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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新作】红楼别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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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嫣然博客里搬来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3aa6e40100nupn.html


1楼2011-11-26 15:09回复

    他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积在心里,积成疾。华岫或许就是那妙手回春的大夫,是他难能可贵的希望。
    ——想起华岫,便又想起她刁蛮娇憨的样子。她那样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哪里是吃过苦的人,此刻落在匪徒的手里,不知是哇哇地吵闹着,还是吓得花容失色珠泪翻涌呢?她有否受对方的凌辱折磨?她——
    好像自己忽然也忍不住想要跪拜城隍老爷,求他保佑华岫遇难成祥了。
    心中疼惜,竟是担忧得如同火烧一般。
    宋夜痕于是更加快了步子,急忙召集人手,风风火火往绿潭涧奔去了。那会儿华岫突然觉得耳朵发热,心跳也加快了。小时候娘说一个人耳朵发热是因为被思念了,而心跳加速则是她自己也在想着那个思念她的人。
    华岫的脑袋一顿,额头差点撞到床板。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刚才敖昆拉着她的手,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也不知都说些什么,那些字句都没法往她的脑子里钻,渐渐地他说累了,睡着了,她也听得恍恍惚惚,稀里糊涂地跟着打了个盹。此刻看敖昆睡得正沉,鼾声如雷,她极轻极慢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五指间抽出。
    银色的钥匙在夜色里泛着清冷的寒光。
    华岫伸手去捻着,咬紧了牙关,索性闭上眼,猛地一扯——仿佛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敖昆并没有被惊醒。
    华岫激动得直想敲锣打鼓去庆祝,捧着钥匙,连呼吸的节奏都有些失控。事不宜迟,她便蹑手蹑脚开了房门,再将假浣溪院的那道牢门打开,门只隙开了一条缝,便有一只手把上来,连每一寸骨节都透着欣喜。
    华岫初看到那只手,猛然吓一跳,差点喊出声音来。那门缝里接着又露出半张脸。忧心如焚的半张脸。夜的暗影将俊秀的眉眼勾勒得更加冷凝突兀,多了几分硬朗深沉。华岫定睛一看,方知道那是卓玉辰。
    卓玉辰一直守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做过很多种设想,想华岫跟着敖昆去了之后会怎样,会不会教他识穿了,一刀杀了她,或者再度对她拳打脚踢?他屏息凝神地听着,静悄悄的,除了青蛙与蟋蟀的鸣叫,便只剩山风呜咽。
    深谷静谧,仿如幽灵地狱。
    那等待着的小半日,才几个时辰,却烧了心,烧了魂,没有片刻安宁。但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怕错过了。等那扇门开的时候,也不管是谁,先就冲上来,抓住了,焚心如火地往外瞧。
    芙蓉面,桃花眼,散乱云髻,破落衣裳,慌张胆怯,狼狈得很。
    却正是他记挂那么久,担忧那么久,恨不能与之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抵死相缠,再无离弃的那个人。
    卓玉辰心念一动,跨出门槛便抱紧了华岫。
    粗重的鼻息,撩着女子耳后散乱的青丝。她被那拥抱袭击得措手不及,僵立着,双手只尴尬地垂着。
    顿时面色绯红。真怕自己快要燃烧起来。


