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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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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一) 
   “秦紫心,张老师有请。” 陈卉明朝着我眉飞色舞的说。 
   “找我什么事儿?晚上约我看电影吗?”我坐着一动不动。 
   “我哪儿知道。你自己去问问不就明白了。” 
   “你可别骗我。”看他无心和我接话,我起身走去教师办公室。 
   张红宇,我的班主任和化学老师,很年轻,二十出头,天天和我们混得烂熟。即使我成天不写作业,也不担心她对我怎么样。我可是她旗下的大将,我自己都讨厌那个时候张扬跋扈的自己。 
   她是个活泼的女人,大眼睛大嘴巴,身材高挑,算不上性感,不过看上去惹人喜欢。我就很喜欢她。巴不得她天天请我去办公室坐坐。 
   看见她坐在桌子前批改作业,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站在她跟前,嬉皮笑脸的问:“找我呀?” 
   她抬起头来,呆呆的望着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你不是找我吗? 我又犯什么事儿啦?”看她没有反应,我多加了几个字儿,又说了一遍。 
   “啊~”,她回过神来,说:“谁找你啦~,是徐老师找你。”说着指了指隔壁桌那位三十出头的女人。 
   这个徐老师,名叫徐品华,是我的数学老师。说来我也算是她的一员大将。初中那阵子,我的数理化,好得流油。可我身为一个女生,性情乖张,自主得很。仗着自己肚子里面有点儿观点,从来不把老师的言论放在眼里。于是在她走马上任的第一堂课,就当着全班,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我好好数落了一番。 
   老师终归是老师,她喜欢被人尊敬的感觉,我就成全她。从那以后,我见到她,总是用最灿烂的笑容和她打个招呼,上课从来不说一句废话。惟独作业,我实在交不上去,没办法,从小到大,没有做作业的习惯。她表面上也没再为难过我。 
   我很不情愿的从张红宇的桌子前挪向徐品华。她似乎没有抬头的打算。“徐老师,我,你,那个,刚才。。”,我开口说话,突然发现自己吐词不清,语无伦次。她没事儿找我干什么,我昨天的测验不是才拿了个最高分吗?心里没底,我就开始犯慌。 
   她终于缓慢的抬起头。眼睛长得很美,水灵灵的,睫毛很长,很黑。鼻梁颇瘦,嘴唇很薄。这还是我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看她的脸,说不出的不自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明天把你家长叫来。”她开口就是重型炸弹。 
   我眼睛睁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蒙了。她不过是个课任老师,凭什么动不动请家长。再何况了,我什么地方招她惹她了。心里开始冒火,不过我还是忍住,慢幽幽的说:“这,怎么了?” 
   “反正叫来就是了。”这是她当时千真万确的回答。“回教室去吧,要上课了。”她下了逐客令,说完又继续低头备课,不再抬头看我。 
   看这情形,我只好退出办公室。出门之前,不甘心的对班主任挤眉弄眼。她面作无辜状,表示无能为力。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3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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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转<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二) 
   我是住校生,周末才回家。平日白天在班上闹,晚上就回寝室闹。十三,四岁的时光,是灿烂的。 
   当时莫名其妙,无药可救的喜欢上班里一个可爱的女生。她名字叫赵苏寓,长着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这对那个年龄的我是很有吸引力的,每次看到她傻傻的望着自己,心都醉了。 
   我始终觉得人的吸引力,来自那双眼睛。只是在不同的年龄,我欣赏不同的眼神。 
   上课的时候,我就坐在苏寓后面。望着她的学生头,看着她细细的脖子,黄黄的肤色,我就幸福得要死掉一样。心神恍惚,对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毫不关心。 
   喜欢上她是初中一年级元旦节左右的事情。胆小的自己,从来不敢说出心事。女生喜欢女生,决不能说出来,否则后果是可怕的,也许整个世界会把我打入万丈深渊。虽然不知道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我还是很坚定的认为,我是无药可救的人,会永远孤独。虽然读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常常一个人躲在窗子下面哭。表面上的我,还是那么嘻嘻哈哈,随随便便。 



1楼2006-09-02 21:03回复
    • 222.85.29.*
    5 回复:转<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五) 
       初三的课程没有了地理,我的班机排名跃升至前三。 
       数理化则以压倒性优势稳坐排行榜首。 
       语文老师对我的情感比较复杂。我有的时候写得出优秀范文,有的时候写的又是一堆垃圾,整体成绩总是忽上忽下,感觉上像是在“变脸”。 
       英语是我当年唯一的真正弱项,现在每天都在讲英语,写英文的自己,仍旧回忆得起当时怎么学也学不好的焦躁心情。 
       上化学课是一种享受,看着张红宇在上面有声有色的讲着,一入神,四十分钟就过去了。以至于我常常怀疑下课铃打错了。 
       那个时候,张红宇对我的溺爱也是很直白的。 
       她曾经有一次,抽我回答全班都不知所云的问题。当我义正言辞的乱讲一通后,她点点头,照着我的思路足足讲了几分钟后,才发现我是在胡说八道,于是转过身来骂了我一句:“讨厌。” 
       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温馨。这个人就像个孩子,不过在当时大家都拼命备战中考的时候,她无疑充当了我们的精神鸦片。 
       数学课是好些男生极度热衷的。可惜不是因为数学是他们的强项。在这个阴盛阳衰的班里,只有一个男生的成绩能拿出来见人。不过数学老师徐品华,让我很不解的被大家公认为美女。而且还颇有号召力,在班上的呼声仅次于张红宇。 
       我和徐品华从一开始就有过结,以至于从来没用心的去看过她的脸。其他同学谈论她的时候,总是使用“美女”这个头衔,但我从来不改,叫她“冰棍儿”。 
       她讲课功力倒是很深厚,常常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中气不足,声音也丝毫不抑扬顿挫。手势脚势全没有,最多偶尔拿条教鞭指指黑板,指指人。这个样子,我所在的这个全校出了名的调皮班,居然从来没有人上课说话。我也能听得出了神一般。 
       据说她常常在学校留到很晚,给学生补课。随便是谁,只要事先跟她说一声,晚上她保证抽空留下来。 
       这个做法虽然俘获了绝大部分同学幼小的心灵,却反而让我更加搞不清楚自己和她的微秒关系。 
