时安静得有些冷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之前被冰锥光临过的屏风上,虽然此刻它已经因为群架而残破不堪。只见屏风上一张醒目的字条,上面白纸黑字醒目地写着:
                    胆敢惹姑奶奶的小贼,限你五日内到山庄西面竹林,姑奶奶要跟你来个了断。逾时不候,后果自负。   ——妙空空      先是无忧山庄,再来是绝鹤峰,接着是天意谷,然后是群架和斗殴,最后是妙空空……   细细回忆今晚的庆功宴,可怜的御寒峰掌门终于支持不住了。   “师傅不行了,快送回房休息……”穆远之大叫。   可怜的田屹书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纠正弟子“不行了”是指人死了不能用在这里……
                    


                    32楼2011-12-15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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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你居然会来,还真是让人意外。”金寒微妙地挑起嘴角,“而且还是以无忧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世界变化真是快啊。”   金寒不冷不热的嘲讽丝毫没有影响到沙语,只见他微笑地接口:“是啊,变化真是快……”   “怎么,事情有变?”金寒凉凉道,“不然你今天也不可能是这个身份。”   “何止有变,简直是巨变,”沙语的口气自然的像谈天,与他话里的内容形成巨大反差,有种诡异的危险,“我哥根本没死,我爹和那女人联合起来骗我,帮着他骗我,我居然就这样满心愧疚的离家出走三年。呵,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金寒没有出声,他之前多少知道一些沙语家里的事情,无外乎兄弟两个为了一个女人隔墙罢了,可他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竟是如此复杂。他知道,沙语从进春风门开始心里就有一道伤痕,现在看来,那道伤痕是不见了,却被更大的伤口取代。   如果一直不只真相会不会更幸福呢,金寒不知道。他也无法替沙语选择。   “离开春风门的时候你就隐约知道了,是吗?”金寒终于开口。   “当时只是怀疑。因为就算那老家伙病危,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来找我。现在想来,恐怕是终于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了吧。”沙语的口气充满不屑。如果不是对事情很了解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他口中的“老家伙”其实是指他的父亲。也就是无忧山庄的老庄主——隋竟声。   “不过也不见得,说不定是他怕下地狱被拔舌才说了实话。”沙语冷笑,语气中不带半点感情。   “那你来这里为什么呢?”金寒抬眼看沙语,“也为《秘杀方》?”   “当然,如果得到那东西重振无忧山庄便易如反掌。”沙语坦白。   “恐怕不止重振山庄那么简单吧。”金寒了然道。只有势力大了做事才方便,比如找人,不如报仇。   “你都清楚何必我多言。”沙语冷笑,接着道,“倒是你,春风门被灭了这么久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不像你的作风啊。”   “怎么讲?”金寒挑眉。   “我以为至少会在短时间内看到四大门派之中的某个被灭呢。”沙语理所当然。   “你太抬举我了,”金寒笑,“我要是有这能耐春风门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明刀明枪你自是不行,但论起暗器恐怕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沙语笑,“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和你相处久了,对你多少也有些了解,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恐怕是那小子的功劳吧。”   金寒不语,因为沙语说对了。每当他泛起杀意,就会想到钱小飞,然后心里就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出现:再忍忍,再忍忍……   可是,似乎到极限了呢。那股杀意已经侵进了他的四肢百骸,现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放我出去!   他快受不了了。   沙语似乎看出了什么,只见他把头偏向金寒,微眯起眼睛,目光却异常诡异:“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也尝尝你受过的痛苦,看着他们在你的面前惨叫、哀号?”   金寒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沙语很久,接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要是钱小飞看到你这副面孔,想必该哭了。”   沙语闻言垂下眼,收敛了情绪,却没有说话。   初冬的风没有多冰,却刺得人骨头疼。原本柔和的月光,此刻看起来也惨白得凄厉。   “你是故意的……”金寒淡淡开口,语气笃定。   “纵云派才刚刚离开没多久,应该赶得上……”沙语看着远处,像在同空气说话。   等他回过头来,身旁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也许金寒说的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因为自己不幸,所以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一定也要把其他人拖入不幸才肯罢休。   只是不知道,这次不幸的会是谁。纵云派?金寒?还是钱小飞……      孔萧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钱小飞正奇怪金寒为何没有回来,却在送孔萧出门的时候意外地在游廊上看见了沙语。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瞬间把他笼罩。   他快步走到沙语面前,连招呼都不打张口便问:“见到金寒了吗?”   沙语对于他的鲁莽倒不甚在意,他只是略微抬眼,道:“两个时辰之前见过。”   “然后呢?”钱小飞紧逼不舍。   “然后?然后就不见了。”沙语用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道,“可能是去了解某些恩怨吧。”   钱小飞瞬间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愠的语气泄露了他的情绪:“你做的?”   “什么意思?”沙语微笑,佯装不懂。   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疼痛却远不及愤怒的万分之一。   “你怂恿他去的?”   男人不语。   “我说对了是吗?”在得到沙语的默认之后,钱小飞终于爆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不知道你在离开春风门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但这些和金寒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你凭什么把他拖下水,凭什么不让他好过!”   “嘘——”沙语把食指压在嘴唇上,表情丝毫未变,“春风门三个字不要叫得那么大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去TMD春风门!”钱小飞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沙语眼神瞬间黯了下来,这表示他已经生气了。只见他冷冷地看着钱小飞,道:“别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主宰金寒的只有他自己。是选择报仇还是选择放弃,也只能他自己说了算。我不过是面镜子,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你胡说,他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   钱小飞的反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那么无力,以至于一阵风便将之吹散。


                      35楼2011-12-1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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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他是真的决定放弃了吗?”沙语冷笑,残酷的言语丝毫不给人挣扎的机会,“依我看仇恨只是暂时被他压抑住了而已。压抑,懂吗?这就好像用土去挡水,最后只能是让水越积越多,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切的崩塌。这就是金寒目前的情况,他若不去,崩溃的便是他自己。”   “不会的……”钱小飞摇头拒绝相信,“一直以来他明明都……”   话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   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钱小飞,沙语仍是没有丝毫心软:“你是在骗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庆功宴上他的异常连我这个数米开外的人都察觉到了,你不可能没感觉。还是说……你明明有个预感,却还要拒绝承认自欺欺人?”   钱小飞痛苦的摇头,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沙语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有了预感,但他没有自欺欺人的不去承认,他甚至差一点就和金寒挑明了,如果不是孔萧突然出现的话。   他以为金寒会懂的。哪怕只有短短九个字,他以为金寒是明白他的。   呵,钱小飞在心底苦笑,看来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钱小飞凄惨的表情让沙语皱眉,他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让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男孩明白,为了金寒,也为了钱小飞自己。   “你要知道,金寒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能拿你的道德标准去约束他,那对他是不公平的。也许在你的世界里,欺骗都是一种罪过,但在他的世界里,就连杀人都不过是正常的生存手段。”   “我不懂,”钱小飞痛苦低喃,“大家明明都生活在同样的世界里……”   沙语苦笑:“也许是境遇差太多了吧。”   看着钱小飞,沙语若有所思。   眼前的人明明已经不小了,却仍有一颗未被污染的心,该说是他的幸运吧。也许金寒便是被这颗如清水般无浊的心吸引,才会在春风门被灭之后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不然以金寒的能力,甩掉钱小飞根本易如反掌,可他硬是没这么做。   这在沙语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金寒的举动无疑是种自虐。带上钱小飞就意味着他要时刻控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和杀意,即使这会严重伤害到自己。当然这种情况是建立在金寒在乎钱小飞的基础上的。不过从金寒濒临崩溃的情况看,这种假设不仅成立,恐怕金寒的在乎还不止一点呢。   冷风划过面颊,吹起发丝,沉寂的夜里再次响起沙语的声音。   “现在的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离开金寒,这样一来你自然不必再为有悖你道德准则的事而困扰;二是继续留在他身边,不过这就意味着你需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血腥和杀戮。”   “不,”钱小飞有种执拗的坚持,“有很多可以代替杀人的报仇手段,不能放弃杀戮吗?”   “你现在的口气就像一个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高僧,”沙语调侃,语气中却不见丝毫轻松。只见他缓缓地摇头,“想要一个人改变他骨子里的东西,除非这个人已经在乎你在乎到了舍弃自己的地步。否则,很难。”   “完全舍弃自己?”钱小飞重复着沙语的话,接着悲哀地摇头,“不可能的……”   “话已至此,是去是留你自己想吧。”留下这句话,沙语转身离开了。   今晚,他做得够多也说得够多了,余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面对吧。   只是千万……不要互相伤害才好。      十月初九夜,纵云派于离开古韵山庄途中遇袭,掌门范桥在内一行二十人,全灭。至此,江湖四大门派之——纵云,土崩瓦解。


