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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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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好像从来没有为“前途”考虑过。
在毕业生就业艰难的今天,我仍每日呼朋唤友,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的前途早已被家人安排好,妈妈让我毕业之后去剑桥深造,而老爸则主张我自主创业,他会提供一笔数额可观的启动资金。
但是十分遗憾,这些想法都是在电话里沟通的。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他们总是在忙,只有在忙里偷闲时,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为我规划一下将来。
所以通过冰冷的电波,我只能听到,他们的虚荣和功利。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电话和网络,虽然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却让感情日益疏远。
矛盾无处不在。
而我,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我是一个标准的理科生,甚至专业都是理科中的理科——物理学。但是我却格外地喜爱画画,甚至在校外租了一个单间,堆满了工具和颜料,那就是我的工作室。
画画的时候,我非常安静,与平时的我判若两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画一个女孩的侧脸。那是一个清秀而美丽的女孩,有着长长的眼睫和尖削的下颌。
她的鼻子秀气而挺拔,像一管刚刚破土而出的嫩笋。
但我只能画她的侧面,就像画一个熟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旦我想画她转过头来的样子,就总有一种陌生感。
似乎无论怎样美丽的面孔,也配不上想象中的她。于是我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画着同一张侧脸。
或者短发,或者长发,或者带着漂亮的宽檐遮阳帽。这张柔美的侧影,在我的笔下展现着万种风情。
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看到这张脸的主人。
那是一个春天的晚上,我照例呼朋唤友,到KTV里喝酒唱歌。在去卫生间的途中,我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闪烁不停的灯光中。
她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衣服,托腮望着舞池中扭动的人群。
刺耳的音乐,震撼着心脏,让人呼吸急促。但是沸腾到极点的气氛,似乎在她的周围慢慢凝结了。
她就像一朵冰冻的玫瑰般漠然美丽,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
那柔美的线条,长长的眼睫,挺直的鼻梁,与我描摹了千万次的侧面分毫不差。我在刹那间就愣住了,又伸手揉了揉眼睛,想确认这是不是酒醉后的幻觉。
不过就在我的注视中,她缓缓地转过头,一双晶亮的眸子,盯盯地望着我。那是张冷静而睿智的脸,桃心般小巧的脸庞,嵌着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
比我千万次百无聊赖的猜想更加惊艳。
“嗨,徐青,你怎么又跑到这种地方?”她朝我摆摆手,就像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我诧异地望着她,不知如何回答。
“快回家吧,瞧,你又喝多了,还得我送你。”她走过来,托起我的肩膀,扶着我走出人群。经过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同学。他们朝我匆忙地打了个招呼,就又回去唱歌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几乎完全忘记,依稀有人把我塞进了出租车,颠簸着迷失在夜色中。
但是第二天天光大亮,我头痛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竟躺在画室里。窗外夕阳西下,已是傍晚时分。我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迹。
昨晚送我回来的那个女孩去哪儿了?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存在过。
那张巴掌般大的心形脸孔,那明眸善睐的眼睛,仿佛是一个午夜的美梦,仍寂寥地散落在纷乱的霓虹中。
我想了半天,仍不得其解,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我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然而就在我仰起头,要把这杯清凉的液体一饮而尽时。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耳边突然传来“呯”的一声巨响,玻璃杯在我的手中炸成碎片。里面的凉水在瞬间变得像岩浆一样滚烫。
我被吓得后退两步,“咕咚”一声坐在地上。
窗户上玻璃完好无损,天边仍满布着血色的晚霞,一切都毫无异常。
但是我的右手整个被烫得通红,手指尤为严重,已经起了晶亮亮的水泡。疼痛提醒我刚才不是在做梦。
我愤慨了半天,仍然想不出半点头绪,只能沮丧地打扫起地上的碎片。这时我发现地上多了一张照片,似乎是从我的夹克里掉出来的。
照片上是一座广场,有很多游人和商贩穿梭其中。广场中央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镶嵌着一只巨大铜钟。
我太熟悉这个地方了,因为这是本市最有名的解放广场。
而那座钟,还是十年前市长亲自主持奠基的,当时很是风光了一阵。
虽然我没事就去那附近晒晒太阳,喂喂鸽子,但是却从不记得曾经在那里拍过照片。
我仔细地端详这张照片,发现铜钟正指示着三点整。
这个时间,似乎有一种别致的含义。
下午三点,白日将尽,黑夜伊始,仿佛是一个轮回的起点。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是简单的三个数字,连一个汉字都没有。
写着:3,14。