       曾经有一次在课堂上,她让大家订正发下来的卷子。她就这么挨个挨个的指点每一个学生的弱点在哪里。当她走到我旁边一个很是不学无术的女生面前,温和的说:“你呀,以后要细心点儿,很多错误都是粗心大意造成的。还有,。。。”。于是我就开始猜测,她待会儿要怎么跟我说,难不成夸我又考这么好?还是笑着说:“你看你,也不至于懒得把两个电阻画成一个吧。要不然就满分了。”想得我正眉开眼笑的当儿,徐品华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连眼角都没看我一下,绕开我,去指导下一个学生了。看来我想象了半天,还是没料到她用这招。于是我就一直盯着她,看着她耐心的走到每一个学生座位前,看着她微微弯腰,她那条白色的裙子,看她那柔软的头发。我心里想:“你这冰棍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4楼2006-09-0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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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5: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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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六) 
         我始终不认为徐品华讨厌我,一个老师讨厌一个学生,不该用这么孩子气的方法来表示。 
         一个学期过得很快,我整天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来回着。傍晚,其他同学都回家了,我就和室友们钻到没人上课的教室里去自习。 
        有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上。那个时候的操场,还是一片硬梆梆的土地,没有一株草,更没有塑胶了。看着沸沸腾腾的校园渐渐安静下来,看夕阳下山,看天上的晚霞,这是我吃饱了晚饭之后最悠闲的消遣。 
         有的时候,徐品华会在快天黑的时候携家带口的来学校转悠。抱着她那个只有两岁的孩子,后面跟着她老公。她始终给人那种冷冷冰冰的感觉,即使抱着自己亲生儿子也没什么笑容。 
         我从没见过她回头望她老公一眼。说真的,她实在不该领着老公出门。她老公长得太普通了,普通到见了很多次,那个身影依旧无法在视网膜上成像。 
         崇拜着徐品华的那些男生,常常在私底下称这对夫妻为:鲜花插在牛粪上。其实他们的心态,应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想,能成其为一段婚姻,总有它的原因和价值。 
         我就这样拼命的玩儿,拼命的学习。自从强迫自己不再喜欢赵苏寓之后,我和她的关系反而更加自然,融洽了些。 
         我和卉明一直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打球,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配的朋友。她短跑很出色,我则长跑很好,被称为跑不死。她很黑,我很白,一切好像都很完美。 
         我以为她会永远是我的知己,直到初三上学期临考之前的一个黑色星期,一切都变了。 
         从初二开始,班上常常丢东西。我就曾经丢过三百块死人头,一个在当时价格就上千的随身听,一把瑞士军刀,甚至一件NIKE的外套。 
         班上比我有钱的学生比比皆是,堆钱上重点中学,在那个年头,根本不是新鲜事儿。算算当时整个班上失窃的东西,总共不下一万块钱。可是贼却始终捉不到。 
         一切突然的转变都在那个黑色星期。 
         星期一早上,我抱着一堆书去教室,琢磨着怎么向左邻右舍汇报周末去那个人工湖玩儿的见闻。 
         一进教室,陈卉明就把我拉到一边,很神秘的对我说:“我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什么事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 
         “中午跟你说。”她开头一句,结尾一句,中间过程一点儿都没有。 
         我一头雾水,也没继续追问。 
         整个上午,大家都在聊周末干了些什么。其间,和我挺要好的谢琴告说她自行车丢了。至于怎么丢的,她也没细说,只是说高中部陈晓学姐的车,也丢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全部冲出去吃饭了。我和卉明留在教室里。 
         “什么事儿?你倒是快说呀!”我着急的问。 
         “我的自行车差点儿丢了。”卉明开口就说。 
         “啊?那找到没?怎么回事儿呀?”我吃惊的问。这年头,怎么这么容易丢自行车呀。


      5楼2006-09-02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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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七) 
           “昨天田径队的参加市里面的比赛。我和陈晓,谢琴都去了。”卉明开始说:“我们跑完了之后,还留下来看了其他人的比赛。打算回家的时候,都是下午了。结果发现我们的车子都不见了。”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又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到处找。体育场那边停车的,你也知道,挺分散的。后来我在一个花坛后面找到我的车。因为天都要黑了,她们还在继续找,我就自己回家了。” 
           “啊!原来你们的自行车是一起丢的。听说她们的都没有找到。幸好你运气好。”我见她停下来,立马说。 
           “就是呀!”她赶紧说,“她们的车都真的丢了。” 
           “但是你也知道,”卉明又顿了顿,“上个礼拜我自行车坏了,借过她们两个的车。结果周末她们的自行车就都丢了。”说到这儿,她不往下说了。 
           “那又怎么了!”我一下急了,“你还怕她们怀疑你呀?谁有闲心去偷她们的自行车呀,你又不是没车。” 
           她抬起头,略有些高兴的望着我:“就是,我偷她们的车来干什么呀。难不成我骑着三辆车上学。” 
           “那你担心什么呀。没事儿。”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儿。 
           “但是她们的确怀疑我。连张红宇都找我谈了话了。就课间的时候。”卉明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但是我真的没有偷她们的车,你帮我作个证吧。” 
           “作证?”我有些愕然,“我能帮你作证吗?当时我不在呀。” 
           “没关系,你只要说你知道我的自行车坏过,而且的确借过她们的自行车,不过借车办事儿,我们都在一块儿。求你了,就这么说,好吗?”卉明略带央求的说。 
           “哦。”我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本能的答应着,“这到不是个什么问题。反正你没有偷她们的车。” 
           “好好好。”卉明眉头松开,吐了口气。 
           “怎么连张红宇都找你谈话啦?”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是呀。没什么,反正我又没偷,就是问了我几句。等什么时候需要你作证的时候,再说吧。没什么,没什么的。”卉明起身收拾东西,然后拿起书包,“我今天中午不和你吃饭了,我要回家吃。” 
           卉明回家了,我索性没有吃饭,留在教室里看书。不一会儿,谢琴的同桌吃完饭回来了:“咦?没去吃饭呀。” 
           “不饿。什么时候饿了再吃吧。”我边在纸上写着化学反应式,边回答到。 
           “就怕等到饿的时候,都没得吃了。”她也开始翻开书写作业,一边还不忘跟我聊天,“你知不知道,谢琴的车丢了?” 
