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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哀是日本江户时代国学大家本居宣长(もとおりのりながMotooriNorinaga)提出的文学理念,也可以说是他的世界观。


1楼2011-12-09 17:48回复
    提出  是日本江户时代国学大家本居宣长(もとおりのりながMotooriNorinaga)提出的文学理念,也可以说是他的世界观。
      这个概念简单地说,是“真情流露”,人心接触外部世界时,触景生情,感物生情,心为之所动,有所感触,这时候自然涌出的情感,或喜悦,或愤怒,或恐惧,或悲伤,或低徊婉转,或思恋憧憬。有这样情感的人,便是懂得“物哀”的人。有点类似中国话里的“真性情”。懂得“物哀”的人,就类似中国话里的“性情中人”了。
      本居宣长在他所著的《源氏物语》注释书《源氏物语玉の小栉》中,对“物哀”这个理念,及其在源氏物语中的体现,都有详尽的阐述。用现代的话说,「物,mono」就是认识感知的对象,「哀れ,aware」,是认识感知的主体,感情的主体。「物の哀れ,mononoaware」,就是二者互相吻合一致的时候产生的和谐的美感,优美、细腻、沉静、直观。(《広辞源》)
      换言之,物哀就是情感主观接触外界事物时,自然而然或情不自禁地产生的幽深玄静的情感。「あはれ、aware」本来是个感叹词,可以用在所有的情感上,如同汉语中的「呜呼」、「啊~」。到了平安时代,这个词不再表达激烈的情感,多用来指称和谐沉静的美感。
      本居宣长在《紫文要领》中是这样阐述“物の哀れ”的:
      世上万事万物的千姿百态,我们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身体力行地体验,把这万事万物都放到心中来品味,内心里把这些事物的情致一一辨清,这就是懂得事物的情致,就是懂得物之哀。进一步说,所谓辨清,就是懂得事物的情致。辨清了,依着它的情致感触到的东西,就是物之哀。比如说,看到樱花盛开赏心悦目,知道这樱花的赏心悦目,就是知道事物的情致。心中明了这樱花赏心悦目,不禁感到“这花真是赏心悦目啊”,这感觉就是物之哀。然而不论看到多么赏心悦目的樱花,都不觉得赏心悦目,便是不懂事物的情致。这样的人,更无缘于“好赏心悦目的花呀”的感触,这是不懂得物之哀。
      总之,“物の哀れ”,是“我”(主体,内在)与“物”(客体,外在)的共振和同情。这个“哀れ”,あはれaware,本来没有汉字。但是哀情是人心中最深切的触动,后人便注上了“哀れ”。
      看看本居宣长在《源氏物语玉の小栉》中是怎么说的:
      什么叫做懂得物哀(物の哀れ)呢?「あはれ」这个词,本来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遇到什么时,心有所感而发出的叹息声,用现在话讲,就是「啊~」、「哦~」之类。比如赏月观花,赏心悦目之余,不禁发出“啊~(ああ),真漂亮的花呀”、“哦~(はれ),好一轮明月”这样的感叹。二者加在一起,就是「あはれ」。汉文中的「呜呼」读做「ああ」也是这个道理。
      感于物,似乎多指好的事情,其实不然。辞书上说:「感,动也」,就是心动。不管好事坏事,心中有所触动,不禁发出「啊~~(あはれ)」的感叹,都是有所感。所以说,「感」字正好对应了「あはれ」这个词。汉文中有「感鬼神」之说,在《古今和歌集·真名序》中就有这句话。《假名序》中,也有「使鬼神也为之心动(鬼神をもあはれと思はせ)」这样的文章。所以我们知道,「あはれ」就是心感于外物的意思。以上是对「あはれ」这个词的原意和转意的考察。
      「物の哀れ」也一样。不论是什么事情,不论遇到了什么触动人心的事情,知道为什么感动而实有所感,便是「懂得物之哀」。否则,遇到该感动的事物而心无所动,没有感触,叫做「不懂得物之哀」,是没有情趣的人。悟性好的人,遇到令人感触的事情,便会情动于中而不得不发。这时候若无所感触,此人一定生性愚钝,欠缺感物生情的情趣。《后撰和歌集》纪贯之的一首和歌,其序中说「大家聚在某处帘子前(给垂帘后边的高贵夫人)讲故事,我听到帘子后边有女人的声音说:“这个老头的这张脸看起来太懂得物之哀了”。于是做歌,
      歌曰:「あはれてふ言に験はなけれども言はではえこそあらぬものなれ」。
