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我发现了一些个奇怪的问题。
主要表现为,儒家三位当家把藏经阁翻新了一遍,斥巨资分批购置了巨大数量的布料,各种材质各种颜色,糊窗的做衣服的干什么的都买了,你以为这是要干什么?那三位先生抓住一切机会罚学生抄书,逮谁罚谁,逮一个罚一个,逮着俩罚一双,还动不动就发抄一天,吵得全庄学生是怨声载道… …就抄在那些布料上。一段时间后,又买了为数不少的大箱子,刷上油,据说防水防火防虫蛀。你猜这又是干啥的?告诉你吧,他们把抄上字的布料处理一下(别问我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放在箱子里,然后埋在藏经阁的地下… …好像是十五尺来着。
为什么我知道的这么详细?来,我告诉你。
作为小圣贤庄唯一一个识点字有点文化又在庄里住的未成年劳动力,我很荣幸的被颜路先生—不要问我为什么是颜路先生,伏念先生不知道,这馊主意是张良出的—收为弟子… …从此我就大半天大半天的被关在藏经阁里抄书,每天至少抄两卷,还要求字体细小端正清晰可认,否则不准吃饭睡觉。所幸竹简上的字并不很多。抄了有… …两个月,某天晚上我被叫出去,迷迷糊糊中,把几口箱子搬进藏经阁的地下……对,是地下,地下有密室!当天我急着回去睡觉没反应过来。从那以后,每隔几天我就来这么一着。
唉,我依然不想抱怨什么,谁让我是穿越过来的呢?只能说我活该吧。
好了。其次变现在兰姐身上:原先一天上不来一趟,现在好,一天上来两三趟,号称是帮我打扫卫生,实际呢?… …实际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反正不是单纯的帮我干活这么简单。
再者,兰姐和羽兄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熟络起来了。
想当初,我屁颠屁颠的跑前跑后忙里忙外就差溜须拍马顶礼膜拜了,兰姐才开口和我说话,又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兰姐才和我“熟络起来”,羽兄这才来了多久?又是“人格魅力”的问题?不会吧。
信不信的呢,敢不敢信的呢,反正一年之后,兰姐跟羽兄他们一块走了。
当时啊,羽兄和兰姐是一块来的。羽兄先说了:“小弟,走,跟大哥出去闯闯?”我沉思良久,我沉思良久,摇头拒绝。羽兄又说了:“啊?给个理由!”我沉思良久,摇头沉默。此时兰姐发话了:“天遥,怎么了?嗓子不好?”我作擦汗状,摇头否认。然后羽兄的拳头过来了:“大哥要走了,你不跟就罢了,连句话都不说,欠收拾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羽兄赶的上蹿下跳了。连连求饶无果,我便躲到了一脸淡定的兰姐身后:“兰姐,他欺负我。”没想到,兰姐一脸淡定的把我从背后提出来,扔——对!是扔的!是用扔的!——到羽兄面前,说:“你们平时都这么闹吗?”我欲哭无泪:“兰姐… …你… …”兰姐一甩头发:“谁让你刚才装哑的?兰姐不帮你了。”… …后来,我被羽兄狠整了一顿。
现在回想起来,只是剩了那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再后来,兰姐摸摸我的脑袋就走了…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接收到了羽兄那能杀死人的目光。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再再后来,兰姐,羽兄,还有明弟(天明小弟,简称明弟)都走了。
我?我自然还留在小圣贤庄,当我的抄书苦力。不然我还能去哪儿呢?再者我还有只鸟要照顾。
对了,我的鸟极聪明,据说是什么地方的… …鼓?哦对!蛊!巫蛊的蛊!蛊鸟!跟鸽子似的能送信,比鸽子聪明,鸽子是认地方送,它是认人送信。这么聪明,莫非真的是什么蛊鸟?我至今很费解。
好吧,我养这只鸟主要就是为了跟 兰姐通信的,一开始没什么,三言两语,半根竹片完事;后来好,字越写越熟,信越写越长——当然,这是我单方面的,兰姐那边来信始终是三言两语,最多加个:少羽说…………凑出十来句话——改成了用布角,再后来改成用绢块,再再后来… …那鸟就没飞回来。不知道是被人打下来吃了还是被羽兄扣下来了:兰姐最后一次回信说羽兄生气了,说这鸟暴漏行踪。要是被扣下了… …估计也是被明弟偷做成烤小鸟的下场。我为此还伤心了好久。
好了,先这么一些吧,剩下的,等我有空或者下次回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