           “知道。谢琴上午的时候就跟我说了。陈晓的车也丢了。而且,好像,陈卉明的车也差点儿丢。” 
           “是吗?”她语气有些飘,“差点儿丢和丢了,区别可是很大的。”


        6楼2006-09-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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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八) 
             我的手停止了在纸上的快速波动,抬起头来看和我对话的人。 
             “算了,你们两个关系好。我就不说什么了。”她还在翻书。翻书就翻了几分钟,难怪成绩不好。其实用不用功,只在集中精力的那一会儿时间上。 
             “难道我是一个不分是非的人吗?”我笑了笑。关系好不好,什么是对是错,我实在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相干。“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做错了还是做错了。不过如果要说陈卉明偷车,最好拿点儿证据出来。” 
             “哼,证据。她借了别人的车,接着车就丢了。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翻书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也抬起头看我,顺手合起了书。 
             我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不容易翻到了那页,怎么又把书合上了,多可惜。 
             她可能看到了我脸上闪过的这道痛苦表情,于是趁热说:“真的,秦紫心。我们和你都多好的。但是你和陈卉明太好了,所以没人敢跟你说,她的名声还真不好。” 
             最后一句让我很是震惊,陈卉明平日和其他人的关系,看上去都很好,她是个很外向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我一对她说我喜欢赵苏寓,她转身就都给说出去了呢。 
             谢琴的同桌好像觉得不说出来不痛快,继续说:“谢琴的爸爸周末都打电话去她家质问了。学校也要处理这个事情,因为田径比赛也是以学校名义去的。而且有个管后勤的主任,也十拿九稳的说,是陈卉明在其中搞了鬼的。”她又补充了一句,“谢琴那辆车还是新的。” 
             我有点儿急了。看来事情不妙呀。这个陈卉明,我问她,她还不说。人家都咬定是她干的了,再不澄清的话,肯定被误会的。 
             下午陈卉明来了之后,我就拉住她不放:“事情不是那么轻松。学校如果要找你谈话,你就跟他们说清楚。什么时候要我去说的,我马上就去。” 
             “嗯,是。她们是冤枉我的。”陈卉明看着我,眼光很柔和。 
             我还是紧锁眉头。心里狠狠的想,决不能让人伤害我的朋友。她没有我心思那么细致,这正是我要帮她的时候。 
             放学之后,卉明没有像平时那样留在学校和我打球,而是直接回家了。也是,她一定也没那个心情。 
             我直接找到谢琴,她和我还算是谈得投机的朋友,所以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仔细想了,最重要的是先肯定,比赛的时候,她们三人一直在一起。这样的话,她们要说卉明偷车,就是无中生有了。 
             所以我直接就去问正打算回家的谢琴:“没车了,怎么回家呀?” 
             “徒步呀。”谢琴笑着对我说,“哎,真倒霉。”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哎呀,我也难得管了。以后骑辆破车就不会丢了。”她还是无所谓的语气。 
             “我听说,这个事情和陈卉明也有关系。”我只好直接了当的说,“那天你们比赛的时候,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吗?” 
             谢琴想了想,说:“不是。中间有段时间,我只和陈晓在一起。半个多钟头吧。”说完,她就急着要走了,“我要回家了。算了,算了,不就一辆自行车嘛,我才不在乎呢。”


          7楼2006-09-0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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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九) 
               那个时期,我和周围的朋友都喜欢以故作无所谓来对待自己心里面觉得是惊涛骇浪的事情。 
               第一步就失败了。看来最简单的方法,不能证明陈卉明无罪,反而使她的嫌疑加重。 
               第二天傍晚,我又说服卉明一起去体育场的自行车停车场,向那些守车人寻求点儿支持。谁知,见到我们的第一个守车的中年妇女,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说:“你又来了。你不用说了,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这些话是对卉明说的。卉明脸胀的通红,也冲着她大嚷:“你,神经病!” 
               后来我和卉明分头行动,我去问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守车大娘。她絮絮叨叨的说:“那个丫头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她来来回回的取车,把我们都搞得昏头转向的了。” 
               结果是一样的,一切都对卉明不利。 
               我实在纳闷,卉明怎么能这么倒霉。运气衰可能就是这样的,大冬天的,还下着阴冷的雨,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星期三,事情峰回路转。两辆自行车,大清早被人推到了学校门口。车失而复得了,偷车的事情也就只有不了了之的。 
               早自习的时候,张红宇在讲台上说:“从我一开始接手你们这个班,就有丢东西的现象。也不知道是外面的小偷干的,还是班上的同学干的。我当然相信你们都是好学生,不会做这种事情。不过,我们还是应该一起努力,把这个小偷给揪出来!这两天呢,班长就组织大家,把丢过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丢的,写成一张清单,交上来。” 
               这下,整个班都沸腾了。大家打打闹闹的写了一整天的清单。 
               等清单传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写五页纸了。我这么一数,天哪,随身听,价值两千以上的,两架,价值一千以上的,五架。派克钢笔,三十多支。钱,很多。手表都丢了七,八个。还有什么名牌衣服,游戏机,游戏卡,体育用品,甚至吃的。 
               还真是厉害,小偷还真是见什么偷什么。我没有写自己丢了什么,直接交给了张红宇。张红宇看着那几张单子,先是痛骂一阵现在小偷的卑劣行径,接着感叹一番现在学生是多么多么有钱,最后笑得不停,指着单子说:“谁叫你让他们把话梅糖,海苔一类的东西也写上来。就算找到了,也过期了嘛。”


            8楼2006-09-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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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十一) 
                 想要帮她,却有点儿无从下手的感觉。不管那么多,既然张红宇把事情交给我调查,那我就先拖着,能拖多久算多久。这也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 
                 星期五,陈卉明来了,没有提到昨天去干了什么,一切和原来一样,我尽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能伤害她的自尊,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下课之后大家回教室。再上一节班会,一个礼拜又要过去了。这个礼拜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周末总算可以静一静了。 
                 可是事情总是这样,平平静静的日子仿佛永远过不完。然而一旦暴风雨来了,也很难停下来。 
                 班会,张红宇走进来。记得当时她穿着淡紫色的套装,头发披肩。唯一不太谐调的是口红的颜色,略显太红了。一看到她,我的心情就很愉快。于是我坐在下面冲着她微笑。 
                 她的脸色很平淡,开口就说:“今天班会,先解决一件事情。希望解决之后呢,还有时间总结一下这个礼拜的情况。” 
                 “刚才李蒙的一只派克笔又不见了。现在班上丢东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学校也已经尽力而为了,外面的人根本进不了校园。所以要么是外班的人进来偷,要么就是本班就有内贼!”张红宇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我提一个建议,你们看看怎么样。每个小组里的每个人,自愿,决不强迫,相互检查一下书包。”张红宇无疑是命令,“我说了,完全自愿,谁不愿意,决不强迫。” 
                 谁会不愿意,谁又敢不愿意呀。于是大家都纷纷以小组为单位聚起来。其实感觉上,这样检查书包,似乎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可是张红宇说了,自愿。 
                 我把书包扔给小组长。我书包里就几本破书,别书检查了,就算是把所有东西倒出来,扔掉,我咬咬牙,也能忍了。 
                 有些人抱着书包不让别人碰,自己小心的把东西一件一件的取出来。有的还没递出自己的书包,脸已经胀得通红了。呵,我偷偷猜着他们书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潜意识的,我漂了一眼陈卉明。说实话,我有些担心。偷东西,多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抓个正着,她怎么做人呀。 
                 不过,她比我想象中的镇定很多,应该说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她平静的递过书包。从她小组长的表情,我看出,她的书包里没有赃物。 
                 正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到我的小组长失声道:“啊!” 