    4楼2011-11-2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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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5 06: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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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玉辰喃喃地唤:“华岫,华岫,你没事就好了!”华岫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钥匙,哑着声音道:“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趁机——占我的便宜——好不好?快——放开我!”卓玉辰一愣,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可是偏就舍不得松开手,若不是怀里的小人儿开始挣扎了,他想他是会愿意就那么抱着她,抱到老,抱到死的。
      他极不情愿地松开手,有些尴尬,嘴上却不饶,也想缓一缓僵硬的气氛,便道:“你这么瘦,硌得我手都疼了。赶明儿咱逃回去了,我带你去吃肉。”
      华岫捏拳捶他的胸口:“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转念一想,又问,“大嫂呢?她可还好?”
      卓玉辰道:“她没事,在屋里歇着的。敖昆没有为难你吧?他现在人呢?你怎会拿到他的钥匙了?”连发三问,华岫却没有心思仔细回答,只催卓玉辰回屋里将顾愁烟接出来,三个人摸着夜色,又不敢点灯,一步一步极为小心,猫着腰穿过院子,轻轻地拉开门栓,门外是一片空地,月色正朦胧,照着地面反射出惨白的银光。
      华岫抑不住激动,低喊了一声:“我们逃出来了!”背后却猛地传来呼应:“你们想逃到哪里去!”声音洪亮,惊起屋顶上一排栖息的雀鸟。鸟鸣声与振翅声冲破云霄,仿如巨浪拍打着岑寂的山谷。
      三个人面色一僵,不用看也知道是被敖昆发现了。
      华岫处在最前面,哇啦一下跳起来,大喊:“快跑啊——”第一个字刚迸出,双腿已经像两只船桨似的划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两个人也紧跟了她的脚步飞跑,穿越身前的空地,朝着山谷的出口狂奔而去。
      此时敖昆的头疼劲已经过了,神志也清醒了,醒来看腰上不见了钥匙,又听到门外窸窣的响动,心中已猜到八分,他追出来一看,正看到华岫开了门跨出去,他一腔怒火喷薄,粗声大喝,吓得他们拔腿便跑。
      他亦提起搁在门边的银斧头,紧紧追去。
      苍茫的夜色,苍茫的丛林,坑坑洼洼的山路,高高低低的脚步,拼织成一道亡命狰狞的图。
      华岫虽是女子,但平日闹腾惯了,手脚也还灵活,一时跳过拦路的朽木,一时猫低身子钻过岩洞,勉强也算应付得来。顾愁烟显然并不及她,跑了一阵便双腿发软,呼吸都乱了节奏。卓玉辰只得带着她。挽着她的胳膊,半拖半扶的。两个人跑得比一个人更艰难。时不时都落在后头。华岫便不断停下步子来催促他们,生怕敖昆追上来。
      那山谷极小,片刻就穿过了,谷口外却是山路逶迤,丛林迷乱,时而是陡峭的山坡,时而却变成嶙峋的石梯延伸向下。他们根本辨不清方向,只知道见路就走,常常有陷进泥潭或被树根绊倒的时候,摔了便再爬起来,片刻都不敢消停。
      最后是顾愁烟终于捱不住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晃着手,含泪抽噎:“我,我走不动了,你们先逃吧,逃出去再找人回头救我,莫要让我这包袱拖累了你们。”华岫说话直,拉起顾愁烟:“你这一趟若是被敖昆抓回去了,铁定是没命了,哪还有机会等到我们再来救你!”
      顾愁烟心里也发急,可是双腿却轻得像浮云,无力再支撑腐朽的上身,无论华岫怎么拖她,她都坐在地上起不来。卓玉辰一直在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少顷他对她们轻声道:“这山林崎岖,敖昆想必也正在找路子,一时半会未必追得上来,我们在此休息片刻吧。”
      华岫早已经累得不成样子,听卓玉辰这样一说,身体里面的懒虫仿佛是得到蛊惑一般,立刻便肆意侵蚀起来,她也将腿一折斜着便坐到了地上,正好身旁有一棵树,她整个人都抱上去,头抵着树干直喘气。
      卓玉辰蹲下来扶着华岫的肩:“你还好吗?”
      华岫憋了整夜的委屈和恐慌,却在那些险恶重重兵荒马乱的时候无法宣泄,此时稍微缓一缓,被卓玉辰这样软声一问,眼眶立刻红了:“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好想家里的鹅毛被石青枕,好想厨子做的玛瑙酥和东坡肉,好想听我爹骂我闯祸精捣蛋鬼,甚至好想跟那个讨厌的三管家吵架!可是我这会儿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见明日的初阳,卓玉辰,我们如果逃不掉怎么办?如果被敖昆捉回去,他把我们炸了煮了吃了,怎么办?”
      说着说着,泪珠像雨点似的,哗哗往下掉。有几颗落在卓玉辰的手背上,沁凉。卓玉辰弓着身子去看华岫的脸,抬起衣袖替她拭泪:“傻姑娘,白天你抱起石头要砸敖昆的脑袋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哭鼻子了?”
      “你还说——”华岫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着,“我真的是要砸他的脑袋的,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算砸得他脑袋开花,脑浆都迸出来,我也会忍着不恶心。可是——可是我砸偏了!我只砸到他的肩膀——”
      “砸——砸偏了?”
      竟然是砸偏了?——华岫哭哭啼啼的,其实并没有说笑的意思,可卓玉辰却觉得她这番话配合着她此刻撅嘴撒气的表情,非常可爱又可笑,虽然是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凝神欣赏起面前女子眉宇间的娇憨。


