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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KyuMin◇◆丶111127丶《媒妁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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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舒眉一笑,抖出软剑,剑花一挽,往乾、坤、巽、艮各刺一招,化成百道劲柔并济的剑气绕上鞭头,见阵势一弱之后此四方的相邻之位已递了招式补齐,半退四方则与邻座交换了守卫,阵法严密,鞭影封着他三人上下要害,一时并无半点破绽可循,女子使鞭,正是运着腕上那巧力,虽不如男子拳脚刚猛,却往往跳脱灵动,出其不意,再糅合成八卦阵法,更是一如女人心思诡谲莫测,李特心知自己非得八方留意,否则一闪神便要落入绝地,因笑道,“竟一点不输东海昊络宫的大衍阵,少不得要花点心思好好想想,”又对希澈道,“先别多嘴,知道你脑子快。”只分神这一瞬,外袍被三鞭击中,破了大洞,若非他运气护体,已被这三鞭击伤,他心下一凛,只得凝神对战。
希澈被始源一手环住,只露一双大眼瞧了,听李特这一说,便在始源耳边轻声笑道,“先后点乾震两方便是。”始源点头,手中玄铁短戟注入七分内力,鹤影双行,往乾震各递一招,身姿稳健,手法空灵,却是法度严慎,巍然已露大家之象,那两方几乎同时中的,只如冰破石穿,连带这铜墙铁壁般的阵法分崩离析,本是周密非常的鞭影忽如乱线互绕,最后齐齐反噬而去,直向那八个少女之间还击,这鞭不止有阵法之力,还有始源内力相加,若被击中,五脏俱损,唬得这一干少女啊呀乱叫,已各自弃了鞭躲开,有躲闪不及或不愿弃兵器的,或中心口或中眉间,皆气俯受损,吐血倒地不起。
李特气闷得很,收了软剑便朝希澈抱怨道,“啊呀鬼小子!你能让我再玩儿会子么,我必能瞧出以无妄之法克它,要你多嘴!白可惜了这么个好精妙的阵法。”
“我省得师兄你天生丽质聪明绝顶,只是我曾见小景跟她们纠缠过罢了,这阵法不止邻宫更迭,更有八宫六十四象互演,这几个小姑娘是生手,尚不能领悟其中精妙而减损了阵法威力,纵使这般也已是厉害之极,不及早破了,只怕连你跟始源联手也难对付。果真是个现世罕有的奇阵,却不知出于何人之手……”



60楼2011-11-28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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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那妇人听罢,咬牙切齿一番,她亦亲见的金希澈跟崔始源咬耳朵,知道这阵法实是被金希澈所破,心道这金家小子果然如庚儿所说聪慧过人,又有这两个高手在此,今日只怕自保尚不能够,虽万分不甘,却不得不招手而退,始源凌空一掌,那妇人惊觉而递掌还击,掌中内含银针数枚,刚出手便被始源隔空而来的掌力穿透,她连退数步,强自站定,那数枚毒针已刺入自己肩胛之中,内俯瞬间翻起滔天骇浪,噗地喷出口血来,毒气蔓延,不得已收了内力护住心脉,以防毒入心田,如此一来,便只得任人宰割。始源纵身而出,将玄铁一横,已指住这妇人脖颈,那八个少女啊呀惊呼,全拜地求饶,但见他杀意毕露,岂肯饶她性命。
    “不杀了她,恐日后难防,”始源轻声道,低头看希澈。刚才不是金二扯他衣角,他那短剑已将这妇人了结了。
    希澈却轻轻摇头,便向那妇人道,“何苦,前尘已作灰飞,痴人却把今辰误。”
    妇人冷笑道,“你以为什么都能放下?!如今我活着,只是因为恨未平罢了,金虞潜一族一日不死绝,我就要活着一日!我且问你,庚儿对你做的,你会不恨?你娘也是被我们害死,你会不恨?倒做起佛道家的来渡我。”一语毕,始源已蹙眉,杀意再露,握剑的手已经捏得骨节发响。
    “嗬,”希澈一笑,“有甚么可恨……他还说以后请我喝酒来,只是今后,怕没有机会再见一面罢。你既是他母亲,他这人老诚,想来自幼受你教诲,自然不敢忤逆你的意思。”那妇人见他竟知晓自己身份,心中犹是一惊。
    希澈又向始源道,“让她去罢,”见始源脸色铁青,眉间隐隐怒火,心中自知这是为何,便自他耳边道,“你知道她是因为恨,才误了半生甚至误了韩三的幸福,我不想你我也这般,至于过去,我都说过,前尘作灰飞,我们只记着好的便够了,余的以我这懒散的性子,今日不忘,明日也会忘。放了她吧。”
    