                 我慢慢转头去看的时候,看到整个小组,所有人望着我的吃惊的眼神。看到自己的书包,看到书包里装着一把派克笔,足有十多支。还有一个随身听。看那橙色圆形的按钮,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去年生活委员丢的那个值两千多的,却已经旧了的随身听。 
                 这些东西,就好好的躺在我的书包里。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我抬起头时,看到张红宇盯着我,不解的神情,还掺杂着一缕失望。我头‘轰’的一下,没了主意。甩头去寻找陈卉明的脸,她就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愣愣的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10楼2006-09-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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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十二) 
                   整个班上变得很静,我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恍惚间,我看到赵苏寓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她抬头望着我,好像在说:“怎么冤枉到你身上去了。怎么办呀?” 
                   是呀,怎么办呀?怎么这么多赃物都在我的书包里?陷害?有人陷害我?!我再一次望向陈卉明。是的,我不相信她。虽然我一直努力帮助她,可我却一点也不相信她。是她陷害我?我默默的问自己,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 
                   陈卉明已经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像其他同学一样,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我,似乎恨不得打穿我的头骨,看里面的脑浆。 
                   恶心。就算真是我偷的,她做为我最好的朋友,也决不该有这样的表情。我由慌乱变成愤恨。这个人,我一心想保护的人,我一直看得比爱情还重要的人,出卖了我。伤心吗?我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伤心。一时的愤怒也退潮了,心里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滋味。只是觉得空空的。 
                   “大家先把自己管好了,每个人都仔细检查一下,别只顾着看热闹!”张红宇提醒整个呆下来的班级,然后走到我跟前,轻声说,“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 
                   于是大家接着检查。结果是其他任何人都很清白,除了我之外。 
                  “大家先自习,班长维持一下秩序。” 
                   我拎着装着赃物的书包,跟着张红宇,走去她的办公室。把满腹猜疑的同学们留在了身后,等着他们爆发出又一轮激烈的议论。 
                   因为学校在搞建筑,教师办公室是由教室装饰一下凑合成的。七,八个老师一间屋子。这间办公室里基本上都是教我的老师。现在是统一的班会时间,所有的班主任都不在。有些课任老师这个时候已经遛回家去了。办公室里只坐着徐品华一个人。 
                   看到徐品华,我心里突然很难受。怎么她还在,难不成要她来看我的热闹。‘快走掉呀!’我心里不断的念着。 
                   “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张红宇不温不冷的说,眉头紧皱。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徐品华听到了。 
                   徐品华专心的写着东西,根本没有看我们一眼。 
                   “我不知道。”我突然感到为自己辩解是件烦躁的事情,“我,绝对没有偷别人的东西。这些,不知道是谁放到我书包里的。” 
                   喉咙塞得厉害,我发现自己居然是哭腔。也难怪了,我招谁惹谁了。干嘛这样欺负我!所有人,难不成都以为我就是这么个死皮赖脸的小偷吗?太恶心了吧。 
                   可能听到‘偷东西’这三个字,徐品华停止了手头的工作,说不清楚是好奇,还是关系的,朝我这边看过来。


                11楼2006-09-02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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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5: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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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张红宇似乎很想让徐品华参予进来,于是提高了分贝:“首先,我绝对信任你。我相信你不决可能偷东西。但是当着全班的面,就从你书包里搜出来了。不止李蒙那只笔,还有这么多以前丢的赃物。” 
                     张红宇把书包推了推,继续说:“我也说不是你干的。可是光说有什么用呢?哎!你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不小心。这下事情麻烦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和张红宇辩论是没有用的,关键是回忆起什么线索,即使不揪出架祸我的人,至少要证明我是被栽赃的。我思索着。 
                     徐品华终于起身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张红宇:“怎么啦?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哎,你看把我急得。”张红宇双手抱胸,一脸无奈的说,“刚才李蒙的笔又被偷了。班会上这么一搜,居然就在她书包里搜出来了。不止是搜出来了一支,十多支,派克!都是原来丢的。连这玩意儿也搜出来了。”张红宇指指我,又掀出书包里的随身听。 
                     徐品华听了什么都没说。淡淡漂了一眼书包里的东西,然后就盯着我。我埋着头,真不想看她的眼睛。直到我觉得被盯得发毛了,抬起头,看到她眼睛里竟写满了两个字:担忧。 
                     “我不认为紫心会偷东西。明显是谁陷害的。否则有事儿没事儿,兜着这么一大捆笔,也不嫌重吗。”徐品华开口了,对着张红宇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我这就是犯急呀。给全班都看到了。说不定明天家长们就找上门来了。压是压不下去了。而且咱们班小偷这件事情,学校一直很关注的。”张红宇的语气越来越冷。 
                     我有指望过她帮我吗?我相信她一定会帮我的,从来没有怀疑过,根本不是指不指望的问题。可是,似乎,她要把这件事情交到上面去。我低头想着,想着张红宇会怎么做,想着我该怎么做。还想着徐品华,想着她现在会怎么看我。 
                     “交到上面去吗?”徐品华和张红宇商量道,“可是教务主任什么的,对二班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到时候怎么处理,很难说。我就怕冤枉了孩子。” 
                     听徐品华轻轻的说出最后一句,我一下子觉得好委屈,好想哭,不过还是得忍住。我从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 
                     正在张红宇不置可否的时候,管后勤的教导主任走了进来。 
                     “张红宇呀,刚才你们班上闹得开锅了一样。我一进去,他们就有人跟我说,抓到小偷了。是这么回事儿吗?” 
                     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哦,是呀。抓到一个。”张红宇笑盈盈的对后勤主任说,“不过事情比较复杂。我和徐老师正合计着怎么去教务处找您呢。”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3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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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回复:转<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十四) 
                     张红宇在说什么?难道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我吃惊的盯着她。 
                     她没有看我,满脸堆笑的让教务主任坐着说话。 
                     教务主任春风得意的坐了下来,目光投向我:“哎哟,这不是秦紫心吗?” 
