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扬天下知
方小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李凤刀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你们的卧底吗?”
阿让忧虑地点点头。
毛小年道:“幸好我与阿让前几天一直在城南。城东彻底散了,他倒不如顺水推舟,在城西做他的第一杀|手,从此平步青云,名扬天下。他总算是出名了。”
沈叛道:“他不是那种人。”
李凤刀再次来到戏院,人去楼空。
~~~~~~~~~~~~~
李凤刀第一次喝醉了,虽然他不应该喝醉。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却偏要做。
李凤刀还是很难受,他几乎什么都忘了,就是忘不了那冲天的火光和手枪的声音。
为什么越想忘掉的事情却从来忘不掉?
李凤刀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黑洞洞的,他却感觉到有人在屋子里。
他站在门口,没有动。他像一头豹子,等待猎物自己过来。
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唇,一切都下意识地发生了。
李凤刀的心跳得很快,他微微喘息着。
他不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谭花的头枕在他的胸口,安静地睡着。她已把自己给了李凤刀。
李凤刀的头很痛,脑子很乱。
~~~~~~~~~~~~~~~
等到李凤刀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李凤刀忙套上衣服,想去找谭花。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她。
昨夜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李凤刀还是出了门,往城南走,开始他的工作。
最近几天城南码头经常有工人闹事,想到这里李凤刀又烦躁起来,因为黄勤寿说过:“对待那些工人,不用讲理,放枪即可。反正谁的道理都是道理,谁都说服不了谁,动嘴皮子是没用的。”
最近凤刀越来越有名,城西第一杀|手、第一辣|手都是他。
不远处有群穿着红褂的人吹吹打打过来了,八人抬的大轿挤到了两边。
一人道:“看,戏子嫁了城西黄爷,就一步登天了!”
“就是那天唱《贵妃醉酒》的?”
“可惜以后听不到她唱戏了!”
凤刀麻木地听完周边人的对话,看着一颠一颠的红轿子从眼前过去后,他依旧朝城南走了。
晚上的黄公馆很热闹,因为黄爷大婚,馆内在搭台唱戏。唱戏的是城里最有名的戏班,班主是方小闲和沈叛。
这很不合规矩,因为方小闲和沈叛算是未来大太太的长辈。
是,谭花是太太,不是小妾。
黄爷的太太几天前莫名其妙暴病死了,人人心知肚明。于是下人们不用再听那个泼妇骂人了。听说新太太很温和,大家都挺高兴的。
一折戏刚玩,黄勤寿忙上台给“长辈”喝彩,他道:“方老板唱戏真是让人痴迷啊!”
方小闲竟弯腰施礼道:“不敢当。”
黄勤寿忙去托方小闲的胳膊。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白虹从方小闲的袖中飞出,直刺黄勤寿小腹,
“袖箭!”眼快的人惊呼。
只听“当”地一声,方小闲涂满油彩的脸变了颜色。
袖箭躺在他的脚旁,熠熠地泛着冷光。
黄勤寿抚摸着指上的戒指,冷笑道:“好快的剑啊!可惜我的眼更快。”
方小闲恨恨道:“你的眼却永远没有一把刀快。没有人能形容那把刀的速度,也没有人看清过那把刀!”
黄勤寿道:“我倒想见见。”
方小闲冷笑道:“快了,你会见到的。”
当黑暗出现时,那把刀就会出现,带走黑暗。
黄勤寿将枪对准方小闲道:“再快,也没枪快。”
“咻”,不是枪响。
黄勤寿的表情凝结了。
他的喉咙上已多了一把小刀。
他瞪大了眼,却只能发出“格格”的声音。
他不相信,不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快的出手,如此快的飞刀!
他现在看见了那把刀的柄,他相信了,可是他死了。
台下众人慌作一团,谁也不知那飞刀是从哪来的。
一个少年从人群中走上来,用狼一般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人,低声道:“我是凤刀,从现在起,我代替黄勤寿的位置。”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恰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众人互相张望,不知该做什么。
从人群中走出三人,他们向凤刀抱拳道:“愿效犬马之劳。”
众人又是一阵混乱,黄勤寿手下的三大杀|手竟这么快就认了新主子!
大家太惊讶,以至于都忘了三人中的阿龙听不见声音,阿虾看不见东西,阿牙说不了话。可现在他们都正常了。
阿龙本不聋,可是黄勤寿偏要让他聋!
阿虾本不瞎,可是黄勤寿偏要让他瞎!
阿牙本不哑,可是黄勤寿偏要让他哑!
现在他们都不必装了,是凤刀解救了他们!
凤刀道:“既然红灯笼都挂起来了,喜酒也喝了,这喜事就不能作废!”
台下立刻就有人起哄“入洞房,入洞房”。
大家似乎都承认了这个新一把手。
凤刀冷眼看着底下的人,面无表情。
第二天,全城人都知道了,黄勤寿一手培养的第一杀|手凤刀成了城西一把手,就是那个杀|人如|麻枪法奇准飞刀例不虚发的飞刀门门主,凤刀。
众人都道:“一门之主,难怪一刀就干掉了黄勤寿!”
尽管谁都没有听过什么飞刀门。
一夜之间,飞刀门多了二百三十九个人,都自称是凤刀的真传弟子。
李凤刀冷笑着扭过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谭花道:“我出名了。”
杀|手凤刀,一刀必杀。一刀既发,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