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一直锁著的房门在工厂归来后也神奇地打开了. 罗米又FIFA起来.
罗米发现了那个创建球员功能, 便根据自己在班上的水平创建了自己, 并给自己打了高得离谱的分数. 之后他去科隆、阿贾克斯、本菲卡、罗森博格、苏黎世草蜢这些球队转了几圈.
在这几个队转圈的时候罗米发现了几个自己没听过表现很不错体力条总是银色金色的球员: 阿贾克斯的罗森贝裏和斯内德, 本菲卡的西芒和努诺戈麦斯. 斯内德远射非常棒, 任意球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对这两项特别注重的罗米就特别欣赏他. 海镔来一起玩时罗米还特地提了提这个球员.
没几天斯内德就加盟了皇马. 毕竟是自己挺欣赏的一个球员, 罗米也就期望著他能有好的表现, 同时自己也能向海镔吹嘘一番, 什麼"他在阿贾克斯的时候我就看好他了, 我的眼光就是没错啊"云云.

离开工厂后罗米感觉自己比以前知足了许多. 不是因为所谓的什麼"看到工人们这麼辛苦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之类的假惺惺,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工厂生活之后回到正常生活感觉到的自由吧.
不知为什麼, 罗米现在觉得Zero还是有希望的, 可能这只是因为久不见Zero想她罢, 可不管怎样, 罗米觉得自己坚持下去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忍耐住痛苦, 老天最后一定会给自己回报的吧, 毕竟晓燕给的也只是一个不明确的答复, 或许她说到一般不说只是为了表达含蓄些, 自己却会错意以为完蛋了也不可知.
一切还没有结束, 罗米心裏暗暗地说.

快开学了, 高强度赶作业期. 这个假期要看的《汤姆索亚历险记》是第一本让罗米觉得好看的名著, 但读书笔记他依然写不出来.