                     他认识我绝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正,副校长和我爸的交情都有个七,八年了吧。加上我参加过几次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初中部的老师大部分都认识我。 
                     我望着教务主任,耸耸肩,无奈的苦笑道:“周主任,我这就指望着您把事情给弄个水落石出了。我的家世您也知道,还不至于沦落到小偷这地步吧。再说了,我什么智商,能蠢到背着一大堆偷来的笔上课吧。我可是被冤枉惨啦。” 
                     我一开口就叫屈,一咕脑儿说了一大段。我一直和老师耍嘴皮子耍惯了,真要说起来,谁怕谁呀。现在这个周主任,应该是还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我先说了,也算是给他个先入为主的观点。 
                     周主任其实是个好人,瘦高个子,头发花白,当了无数年的主任,一直都很公平。他插手这件事儿,决不是坏事儿。 
                     当时的我,挺委屈的。必尽才十四岁,突然被人带个小偷的帽子,心里一下砸了慌。 
                     不过,我是谁呀,我。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我不敢说。但自己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把什么事儿真当一回事儿了。天塌下来,我还是一样过日子。最多就是咬不咬牙的区别。 
                     所以,这会儿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于是开始辩解了。我心里琢磨着: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陷害我的人,手法蠢得要命,多半也只有四肢发达的陈卉明才干得出来。要开脱,最多是个快慢问题。张红宇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她这家伙,利欲熏心,最多是个风向标,跟着领导的口气转。周主任这根救命稻草,我是得抓牢了。这么个事情,能解决就别惊动老爸。至于徐品华嘛,我想,充其量,是个看热闹的。 
                     大略给这些人事定了一下位,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信心增加了N次访倍。仿佛站在这一群大人中间,我一点儿也不示弱。 
                     看来周主任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见我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赶紧说:“你别急,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不了解情况。” 
                     其实老师不是天使,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一来我成绩好,在年级上出了名。二来我老爸是个靠山。所以见到校长,主任,打个招呼,他们的回应都很热情。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老爸一直这样教育我。虽然我总是恋恋不舍小时候,外公绘声绘色讲的那些武侠故事。 
                     世道的丑陋常常让我伤心。可如果除了伤心以为,它还夺去了我美好的憧憬,那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12楼2006-09-02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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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十五) 
                       我向周主任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听完,皱着眉头说:“所以算是人赃并获了。”他低头看赃物,“十二支派克钢笔,其中一支是今天丢的。加上一个随身听。一共值三千多吧。” 
                       周主任约摸估了个价,接着说:“这件事情一直很被关注。我们要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抓错了人,那就害了年轻人。真正的小偷没抓住,下次还是照样丢东西。所以,秦紫心,你放心,我们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你拿来当替罪羊。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你嫌疑最大。如果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是冤枉的,而我们又不处理你。学生那关,特别是家长那儿,就说不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沉。就算我能调理清楚的推论出自己是被冤枉的,但的确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一点。难道我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办了? 
                       想到这儿,我浑身开始燥热起来。烦躁的情绪开始抬头,我怕它什么时候战胜了我的理智。暴躁,是我的致命弱点。也是为什么日后我变得越来越阴柔,却偶尔会突然暴跳如雷。我时刻压抑着,这与生俱来的自然本性。 
                       其实,刚出生的婴儿是纯洁的,一层不染。而后她开始学习,基本的生存本领,人特有的是非观念,伦理道德,还有尔虞我诈。很多天生可贵的气质消失了,比如说真诚。一些令人讨厌的性格也被压抑了,比如说暴躁。我努力的打磨自己,想圆滑的足以被这个世界接受。可是有的东西,天生下来,就像是打在死囚身上的烙印,即使我拼命的冲洗,拼命的纠正,或者拼命的忽视,它却无法被抑制般的生机蓬勃。 
                       思绪越飘越远,我甚至忘了自己正在一个事件的中心。 
                       “秦紫心。”徐品华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她略显迟疑的问我,“关于班上一直失窃这件事情,你能提供点儿什么线索吗?我想,那个人,就是这次陷害你的人。” 
                       现在跟我说话的这个人,就是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数学老师。一个我一直称呼为‘冰棍儿’的人。她一直站在周主任旁边,听着我们的对话,现在才插上一句。 
                       我的视线聚焦在她的瞳孔上,看到里面装着我的脸:扎着马尾辫,长长的眼睛,削尖的下巴。 
                       徐品华就站在我跟前,面对着面。这半年来,我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了。 
                       我想到陈卉明。她,是唯一的线索。可是,难道要我出卖她?因为我现在自身难保,就出卖自己的朋友?我是人吗!?可是,这次的事情,是她一手搞出来的,不是吗?有证据吗?如果冤枉了她,我还算是人吗?我胡乱的想着。冷静,一旦问题牵扯到情义,我就无法冷静的思考。 
                       ‘冰棍儿’见我没有回答,就没再问下去。 
                       倒是周主任还不依不饶的追问:“是呀,班会课之前,你们班上难道就一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我直视周主任,回答道:“我不知道。” 
                       徐品华在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3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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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回复:转<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十六) 
                       我想通了,不管谁背叛我,我都不能背叛自己。如果要我也以同样污浊的方式来对待朋友,我会永远厌恶自己。今天我不知道卉明背叛了我,那么她就还是我的朋友。 
                       张红宇已经回教室继续开班会,现在办公室里就只有周主任,徐品华和我,三个人。 
                       下课铃响了,安静的校园突然沸腾起来。 
                       徐品华看了看周主任:“这个事情,下周再处理吧。现在根本就没有丝毫头绪。至少收集些学生的意见再说吧。” 
                       周主任狠狠的点点头:“对对对,现在这个样子,什么结论都下不了。这些赃物就先留在张老师这里。秦紫心,我们可是很相信你的,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见张红宇匆匆走进办公室,周主任站了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班上事情太多了。总结到现在。周主任呀,麻烦你了。”张红宇急匆匆的说。 
                       “什么麻烦不麻烦,这个本来也算是教务处的事情。我看哪,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其他学生都放学回家了吧?”周主任也拍屁股想走人了,必尽家里的灶台更重要些。 
                       “还有好些没走呢。您要我叫他们留下,我现在就去。免得晚了,就真都走了。”张红宇又打算往教室奔。 
                       “我看不用了吧,现在留人也留不住。”徐品华开始催着要走了。 
                      见周主任已经打算走了,张红宇立马说:“也是。周主任,您就先走吧。这边我收拾收拾,下个礼拜再说吧。” 
                       这么一会儿,张红宇压根儿没看我一眼。 
                       “那好,我就走了。你就和徐老师一起收拾一下,我们打算下个礼拜再接着处理。” 
                       目送周主任出门,张红宇对徐品华说:“徐老师,太麻烦你了,本来是我的事情,还要你费心了。” 
                       “这么见外干嘛。”徐品华淡淡的笑道,“把东西收拾收拾,下班了。好不容易周末,就别想心烦的事情。” 
                       张红宇终于关切的看着我,说:“秦紫心,这个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的。刚才班会上,我没跟其他同学谈这个事情。不过已经有人跟我说,觉得你是被冤枉的了。放心吧,下个礼拜一,从其他同学那里收集一些意见和线索,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突然觉得她其实一直对我都很好。我激动的看着她,她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 
                       “张老师,你也忙了一天了,先走吧。我想和秦紫心再谈谈。”徐品华终于对张红宇说。


                    13楼2006-09-02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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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十七) 
                         张红宇很快挎着手提包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出去走走吧。”今天,徐品华的笑容不再让我觉得冰冷。在这隆冬季节,就像一缕阳光一样,照在我的身上。她微笑着说,“教师办公室里呆着可不轻松。” 
                         我“嗯”了一声,和她并肩走出来。 
                         她想跟我说什么?她一直在帮我说话。她催着周主任和张红宇走,她要把事情拖到下个礼拜。我这才发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控制着。现在她要和我谈,谈什么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排着队跳出来。猜测一个冰人的心思,看着她的寒气逼人突然溶化掉,在我窘迫不堪的时候。我有点儿犯糊涂,索性也不去多想。 
                         我们顺着又阴又黑的走廊走出这栋即将被拆掉的教学楼,沿着花坛默默的走着,穿过操场,她的目的地似乎是刚建成的体育馆。 
                         徐品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急着回家吗?” 