                        36楼2011-12-1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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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想像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残忍的事情。   看见钱小飞的反应,金寒嘴角扬起一个凄惨的微笑:“很难想像是吧?当时我也傻掉了,看着一直以来保护着自己的哥哥拿着刀刺过来,我居然没有躲。也许是潜意识里还有什么期待吧……”   “不要说了……”钱小飞捂住耳朵不想听,但金寒的声音还是侵入进来。   “不过他还是错了,因为他没想到一直以来乖巧的弟弟会向他开枪……其实他真的很笨,杀人最快的就是枪,可他却选择了刀。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临死前的表情,那张被不甘和仇恨扭曲了的脸……”   “求你不要再说了……”钱小飞想起春风门被灭的那个夜里,受伤发烧的金寒梦中的呓语。当时的金寒大叫着“我不想杀他”,那表情就和现在一样。那个时候的他,是梦到了从前吗?   钱小飞觉得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正逐渐在自己面前摊开,他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住了。   金寒对钱小飞的阻止置若罔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专门为黑社会提供杀手的,一开始他就打算只让我们一个人活。他把我卖给了一个很有势力的组织,却做梦也想不到我当上杀手干的第一票就是取他的性命……”   “报仇吗……”   “才不是,因为没有人值得我去报仇,包括我自己。杀他不过是磨练一下手艺罢了。从那以后我就不断告诉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值得相信的,要想自己不被杀就要不停的去杀人,这就是活在世上的法则……”   金寒逐渐没了声音,钱小飞抬起头,想从金寒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哀伤,却只有满面的木然。   雨越来越大,打得钱小飞睁不开眼睛。他定定地看着金寒,眼眶有些发热。眼前的男人已经彻底把自己剖开了,把一切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示在这里,彻底的,没有一丝保留。   “收起你的同情!我……”金寒的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因为钱小飞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炽热的身躯在雨中格外让人温暖。   “对不起,对不起……”   闷在自己怀里的头颅不断抖动,发出呜咽的声音。抱着自己的力道却毫不减弱。   他在替谁道歉?金寒疑惑了。替这个世界?替那个男孩?还是替他自己?   算了,去他的世界,去他的春风门,现在钱小飞在他怀里,这就够了。   迟疑地抬起手,金寒也抱住了怀里的温暖,小心翼翼地像搂着什么宝贝。   一直以来的心情有了解释——他爱上钱小飞了。从钱小飞背着包袱要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放手了。不想,不愿,也不能。   “再也不杀人了,我发誓……”   如果留住钱小飞的代价仅仅是这样的话,他愿意用全部生命来承诺。   有人曾经说过:旧伤口一旦被重新摊开,便意味着痊愈。   金寒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对错与否,他也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能否愈合,因为只要允许他永远这样抱紧钱小飞,哪怕再多添几道伤痕他都心甘情愿。      那一夜,他们依旧相拥而眠,如同春风门中十几个温暖的夜晚一样。之前的争吵用尽了他们的全部力气,所以睡得格外香甜。只是睡梦中的金寒仍不忘紧紧环住钱小飞,就像生怕他跑掉。   窗外,雨渐渐停歇。   天,快亮了呢。


                          38楼2011-12-16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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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萧离开的时候已经傍晚,夕阳的余晖透射在室内的桌椅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虽然孔萧说离开是因为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但钱小飞直觉原因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他也没多问,人与人的交往应该有条界线,一旦越过了,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断交决裂,要么血肉相溶。   想到这里,钱小飞忽然发现已经一个下午不见金寒了。自从他撂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便一去不返,这“走走”的时间也忒长了吧。   身体已经感觉好多了,毕竟不是什么重感冒,所以他觉得出去找金寒。   古韵山庄乃四大帮派之一,但钱小飞觉得这个大没准儿不是指“势力”而是指“占地面积”,不然怎么会有地方建那么多的亭台楼阁、花苑水榭,害得他……迷路了。   这下可好,金寒没找着,自己倒跟着丢了。此时的钱小飞正处在一个类似后花园的地方。满眼望去全是花草树木,别说屋舍了,就连一个人影……   等等!钱小飞视线忽然集中在一点,只见梅树下站着一女子,且看相貌有些眼熟。   钱小飞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终于想起这女子正是庆功宴上见过的古白之女!   虽然没说过话,但钱小飞认为上前问个路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况且山庄主人的女儿应该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吧。   正想行动,却不料女子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御寒峰首席弟子——穆远之!   钱小飞决定暂缓问路,躲在一旁看个究竟。并不是他有什么偷窥的癖好,实在是因为这二位的组合搭配……有够古怪!      与此同时,古韵山庄厨房传来一阵哀号:   “给庄主炖的冰糖燕窝到底跑到那里去了啊——”


