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继续
【金雁/切雁】
右手上的刻印在断断续续的闪动着猩红的光。
间桐雁夜蓄满泪水的眼睛模糊不清的看着自己不自然向前伸去的右手。
想要呼喊，想要求救，想要借助令咒的力量。
泪水终于突破眼眶所能承受的极限顺着脸颊流下来。
“真难看。”
头顶响起高高在上的充满着不屑的声音。
体内的刻印虫瞬间因为宿主精神的波动开始更加狂乱的活动。
雁夜的左半边身体突兀的清晰展现着虫子在皮肤下面游走的轨迹。
他咬紧下唇试图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屈辱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道同声音一样高高在上的充满着不屑的眼神，猩红色的，透着杀气的，带着厌恶的。
他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不需要那个servant来嘲讽他，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有多恶心。
但是他想活下去，他不想死，他必须活下去，他还不能死。
雁夜又一次试图集中已经涣散的意识，右手上的刻印再一次开始微弱的闪动光芒。
“哼，还很笨。”
随着那不屑的声音一同而来的是右手腕上更加钻心的疼痛，那道从虚空出现的铁链束缚着他的右腕，铁链绞动着越束越紧，刻印的光芒再一次暗淡下去。
金黄英灵身上的杀气敛去了一部分，但是雁夜已经没有力气来注意这些了，他只能模糊的感到那并没有穿着铠甲的英灵从自己身后伸出了手。
冰凉的手触碰到炙热的皮肤带来的刺激瞬间让雁夜绷紧了身体，那修长灵巧的手指意义不明的追着他皮肤下虫子爬动的轨迹抚过本应该没有什么触觉的左半边身体。
想逃跑，但是无处可逃。
除了右腕之外，几乎整个身体都被那条铁链缠绕束缚，强迫摆成了难受而别扭的姿势。
那是叫做“天之锁”的宝具，没有什么可以逃脱它的束缚。
雁夜的右手被拉伸到了极限，整个右臂陷于痉挛的状态，为了不被脖子上紧绕的铁链妨碍呼吸只能努力抬高下巴，因为在别处战斗的berserker而过分消耗魔力导致的体力透支让他只能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就是这样一幅屈辱的摸样，这样一副屈辱的姿态，完全的展现在那个金黄色的英灵眼前，那个远坂时臣的servant面前。
间桐雁夜现在必须要做的事，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用令咒叫来berserker，然后让他杀掉身后的人。
但是英雄王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在虫子爬过的轨迹后面饶有兴趣的轻抚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雁夜的嘴边。
他仿佛不会厌倦的来回抚弄过干涩的上唇和被咬出血的下唇，丝毫不在意手指被沾染上粘稠的鲜血。
雁夜此时感到的屈辱远远胜过对威胁他生命的强敌的恐惧。
“你。。。到底。。。”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这么开口询问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抚着他嘴唇的手猛然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最大角度的转过头来。
粗暴的已经不能叫做吻了。
雁夜紧紧闭起眼睛锁住眉头承受着对方在自己口腔里狂风暴雨一般的掠夺，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凭对方为所欲为。
他忍受着缺氧的窒息感和被粗暴啃咬的疼痛感觉到下巴上的手移动到了自己的腰际，身后人的整个身子也紧紧的贴了过来，另一只空闲的手在摸索自己的腰带。
这个认知一瞬间让血液倒流，心脏在被虫子啃食一空的胸腔里剧烈鼓动着。
雁夜开始使劲挣扎，顾不上被天之锁束缚的手腕和脖子摩擦过铁链流下血来。
吉尔伽美什终于结束这个野兽猎食一般的侵略，微眯起猩红色的双眸看着眼前人大口喘息的模样。
雁夜难受的呼吸着地下道里稀薄的空气，努力想让身体里的刻印虫保持安静，但是身后紧紧贴合着另一具身体的温度和压力却让他感觉到绝望。
吉尔伽美什的手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没有任何预兆的，他松开了按在雁夜腰间的双手，收回了天之锁。
失去支撑的身体终于整个趴倒在地下道幽暗冰凉的地面上。
“哼，为自己捡回一条命庆幸吧，蝼蚁一般的人类。”
英雄王随着他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一同毫无预兆的消失。
雁夜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从突发状况解脱出来的疲惫和从绝望处平安生还下来的放松感瞬间侵袭了意志各个角落。他忍受着因为自己情绪波动而大肆活动的刻印虫所带来的痛苦。