      歌意是说:“虽说「ああ」「はれ」呜呼哀哉地叹息并没什么实用,可是碰到触动人心的事儿,总会情不自禁地叹息啊。”懂得物之哀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2楼2011-12-09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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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4:4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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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哀论  日本的诗歌多是短歌,日本的音乐旋律单调,日本的舞蹈动作缓慢,日本的绘画很少追求浓艳的色彩……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日本人的“物哀”情结造成的,你相信吗?
        什么是物哀?“物”指自然万物,“哀”即悲哀,睹物伤情、物我同悲是物哀的最直观的理解。中国古诗词中有一些诗句,如“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无边落木萧萧下”、“昨夜星辰昨夜风”、“平林漠漠烟如织”……都表达了因自然景物而诱发的一种哀伤情绪,与日本的“物哀”十分类似。然而这样理解并不全面。
        物哀的含义比悲哀广。叶渭渠指出:“‘物哀’除了作为悲哀、悲伤、悲惨的解释外,还包括哀怜、同情、感动、壮美的意思。”“在美的形态上‘哀’已经不是悲哀的同义语,因而本居宣长(十七世纪日本学者)将这种‘哀’的感动称作‘物哀’。”“对日本文艺中的‘物哀美’,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悲哀美’。悲哀只是‘物哀’中的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所包含的同情,意味着对他人悲哀的共鸣,乃至对世相悲哀的共鸣。”杨薇指出:“所谓的‘物哀美’即指喜怒哀乐的种种感动和体验,其所展现的是一种哀婉凄清的美感世界。”林林说:“物哀包括对人的感动、对自然的感动和对世相的感动三个层次的结构。”在不同的层次里,物哀可能是悲哀的消解、超越或深化。
        物哀比悲哀恬淡。恬淡到什么地步?恬淡到“静寂”、“闲寂”甚至“空寂”的地步。川端康成写《伊豆的舞女》,其中“大学生‘我’与舞女两人邂逅之后,自始至终谁也没有向对方倾吐一句爱慕的话,而彼此对对方的感情又都处于似觉察又非觉察之间。作者有意识地将似爱情而又非爱情的情感色调淡化、‘物哀’化。”叶渭渠说:“物哀作为日本美的先驱,在其发展过程中,自然地形成‘哀’中所蕴含的静寂美的特殊性格,成为‘空寂’的美的底流。”物哀的表现形式若十分强烈,那它就是“悲哀”而不是“物哀”了。
        物哀是一种审美意识。川端康成多次强调:“平安朝的‘物哀’成为日本美的源流。”“悲与美是相通的。”他写《伊豆的舞女》时,把主人公“两人的悲从属于美,又使美制约着悲,淡淡的悲与真实的美交融在一起,创造出一种悲哀美的抒情世界”。叶渭渠指出:“‘物哀’、‘空寂’和‘闲寂’这三种精神相通的特殊形态的艺术美,大大地拓展了日本民族固有的美意识及其表现出来的艺术深度。……日本人对这些特殊美的感受和趣味是相当普遍的,不局限于文学艺术,而是及于生活的各个层面。”“日本国民性的特点……更爱残月、更爱初绽的蓓蕾和散落的花瓣儿,因为他们认为残月、花蕾、花落中潜藏着一种令人怜惜的哀愁情绪,会增加美感。这种无常的哀感和无常的美感,正是日本人的“物哀美”的真髓。”
        物哀是一种生死观。其主体追求“瞬间美”,不惜在美的瞬间“求得永恒的静寂”。川端康成既认为“物哀成为日本美的源流”,也“认为死是最高的艺术,是美的一种表现。……认为艺术的极致就是死灭”。叶渭渠更指出:“日本人的美意识中存在着一种‘瞬间美’的理念,即赞美‘美之短暂’。”古代日本人“更以樱花自比,将那‘瞬间美’的观念转变为视自杀为人生之极点的行为。他们的殉死,其意义也在于追求瞬间的生命的闪光,企图在死灭中求得永恒的静寂”。因此,追求生命的一瞬闪光,是物哀的重要特质。
        “物哀的感情是一种超越理性的纯粹精神性的感情”,一定程度上是个体体验,可以意会,难以言传。“‘物哀美’是一种感觉式的美,它不是凭理智、理性来判断,而是靠直觉、靠心来感受,即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的美。”当用“言传”时,物哀不等同于悲哀。而当以“意会”时,它又确实表达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有时甚至是极深极痛的哀情。