放假之前曲老说假期最后一周要排练准备开学典礼, 他说时罗米觉得这事遥不可及, 可这麼快它就来了.
好消息是可以吹空调了, 不知小张用什麼妙计让曲老打开了他那间开在管乐室墙另一面颇有秘密基地味道的两层房间让小号中音号们训练. 房间很宽敞, 但是非常阴暗, 无论什麼时候进去都要开灯. 第一层地上放了各种形状的乐器盒, 裏面装的就是雅马哈; 第二层面积比第一层小了不少, 有一台电脑.
罗米们简单整理下第一层, 搬进十几张椅子就开始吹基本功. 曲老给每人发了两张谱, 一份太空堡垒, 一份特别快车波尔卡.
上学期表演完后几天可以退团, 於是管乐团人数少了大半, 不过因为本来人就太多, 现在的人数反而恰到好处. 中音号声部只有许许实在吹不好申请退团. 罗米本来就觉得管乐团也不错, 连退团的念头都没有过. 其他中音号们不管喜不喜欢管乐团, 因为都还没有成长为坏学生, 即使想退也只是说说而已, 都没有敢退.
又一次和小号合练, 他们人数已少了一半多, 但还是远多於中音号. 人口密度变小了人也舒服些, 没有以前训练那麼烦躁了. 当然了, 这裏面也有空调的功劳.
好久没吹基本功了, 一套完整的下来, 罗米嘴唇只剩下酸麻的感觉. 基本功完成后小张照例要开讲, 言语依旧是那麼犀利, 让罗米很快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开学典礼上表演的是太空堡垒, 练曲子便只练这首. 此曲开头就是一堆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摆明不让人喘气地毫无间隙挤在一起, 小张先吹了一遍, 声音跟机关枪似的, 虽说确是扣题, 却苦了罗米们吹完基本功刚放松下来的嘴. 曲老何苦弄首这麼难吹的歌让同学们一星期学完就在开学典礼上表演呢?
开头之后曲子一路顺畅下来, 到乐谱第一面一半时出现了中音号的独奏. 小张说这一段相当有难度, 说的时候语气中都透出"这里确实很难"的意味来, 小张就是有这本事. 可他不知想什麼, 居然说他先教小号, 让中音号声部自己出去练半小时, 回来给他检查. 他对这一段唯一的指点是"高音吹不上去的话就降八度", 几乎对任何曲子都可用的一个说了跟没说差不多的提醒.
罗米们感觉莫名其妙地走出去, 一打开管乐室门一阵湿乎乎的热气就凶猛地扑到每个人身上. 看著乐谱大家先是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把目光都投向了声部长嘉润.
没有推托,嘉润吹起来. 罗米听著, 心想此人平时虽不怎麼显山露水,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啊.
刚出来时罗米还想要在这没空调的地方待半小时实在难耐, 真练起来他才发现时间不够. 为了不在这里热下去, 大家决定还是不冲高音了, 都吹了降八度版.
回到秘密基地空调房, 虽然只能吹降八度版, 小张依旧很满意. 此曲之后的部分中音号一路顺风, 搞得小号不时被批. 不过两三天后, 小号中音号们都还是顺利学完了整首曲子.
合奏了. 一个暑假过去, 各声部的位置不知被谁弄得全乱套了, 中音号的位置居然就到了长笛后面. 本来按照出来的顺序Zero后面坐的是海镔, 罗米稍微暗示一下, 海镔便会意地跟罗米换位了. 因为中音号声部知道罗米喜欢Zero的人不少了, 罗米倒也不避嫌.
曲子吹起来, 确实有几分太空堡垒的气势. 这几天训练下来, 罗米已经能应付开头那一大串令人头疼的音符了. 开始激昂的一段过去, 曲老停下来说几句, 中音号时刻就来了. 因为之前小张的强调, 罗米心裏一紧.
开始了, 一段相比起之前剑拔弩张气氛缓和了不少的旋律缓缓奏起, 曲老那声"停"一直没有出现. 曲老喊"停"的时候多是激动, 把声音延伸得很长, 还不停用指挥棒敲谱架. 只要他这样喊, 就有声部要遭殃了, 出错的声部一定会被大批一顿. 其实错误往往不很严重, 但曲老只要说起人来语气就特别愤怒, 艺术家脾气.
这一段罗米感觉如履薄冰地过去了, 结果却和罗米想的完全相反, 曲老非但没叫停, 还把中音号声部狠狠地表扬了一番, 说他们是他见过最好的一届中音号.
罗米觉得有些意外. 前面坐著Zero, 罗米吹得是比以前认真了许多, 但怎麼他也想不到会被这样表扬. 再一次坐在Zero后面, 感觉真是好啊!

整曲吹完一遍, 曲老停下来说了几句各声部要怎麼改进之类的问题, 罗米光顾著看再次回到自己咫尺之内的Zero. 他开始想, "为何我们曾那样地相视最后却依然走不到一起呢? 记得那是一个如此甜蜜的时刻啊......是她变了, 还是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呢? "
曲老说著说到了某小节的主奏应该如何, 罗米看著Zero心裏不知是喜是悲, 听到曲老的话不由好生奇怪, 不假思索地他就来了一句:"诅咒? "
顿时方圆五米范围内所有人爆笑而将头转过来, Zero也不例外. 罗米见势马上把目光撤开, 拿起自己放在座位下的雀巢冰爽茶抬起头猛喝. 时隔许久Zero的目光再一次灼灼地投到罗米身上, 罗米却第一次在把她逗笑后避开了她的目光. 以往罗米总要把眼神直直地对著斜前方迎接她的目光的, 这次却不然. 罗米清楚自己不是紧张, 但他又是有意为之. 避开她的目光, 罗米心裏竟隐隐有些快意.
不过不管怎样, Zero又一次把头转过来, 罗米又找到有了一点希望. 回家时罗米暗想, 这会是他的日子复兴的开始吗?