1楼2011-12-06 14:34回复

    2、“π?”第二天上课,我仍对着那张照片冥思苦想。
    “这是什么?我看看?”旁边伸过一只手,一把抢过照片,却是我们全年级第一的高材生田纪森。
    “我昨天在家里发现的,这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圆周率?”
    田纪森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
    “应该只是日期吧。”他轻松地回答。
    “啊?”这跟我所设想的复杂情况相去甚远。
    “中间是间隔的逗号,又不是圆点,怎么可能是‘π’?”他把照片递给我,“3月14日,两天之后,你可以去解放广场看看。”
    可是万一只是一张被我遗忘的,普通的照片又该怎么办?岂不是白跑一趟?
    “对了,你昨天怎么走得那么早?”他突然问我。
    “我遇到个美女,她送我回家,我当然要早点走。”我笑嘻嘻地回答。
    “美女?”他疑惑地看向我,“我明明什么人都没看到。”
    “你们不是还跟我在走廊里打过招呼?”我的背后突然泛出一丝凉意。
    “我是跟你打过招呼,但是我保证,除了你我没有看到第二个人!”他似乎感到我在污蔑他的智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知道,我看过的人或事,都是过目不忘。”
    我突然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又是什么,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张小巧而秀气的脸庞,仿佛还在我的眼前闪现。而且我的鼻翼间,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在刹那间,我想到了许多过去无聊时看的鬼片,那些女鬼出场时,大多也是同样的桥段。
    整整两天时间,我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我仍忍不住拿起笔,想要描绘出那张曾经惊鸿一瞥的面孔。
    但是记忆如错乱的胶片,恍惚而朦胧。我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画出她完美的脸庞。
    3月14日,恰似每个乍暖还寒的初春,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风中却带着一丝冬日的凉意。
    这似乎是个朦胧的时刻。
    春天和冬天,白天和黑夜,过去和未来,胶结在这方时空中,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我坐在广场的钟楼下,紧张万分地看着面前来往的人群。他们有的是游客,有的是带着孩子游玩的家长,还有的是促膝谈心的情侣。
    广场上有白鸽飞舞,撒下片片蹁跹的影子。
    在这些错乱陌生的人影中,我始终找不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当——,当——,当——”就在我惶恐不安地打量着四周时,钟楼的座钟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报时声。
    声音空旷悠远,在诺大的广场上回荡,所有的人都被钟声吸引,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高大的钟楼。
    下午三点,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停止。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苗条的身影,缓缓踏过地上细碎的阳光,踏过凝固的时间,来到钟楼下,悄无声息地坐在我的身边。
    我紧张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僵硬地扭过头。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小巧的下颌,她带着一顶红色的遮阳帽,挡住了大半边脸。
    但是那张熟悉的侧脸,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出现过千万次,又怎能认错?因此我死死地盯着她,生怕她像那些黎明时分的美梦一样,会随着阳光的到来而化为乌有。
    “徐青,你还记得我吗?”她突然转过头,轻轻对我说。
    她的声音柔软而动听,像是那些徜徉在林间的云雀的轻鸣。夕光将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比前几天晚上,更平添了一丝圣洁的光辉。
    “你、你认识我?”我突像是陷入热恋的少年般惶恐无措。
    “喔,我忘记了,这是2010年,我们还没有相识。”她有些失望,语气若有憾焉。
    不,不,不!怎么会不认识?这张脸,这优美的线条,已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但是话到嘴边,却被我吞了回去。
    “我叫蔚岚,很高兴认识你。”她有些羞怯地说,“虽然我们的相识提前了10年,但是我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等待了。”
    她朝我伸出一只手,白皙而柔软。
    我紧张地伸出手,想要握住那白得几乎透明的柔夷。
    然而突然有一束刺眼的光,闪电般从广场的另一端飞过来。我的手瞬间便被光芒震开,不仅如此,手上立刻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仿佛整只手臂都被浸在沸水里。
    “我们快走,有人追过来了。”但是蔚岚却十分冷静,猫一般窜入人群中。
    我茫然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是雷电吗?可是雷电怎么会平地而起?
    “快走啊!”她又焦急地对我喊,我急忙跟着她跑进广场。
    “那是什么?”我一边跑一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此时它又红又肿,简直跟烤熟的猪蹄没什么两样。
    “是武器。”她不停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你骗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武器?”我不相信。
    “那是一种可以加热分子的枪,你被打中的时候,是不是会觉得很热?”
    “岂止是热,简直烫得难受。”我又下意识地甩了甩右手。看来前几天那个莫名其妙碎掉的玻璃杯,也必定是有人搞鬼。
    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说话,飞快地跑出广场,朝一个高楼中的暗巷走去。
    我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紧张万分,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角度,还差十五度,再向东一点,就是这里……”然而她却一边看着手腕上的表,一边念念有词地在小巷里寻找着什么。
    “请问……”我鼓起勇气说,“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时间不多,我得走了。”她站在高墙的阴影下,有些哀伤地看着我,“真可惜,我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
    “那、那我还能见到你吗?”不知为什么,我望着她小巧白皙的脸孔,心底突然涌起一丝酸涩,仿佛要面临生离死别。
    “会的,我保证。”她嘴角微翘,朝我一笑,仿佛春风拂面。
    接着她就像一片单薄的影子,转瞬间便消失在冰冷的墙壁中。
    


