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已是午夜时分,屋子外雷电交加,大雨瓢泼。
不知坐了多久,回音双腿有些麻了。
迷迷糊糊趴在章鱼哥的身上睡着了。
一阵波妞的铃声响起,这个是专门为那人设的。
【喂……】半惺忪状态还没回过神,就听到那边人声沸鼎。
【二货,在哪发浪呢?】笑得不置可否。
【你才二货呢,你全家都二货!】他瞬间炸毛。
【哈哈哈哈~~~】YD笑过后,【说真的,在干嘛呢~】猛地转变成温柔低语。
胸口有些发烫,【在跟章鱼哥培养感情。】
【哦~】噗地一笑,【原来是在人--兽啊】
每次好好的话到他嘴边就成了浪语,【滚!!】
【哈哈哈哈~】
听着那头的笑声,他只想挂电话。刚准备按挂断键,对方正儿八经地问【今晚怎么不上来了?】
【外面打雷,停电了。】寻思着等会又要听到什么胡言乱语,可那头却没了声。【喂……】
【……】
【说话。】
【……】
【你丫的让黄瓜噎着啦!】不带这么调--戏人的。
【回音……】
【……】鲜少有听到他这样叫过,不禁有些发愣。
【你说……我们算什么关系……】
脸刷地就红了,【什什什……什么关系!】一紧张变口吃了。
对方哎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早点睡吧。记得盖好被子,别抽烟了,否则你那嗓子都赶上鸭子了。】随即干笑了两声。
回音有些奇怪,今晚的他怎么了,【你丫被狗咬了?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
【哈哈哈哈~】又是那爽朗的笑声。
之后不着边际地侃了几句便催着他去睡觉了。
一夜无眠,不为窗外暴雨,不为那敲打窗户的劈啪声,只因对方那句“我们算什么关系”而失眠。辗转反侧,周而复始了好几次,总觉得有些什么敲击着心脏,闷闷地难以言喻。
后来喃喃自语了会,迷迷糊糊地睡着已经是在翌日清晨的事情了。
又是一阵电话响起,他有些不耐烦,任由铃声持续不断,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对方似乎坚持不懈,他终究没忍住,接起电话准备破口大骂哪个缺德鬼。
【老大老大,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投诉,他还没发火呢,【怎么了怎么了?还不让小爷我休息了?】
【你昨晚怎么没上来啊?】
【那不打雷么,停电了。】顿了顿,【不就一晚没来么?再说,最近嗓子也不好,就不能让我消停会么?】
【不是……】对方有些急了,【毕加索走了你知道么?】
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空白持续了一会,好不容易理解了对方的话【什么叫走了?】
【怎么?你不知道这事?我们都以为你们关系挺铁的,还想说昨晚的欢送会你怎么就没来。】
【什么欢送会?】抓住话语的尾巴,他有些急切的问。怎么他不知道?
【就是……毕加索今天早上的飞机,他去英国了……听说……】对方声音有些为难,逐渐减小,【似乎……得去好几年……喂?喂?老大你还在么?】
啪嗒——他按了挂断键。
手有些颤抖,平时这老是在自己面前晃荡的名字此时却异常难找。
等拨通了对方的号码,传来的却是“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连续的拨打,相同的话语。此时的心像窗外的大雨一样,倾盆直下,凉至心底。
他随手抓起沙发上的衣服,连伞都顾不得拿,冲出家,在门口拦了辆车,直奔机场。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蠢,连航班起飞时间都不知道,连在哪个候机口都不知道,偌大的机场怎么找?
他欠他一个解释,在得到答案之前,他不能走!
“我们算什么关系……”这句话猛地进入他的脑海。
他无力的埋在双手间,有些泛白的嘴唇咬着手指,如果……如果能见到他……他一定会告诉他……那份深埋着的感情……这次……一定会坦白地告诉他……
【喂!老大,你在哪啊?】再次接起电话,刚才不告而别的挂断,对方很是紧张。
【去机场路上。】
【那个……】
【?】
【毕加索交代的……必须等他飞了以后才告诉你……所以……】
之后的话回音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有种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流下。
一瞬间的痛彻心扉,寒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