晚上老妈对罗米说明天一家人要去外婆家住一晚, 后天才回家, 因为罗米要训练管乐就不去了. 之后她说的就是一堆独自在家要注意的东西, 毕竟第一次一个人在家过夜, 父母也有点不放心.
自由来了, 罗米只顾著一边高兴一边强压下马上就要溢於言表的喜悦, 完全没把老妈说的话听进去.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老爸老妈和弟弟便出发了, 罗米也出门去训练管乐了.
因为大家都把整曲学完了, 各声部老师可以选择让自己的学生去合奏或继续跟自己练习. 其实小号在整个管乐团不算差, 可由於中音号太过光芒四射, 相比之下小张决定把小号留下跟自己训练, 中音号去合奏. 为了不影响合奏, 小张撤出秘密基地空调房又回到原来那个热得要命的角落了.
不用练基本功又有空调吹, 中音号众人的感觉都不错; 而又能和Zero待上几个小时的罗米自是其中最爽的一个了.
罗米忽然想到没人在家这麼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是Zero能过来就好了. 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 罗米纯粹是希望他能和Zero单独说说话, 把那许多困扰著他的问题弄明白. 就算不能弄明白, 可以跟Zero独处一会儿, 什麼都不说什麼都不做也好啊.
各种委婉邀请方式在罗米脑子裏冒出来, 可无论多麼委婉罗米都觉得那对於自己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经过激烈的战斗, 所有主动出击的方法都倒下了, 最后剩下一个对罗米来说最具可行性但对Zero要求最高的理想状态下的几乎都不能叫方法的方法: 就是罗米用恰好够让Zero听清的音量问海镔说今晚没人能否去他家, 此时就指望Zero突然开窍像当日拿过罗米耳机听歌一样主动性爆表地回过头来问罗米"家里没人哇那我去你家好不好".
想法实在是太白痴太不切实际了, 罗米本想放弃好了, 可是他坐著看著Zero, 实行最后方法的情景在他脑子裏不能抑制地生动起来: Zero机伶地回过头来的画面啦, 她带著标志性微笑地发问的画面啦一一放映起来, 让他好生难受.
坚持了好久罗米还是向自己的YY屈服了, 开始找恰当时机问海镔过来否. 真正实践起来罗米才发现这个对於自己最简单的方法也不是这麼好用的: 演奏着说话稍大声些肯定被曲老臭骂一顿, 有用的看来只有课间了.
等了好久终於休息了, 周围一片说话声, 罗米问了, 可惜话刚出口罗米就意识到即使刚好只够Zero听清的音量也还是大得不自然. 罗米的计画就这样夭折了.

吃完饭, 罗米又训练管乐去了.
不知什麼缘故曲老今天让各声部分开练习. 中音号也回到了之前那个没有空调的角落. "今天明明不合奏嘛, 怎麼不去曲老那间房间", 罗米很不爽, 然而没有人提出疑问.
闷湿的空气让人身上黏黏地打不起精神来. 练基本功时有事可做还好些; 小张开讲之后罗米就忍不住开始犯困了.
眼前一切都罩上了一层白雾, 哈欠一个个接踵而至, 罗米也明白自己在老师说话时如此表现确实过分, 可倦意就像可乐瓶子裏上升的气泡一样挡也挡不住. "倘若待会小张实在不爽又用他那些锋芒毕露的话来讽刺我可不得了", 罗米想.
想到这里, 罗米觉得自己该打起精神了吧, 可他又开始想小张会说些什麼, 继而就任由想像带著自己神游了, 於是瞌睡又来之, 到清醒时他就又一次想假如被小张抓到会有什麼后果......
如此周而复始, 管乐训练终於熬过去了.

回到家罗米神奇地恢复了精神, 又打了一个多小时07. 看看时间罗米为了不给爸妈留下自己从他们出门到回家一直在玩电脑的印象早早关机吃饭洗澡了.
一 关机罗米的困意就死灰复燃了. 九点多家里人回来时罗米还是忍著问了许多"累不累啊""外婆怎麼样啊"之类的客套话. 罗米不是个喜欢问这些问题的人, 但经过多年老爸的唠叨, 他知道不这麼问肯定又被老爸不厌其烦说个没完, 什麼"家里人从外面回来你要关心一下"啦, "对自己家人都那麼冷漠怎麼跟外面的人交流"啦等等. 反正对於罗米来说, 与其被老爸如此讲半个小时, 还不如假惺惺地去问些自己并不喜欢的话, 好让自己能早点睡觉.
刚过十点, 罗米就趴在床上了.