                            41楼2011-12-16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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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傍晚十分,金寒端着再次从厨房弄来的同上午一样的东西回到房间的时候,钱小飞已经不见了。   对于得了感冒还不老实呆着且四处乱跑这一举动,金寒一般是不能理解的,但如果主角换成钱小飞他就完全能够接受了。于是我们可怜的金寒便在着诺大的古韵山庄展开了寻人之旅。   与此同时,钱小飞则在大树的掩护下听到了一段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对话。   “念雪,你真的要嫁给你表哥吗?”从穆远之的神情看,这个情报的准确与否显然对他相当重要。   只见古白之女也就是古念雪垂着眼,轻声道:“这门亲事父亲已经定下了,对方也送来了聘礼。”不难听出,语气中有些许哀伤。   得,一轮对话下来钱小飞就已经知道了大概,这这这这,根本就是史上最滥俗最没新意的三流肥皂剧情节嘛!敢情那些他认为作者没用大脑就写出的东西还是有历史渊源的。   “可你爱我不是吗?”穆远之似乎不能接受,“他不过是比我有钱罢了,难道你就这么看重荣华富贵吗?”   闻言古念雪还没说话,钱小飞倒先在翻起白眼来。这个白痴,摆明人家姑娘根本不是这样想的,那个穆……木头,不把古念雪气死才怪!   果不其然,古念雪身形开始有些不稳,显然穆远之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只见她扶住梅树稍稍站稳,然后冷冷道:“原来我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不堪,也罢,我们就此诀别,永不再见。”说罢古念雪转身欲离开。   好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钱小飞开始对古念雪刮目相看。   忽然想起宴会上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的古念雪满脸心事,想必便是这桩吧。   穆远之自然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就这样离开。只见他快步上前搂住古念雪,把头紧紧地靠在她的颈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笨我呆我该死!其实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   最后那句话说得极其动情,连钱小飞都有些感动了(他看电视剧就经常这样),古念雪自是不必说,早已满腔柔情融在穆远之怀里。   啧,钱小飞不禁感慨,原来古人也是很开放的,或者说是古代的江湖人很开放。   不过现实的重担仍然阻挠着两个年轻人,只见古念雪轻轻退开穆远之的怀抱,幽幽道:“可……婚事已定,多说无义啊……”   “我们可以私奔!”幽静的庭园中,穆远之的声音格外清晰,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嘘——”古念雪紧张地用手捂住男人的嘴,轻声道,“万不可这样说,我不能这样做,那是不孝。”   “孝?”穆远之闻言苦笑,“你那父亲何时在乎过你的感受,你只要能为他带来更多的权势就是尽孝!”   钱小飞看见古念雪的身子剧烈得颤抖了一下,他几乎可以确认穆远之说的都是实话,不然古念雪不会不反驳反而无尽哀伤。钱小飞原本就对那个“左冷禅和岳不群的混合体”没什么好感,现下更是讨厌至极,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当成获取权势的砝码,实在是有够#¥%!?#的。   这时钱小飞看见穆远之再度把古念雪揽在怀中,接着说了句会让钱小飞猛冒胃酸的台词。   “全天下人都可以没有你,我却不行啊!你父亲没有你顶多是遗憾,你表哥没有你最多是伤心,可如果我没有了你,我……便也不存在了。雪,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心脏我的灵魂我的全部啊!”   寒~~钱小飞躲在树后猛搓手臂,满地鸡皮疙瘩。眼前的肥皂剧已经开始向琼瑶的方向发展了,并且从穆远之比莎士比亚还莎士比亚的台词里就可以看出此君很有这方面的资质。倘若自己再不出去,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古韵山庄中就要上演《烟锁重楼》了。   “咳、咳,”钱小飞故意先咳嗽两声以引起这对苦命鸳鸯的注意。接着从树后走出,摆了一个他自认为很帅POSE。   “贼?”古念雪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神,给了钱小飞致命一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钱小飞这回不是故意,而是真被风呛着了。他觉得这古念雪绝对是近视眼,不然自己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帅哥站在眼前,哪个女孩会这么煞风景的喊“贼”?还……一猜就中。   不过……钱小飞瞄了瞄穆远之蓄势待发的架势,他决定宽宏大量这次就原谅古念雪的无知了。   “我不是贼,只是一个过客,又恰巧听到二位的谈话罢了。”钱小飞说着还甩了一下衣袖,以便做出文人墨客那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淡然和洒脱,且不管这气质与他偷听的举动是否相符。   穆远之闻言立刻警觉起来,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偷听我们谈话有何目的!”   钱小飞甚是无奈:“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过客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穆远之阴郁的眼神扼杀在了摇篮里,果然再儒雅的男人当面对和自己心爱女人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换上另一副面孔。   “好吧,我确实是偷听……”钱小飞决定老实承认,“不过我可没什么目的,我只是很好奇罢了。”   “好——奇——?”   钱小飞仿佛听到从穆远之嘴里传来了磨刀的声音,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决定使出杀手锏。   “我有办法帮助你——”为了增加效果,他还故意拖长了音节。   果然,男人立刻来了精神:“怎么帮?”   “恩……”钱小飞想了想,然后将穆远之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帮你说服古念雪私奔,怎么样?”   “你有把握?”男人有些不信,“我刚刚说了那么多……”   “放心,包在我身上。


                              42楼2011-12-16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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