                         “不急,我都是拜六才回家。”我侧着头回答。 
                         “一直是爸爸来接你?”她盯着我的眼睛,似问非问的说。 
                         我还真吃了一惊,连我爸每个周末开车来接我,她都知道。上次她还把老妈叫到学校里,专门为了叮嘱我的生活。她是关心我,还是好奇我的个人世界? 
                         “是呀。爸爸总是亲自来接我。开会都从不放在周六上午开。他疼我呀,比疼我妈还疼。没办法嘛,谁叫就这么一个独女。”每次谈到爸妈,我就全身心的感到幸福。 
                         天气已经很冷了,风又阴又冷,似乎要把人浸透了。徐品华的头发有些泛黄。她这个年龄了,不长身高,就长头发。一转眼半年,已经长得很长了。 
                         “咱们到天台上去站站吧。” 
                         我跟着徐品华上了体育馆的天台。 
                         这里正好能看到整个校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新教学楼正在修。操场光秃秃的,若是下雨的时候,就会泥泞不堪。 
                         徐品华还是和我并着肩。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即使靠得再近,也永远无法相交。 
                         “被陷害的感觉很难受吧。”她望着校园,对着迎面的风说。 
                         “开始的时候懵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看到两株银杏树,光溜溜的,一只麻雀从它们身边飞过。 
                         “你这么聪明,不会被这件事难倒的。” 
                         我有点儿吃惊,这是徐品华第一次表扬我。我转头看她,她还是望着远处,眼神异常坚定。 
                         “能把这一次处理好吗?用来给将来会遇到的更多不平造势。” 
                         “有些人,是不值得做朋友的。” 
                         徐品华一字一句的说着,至始至终没有看我。 
                         她怀疑陈卉明?她什么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3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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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回复:转<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十七) 
                         张红宇很快挎着手提包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出去走走吧。”今天,徐品华的笑容不再让我觉得冰冷。在这隆冬季节,就像一缕阳光一样,照在我的身上。她微笑着说,“教师办公室里呆着可不轻松。” 
                         我“嗯”了一声,和她并肩走出来。 
                         她想跟我说什么?她一直在帮我说话。她催着周主任和张红宇走,她要把事情拖到下个礼拜。我这才发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控制着。现在她要和我谈,谈什么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排着队跳出来。猜测一个冰人的心思,看着她的寒气逼人突然溶化掉,在我窘迫不堪的时候。我有点儿犯糊涂,索性也不去多想。 
                         我们顺着又阴又黑的走廊走出这栋即将被拆掉的教学楼,沿着花坛默默的走着,穿过操场,她的目的地似乎是刚建成的体育馆。 
                         徐品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急着回家吗?” 
                         “不急,我都是拜六才回家。”我侧着头回答。 
                         “一直是爸爸来接你?”她盯着我的眼睛,似问非问的说。 
                         我还真吃了一惊,连我爸每个周末开车来接我,她都知道。上次她还把老妈叫到学校里,专门为了叮嘱我的生活。她是关心我,还是好奇我的个人世界? 
                      


                      14楼2006-09-02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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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是呀。爸爸总是亲自来接我。开会都从不放在周六上午开。他疼我呀,比疼我妈还疼。没办法嘛,谁叫就这么一个独女。”每次谈到爸妈,我就全身心的感到幸福。 
                           天气已经很冷了,风又阴又冷,似乎要把人浸透了。徐品华的头发有些泛黄。她这个年龄了,不长身高,就长头发。一转眼半年,已经长得很长了。 
                           “咱们到天台上去站站吧。” 
                           我跟着徐品华上了体育馆的天台。 
                           这里正好能看到整个校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新教学楼正在修。操场光秃秃的,若是下雨的时候,就会泥泞不堪。 
                           徐品华还是和我并着肩。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即使靠得再近,也永远无法相交。 
                           “被陷害的感觉很难受吧。”她望着校园,对着迎面的风说。 
                           “开始的时候懵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看到两株银杏树,光溜溜的,一只麻雀从它们身边飞过。 
                           “你这么聪明,不会被这件事难倒的。” 
                           我有点儿吃惊,这是徐品华第一次表扬我。我转头看她,她还是望着远处,眼神异常坚定。 
                           “能把这一次处理好吗?用来给将来会遇到的更多不平造势。” 
                           “有些人,是不值得做朋友的。” 
                           徐品华一字一句的说着,至始至终没有看我。 
                           她怀疑陈卉明?她什么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3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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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回复:转<年少的时光>LES小说 
                           (十八)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其他的学生不一样。那种嚣张的气质,是装不出来,也学不来的。你很有底气,因为得天独厚。可是如果你扪心问问,和那些每天挑灯夜读的同学比起来,你的付出和收获成正比吗?” 