    61楼2011-11-28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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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敏一惊,脱口而出:“李赫宰?!”
      圭贤摇头:“这下可不得不出手了……”
      还未细说,四周已被几个白衣女子包围,这些女子年纪尚轻,轻纱蒙面,上面绣着血色菊。一道人影从墙内飘然而出,瞬间已立在三人面前,却是一个漂亮的黑衣少年,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宫主”了。
      这黑衣少年肤色白得异常,却一双明眸清如溪水,眉若新月,一见使人忘忧,一双水汪汪清澈大眼,盯着他们头顶后方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哈哈,你们三个笨蛋!”同时伸手写画,食中二指拈了一个小东西射出去。
      圭贤感知来向并非朝着他三人身体,也就懒得管他。就听景颜和晟敏一声惊叹,原来三人身后渐渐显出一道黑影,正是那日九殿下派出监视众人的唤作魑妄、魅离的两个小鬼之一。那黑影一手作爪状,伸得极长,已离少年面门只有半尺之距,忽被少年拈手画的符击中,便化作一团水雾散了。
      “这小丑怪自以为占了水位,用水克离火便能令世人双目不能得见其行,骗得过你们这些笨蛋,却被我一眼就识破啦!”那少年背起小手,像是等待夸赞。
      圭贤暗自揣测一番,“哼”了一声,心道当时兑语让他多堤防那个崔泠亦来着,自己却还是大意了。晟敏看得呆呆的:“你……你好厉害!看来我在五行上的造诣远远不及你啊……”
      少年得意之色全然写在脸上了:“那是当然!论起五行八卦,谁能比过本宫主!”
      一个白衣女子“咳”了一声,上前道:“宫主,天快黑了,还是先进去打发了里面的人……”
      少年瞪她一眼:“要你说!”
      李晟敏赶忙叫住他:“哎哎哎……”
      “嗯?”
      “那个……这位宫主大人,那个,李赫宰在不在里面?”
      那少年回过头来盯着他,半晌,往墙内跳去,一边叫道:“你们都进来。”
      这祠堂颇具规模,上头挪开了几个塑像,摆着太师椅,那少年坐在里头晃悠,下边儿小镇的老镇长躺在地板上,周围的镇民被一群白衣女子看守着,也不敢乱动,最边上一根大柱子旁靠坐着一个黄衫少女,一动也不能动,鬓发凌乱,衣衫有几处似被荆棘划破,袖上腕处被扯破,露出莹白皮肤,腕上套着个别致的金丝牡丹钏,她一脸焦急,一双明眸恨恨看着中央太师椅上的少年。她的旁边横躺着一个人,赫然便是李赫宰,只是面色十分难看,透着青灰色。
      