等到雁夜终于拖着沉重无力的身子走出地下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抬手想去拉低帽檐却止不住透支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意外的有人接住了他的身体。
他艰难的抬头，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脸，他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谢。。。谢谢。”
雁夜意识到对方也在看他的时候立刻深深的低下头去。
这幅样子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到对方。
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认识他。
卫宫切嗣在接住他向前倾倒的身子之后并没有立刻认出被接在怀里的人是谁。
他意识里的间桐雁夜应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成年男人。
走在人群中就无法发现的普通人。
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灰败的发色苍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神，柔弱无力的身体。
这真的是一个召唤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该有的姿态么？
切嗣的疑惑并没有持续超过一秒，他单手抱住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身体，听着对方仓皇的说着“谢谢”。
他意外自己并没有放开手的打算，当然他也并没有开口说“不用谢”。
他就着并不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努力不让他看清脸孔的人。
和之前资料中的那个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僵持了一小段时间后切嗣顺着雁夜挣扎的力道将人靠墙放下，雁夜借着墙的支持才终于没有继续倒下去。
这个陌生男人的视线比刚才时臣的servant的目中无人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雁夜的心情烦躁到了顶点。
刻印虫便开始蠢蠢欲动。
他无法克制脸上显露的痛苦表情抬手去挡无法被帽子完全遮住的脸。
切嗣看到他右手的刻印在月光里闪着银红的黯淡光泽。
“间桐。。。雁夜。”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放任喉咙发出了喃喃自语的声音，呢喃着这个记忆中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的名字。
雁夜异色的双瞳瞬间带着不可思议的恐惧睁大，紧紧盯着切嗣。
切嗣暗暗握住枪柄的右手在身后不动声色的打开了保险。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现在死去。
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唯一念头。
为了拯救而去杀戮，卫宫切嗣一贯而唯一的做法。
把生命和生命放在天平的两端来衡量，没有谁轻谁重。
切嗣想的是拯救世界。
但是现在他突然想拯救这个男人。
眼前这个被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折磨着灵魂被刻印虫和圣杯战争啃食着肉体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男人。
解脱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谁？”
雁夜声音中有着已经无力掩饰的恐惧动摇惊慌失措。
切嗣突然明白他其实并不是谁。
对爱丽来说他是丈夫，对伊利娅来说他是父亲，对圣杯战争来说他是七个master之一，对世界呢，对于这个他想拯救的世界呢。
他是和间桐雁夜没有任何差别的普通成年男人，成万上亿的庞大群体中的一个普通人。
他没有资格去拯救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没有立场去拯救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没有理由去拯救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没有办法去拯救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是个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被叫做圣杯的那个奇迹上的普通人。
做着力所不能及的梦，向着并不确定的未来努力迈开脚步，强迫自己牺牲一切需要牺牲的被称为“人”的部分，使前进的道路不出现阻挡自己的障碍。
他早就已经同眼前的人一样不能被称为人了。
“活下去。”
切嗣收回扣在雁夜肩膀上的手，用着一贯没有起伏的音调道别。
讽刺的“活下去”。
如果间桐雁夜活到了最后，那么让他无法活下去的势必就是自己。
雁夜不解的看着切嗣沉默远去的背影，他看着他掏出烟点燃的动作，下意识的轻点了头。
不用谁来提醒他，他也要活下去。
活下去，直到无法继续活下去的那一刻为止。
END


先马克~~~精品了。待会儿继续慢慢看

+J感谢。。。
但是你会不会太速度了。。。你看完之后会后悔的T T

看完了。感觉挺治愈的啊，尤其是跟老虚的结局比起来。

治愈在哪？为什么我只看到叔叔被虐。。。

觉得虽然切嗣的心理变化有点突兀，但对雁夜的描写很不错啊，前半金闪闪的调戏（？）好棒！

至少没有被玩啊

看标题囧了下进来看其实还好？

被玩是指？？？？

麻婆神父什么的，虫爷什么的……

我就说切嗣爸爸他人格崩坏了啊啊啊啊

我也觉得我写的很治愈！（你走开

闪闪其实你是个血腥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