第二天训练还是一如既往. 快开学了, 罗米总能听到其他同学略略带著炫耀的语气说"我语文作业到现在动都没动"之类的话. 在同学面前, 做坏孩子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相比之下, 虽然此时罗米说话没那麼有底气, 但自己写了的作业比他们多还是让一开始担心自己作业写不完的罗米放心不少.
又一轮艰苦奋战之后, 罗米终於做完了作业, 开学典礼也来了.
管乐团给大家发了演出服. 跟所有规模不大不够正式的团体的服装一样, 演出服怪模怪样, 男女生裏面都是一件尼龙材质上面均匀遍布银色小点远看一片银色的衬衫, 男生外面是一件红色西装外套, 还有个暗红领结, 下面是黑色长裤; 女生外面红色马甲, 下面黑色长裙. 一队人穿上这套衣服, 给人感觉像动画片裏一帮古灵精怪的夺宝的家伙似的.
管乐团压轴出场. 舞台上空气闷得让人发慌, 加上那套演出服, 大家都热得一身汗.
演奏开始. 虽然大家训练时都有模有样, 但到了台上感觉却又不是那麼回事了. 罗米也说不出管乐团的演奏跟平时训练有什麼不一样, 也没有哪裏传来明显的错音, 可他就是感到乐团有什麼地方给人不和谐的感觉, 各个声部吹奏的时间好像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间隔错开了.
炮火纷飞中太空堡垒还是有些勉强地度过了难关. 罗米随众人走下舞台, 想著马上就又要和Zero分开一组距离, 他的心情有点低落.
"上帝保佑, 过了一个假期, 让一切好起来吧! "

新学期开始.
前些天管乐团的训练让罗米觉得新学期自己和Zero之间会有转机的, 可一回到老位置, Zero近在咫尺的感觉一下荡然无存了, 加上嘉洋的骚扰又归来, 情况看起来和上学期一点变化都没有, 罗米有些失望, 却又无能为力. 刚找到一点慰藉, 罗米的心情又迅速跌落至上学期后段状态.
任课老师发生了一些变化: 历史与社会老师变成了本来教思想品德的苏渝; 科学老师也换了. 遗憾的是, 老师虽换了, 罗米上这些课的状态却没什麼改变.
苏渝变成历史与社会老师后似乎就不会讲课了, 上课做的事只有三件: 读书, 读课件和让同学们抄课件上的笔记. 於是她的课就变得跟课本和课件一样无聊, 罗米抓不到机会, 还要提防嘉洋没事就来一下的偷袭, 心中烦躁不堪却又没法发泄, 难受得不行.
科学课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节课老师桂英先自我介绍了, 然后一切恢复老样子, 罗米认真听讲了半天期待新老师给自己多一些让Zero回头的机会却依旧一无所获, 他就又想著以前的幸福时光目光呆滞地对著书上某一点而完全无视书中内容地作起思想旅游了. 想起以前科学课, 罗米想念起枫来, 尽管这个家伙罚罗米站, 但他的课上罗米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发条紧绷得抓狂.
其实对枫和桂英不同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和Zero的距离不同了, 罗米虽也明白但他就是固执地觉得枫比桂英好.