      5楼2011-11-26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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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传来几声咳嗽。
        顾愁烟指着左面一块岩石:“我认得这石头,从这里再往西走一点,便是绿潭涧了。”卓玉辰温柔的眼神扫过来:“你还能走吗?”顾愁烟咬了咬牙,点头,便作势要起身,卓玉辰连忙过去扶她,她隐忍的拳头落进他的掌心,眼神轻轻一漾,似无还有地望了望他,只低头抿嘴不语。
        华岫也扶着树干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便绕过那块岩石,向西去了。那时天边已经有些微柔光,鱼肚白渐渐凝起,正好为他们辨认方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清晨的山林席卷着湿土与青草的芳香,似要将紧张的气氛缓一缓。
        才走了没多久,便闻到哗哗的流水声。卓玉辰记得绿潭涧里是有瀑布的,很小的一簇,从高高的山崖上悬挂下来,就像几股银色的丝线。只要出了绿潭涧,便有大路可行,届时如果运气好,兴许会遇到过往的行客,有旁人在场,敖昆定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卓玉辰醒了醒精神,笑容也有了。蒙蒙亮的天空,牵着暗色的红云朵朵,像锦缎似的铺开。
        这时,华岫忽然喊了一声,踮起脚指着前方:“你们看,那里有炊烟,兴许是有人居住呢!”卓玉辰和顾愁烟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漠漠的林间有灰烟升起,袅袅娜娜,仿佛低舞。
        他们又朝前走了几步,才看到他们原来是到了绿潭涧的上方。那条银丝瀑布,正在脚下隆隆地垂着,落进山涧底下的一汪清潭。山崖算不得高,但出涧的路只有一条,必须下到涧底才可以。
        而那一方炊烟,则是从对面的山头升起的。中间正好隔着一条狭窄的绿潭涧。他们便无暇再顾及那烟,只忙着四处寻路。最后还是华岫眼尖,总算看到一簇矮树与绿萝交缠之处,遮掩了一条细细的黄泥路。
        其实大概也并非真的开凿了那样一条路,许是山里的人走的次数多了,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踩出来。华岫招了招手:“你们快过来,我找到路了。”卓玉辰和顾愁烟互望一眼,给了对方一个宽慰的笑容。卓玉辰便掺着顾愁烟往路口上走。哪想走了没几步,抬头再看华岫的时候,却惊觉她的脸色已经变了,嘴微微张着,嘴唇发颤,像有话要说,他疑惑问:“华岫,你怎么了?”
        华岫的手抬起来,指着卓玉辰,又像是在指着他身后的某一处。卓玉辰心头一凛,仿佛是会意了,转头一看,只见右手提着斧头的敖昆离他只有几丈远,一双阴森的眼睛,射出嚣张的鄙夷,嘴角还带着邪笑。
        “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敖昆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犹如失控的洪流,漫卷着滚滚黄沙,像柱子似的撞过来。卓玉辰急忙推了顾愁烟一把,大喊道:“你们先走!我拦着他!”说罢,捡起身旁一根碗口粗的大树枝,双手抱着,举在胸前。
        “我不走——”两个女子异口同声。一前一后,彼此互看了一眼。
        卓玉辰心里着急,恨不能将她们俩都绑起来扔走。可她们不走,他却没有办法。索性又扔了树枝,一把拉住顾愁烟,冲到华岫面前。华岫还在发怔,听卓玉辰催促,方才回过神来,她便让出半边身子,让顾愁烟走在最前头。
        顾愁烟莲步惊颤,一脚踩在那几个脚印拼接的斜路上,清晨的雾气湿了黄土,极滑,幸而卓玉辰拉着她,否则她只怕要骨碌碌滚下去了。就在那当口,敖昆已经到了近前,手中的斧头高举起,猛然就要落下来。
        华岫顿时吓得乱了章法,只觉眼中寒光熠熠,似要将她融化掉。她不知如何闪躲,却见卓玉辰赤手空拳迎上去,抱住了敖昆高举的右手,转头嘶声对她喊道:“你带少夫人先走!”华岫慌了,也不知应不应该听他吩咐,脚似要跨出去,却又似被牵绊着,迈不动。忽然听敖昆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小子!”那大袖一甩,连带着卓玉辰也被他推开,正好踩到了一块松软湿滑的泥,身子一晃,便朝着下坡方向的草丛里滚去。
        顾愁烟惊叫:“卓少爷——”立刻俯了身跨出一步想去拉住他,谁知面前看似密密实实的草丛,却竟然是空心的,她一脚踏出去,用力也猛,竟无法站住,也顺着卓玉辰滚落的方向掉了去。
        两个人瞬间便被野草与树丛淹没。
        华岫惊得连哭喊都忘了,看着方才那几丛被压过的野草痕迹,似有荆棘,上面还挂着两块碎布,都是卓玉辰的衣角,她心头一沉,因为过分惊恐而产生的呆滞反倒减退了不少,又看敖昆转过身来盯住了自己,她开始后退。
        她每退一步,对方便逼近一步。
        她的手在慌乱中触到一丛干枯的树枝,想必是从上面掉落下来的,她猛地扯起那树枝,朝着敖昆狠狠地挥去。
        因为过分地用力,手掌被树枝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敖昆举起斧头来挡,将那树枝砍得七零八落的。然后方看到华岫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他冷笑几声,再度追去。
        华岫开始朝着有朝阳的东方跑。那是跟绿潭涧相反的方向。她不知道她能跑到哪里去,跑多远,但只是一再地拨开面前拦路的断枝与残丛,深一脚浅一脚地奔逃着。越是跑,眼中的血丝越是积聚。
        眼泪亦无声地滑落。不间断。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擦。只任由它们将她苍白凌乱的脸覆盖着。
        突然,额头一疼。
        竟是撞上了什么不软不硬的东西。随即双臂传来被环抱的力度。有人抓住了她?华岫吓得双手乱挥,想要推开,却被箍得紧紧的。
        她想她一定是被敖昆追上了。