                           徐品华,我要受不了你了。不夸则罢,你一夸我,就把我夸到天上去了。还用这么委婉的语气。多半是打心眼儿里就佩服我吧。 
                           我的耳朵开始笑起来。 
                           其实笑真的分很多种,每个人笑的章法也不一样。我的原则基本就是:表示有礼貌的话,嘴笑。表示开心的话,脸笑。自我成就感的时候,耳朵笑。看着自己爱的人,眼睛笑。看来这笑是从下往上,笑的部位越高,越真诚。我也常想,如果哪天,我头皮笑,或者脚趾头笑,不知道又有什么深意。 
                           徐品华似乎见不得我得意的样子,问道:“你想走多远?”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的望着她。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教师,看着学生一点一点的进步,看着他们成长,就足够了。你呢?你的理想呢?”徐品华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我的理想?一个人站在我面前谈论理想。她现在想听我的回答。 
                           世界,我能告诉她,我的理想是这个世界吗?不可能的,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有多么的兴致高昂,如果话题转移到爱情或理想上,我就会习惯性的选择沉默。 
                           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似乎并不在意,接着说:“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很局限的空间里,接触着和自己一样平凡的人。如果你的目光很远,就别拿身边的人或事做参照物。否则,永远也走不了多远。” 
                           她的话,影响了我而后的生活。每时每刻,当我想松懈的时候,当我觉得自己遥遥领先的时候,就会提醒自己。 
                           环境,造就一个人。所以我不停的追求着,追求着一片能让我豁然开朗的天空。每个夜晚,当我躺在床上,想着也许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受到精神的洗涤时,就难以抑制的无比激动。 
                           “谢谢你,徐老师。”我突然说,“我一直偏离了航线。难怪不得,” 
                           “难怪不得,再怎么顺利,还是觉得若有所失。”她笑着看我。 
                           我也笑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从来没有人了解我在想什么,即使父母。我习惯了用沉默来回应这个世界。疯狂,只是在还没有触及到内心的时候,为了欺骗世界,而塑造出来的自己。 
                        


                        15楼2006-09-02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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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二十二) 
                             周末过得很漫长,我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躁动中。事情一件件的发生,有些超出我的负荷。 
                             感觉生命就是这个样子,平平静静的。平静中,有些东西在累积。直到某个时候,突然全部爆发出来。所以,千万别去抱怨日子的平淡。任何时候,暴风雨都可能到来,而且带着人们难以承受的疯狂。 
                             偷东西这事儿,我对爸妈只字未提。 
                             东西是什么时候放我书包里去的呢?下午第一节英语课,我还翻过书包,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也就是说,只可能是体育课。如果有人目击了谁在上课的时候折返教室,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 
                             我忍不住想到陈卉明。她体育课在干什么?没有办法,我不希望是她,却又忍不住怀疑。 
                             初中时的体育课,一般是前半截上课,后面总有些时间自由活动。那次,我和一群男生女生在踢键球,当时班上最流行的活动。而陈卉明似乎一直和李佳在一起。看来,只要去问李佳,一切就会清楚了。 
                             李佳是个黑瘦的女生,初中一年级,班上组织元旦晚会。她和陈卉明一起又唱又跳《青苹果乐园》。之后便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卉明。两人的关系,一直扑朔迷离。陈卉明每次跟我大讲对哪个女生有意思的时候,从未提过李佳。不过是人都看得出来,她把李佳吊在那儿。平时不理不睬。有时突然兴致来了,又对李佳很好。于是,李佳就像个疯子一样,痛苦和快乐着。 
                             我和李佳有过结,也是因为陈卉明。 
                             应该是初二的事情吧,难得有机会和苏寓,以及几个女生约好了,放学后,去一个离学校很遥远的水吧。其中包括卉明和李佳。我为此雀跃了整个下午,因为当时很喜欢很喜欢赵苏寓,就像前面说的,明目张胆的。 
                             其他人都骑自行车,惟独我,从来是老爸接驾。所以这次卉明自告奋勇载我。谁知,走到学校门口了,李佳开始高声说:“没车的人呀,就别跟着来。谁乐意载呀~。只知道找麻烦。” 
                             我一听,一下火了。苏寓就站在我旁边,好不容易的机会,却让她看着我这样被人损。李佳,你是谁呀,你!又不是让你载我。 
                             但凡我生起气来,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哪还知道什么叫忍呀。对着她就骂:“你他妈的,神经病!关你屁事!谁他妈的想去了。”说完,转身就走。扔下背后错愕的一堆人。 
                             我就这脾气,也因此上课的时候,和老师对着干过。不过,我倒是很难发脾气,除非真碰上自己在乎的事情。 
                             当时真是小孩儿,做事情想都不想。一回寝室,我就后悔了:这么好一个和苏寓增进感情的机会,居然给破坏了。要是当时忍一忍?不可能的,我根本忍不住。我恨得牙痒痒的。 
                             后来李佳多次针对我,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把我当情敌。可能在别人眼里,我和陈卉明真的很配吧:她是很短的运动头,我扎辫子。她从来穿得像个假小子,我时不时穿裙子。两个人形影不离。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只是朋友。外表和内在是很不一样的。我一点儿也不温柔,从不会跟人撒娇。举手投足,和这外表,反差懑大。至于卉明,她既不会激起我保护她的欲望,也不能让我崇拜,迷恋她。我俩儿,纯纯粹粹,性格相似的朋友。 
                             这一次,要李佳作证,想着我就头疼。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4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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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礼拜天,我接到两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下午的时候,我把放在书柜里的小玩意儿全都翻出来,一件一件的玩儿。小学时候的洋画,圣斗士的不干胶,几本邮票,一堆明星的卡片,奇多里面的玩具。还有一个铅笔盒,我把它打开。里面放着两只粉色的纸鹤,还有一个圆柱形的小筒。里面装着一根软软的头发,有点儿泛黄,是卉明帮我从苏寓头上拔下来的。为此,苏寓还和我俩赌了半天的气。 
                             电话铃想了,老爸接的。不知说了多久,爸爸把话筒递给我:“徐老师打过来的,让你听。” 
                          


                          18楼2006-09-02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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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接过电话的一秒钟,我脑子里问了N个问题:什么事情非打电话过来?刚才她把事情都告诉我爸了?她为什么要告诉我爸?数学老师为什么要管这么多?我有些恼。 
                               “徐老师。” 
                               “秦紫心,我没对你爸说拜五的事儿。”她开口第一句话,还真说到我心里面去了。 
                               “我复习了两天的数学。” 
                               然后我们一起笑了。 
                               “紫心,我就长话短说。首先,那件事情再怎么闹,也不会有多大。书还是要记得念。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更重要的是半年以后的中考。别分心啊。”徐品华顿了顿,说,“再有,是非对错,你要学着去分辨。你在这方面最糊涂。” 
                               “徐老师,我这叫做大勇若鼠,大智若愚。我明白得很。什么也比不过读书,您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我还真开始复习数学。边看边对着老爸嚷嚷:“刚才徐品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快点儿老实交待。” 
                               “怕我一交待,你就飞到天上去了。”老爸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夸你聪明好学,叫我们做好后勤工作。还有,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去找她。这么好的老师,你还成天在背后说她坏话~。” 
                               “哎呀,冰释前嫌,冰释前嫌。”我心里乐得。以前的确常在家里提到徐品华。嘴上说她这不好,那不好。其实是对她很好奇,对她对我的态度很不解。这几天,她一如反常的关心我,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吗? 