9月1日是星期六, 因此开学一天后周日又放了天假, 无论对於作业没赶完还是感觉假不够放的同学这都可算是场及时雨了.
周一. 又一个毫无亮点的日子, 罗米太失望了, 一放学不等Zero就下狠心自己回家了. 就算现在可以和Zero同时回, 又有什麼意义呢?
走在路上, 很奇怪地, 除了失落, 罗米心裏还有点说出那个"诅咒"后避开Zero目光时的快意. 他在想, 看见我这麼早走, Zero会不会也有点惋惜, 会不会在明天对我好一点呢?
到家了．　有种又浪费了一天感觉的罗米打开电视看昨晚比赛的战报. 主教练换成舒斯特尔后的皇马5比0大胜比利亚雷亚尔, 斯内德梅开二度, 其中有一个很精彩的任意球. 见自己看好的球员表现如此好, 罗米心中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一些, 以至於他忘记了此刻在比利亚雷亚尔被封杀的裏克尔梅.
除了斯内德, 另一位罗米看好的球员裏贝裏转会到拜仁之后也有上佳表现. 不开心的时候, 足球还是可以给罗米一点安慰的.
遗憾的是, 一周时间大多数只有周末才有足球比赛. 没有比赛没有战报的日子裏, 罗米相比上学期更加频繁地下去踢球了, 这段困难的时期他尽量不让自己无所事事.
这天宇福和时源都下来了, 海镔却不想来. 三个人没法打比赛, 他们便只好练任意球.
罗米踢球的时候, 斯内德打比利亚雷亚尔那个任意球的画面忽然就在他脑子裏闪现出来, 非常自然而然地使罗米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踢法, 改用了脚内侧. 一抽过去, 球轰一声打在铁栏上, 宇福刚把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 力量太大了. 本来罗米也没想太多, 出乎意料的是这踢法让他感觉这麼畅快淋漓. 罗米当即决定以后任意球就用这种踢法了.
挺久没和时源说话了, 然而现在看来只有时源能和罗米聊聊女生问题, 快回家时罗米就跟时源讲了几句, 说好了明天放学一起走. 罗米早回家希望Zero有些改变的计画一直没有奏效,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不晚回. 既然要早回, 就找时源说说话吧.
第二天放学, 两人来到时源家楼下, 坐在那栋楼前的椅子上.
和时源一起, 总算有了机会一诉心中郁闷, 罗米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天来遇到的一切不快一股脑全倒出来. 奈何上次和时源聊女生问题已是许久之前的事, 想到其中有那麼多曲折, 那麼多自己不愿提及的细节, 罗米觉得自己被一座小山挡住了去路. 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罗米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 说出一切后似乎确实好过些了, 心情没那麼沉重了, 甚至有些微风拂过的感觉.
时源过得也不怎麼样, 丽莉不怎麼搭理他, 他心情老悬著, 又不知哪里不对, "找不到之前那种感觉了".
两人都把这些天来这麼多事说了一遍, 本来有些难开头的对话现在停不下来了, 可是时源七点钟必须到家, 时间一到两人在怎麼不尽兴也不得不各自归家.

管乐训练时间又来了.
分声部练习前曲老有时会简单跟大家说几句. 这次曲老说开学典礼上的太空堡垒被骂了, 不过这次他罕见地没发脾气, 还说这只是他们不懂欣赏, 一听到开头就"这什麼乱七八糟的", 让大家颇为意外. 除了这个, 曲老还介绍了一下要发的新谱钟楼怪人, 说这是迪士尼一个动画片的主题曲, 大家学来参加全市的表演的.
管乐团和上学期一样发挥著神奇的作用, 罗米在其中总是会得到暂时的安宁.

