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终结之时,她做出了惊世骇俗的事——然而,不是如同古书上那些巾帼英雄一样地抗击外寇,而是亲手刺杀了中原武林的盟主,为一个异族人报仇! 一、自矜倚剑气凌云 拓跋锋!"这三个字是用沾着血的剑尖写在那具死尸的额头上的。三个字笨拙而丑陋,像一个三岁无知小孩的信手涂鸦,和拿着这把剑的英俊白衣人凛厉而强悍的气质丝毫不同。 满身伤口里的血在一滴滴往下流,但白衣人的眼睛里却有狂喜的意味,"第九个了,终于到了可以向'天帝'挑战的时候!"看着掌中的剑和地上的那具尸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哎,怎么你的字还是写得像狗刨一样啊?"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清冷而熟悉的笑声,"拓跋锋,你这蛮子可真笨,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那声音中带着揶揄。 拓跋锋没有抬头,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决斗现场的神秘人物,他并不感到惊奇——自从在黄山开始第一战以来,几乎每一次他与人生死相拼时,都会在现场看到或听到她:这个不知来历的神秘青衣少女。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跟踪我那么久,一定知道我所有情况了——但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岂不是很不公平?"拓跋锋终于忍不住向那个坐在枝头把玩着手中竹箫的少女发问了。 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来跟踪我啊!"青衣少女歪着头一笑,轻轻从枝头跳下来,侧头看了看他,"九幽鬼母已经是第九个了!契丹蛮子,你的命还真是大呢……这一下,中原十大高手里除了天帝以外,都已经被你在比武中杀掉了罢?"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刚刚死去的高手,忽然叹了一口气。叹息声饱含忧患,和她平**漫天真的声音迥然不同。 天帝帝释天——那个神秘的武林第一人,虽然三年来从未在江湖中出现,但是中原武林每发生一件大事,莫不处在他强大的威望和影响力之下!而且,谁都没有看过天帝真正的尊容……他,或者她,似乎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我说蛮子,是汉人杀了你爹娘还是烧了你家园?为什么你要和中原武林过不去呢?……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抢到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真的那么重要?——请你到此为止,返回塞外好不好?"青衣少女追问道。 拓跋锋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虽然知道她必定是中原武林的人,但是他没想到她会忽然间摊牌。他在尸身上擦净剑上的血迹,还剑入鞘,负手站在她身侧冷冷回答:"我不是为了抢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头,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汉人的武学,并不一定就天下无双!我只是想给那些几百年来自高自大的中原豪杰一个警告:天下武功并不仅仅源出少林,就是异族人士里,也有比他们厉害得多的高手存在!""只是为了赌这一口气?"少女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连声音也开始散发出寒意,"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你以为剑上的血迹这么容易擦净的么?"拓跋锋望着青衣少女,有些孤傲地道:"我只要再杀一个人就够了。只要再击败你们汉人的武林至尊,我就可以功德圆满地返回塞外,重新去大漠里放马狩猎——当然,我是要踩着中原武林的牌匾离去……"青衣少女突然神情一肃:"话已至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看来,你定要和天帝分出一个你死我活来才肯罢休。"她很奇怪地轻轻笑了一声,就像她手中洞箫里呜咽而出的一个模糊的音符:"看来,我就是不想打架也不行了!"她蓦地转身,精气一敛,眼里有淡淡的神光透出,右手的竹箫横在当胸,亮出起手势,有些病态的瓜子脸上,此刻罩着一层杀气! 你这是……"这个嘻嘻哈哈的丫头突然反常地慎重起来,拓跋锋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握剑,但终忍不住懵懂地问了一句。忽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掠过他脑际,吓出了他一身冷汗:"难道……你就是天帝帝释天?"少女看着对方错愕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手中青色的竹箫轻轻摆动,垂眉淡淡地道:"我和帝释天,没有任何关系。"拓跋锋长长吐了一口气,忽然轻松了不少——既然她不是天帝,那么他们之间就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他也不愿意出手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