    2楼2011-12-06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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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8 05:4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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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我和蔚岚都是天真的人,固执地认为,只要我们不提离别,离别的脚步就会离我们很远。
      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此时已近夏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每当我拎着生活用品走回画室时,身后总是会出现鬼鬼祟祟的影子。
      当我回头看时,身后却往往什么人都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我的心底滋生发芽。
      这是一个阴霾沉沉的傍晚,一场暴雨似乎即将到来,我脚步匆匆地从学校往家里跑,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又出现了。
      “蔚岚,你走吧!”我回到画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她收拾行李。
      “为什么?”她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你开始讨厌我了吗?”
      “不是……”我不敢跟她说最近自己被跟踪的事情,只是伸手抚着她消瘦的脸颊,“你来这里一个多月,越来越瘦了,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确实,她的脸已经瘦得双颊突出,衬得眼睛更加大而空洞,眼窝里满是淡淡的疲惫的青色,仿佛随时都会在我面前倒下。
      “我不想走……”她指着放在客厅里的画架,“而且,你的画还没有完成。”
      画上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她迎风而立,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女孩的脸是小巧而秀气的鸡心型,双眼湛如秋水。
      整张画有一种空灵悠远的感觉,这就是我心中的蔚岚。
      “不,我不画了。”我紧紧地抱住她,“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你回去休养一下,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我。我也会上进读书,在10年后与你相逢。”
      她思索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今天时间的裂缝在哪里?”我知道,她每次回去,都要寻找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通道,就像多啦A梦的任意门一样,只有找到那个缝隙,就能任意往返于时空之中。
      “又是在那棵梧桐树下。”她皱眉看了看手腕上漆黑铮亮的精钢石腕表,“下午4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我们快走!”我拿起雨具,拉着她的手疾步走下楼。
      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街道上空无一人。
      