这个学期每个周六下午都要训练管乐了. 罗米心中一算, 下午时间没了要是晚上拿来玩电脑爸妈都在家玩得不爽还容易导致难得打开了的房门再次被锁上, 而且晚上有球看不玩电脑也不是不行, 最好早上起得来的话就早上玩.
於是这个周六罗米一反常态在爸妈一出门后就起床了. 好久没下歌了, 罗米记下FIFA 07裏听得有感觉的歌: Boy Kill Boy的Civil Sin, Elefant的Un Oh Hello, Epik High的Fly, Keane的Nothing in My Way(FIFA裏听到Keane著实让罗米惊喜了一把), Mobile的New York Minute, Morning Runners的Gone Up in Flames, Muse的Supermassive Black Hole, Nightmare of You的Dear Scene, I Wish I Were Deaf, Persephone's Bees的Muzika Dlya Fil'ma, Shiny Toy Guns的You Are the One, The Feeling的Sewn, The Prototypes的Kaleidoscope, The Sheer的Understand.
不找不知道, 这些歌中大部分的难找程度让罗米继找06裏面的歌到处碰钉子之后又一次感叹EA都不知怎麼弄出这麼多稀缺歌曲的, 还都这麼好听. 最后让罗米成功下下来的只有Civil Sin, Nothing in My Way, Gone Up in Flames, Supermassive Black Hole和Sewn.
碰完钉子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 罗米看爸妈快回家了就关机听歌去了. 在游戏中一首歌除高潮外的部分似乎总是被玩家忽视, 罗米听刚下好这几首的时候有时就觉得"这首歌还有一段是这样的啊". 虽然现实中自己和Zero的情况不甚乐观, 罗米听歌时还是有"要是此刻Zero和我一起听这歌她会是什麼感觉"的想法, 因此他听到这些歌之前没注意到的部分时就会有很多奇怪的感觉. Civil Sin开头一段老让罗米想起小时候那种连电视玩超级玛丽、魂斗罗之类的游戏机裏的音乐, 加上了Zero的感觉之后罗米听得有点头皮发麻; Sewn最后一段一连十几个"yeah"也没让罗米自在; 更奇怪的是Supermassive Black Hole, 听著这歌罗米想的不是Zero, 而是海镔. 他想海镔可能会觉得这歌挺娘的.
很快就要去管乐训练了. 去学校路上Civil Sin的高潮开始在罗米脑子裏回荡——多棒的旋律啊, 尽管这歌开头有点怪, 但罗米不就是为了这歌的高潮部分才下载的吗.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之前罗米那种想著Zero起床似乎会容易些的感觉消失好久了, 取而代之的是闹钟一响头顶就满布乌云的压抑. 起床有向比小学时代还糟糕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看来罗米一直相信的"上帝是公平的"还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这次这句话实现的方式不是回报, 而是报应.
下面报应还陆续有来. 之前罗米前有Zero旁有海镔不是很开心吗, 现在嘉洋换海镔, Zero也换走了. 要是一开始就这样罗米可能还不会抱怨什麼, 但是老天为什麼一开始要让他那麼幸福呢.
这个学期目前为止不但罗米和Zero关系没有什麼改善, 而且旁边嘉洋变得更为烦人了. 对於松发条越来越绝望的同时, 罗米还手嘉洋变得越来越狠. 但更狠的还手非但没使嘉洋停止他的骚扰, 反而还助长了他的气焰. "一切看起来越变越糟, 该怎麼办呢? "罗米问自己.
既然还手不能解决问题, 那就无视骚扰看看嘉洋会不会觉得自讨没趣收手吧, 一向吃不得亏的罗米忍著不还手了几天看情况有没有改善. 结果嘉洋收手的意思一点看不出, 罗米的忍耐倒是接近极限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这对同桌间的战争就这样一直持续著.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工厂回来时觉得自己知足了很多的罗米一定想不到这麼快他心裏又出现了这同一个疑问.
"真是爬得越高, 摔得越惨啊......"时源楼下椅子上, 罗米对时源诉着苦.

一天晞带了球来, 问罗米等人放学去不去踢. 罗米正愁一切无法发泄呢, 在家时下楼踢球多是一个人, 这次看来人不会少了, 他便爽快地答应了.
放学. 大场被高年级学生霸占著, 罗米等人只得到球门后面的塑胶地. 那里有一帮初一生在踢, 见是初一晞毫不客气地问初二对初一如何, 初一生自是不敢拒绝.
一开场, 人少的问题确实不存在了, 问题是——人太多了. 经过一个暑假自认为球技提高不少的罗米面对著初一生竟毫无办法, 一拿球前面后面全是人, 不要说过人射门了, 就是趟一步球都有难度. 大家本以为初一生会惨败的了, 想不到一踢才发现进球是不可能的. 好在初一进攻队员们也面对著和罗米一样的问题, 於是双方一直0比0. 开场才十几分钟, 初一生们就说要回家了, 不如踢点球决胜. 罗米还没跑几步比赛就要结束了, 还要踢他最恐惧的点球, 他自然不肯, 但晞才不对初一生示弱, "踢就踢! "
罗米被第一个推上点球点, 他心裏太没底了, 就问平时点球百发百中的晞怎麼踢的. 晞的回答很简单:"大力一抽就行了. "
那就大力一抽吧. 罗米射门, 球——还在飞往看台的途中, 还好没飞出学校.
之后初二这边只有晞的点球进了, 而初一只有一个点球不进, 罗米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输球了.
罗米当然接受不了这样输给初一, 逮著一起踢球的人就抱怨人多场小时间短, 但输了就是输了, 也没什麼人理他.
"Zero换走后, 我运气变糟了, 学习变差了, 连球也不会踢了吗? "罗米问自己.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