      4楼2011-12-0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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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的物哀文化  物哀熏陶使日本人的精神世界异化。“在世界所有国家的国旗中,以纯白为底色,恐怕日本国旗是绝无仅有的。”日本人爱白色,是因为白色像雪,而雪代表纯洁,且“雪容易消融,蕴含一种无常的哀感,与日本人的感伤性格非常契合”。日本的戏剧歌舞伎在“表现悲哀场面时,与中国、欧洲的戏剧惯用悲痛欲绝的夸张动作来表现其悲哀之深沉与巨大迥然相异,多采用静寂地忍受着悲伤的动作,让观众从更深层面去感受这个场面所表现的悲哀的心绪”。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国歌都是雄壮的,然而“日本国歌带有哀调,连摇篮曲也很悲怜,闻之伤怀。这种‘物哀’的美,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物哀意识诞生于日本,与岛国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很大关系。日本列岛自古以来经常为雾霭所笼罩,自然风光留给人们的是朦朦胧胧、变幻莫测的印象。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能像日本一样在狭窄地域集中了如此之多的美景——雪山、海滩、山涧、峡谷、温泉、瀑布,林木葱葱,繁花似锦,小桥流水,幽雅庭院。故而说日本国土处处诗情画意并不为过。同时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国家像日本一样,自古以来被如此之多的自然灾害所频频袭击——火山、地震、雪灾、海啸、飓风、战乱……多少年来日本人常看到的是美稍纵即逝,顷刻化为乌有。一切使他们相信,美好的事物是不稳定的。而佛教的传入,更强化了日本人的这种认识。杨薇说:“佛教所揭示的人生的虚幻感以及万物流转的‘无常观’更加速了日本人本已获得的朦胧的‘物哀美’意识的完成。”
          世界上最能领会日本艺术美的民族,大概非汉民族莫属。茅盾说过,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出了许多优秀作家,此与这些作家曾经留学日本有很大关系。许多中国作家热爱日本文化是发自内心的。叶渭渠说:“日本绘画很少追求繁复的结构和浓艳的色彩,多是结构简雅,追求中间色,注重线条的单纯性和色彩的淡泊性,以幽婉清丽的情趣为主,富于恬淡的韵味。日本音乐的旋律单调,却蕴含着无穷的妙味,让人心中回荡着余韵。日本舞蹈的动作柔和缓慢,却在其中显露出一种内在的张力。……日本的和歌、俳句形式越来越短小,却可以准确捕捉到眼前的景色以及瞬间的现象,由此联想到绚丽的变化和无限的境界,更具无穷的趣味和深邃的意境。”郁达夫曾就日本文艺美的特征说过这样的话:日本文艺“在清淡中出奇趣,简易里寓深义”。它“似空中的柳浪,池上的微波,不知其所始,也不知其所终,飘飘忽忽,袅袅婷婷。短短一句,你若细嚼反刍起来,会经年累月地使你如吃橄榄,越吃越有味”。戴季陶说:“日本的‘山水都是幽雅精致,好像刻意雕琢成功一样。这样明媚的风光,对于他们的国民当然成为一种美育’。”戴并且指出:“日本人审美的程度在诸国民中算是高尚而普遍。”周作人说:“日本国民天生有一种艺术的感受性。对于天物之美,别能领会,引起优美的感情。如用形色表现,便成种种美术及工业的作品,多极幽雅纤丽;如用言语表现,便成种种诗歌。就在平常装饰、一花一木,或食用食物、一名一字,也有一种风趣,这是极普通易见的事。”周作人曾就东京留学生涯写了一段怀念文字:“……呜呼,我爱浮世绘,苦海十年为亲卖身的游女的绘姿使我泣。凭倚竹窗茫然看着流水的艺伎的姿态使我喜。卖宵夜面的纸灯寂寞地停留着的河边的夜景使我醉。再夜啼月的杜鹃,阵雨中散落的秋天树叶,落花飘风的钟声,途中日暮的山路的雪,凡是无常无告无望的,使人无端嗟叹此世只是一梦的,这样的一切东西,于我都是可亲,于我都是可怀。”鲁迅虽然对于日本文学的涉猎不及周作人广泛,但对于日本语言与文字之美,其感情不亚于其弟。他在译《桃色的云》的序言中说:“由我看来,日本语实在比中国语优婉。而著者又能捉住它的美点和特长,所以使我很觉得失去了传达的能力。”


        6楼2011-12-0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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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哀。
          世界哀啊。。。悲剧。。。


          7楼2011-12-16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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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bbm711


            13楼2012-10-01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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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茶道。
              物哀、余情、残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2-27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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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主很有心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5-17 21:54
                收起回复
                  2025-06-21 04:3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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