      65楼2011-11-28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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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这样一想,抬起头无意扫过那个昭华公主,发现那女子并未看自己,只顾端庄高贵状站立,脸上表情依然疏淡。他便也把脸转一边,嘴里嘀咕:“不管你是萌妹萝莉还是成熟御姐,高贵冷艳还是平易近人,都不及我家敏子半分的好,哥也不稀得搭理你。”
        那官员对曺老爷道:“这里还有一道密旨是单独给曺将军的,”曺老爷便让管家把少爷带回去。圭贤心道自己猜的果然不假,那皇帝是要给老爹安排任务了……
        自然又是回柴房。自己妹子在娘亲那儿做功,傍晚给悄悄送来吃的,说是快大功告成,但一听他描绘今日圣旨赐婚之事,便被严重打击了积极性,隔了半天才故作淡定并反过来给兄长打气。
        然后她很及时地把消息传给了敏子,并转告兄长原话:“尽量撑到最后一刻,但要做好再逃亡的心理准备。”
        送信的人走之后,敏子脸白了一白,身子晃了一晃,把住椅子站稳,愣了老半天才有了表情。
        没有哭没有吵,他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上次无非是父母之命难违,但终究无有任何性命之忧,但这次若是抗旨,则牵连甚广,府里所有人的命,曺圭贤的命,爹娘和景颜的命,他李晟敏怎么玩得起?
        圭贤,对不起,恐怕这次,敏子要失约了。
        曺圭贤睡到半夜,忽然心烦意乱,站起来走到门口儿抬起手,狂生一种将门拍个稀巴烂的冲动。克制来克制去,还是拽回手往柴堆旁坐了下去,但瞌睡是没了,透过窗牖盯着当空满月看啊看,直看到月移西山,启明星亮,黎明前头那阵黑降临,心里还不安宁。
        天光刚亮,管家便来开门,说老爷让他回屋清洗,从此也就不待柴房。洗涮一通换了衣服出来又去他爹的书房,那位昭华公主也在,还坐在上首,他爹让他行礼,他还未动,那公主便淡淡道:“不必多礼。”
        “爹有何吩咐?”他也不答谢,只看向坐在左边木椅上的父亲。
        他爹显见是碍着那公主在场才没有发作,只道:“圣上将昭华公主许配给你,敦促择日完婚,这月十九就是个吉日,我会吩咐府中上下即刻准备。虽不便对外公开公主的身份,但礼数不可少,你要以君臣之礼相待。”
        圭贤负手立在原地,对他爹道:“我能单独跟公主说几句话么?”
        曺之衡出去之前,在圭贤身侧小声道:“不许提李晟敏,你应该明白原因。你若要提,我便不做什么,他也会有麻烦。”说完便径自出门。
        圭贤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倒了杯茶喝着,望着那公主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昭华公主淡淡笑道:“多少女子出嫁前与夫君未曾谋面,亦可相偕到老。再者,公子如此聪明,怎会不知圣意难违?”
        圭贤将杯子一放,只闲闲道:“我只问你的真心。你可有为自己的真心活过?”
        那公主愣了片刻,竟就笑起来,面色才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生动,好像她听了十分可乐的笑话。
        “你不答,我也明白什么理由。这问话确实好笑,因你的身份是不允许你为什么真心而活的,”他拿起桌上的一块芙蓉糕放嘴里,就着茶吃起早点来,还一边感叹:“小景的厨艺真不错!”
        昭华公主的笑凝固在脸上,化开后又是寻常时候的模样,淡淡的,端庄典雅,看不出悲喜。
        她冷冷道:“你明白,又何必多问。我的一切并无关紧要,只要与你完婚便可……”
        “因为你只象征一个公主的身份,其他的都不重要,就连你是不是真的公主也不重要。是这样吗?”他拍拍手,不顾那个公主突变的神色,起身道:“我却不是,我所爱的人也不是。我不认为权势地位责任报恩使命……这些东西,哪一样可以大过自己的心。你是不能,抑或根本从未想过为自己而活?若是前者,如果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若是后者,请你学会自私一次,问问自己的真心。”
        昭华公主看了看他,却什么话也没说。
        出门之前,圭贤回过头道:“忘了告诉你,我有愿意拿命去爱的人,他并非是个女子。你若是接受我这样的丈夫,只会痛苦一辈子。还有,我之前说的话,别忘了。”
        房中寂静,只余一声长叹:“嗬嗬,真心、自私、为己而活……”
        23 风云际会
        “昨夜月相是十五十六的样子,距离十九岂不是只有三四天!”当圭贤一边皱眉一边踱步到中院的时候,看见家里仆人都忙里忙外到处挂彩绦灯笼,果然一种办喜事的恐怖氛围已经漫布全府……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一溜儿路过的下人见了他都是这句,直咒得他想举拳头,转过抄手游廊,便见假山不远处景颜朝自己急冲冲跑来,“晟……敏哥……”她喘了口气,接着举起手里一张信笺,“他……他走了!”
        圭贤似被当头棒喝,傻愣愣看着妹子,直到她把信往他手里一塞:“没有骗你,是真的!喏,信在这里,你自己看。”
        一张纸的重量,放在手心却像千斤巨石,险险要托不住。
        纸上字迹微乱,但仍可辨出是他的字迹: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放不下,求不得,皆是天意注定。记得少时曾替你占卜“姻缘”一卦,百演而不得。其后回想,疑是“问卦不得己事”之故,曾欣然自喜。但纵有“神算”虚名,事到今日,才知天命难测,岂可窥破万全。圣旨已下,万无转移余地,晟敏无心令你左右难违,就此别过。清风明月苦相思,不如不相忆,不相知。月如当时,人如当时。
        曺圭贤完全傻眼——他的亲亲爱人真的就这样甩下封文绉绉的信从此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a-cha啊!!!他直想学贺老提把菜刀干**,杀进京都绑了皇帝老儿收回这破皇命!(作者就……抑制住在这里插播美人啊,扫里等主打的冲动,继续往下写……抖……)
        “李晟敏,对不起,我竟没有考虑到那一道圣旨对我与对你而言,会有多大差别。”
        “清风明月苦相思,不如不相忆,不相知?”他盯着信喃喃道:“你倒希望么……”手指却在这几个字上轻轻抚过,心中五味陈杂,景颜看他愣愣发呆,更急起来,却见他忽而微微笑道:“可是月如当时,人如当时,你也知道你忘不了……李晟敏,无论你在哪里,都要乖乖等着我。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信纸背面一个小角落,画着个惟妙惟肖的兔子,像当年在学堂里曺圭贤画给李晟敏的那些卡通兔一样,耳朵竖得高高,滴溜溜的大眼睛,两瓣洁白兔牙。只是这卡通兔一手举起握成拳状,一手张开似在挥手。
        