        6楼2011-11-26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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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可以想见对方高举银斧,斩落她的头颅的情形。她哇哇地哭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向前栽倒了去。却依稀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小姐,你别怕,是我——”
          华岫还在哭,还在闹,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此刻是被人捉住了,对方的手钳着她的肩,她因为过度惊恐而摇摇欲坠,栽进对方的怀里。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却不像敖昆,只像骤雨过后的艳阳,像风雪之中一簇熊熊燃烧的火。
          是错觉吗?
          华岫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一面仍然听到对方软声的安慰:“小姐,别怕,是我——”她的视线里渐渐映出一张沉着而英俊的脸,眼中柔光阵阵,荧荧明亮,亮得仿如高山上的积雪,那么纯净,那么无畏。
          华岫的嘴唇动了动,却好像不够力气,直到猛地呼吸了好几口,稍微缓过来,才发出声音:“宋夜痕?”
          “真的是你?宋夜痕?”
          她忽然间又哭又笑,顾不得自己浑身有多脏多狼狈,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身子一倾,便抱住了对方。
          少年宋夜痕的一身素衣被华岫的拥抱染成了花色,大片小片的污点都在前胸后背盛开着。
          他拍着她的肩,如释重负:“我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刚才华岫在绿潭涧上方看到的炊烟,正是宋夜痕等一行人歇脚的时候,支着火架子烤肉吃,两处山头之间隔了一个绿潭涧,并不远,也有路相连着。宋夜痕朦朦胧胧听到有人放肆的狂笑,也夹杂着女子惊恐的呼声,他怕错过任何的线索,因而赶忙吩咐了众人分头来找。
          两处山头,绿潭涧底,此刻都有完颜家的人。
          不过还是宋夜痕最先找到了华岫,看她像迷途羔羊似的乱冲乱撞,他忍不住心里发疼,上来拦了她,依稀是想抱着她在怀里柔声安慰的,可却还是觉得不妥,便只用双手扶着她,彼此的身体保持着距离。可她自己倒是哭着扑过来,他嗅到她发间残留的潮湿与朽木之气。
          他亦回抱着她。
          表情尴尬,动作也有些僵滞。
          忽然,宋夜痕见近处出现了一个隐约的轮廓,对方手里的银斧头锃亮,飞快地逼近。他一把拨开华岫,道:“你先躲起来。”话音才落,便向着那斧头迎上去。
          一掌劈出,正中敖昆的手腕,敖昆的手一松,斧头咣当落地,斧柄砸到他的脚尖,他向后退起,跳开了三尺。
          宋夜痕竟是会武功的!
          虽然并非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高手,武功与敖昆只是不相伯仲,但那气场却潇洒恢宏,亦沉着,稳稳地应对,举手投足都是淡雅。拳拳用劲,招招不让,飘逸之中,更不乏雄浑苍劲。那敖昆被逼得没有机会弯下身拣他的斧头,他没了斧头,胜算更是少了几分。华岫看着看着,心下宽慰,到底也是年少不识愁,便已然忘了之前的苦痛,有笑容露了出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又拿袖子擦擦额头的汗,因为满脸都是泥土灰尘,那样一擦,倒是更加浓墨重彩,花得不成样子了。


          7楼2011-11-26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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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下 、
            胭脂用心了


            8楼2011-11-27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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