                               晚上又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赵苏寓。 
                               这么多年来,我一共只打过一个电话给赵苏寓,那还是初二的时候。半个钟头,说了不到五句话。挂了电话,瘫着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会儿,苏寓在电话那头问:“感冒好了吗?” 
                               “一回家就好了。昨晚上还和邻居去爬树呢。”亏她还惦记着,我都忘了。 
                               “你日子真滋润,爸妈都顺着你。我现在看一眼电视,我妈就要说半天。” 
                               “你不知道。我爬树,是因为我妈晾的衣服被吹到树上去了。” 
                               “谎话都说得这么顺。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信呢。”她有点儿撒娇。 
                               当我感到自己的微笑时,扳起了脸:“你找我什么事儿?”别让我这么爱你,好吗? 
                               苏寓似乎没有察觉出我语气的改变:“当然是说上个礼拜五的事情。陈卉明不是值得交的朋友。你吃了多少亏,自己都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她干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的话,就别肯定这,肯定那的。”我压根儿不想袒护陈卉明。这两天,我推敲出很多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谎话。现在,我只是想伤害赵苏寓。不要她对我好。我恨自己的情难自禁,我想铲除它。 
                               “你怎么了?我也是为你好。”她明显生气了。 
                               “不需要你为我好。”我砰的挂了电话。 
                               窗外,万家灯火。冬天的夜,我突然觉得有点儿冷。


                            19楼2006-09-02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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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5: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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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5.29.*
                                (二十四) 
                                 星期一,我没去教室,直接上教务处去坐着。我以为自己清清白白,再加上清晰的思考能力,没什么好怕的。 
                                 第一个接待我的,是管后勤的女主任。 
                                 这个女主任,四十出头。喜欢战战兢兢的学生。我长幼,尊卑不分,碰到她,等于是撞枪口上去了。 
                                 “呵,这么大件事情,我还没听说。”她上下打量着我,“家长请来了吗?” 
                                 我着实吃了一惊:“没说要请呀。曹主任。关键是,我爸妈来了也没什么用呀。”我向来讨厌动不动叫家长。 
                                 她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等到周主任来了,又把上个礼拜事情的始末,对她说了一遍。 
                                她想都没想,对周主任说:“学习成绩好,不一定品性就好。咱们这次办这个事情,可不能一开始就偏袒着谁。” 
                                 其实这句话很对。但以我当时的立场,听了她这话,真恨不得拿把刀子,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周主任倒是连连点头,表示决不能包庇谁,但也不能冤枉了谁。 
                                 “说真的,我还挺想不通的。你说,这如果是陷害吧,那小偷怎么知道张老师班会课的时候一定会在班上搜。要是张老师当时软一点儿,不搜。这么多名牌笔,不就全白送你了吗?再说了,你没错,干嘛怕把家长叫来。” 
                                 曹主任这么劈头盖脸的一说,我心里想:完了。 
                                 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许就会使人的思想彻底改变。就像这次曹主任说的这几句话。以前我盲目的自以为是。包括父母,都只是一味的迁就自己。自满到了及至,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学校里,一个区区主任的一两句话,就让我哑口无言。 
                                突然感到自己是贫乏的。 
                                 现在想想,从那次谈话之后,我就谦逊了很多。知道自己只是个需要不断学习的孩子。想要有过人的智慧,就必须不断虚心的学习。 
                                 不过我毕竟不是省油的灯。 
                                 “清者自清。没有偷,就是没有偷。如果你问我,书包里东西哪儿来的。我只能说,我不知道,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你问我,是我干的吗?两个字:不是。至于请家长,如果‘没错不怕请家长’很符合逻辑的话,那:‘没错为什么要请家长?’难道就不符合逻辑吗?”我的确是长幼不分,谁攻击我,我只知道还击,不知道谁是谁,不知道掌握语气。 
                                 这段话一说出来,两个主任都傻了。谁料到我这么张扬跋扈。曹主任简直受不了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也火得很,正要顶撞回去。张红宇进来了。 
                               
                               
                               作者: 60.180.152.* 2005-10-15 23:4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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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张老师,你的学生还真有气节。”没等张红宇说话,曹主任先告状了。 
                                 张红宇还来不及纳闷儿,周主任赶紧插话:“事情也不能这样拖着。张红宇,你打算怎么处理?” 
                                 “第一,人赃并获吧。所有人都看着的。就算秦紫心是被冤枉的,咱们也没有理由这样明着袒护她。指不定被别人骂成是不公正。第二,前几天班上列了个失窃的单子,您二位也都看过了。我刚才私下问了几个学生,他们都怀疑小偷是陈卉明,不是秦紫心。就是上次,我们怀疑偷车的那个学生。”张红宇转身对我说:“秦紫心,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就要自己去找出证据。” 
                                 “应该是体育课,有人回教室干的。”我说。 
                                 “你有没有怀疑是谁?我也不可能跑到班上,一个个的要他们说明自己体育课的时候干了些什么,再找见证人。这样,不就成了不怀疑你,却怀疑全班其他的同学吗?”张红宇还是那是意思,要和我划清界限。不过,她说的很对。 
                                 我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说了:“我怀疑是陈卉明。”对不起,我怀疑你,真的怀疑。 
                                 “不会是她。”张红宇摇摇头,“我开始也怀疑是她。不过刚才私下问过她。体育课的时候,她在打羽毛球,根本没回教室。李佳也作证,她们一直在一起。” 
                                 我又吃了一惊。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难道真不是陈卉明?这时,我想起上次她叫我帮她偷车作伪证。这次,李佳也是作伪证吗?或者说,我怀疑错了,是另有其人? 
                                 这种感觉就像做数学证明题。一看就有感觉,照着自己的思路拼命证。半天,才发现,想错了。考虑另外一种解法?却毫无头绪。 
                                 “张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怎么就这么敢,搜所有学生的书包?”曹主任还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呵,这个嘛。压力大呀,没办法。”张红宇谦虚起来。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曹主任并不满意刚才的回答。 
                                 张红宇正要说,曹主任突然打断:“等一下。先让秦紫心回教室去上课吧。”她望着我说:“你留在这里,耽误很多课的,中考,学校还等着你来争光呢。” 
                                 也许这才是他们这么袒护我的原因。如果是个问题学生,也会这么被重视吗? 
                                 我回到教室,整整一天,无心听课。我和陈卉明自然是互不搭理。我仍旧怀疑是她。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我看到李佳,很恨她,她怎么做得出来!为了爱情吗?就可以不分是非?没有良心? 
                                 赵苏寓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伤害了她,她一定讨厌我了。 
                                 伤心,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 
                                 下午,张红宇叫我第二天请家长。 
                                 我打电话给爸爸,叫他星期二早上10点来学校。至于为什么,我谎称自己也不知道。


                              20楼2006-09-0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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