        70楼2011-11-28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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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曺家少爷十九日娶亲,娶的是曺老爷往日军中故人之女,小神仙李晟敏为情所伤黯然离去不知所踪,这又在古辰县传了个沸沸扬扬。没有人关注一直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漠北异族探到京都有变,伺机举兵压境,两兵大战一触即发。
          金斗视李大刀为救命恩公,再生父母,李晟敏又是他从小看到大夸到大的,不容人欺负他半分,发觉敏子偷偷出走后他当下捉了杀猪刀来到曺府门前闹了一场,景颜才知晓并从他那里得到了那封信。曺家少爷娶亲的前一天,他还在骂个不停,直到听众人议论说这少爷好端端竟然染了重病,他才从院门儿跳出来,拍手叫好,隔壁王婶儿是个菩萨心肠,直说他:“你家敏子出走也不能全怪人家小少爷啊,那成亲嘛肯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曺家二老不同意,就是成不了。曺小少爷对你们敏子那是真的重情重义,我看这病啊也多半是他知道你家敏子走了而伤心过度才染上的呢……”
          “呸,少猫哭耗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看上别家闺女?这叫上天有眼,让他如意算盘打不成!”金斗见不得谁替曺圭贤说好话,便扯着嗓子跟人争。
          “你……我懒得跟你说,”大婶儿端着簸箕回屋,金斗哼了一声,甩手回屋,跟媳妇分享曺少爷染重病的好消息去了。
          一晃月余,漠北部落联合,由鹘部首领哈尔木领兵一路南下,靠十万兵马连下七座城池,再行军十日便可达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的天恪关外。朝野上下震惊,皇帝只得带病上朝,稳住大局,不日着召回的七皇子兑语为兵马大元帅,并派出朝中能人武将带兵十五万向天恪关进发。第二日老皇帝亲临祃仪和遣将礼,军士鸣金鼓,正行列,之后,奏乐前导,百官相送,兵将浩荡出皇城,沿途州县驻守兵力经过调配遣入,三日后抵达天恪关时,本朝兵力可增至二十万,在数量上有较大优势。
          孟凉山上,因崔始源收到京都来的密函,金希澈随他一道离开已十日有余,单剩了个李特在山里受那玄冥师伯和自己恩师的折磨,他心中甚为烦闷,却如何也再下不得山去——两个老头儿自他们回来后把山里的禁制换了个彻底,说是穷尽毕生心血,凭李特之力要破解还是那个……很有难度,所幸时不时收到景颜的飞鸽传书,交换些日常琐事,还能聊以自慰。只是近日景颜那边也遇到这许多困难之事,几次三番让他请师父帮忙参详,他旁敲侧击去请两个老头,奈何那俩仿佛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看戏到底,让他心底忍不住暗骂:“嘿,这缺德的两老不死!”后果很惨烈,作者就不详述了。
          京城里小老百姓们茶余饭后关起门儿来闲话,都道七皇子出征那日,神威在在英武不似凡人,瞧着十五万军士气如山河,必能保住本朝河山击退外敌。又过数日,天恪关敌军攻至,双方正面交锋,第一战七皇子不负众望,用兵出人意料,更有神鬼莫测之奇,领众将士守住天恪关,击退敌军,更赢得坊间诸多美誉,传到其他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耳中,更成了火上浇的油。
          “四哥,你说父王如何就暗中召回了老七,还派他做了兵马大元帅!哼,知道老七没这么简单,但没想到他已经数年不在朝中,还深得父王信任,早知道当初就……”老九崔泠亦红了眼,一时坐不住了,气得狠狠拍桌子,脸色却暗得比此刻阴云密布的天还黑几分。
          一个冷峻的声音轻飘飘传来:“急什么。鹿死谁手,还没个定数,我要的是城中空虚,至于谁带了兵出去,并不顶要紧……”声音的主人约摸三十几岁,圆脸带着福相,薄唇噙笑,看似十分淡定从容。外头有管家急急带了信笺呈上,他瞧过后,仍然面色未改,只挥手让管家退下。
          崔泠亦不如他好性,直催促道:“信里说了什么?”
          “有探子报,老十可能进京了。”
          “真的?!我就说父王是怎么个心思,原来还是惦着让老十的吧!哼,老十的亲母早逝,便是从小跟兑语一块儿在德妃那里长大,德妃又是父王宠的,他跟兑语便也子凭母贵!父王忒也偏心!”
          座上的那人沉默不语,眉紧了一紧,豁地抬眼,将茶杯一放:“时机便在此。”
          “四哥,你说什么?”
          那人踱步到桌案前,看了看案上那幅绘到一半的万里江山图,拿起镇纸,一松手,“啪啦”一声。
          风吹纸翻卷而起,他挑起纸脚笑道:“起风了,雨也该来了。”
          