      7楼2011-12-06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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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们,她终于出来了!”然而我们刚刚走出小区,马路的另一边就跑过来几个身手矫健的年轻男人。
        他们都穿着便服,看起来与那些无所事事,在街上闲晃的小青年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为首的那个人,我认识。
        他梳着利落的平头,身材高大,正是那天晚上在校园里威胁过我,自称是**的男人。
        “快跑!”眼看他们越走越近,我急忙拉着蔚岚,拔脚便跑。
        “站住!”那个大个子厉声喊道,“再不站住,我要开枪了。”
        我没有理他,飞快地跑出街巷,来到了大道前。


        8楼2011-12-06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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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们显然不肯轻易放过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呯”的轻响,一道白光,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去。
          好烫!我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
          接着更多的白光从身后ji射而出,我紧紧地把蔚岚抱在怀里,后背重重地挨了几下。痛得我呲牙咧嘴,不用想都知道,皮肤一定已经被烫出了层层水泡。
          “出租车!快叫住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蔚岚居然眼尖地发现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我急忙伸手把车拦住。
          “快上车!”我拉开车门,一把把她塞进后座。直至坐在车里,我才发觉自己已经痛得几乎虚脱。
          “小伙子,刚刚是打雷了吗?”出租车司机好奇地看着我,“我看到你们的小区好像有很多光。”
          “大概是电线漏电了。”我忍着痛,捂着脸颊上的伤,艰难地回答他。
          “那要打火警吧?要不要我替你打?”他狐疑地看着我肿起来的脸,大概觉得我是个为非作歹的不良少年。
          “不,不用。我要去华大!越快越好!”
          出租车司机不再说话,加快了速度。车子在雨幕中穿梭,一会儿就已经驶出很远。
          


          9楼2011-12-0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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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再开枪了,可能是怕影响到市民。”蔚岚忧心忡忡地看着旁边寥寥驶过的车辆,那些车里面,搞不好就坐着要将她绳之于法的人。
            司机对路况很熟,很快就把我们带到了华大门口。但是紧接着,一辆吉普“嘎”地一声,紧挨着我们的车停了下来。
            我扔给司机车费,一把推开车门,拽着蔚岚就往校园里冲去。
            那些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们,像是午夜的梦魇般,紧紧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但是因为校园里有很多忙着赶课的学生,他们不敢轻易动用武器,看来是打算把我们亲手活捉。
            我对校园里的道路无比熟悉,拉着蔚岚左穿右拐,居然把他们甩出很远的距离。
            晶亮的雨幕,细碎地从天空上倾下。将我浇得浑身净湿,背后的伤越来越痛,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蔚岚,你走吧!”我指着离我们不到100米远的梧桐树,“快回到未来吧,我很累,想歇歇了。”
            “不,我不要。”她看着我惨白的脸,痛哭流涕,“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又不是未来人?”我苦笑了一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跪在了草坪上。
            那些可怕的人,缓缓地走过来。一双沾了泥的警用皮靴,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艰难地抬起头,发现那个高大的**,正气势凌人地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阴狠可怕,衬着阴霾的天幕,仿佛擎天之柱般不可动摇。
            “给我。”他朝蔚岚伸出手,“把东西给我,你犯的罪或许能减轻。”
            “呵呵呵……”我朝他轻笑着摇头,“**先生,你的记性太不好了。我们可没有买彩票!拿什么给你?”
            他显然被我拙劣的玩笑激怒了,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胸口。我跌倒在湿漉漉的草坪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但是,我如果懦弱地逃避,蔚岚又该怎么办?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跪坐在我身边的蔚岚,出乎意料,她的表情竟然格外平静。像是油画上的圣母一般,用安详温和的眼神望着我。
            雨仍然不断地下着,让她单薄的身体,显得更加的瘦弱。
            但是这具几乎被风一吹就能倒下的身体中,似乎蕴含着宁静而平和的力量,圣洁得让人不敢逼视。
            