          71楼2011-11-28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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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从里面上来另外一个人,长身玉立,面容俊朗,点漆双眸,唇际带一记怡然的笑,开口便道:“真是千载难逢的令人激动的一刻,而我竟然也见证了这个奇迹,历史果然比书上写的更搞!”
            老四拼尽全力动了一动,却完全动弹不得。直到外殿有行军整队之声,他才略微淡定,还未到最后一刻,就不定鹿死谁手。
            “哼,禁卫军已经到了,你们插翅难逃。”老四忽而一笑,叫道:“孟将军!”
            “爹!”
            老四听得有人踏进后殿,但那将他定住的陌生少年却直冲冲迎上去叫“爹”,让他心生疑窦,定睛望去,见来人并非禁卫军统领孟全,而是……他有些印象,却是想了又想,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当年的震威大将军,曺之衡?
            “哼!老四,你好毒的心!”老皇帝颤巍巍走过来盯着他,他这刻已经知道,自己终究没有算计过这个自己以为已经日薄西山的老头子,如今是大势已去。
            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愿做个畏畏缩缩的死法,他笑,大笑,望着老皇帝轻蔑道:“我败了又如何,纵使我先走一步,你的日子也不多了,也许明日,也许后日,我父子而人便又重逢,岂不可乐,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皇帝什么也没说,只挥挥手,曺之衡等便带这老四下去了。刘公公扶他回榻,他叫道:“金希澈!”
            这人倒意外地没有溜走,只是静静地上前来,站在老皇帝眼前,一双明眸似佛神般的清明慈悲。
            “老十不愿当皇帝,老七也不愿意,可是老四却想了一辈子……当年朕也想了半生……”皇帝忽然摇摇头:“或许,人总是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罢了……”
            金希澈坐在他身边闷闷道:“若遇见过,便也算好。最怕穷其一生,也未明白真正想要的。”
            “你这孩子,跟瑶姬一样聪慧。朕最终的事,便是给这江山定个合适的主人,你说,朕该将天下百姓交给谁?”
            “您从未在意过的,十三皇子。”
            “庭方?”
            “昔时琼林宴上,我注意到角落一人,衣着竟比我这般的人更朴素,且席间见大排宴席,用度豪奢,此人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前些年有北地大旱,南地洪涝,工部侍郎孙灏提出诸多良法,造福黎民,龙颜大悦,满朝赞誉,孙灏也因此官至尚书一职。孙灏为人耿直,不喜结交权贵,做派清廉,开朝三年的文科榜眼出身,二十载为官却只做到侍郎。平生却与十三皇子结为忘年交,对十三皇子青眼有加,文人相轻,他却赞十三皇子天赋异禀、智胜常人,甚至直言自己常向十三皇子请教救世之法。”
            “朕从未听闻……”
            金希澈淡淡道:“冷宫妇人所出的皇子,能有几人瞧得进眼里……”
            “他母亲……朕,却是记不清了……”
            “你可以现在召见他。我该说的已经说完,现在告辞……”金希澈起身,走之前却停住脚步道,“你这几年做的,也确实称得上是个好皇帝。保重身子罢,我娘可能也并不怎么想见你,你一去,外祖母便不要我娘了……”
            老皇帝摆摆手,“你便走吧,临了却还要耍一下赖。”
            


            74楼2011-11-28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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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爪…仰望作者星星眼,文笔好好…


              来自掌上百度76楼2011-12-10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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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看呢~~~


                77楼2011-12-3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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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楼2012-02-28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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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笑与严肃并存的。真的好好啊。
                    好搞笑。。。
                    唉,为毛那三角的关系如此混乱


                    79楼2012-03-01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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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楼2012-03-0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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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爱的文文~


                        来自手机贴吧81楼2012-03-06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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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是现代人~~~!


                          82楼2012-04-11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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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文!


                            来自手机贴吧83楼2013-03-17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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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名字里也有一个璟字。。而且还是女生 好难得啊。。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4楼2013-03-19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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