            10楼2011-12-0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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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2021年,我31岁那年,从剑桥学成归来,在一所全国知名的学府任职。在33岁时,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副教授。
              我没有回到华大,因为我害怕,看到那棵高大的梧桐,会让我已经很久不犯的心脏病再次发作。
              我要健康地,自信地走到她面前。
              让她好好看看,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睿智的男人。
              2025年6月18日,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我却郑重地翻出了最体面的西装,又去理发店仔细地理了头发,开着车向华大驶去。
              跟她重逢的景象我已经在梦中想象了无数次,2025年的她,会是什么样呢?
              她仍像是我记忆中一样年轻,还是像我一样,已经变得有些苍老呢?
              但是当我来到华大时,却愣住了。
              校园再次被扩张,那片草坪已经缩小了许多。最关键的是,蓝天和绿地之间,变得一片空旷,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已经不复存在。
              “树呢?那棵树呢?”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歇斯底里地拉住了一个过路的学生。
              “前几天下了场暴雨,那棵树被雷电劈焦了。”那个学生被我吓住了,小心翼翼地回答,“学校里的花匠就把它砍掉,用车运走了。”
              不!我不相信!
              我拔脚跑到草坪上,来到那棵树曾经在的位置。果然,我看到了一个簇新的树桩,它承载的无数快乐和悲哀的记忆,都化作年轮,孤寂地凝固在那半截树桩上。
              我跪在地上,心又变成空落落的一片。它已经不再痛了,却比痛起来更加难受。
              我被骗了,是田纪森?还是她?
              为什么我总是上当?其实早就该明白,在十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傍晚,我所钟爱的少女,就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
              “4000年前的苏美尔人,会把他们的愿望刻在石板上,或者让它顺水飘走,或者将它埋在树下。借助那些有灵性的生命,愿望就会实现!”
              我的耳畔仿佛又回响起她娇憨的声音。
              我疯了一样挖土,十指都挖得出了血,但是我毫不在乎。直至晨昏之时,我才从树桩下挖出了一块石板。
              上面满是泥土,模糊了石板上的字迹。
              我用袖子将泥土小心地抹去,两行清秀的字迹,呈现在我的面前。
              风起于青岚之末。
              徐青和蔚岚,永远在一起!
              这就是她的愿望?
              也是我的愿望!
              但却终究还是落了空。
              我再也无法遏制住多年来的悲痛,抱着那块石板,嚎号大哭起来。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蔚岚站在树下的模样。
              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对我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
              因为她已经布好了一切的局,她算定我会在谎言中得到救赎,不会追随着她的脚步而去。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在朦胧的泪光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张优美的侧脸,它已经凝固在我的记忆中,刻在我的生命里。
              永不逝去。
              周围有很多人,被我的哭声引来。那些年轻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直视着我。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会如此没有形象地放声大哭?
              但是我不在乎。
              因为岁月最是无情,往日的来路既是今朝的归途。
              时间,
              永远会用它独特的方式,教会那些稚嫩的生命。
              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悲伤,以及,希望!
              (全文完)


              14楼2011-12-06 14:42
              回复
                都是悲剧


                IP属地:上海16楼2011-12-06 22:20
                回复
                  2025-05-18 05: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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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是悲剧啊.............


                  17楼2011-12-09 21:21
                  回复
                    悲剧啊


                    18楼2011-12-10 15:24
                    回复
                      其他的几篇基本上也是悲剧


                      IP属地:上海19楼2011-12-10 19:44
                      回复
                        粉丝是后妈


                        20楼2011-12-10 20:09
                        回复
                          现在流行悲剧


                          IP属地:上海21楼2011-12-11 00:21
                          回复
                            好多杯具啊,都能摆一茶几了啊


                            22楼2011-12-11 01:19
                            回复
                              2025-05-18 05:3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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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不是悲剧,但是是以前写的


                              IP属地:上海23楼2011-12-11 03:0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